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好久沒吃菌子了,有點想,但也沒時間,“我也想吃菌子,但家裡還有事。”
秦安抱著團團往這邊看了一眼,不過也沒說啥。
“等我曬點,到時候你回來我拿些給你。”
“好,對了,大姐我還得麻煩你幾個事,我爹娘那墳幫忙找人弄一下,銀錢我先給你。”
“成,這點小事。”
蘇嫣說完這事,又道:“還有一事就是幫我收花,什麼花都行,要好的,一斤一百文,你家也可以自個摘,人多沒啥,按花稱。”
“到時候我再額外給你一些工錢。”
一聽又給活,狗蛋他娘欣喜之餘有些擔心,“我一個婦人家怕是弄不好。”
“大姐做事我放心,我一共給你十兩銀子,拿去修墳和結花錢,不夠了就去鋪子支,等會我會給賬房說一聲。”蘇嫣交代道。
狗蛋他娘點頭道:“成,那花咋送給你?”
“托上縣城的馬車拉上來,柳玉巷家裡有大樹那家,一眼就能看見。”
“成。”
狗蛋他娘幫著他們一塊收拾,等馬車走後才進院裡裡外外再打掃一下。
最後鎖上院門。
縣城
一到家,蘇嫣就在廚房忙活起來,秦安背著背簍站在廚房門口,“媳婦,我去砍點柴。”
隻要他得空就回去砍柴,蘇嫣看向他,“歇會再去吧。”
“不累。”秦安說完就出院子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黑沉下來,蘇嫣香水已經弄完了,她現在院門口看,“咋還沒回來?”
“小翠,跟我一塊去尋一下。”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巷子口的黑影,高大的身型,肩頭上扛著一大捆柴。
她連忙跑過去,“咋弄這麼多?”
“不多,背簍裡沒裝。”
秦安一身汗味,又道:“媳婦,彆過來,臭。”
蘇嫣伸手幫他抬著肩頭上的柴塊,試圖減輕重力,秦安眉眼帶著笑意,空著的那一隻手去牽著她,“不重。”
“下次彆弄這麼多,年輕還能扛,老了累出一身病。”蘇嫣關心道。
“好。”
“好好好,每次都好,每次都扛這麼多,秦安,下次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聽見媳婦連名帶的喊了,秦安老實道:“下次不這樣了。”
“你就是嘴巴答應得快。”蘇嫣進院子就幫著他把柴塊放在地上。
秦安拍了拍身上的渣子,隨後從身後取下背簍,取下上麵的枯樹葉,露出裡麵大小不一的菌子。
蘇嫣還沒看見,正抬手給他拍肩頭上的渣子,“去洗了,我去做飯……”
音還沒落下就看見背簍裡的菌子。
他今個不是去砍柴,是去給她找想吃的菌子。
這人一把年紀了還會……哄人高興。
蘇嫣心裡動容,“我就是隨口說一句,你就當真。”
“菌子又不是啥難尋的東西,想吃就吃。”秦安低沉道。
“你去洗,我去煮菌子來吃。”蘇嫣提著背簍坐在石凳上,一個個弄上麵的渣子。
張秀也幫忙乾活,小聲道:“夫人,老爺對你真好。”
“是挺好的。”蘇嫣沒有一絲猶豫。
菌子要煮熟了才能吃,她就多煮了一些,一些煮湯,一些炒酸辣子吃。
山味就是吃著比菜好吃,蘇嫣吃了三碗飯才沒吃了。
睡覺的時候有幾分撐,躺了一會睡不著,索性起床在房間裡做操。
這段日子團團沒跟著他們睡了,翠蘭說最好先戒了,不然以後不好分床睡。
秦安坐在床頭看書,餘光看著她一會伸手,一會抬腿,一時間多看了一會。
媳婦的胸和屁股自從生了孩子都變大了不少。
他有些口乾舌燥。
他低沉道:“媳婦,不睡覺?”
“吃撐了。”蘇嫣彎腰道。
還沒直起腰身,整個人淩空,她驚呼了一聲,再反應過來就到床上了。
緊接著就看見秦安脫他自個的裡衣,她頓時就明白他想乾啥。
秦安俯下身,沙啞道:“我陪你一塊。”
……
第二天,蘇嫣打算去看鋪子,結果還沒出門,一群官兵就跑進來了。
她本能的站在孩子前麵,“什麼事?”
“有人說你們燒上河村的山。”
蘇嫣皺眉道:“誰說的?”
“我們已經回來兩天了。”
“村裡人說你們半夜去燒香,沒熄滅就走了,引起整個山燒了起來,有人救火被燒死了。”
蘇嫣臉色一變,但鎮定道:“不可能,我們燒紙是看著熄滅了再走,而且我相公已經在燒紙錢把火熄了。”
“再者那日夜裡涼快,前幾日的天也不熱,怎麼會燒起整座山?”
官兵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跟我們走一趟,你家那口子呢?”
“他沒在家,我去就行。”蘇嫣跟著他們走。
一路上不少人圍過來看熱鬨,七嘴八舌的說些難聽的話。
但蘇嫣沒有理會,那天夜裡燒紙肯定是熄了,就是怕燒山兩人才多待一會。
昨個在鎮上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這事不管是真還是假,沾上死人就不好說。
本以為衙門會為難她,結果沒有,隻是公事公辦的詢問。
蘇嫣一五一十交代,交代完才看見村長和村裡的一個漢子。
縣城大人坐在上麵詢問道:“你們可是親眼看見他們縱火?”
村長看了一眼蘇嫣,跪在地上道:“那天夜裡隻有他們才上山了。”
另一個漢子有些緊張的接話,“我看著他兩口子上山燒紙,沒一會就發現起火了。”
蘇嫣盯著兩人,一時間沒有說話,縣令又道:“這也不能證明是他們放的火。”
“這事是無心之舉,賠些銀錢給那家人。”
這時,蘇嫣開口道:“大人,民婦有冤,能否讓我問他們幾句話?”
“能。”縣令允許道。
蘇嫣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咋這麼好說話,不過他好說話,這事就能查清。
她出聲道:“是何時起火?”
漢子想了一會,“沒到子時。”
“沒到子時我跟我相公還沒離村。”
“我記不到了,那會天太黑了。”
“是我爹娘的墳燒起來的?”
“對,就是你家那口子的墳。”
蘇嫣看了他一眼,“你是二楊家的漢子吧,誰給了你銀錢讓你乾這種事?”
“胡說!我沒有,明明就是你們自個。”
“大人可以派人去我爹娘墳上看,我們燒紙錢先把周圍的草扯了,那兒定是沒有多少草灰,也不妨風吹……”
蘇嫣的話還沒說完,漢子就接話道:“就是風吹。”
蘇嫣冷冷道:“風吹還能在墳邊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