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聽說蕭景錚的身體不會有太大問題之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就直接開口說道:“皇上的身體狀況你還是要對外保密,不管是誰問你,都要說隻是風寒知道嗎?還有,太醫院那邊的脈案和藥方,你都要做兩份,千萬不要給我走漏了風聲,否則的話,我要你全家的命!”
“是!”
張太醫冷汗涔涔,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眼前明明就是一個黃毛丫頭,可是偏偏說起話來就是這麼的有威嚴,他是絲毫不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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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淩雲使,有勞你替你們家的那一位前來拜訪了。”
這聲音的主人是一位長者,雖然看上去略顯蒼老,卻依舊神采奕奕。
輕揮劍刃,那長髯白發的長者的身形微微探出,輕而易舉地就將向彬逼退到一丈之外——這固然有自己並未施展全力的緣故,但也不應該是被輕易逼退的哪一種啊。
毫無疑問,雖然對方實力可能與自己不相伯仲,但內力修為如此深厚,絕對遠在自己之上!
是誰?!
向彬有些緊張地向前一望,待看清了對方的外貌之後,不由得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了些許古怪的神色。
天府學院的正主,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淩雲巔峰的大能,被稱為“浩然尊者”的梁瑜——
他終於出現了。
這一位實力強勁,作為在異人榜上能排到前十的存在,他進入淩雲境已經有三百年之久了,在戰鬥經驗上也遠勝於自己,一個人便足以代表整個天府學院的意誌。
這一位不簡單的人物,如今正大光明地親自現身,必然隻為了一件事——
那就是來找自己算賬了。
正這樣想著,梁瑜那平靜的話語悠悠地傳入耳中——
“所以,到底是怎麼樣的大事,竟會讓堂堂一介淩雲使屈尊夜探此地,莫非是我的這位教員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此刻,那一代宗師的氣質已然顯現出來,那漸漸出水的意誌隱隱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仿佛下一秒就要儘數傾瀉在向彬身上似的。
他的額頭已經微微滲出了冷汗,內心的緊張也一度在臨界值邊緣徘徊。
然而自家的教主就在眼前,這麼慌張又怎麼能行呢,趕緊鎮定下來!
“……”
向彬抬起頭來,淡然道:“這小子偷聽到了聖教的機密,我豈能任其離去?”
言罷,他將長劍負在身後,微微冷笑。
“梁院長,我勸你還是儘早將這小子交出來吧,免得令貴地卷入聖教與諸派的鬥爭之中。”
言語之中,已經頗有威脅的意味在了,大有直接把蒼雲教拿到天府學院對立麵的意味在,其語氣之重使得梁瑜都微微皺了皺眉。
“很遺憾,向淩雲使,恕我無法答應你的條件。”他果斷地搖了搖頭,麵無表情,“莫說是你這條走狗,即便是你最近那新換的主人親自前來,也休想讓老夫為之折腰哪怕一寸。”
向彬聞言,一對星目猛然一瞪:“老東西,你說什麼?”
梁瑜卻直接無視了他的不滿,接著說道:“小譚既然已經加入了我們天府學院,就是我們天府學院的人,我可不會任憑他人隨意傷害天府的教員啊,向淩雲使。”
“……哼,嘴上說得這麼客氣,實際上還是完全看不起咱啊。”
這樣說著,他輕輕將長劍提起,環繞周身的漆黑真氣開始變得狂躁了起來,但卻依然沒有貿然向梁瑜發起了襲擊,而是向前方分割成了兩部分,一左一右和梁瑜對峙著,
梁瑜隻是靜靜地看著,目光中清澈得沒有透出一絲的迷茫,淡然的眼神毫無生氣,仿佛在看一個小醜在表演似的。
這樣的眼神,令向彬隱隱有了種被藐視的錯覺——也許不是?
總之他現在心情很不爽。
“這麼說,你是要和聖教作對咯?”向彬陰森一開口,就有了種在下最後通牒的意味在。
梁瑜搖了搖頭:“我從沒說過這種話,也從來沒有表達過這種意思。”
“但你既然鐵了心包庇這小子,自然也有這樣的意思在了。”向彬不依不撓。
“……隨便你怎麼想。”
向彬目光如炬,緩緩將長劍舉起,劍尖對準了梁瑜的頭顱,語氣冰冷:“嗬,你給我聽好了,梁瑜。”
“聖教講究恩怨分明,有恩必賞、有仇必報,換言之就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頭。這,可是你自找的,你就等著這個破地方被聖教的子弟夷為平地的那一天吧!”
