潛龍城,城郊。
一處荒地,黃沙吹拂,乾枯老樹林立。
三個傷殘人士正在揮舞鋤頭刨土,剛挖好一個大坑。
月光照亮麵頰。
正是雷城三人組,雷勝、雷罡、還有流川電。
他們站在坑邊,看著裡麵燒成乾癟焦炭的君無悔。
忍不住咒罵。
“曹特奶奶的洛凡塵,扮豬吃老虎,給咱哥幾個打成這逼樣。”
流川電歎了口氣:
“醒醒吧,報仇是沒戲了,他不找咱們麻煩就不錯了。”
雷罡搖頭,冷笑道:
“咱們報不了的仇,難道雷王大人還報不了嗎?”
“一個九階藩王想陰一個沒發育起來的天才再簡單不過來。”
“呼——”
烏雲遮蔽弦月,一陣陰惻惻的冷風吹了過來。
三人抖了一哆嗦。
他們感覺後麵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注視他們。
猛然回頭一看,什麼都沒有。
將頭扭轉過來。
心臟猛然抽搐。
一個血色花紋麵具,近在咫尺,幾乎和他們臉貼臉。
猩紅的眸子正透過麵具凝視著他們。
“你是誰!”
“有鬼。”
雷罡三人嚇的立即後撤逃離。
“嗬,三隻小老鼠。”
血子探出手掌,掌心出現血色的旋渦,產生磅礴吸力。
雷罡三人腿在向前跑,但身體卻不斷向後。
“你……你到底是誰。”
“我們是雷王的人。”
三人釋放武魂,但瞬間被壓崩,身子哆嗦著威脅。
“雷王,小醜罷了,拿女教皇來威脅我還差不多。”
“啊!”
夜間荒地傳來三聲慘叫。
血子拿著雪白手帕,慢條斯理擦拭著修長指尖沾染的殷紅鮮血。
雷罡三人整整齊齊的躺在坑裡。
肉身乾癟,臉皮似是被人硬生生殘忍扯走,血肉模糊。
他將手帕丟出。
隨風展開,蓋住了雷罡的臉。
血子注視向從坑內挪出的君無悔,手中一晃,多出了一尊小型的血色神像雕塑。
散發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氣息。
他蹲伏下身子,將雕像的頭顱貼向君無悔燒成焦炭的腦門。
“唰!”
那血色神像竟然詭異的睜開了雙眼。
兩根纖細紅針從眼中刺出。
紮入君無悔顱內。
“嗡——”
血色雕像內似乎有某種力量脫離,進入君無悔身體。
快速褪色,最終化作飛灰,散去。
“複活吧。”
“我的情人。”
隨著血子溫潤的嗓音響起,君無悔死寂的身軀震動。
雙眼陡然睜開,滿是殺戮瘋狂、威嚴的紅色。
不似人類可以擁有的眼神。
血子瞳孔一顫,充滿畏懼。
掌心釋放吸來的血氣,灌注向君無悔。
那君無悔全身特殊紅光湧動。
逐漸產生心跳,生機複蘇,當君無悔意識蘇醒,那非人的殺戮威嚴眼神一晃而逝。
君無悔看著乾癟但恢複生機的身軀,驚愕到了極致。
“血子大人。”
“我不是死了嗎?”
血子收起剛才的畏懼眼神,冷笑道:
“服用了我聖教的血神丹,就會得到血神大人的眷顧。”
“想死都難。”
君無悔驚為天人。
死而複生的喜悅也比不上對於這種匪夷所思能力的震撼、戰栗。
完全無法理解。
“這……這……”
“其他勢力都沒有這種本事吧,聖教這不是無敵了嗎。”
血子眸光閃爍著異樣光芒。
“珍惜你的機緣吧。”
“血神丹,嗬嗬,不妨告訴你,就連本血子都沒吃過。”
“這可是你這白虎帝國大皇子獨有的殊榮。”
君無悔後背一涼。
總覺得腦子裡似乎多出了什麼東西,但又檢索不到。
他噗通跪地:“感謝血子大人救命之恩,可惜我任務失敗了。”
“不怪你。”
血子眯著眼睛:“比賽我看見了,那小子確實有意思。”
經過此次複活,君無悔意識到自己上了聖教這條船,根本下不來了。
他現在迫切想知道血神丹到底是什麼。
太可怕了。
“那家夥天賦太強了,必須儘早除掉,不然日後隻怕會成為我聖教心腹大患。”
血子搖頭:“不!你理解錯了,我說的不是天賦。”
“是他的姿色有點意思。”
“至於成為我聖教心腹大患?嗬嗬,他還不配。”
“已經沒時間給他成長了。”
“君無悔啊,你根本不了解,我聖教背後藏著的到底是什麼力量。”
“蟄伏數百年的時間,我聖教即將崛起……”
君無悔聽著那無所忌憚的不屑笑聲,頭皮一陣發麻。
他覺得自己之前實在是太天真了。
竟然妄想與虎謀皮。
利用聖教去奪得白虎帝國皇位,然後再將他們踢開。
這聖教的水太深,陷進去就出不來了。
既然逃不掉,那麼便加入,他眸光凶狠的望著潛龍城方向。
“血子,咱們什麼時候去拿下那小子。”
“傷到他那上好的皮囊,我要你狗命。”血子笑眯眯的道。
君無悔不寒而栗。
這是……看上了?
血子神秘道:“彆著急。”
“很快,你就可以再見到他,介時,我們一起給他一個驚喜。”
君無悔嘴角嗜血微笑:“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那秘境我們進不去了啊……”
血子訓斥:“少廢話,我有計劃,你先把褲子脫了。”
……
“闥闥闥。”
荒野之上,洛凡塵策狼狂奔,皎月如玉壺傾斜,灑落銀輝在那謫仙麵容上。
出了潛龍城,他就將銀麵摘了。
他又不是牛戰士,不喜歡戴麵具,更不喜歡易容彆人。
當然,殺人放火的時候除外。
這銀色麵具易容的功效簡直就是采花……咳咳,栽贓嫁貨的利器。
可惜就一個弊端,身形和聲音變不了。
遺憾的是沒地方學。
洛凡塵回想起白天的比賽,不禁歎了一口氣,礙於人多,他沒法施展遊龍噬魂手。
倒是白瞎了君無悔那風雷白虎的武魂,奪來玩玩多好。
浪費啊。
人死不能複生,洛凡塵雖然遺憾,但也不惦記了。
從懷中掏出了夜幽伶出門給的錦囊。
打開後隻有一張字條。
娟秀字跡寫著:
“主人,你總對我說哦,這一次,我也想對你說一聲:”
“莪。”
“等你回來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