言罷,向彬的周身突然釋放出了駭人的黑氣,化為了一道道的影魔,一重重地向著梁瑜所在的方位呼嘯著撲去,而他自己卻疾然向後猛退身形,雙足用力向上猛蹬,似乎打算直接跨越學府那高達十丈的高牆!
他很聰明,顯然是知道此處不是久留之地,無論他是否能打得過梁瑜,被糾纏住後一旦被聞訊趕來的其他導師所包圍就麻煩了,因此逃跑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想走?”
梁瑜眉頭一擰,隻是衣袖一揮,卻見天幕上微微一閃,似乎有一股看不見的牆壁悄然生成,竟沿著圍牆一下子向四處延展,將學院頭頂的這片區域牢牢地封鎖了起來!
向彬飛躍的速度實在太快,再感受到那重屏障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得硬著頭皮迎難而上,在接觸到的時候卻被一股巨力直接彈走,頭腦也被砸得昏昏沉沉,身軀就這樣直接急墜下去——
“轟——”
猝不及防之下,向彬的身體便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學院的大理石地麵上,直接轟出了一個大坑,濺起的塵土揚了他一臉灰。
而那扔出去的魅影也沒能起到任何作用,撲上去的時候被梁瑜兩劍便輕鬆擊退,什麼便宜也沒能占到,隻得灰溜溜地回到了他的身上。
“可惡……”
急忙站起身來,向彬覺得他的頭腦也稍微清醒了些,仔細感受了一下頭頂的屏障上真氣的流動軌跡後,他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
“這是……隻有守山時才會用到的鎖龍陣!”
在明白了這個陣法的來曆之後,他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後急忙轉頭望向了梁瑜,見對方還是這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怒吼道:“梁瑜,你確定要把我留在這裡?你確定?!”
“我就是要這樣做,你又有什麼意見?”梁瑜冷冷回應。
“你瘋了嗎?要是咱們在這裡打起來的話,你設下的那個破陣可保護不了這裡!到時候方圓數裡的土地都會化為灰燼!”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聲色俱厲:“你好好想清楚,梁瑜!”
當然,倒不是真的心疼梁瑜的這所學院,而是他接受不了自己被困在這裡的事實,尤其是現在教主還在觀望著,現在淪落到這種境界的自己,不就是隻會給教主和聖教帶來麻煩的蠢貨嗎?
“無妨。”梁瑜隻是微微冷笑,“不會讓你危害到這裡的一切的,我敢確定。”
話音剛落,隻見他足尖微微向前一點,很快周圍的世界便以他腳上落地的位置為圓心開始緩緩變化,先是慢慢地模糊成了一團,然後又被一片片新的土地所覆蓋,腳下的地麵突然間便變成了一塊塊荒漠、焦土,儼然是被替換為了完全不同的存在。
之後,受影響的區域一度連上頭頂的天空,使得這片星夜化為明晝、皎月化為烈日,下映出的光景也變成了一片平原——那一片埋葬著頭骨和灰燼的平原。
“灰燼?屍骸?這裡該不會是心象世界吧……”
此刻,譚琴眉頭微微一挑,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到底還是忍住了這麼做的想法;然而向彬卻是驚訝的不行,他儼然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誇張的一幕,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裡是裂隙內?”他下意識地就從嘴裡吐出了這句話。
在他看來,自己顯然是被梁瑜放逐到了裂隙之內,許多淩雲境的高手也喜歡用這一招來切換戰場——但那毫無疑問是瘋狂且致命的。
高手們不會和敵人一起進入裂隙,隻因為裂隙能夠輕易瓦解淩雲境以下的存在,淩雲境不過是能多撐上幾刻罷了。
這個家夥……真的會做這樣瘋狂的事嗎?
話說回來,這待在裂隙裡一好像一點事都沒有,該不會……
“不,這裡不是裂隙。”
負手而立,梁瑜再度走上前一步,將戰鬥距離拉到了一丈之內,這才停下了腳步,就像如同在陳述一件簡單的事實那樣,淡然開口——
“這裡,是大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