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這個不知死活的寡婦!”
“就是,讓她勾引漢子!”
“賤蹄子。”
幾名婦人對著身下已經昏厥的俏寡婦大打出手,最後扔到了邊上,隨後一把火把身後的屋子燒了。
“這種禍害就是不該留在我們村子,不要臉的賤人,看著漢子就勾搭!”
“不知廉恥!老娘替你娘教訓你。”
圍觀的其他人覺得這寡婦有些可憐,但沒一個人阻止他們。
畢竟誰也不想因為一個寡婦惹一身騷,眾目睽睽之下,出來了就要被彆人看不起。
但凡寡婦家還有個人,她們就不會如此囂張,說來也慘,這寡婦的夫家陸陸續續死光了。
眼看房屋的木頭要倒下來砸到地上的寡婦了,依舊沒人動搖,婦人們巴不得砸死她。
這時,人群中一名高大的男子大步走過去,彎腰把地上的寡婦抱了起來。
被打得迷迷糊糊的寡婦微微睜開眼,但眼睛裡隻有一團黑影,看不清這人是誰,沒一會又暈過去了。
剛走幾步,燃燒的房梁就掉在了剛才的地方,這樣要是被砸重了,肯定不死也殘廢了。
一見寡婦沒死成,婦人們不樂意了,要是她死了,自家漢子就不會天天在外打望了。
頓時七嘴八舌的罵他了,“你個災星,你弄她乾什麼,難不成還想她給了當媳婦!”
“不過正好,一個臭不要臉的寡婦,一個克死全家的災星!湊一對禍害!”
男子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眸子下斂,很快抬起眸子,大步抱著寡婦就往自家走了。
後麵不堪入耳的罵聲源源不斷。
“瞧瞧,就想那什麼了!”
“你們這兩個貨色,遲早爛在一堆。”
“正好,克死了這不要臉的臭寡婦。”
她們不敢對男子動手,隻敢插著腰在後麵罵,畢竟秦安是村裡打獵的好手,前幾年還打了一頭大蟲。
秦家
簡陋的木房院子。
家裡沒床,隻有草墊,秦安把女子放在上麵,探了女子的鼻息,還有些微弱的氣息。
這時,女子突然睜開了眼睛,對上陌生男子俊朗的麵容,他的眉眼有幾分不好惹。
她本能嚇了一跳,下意識還以為是什麼壞人,踹了他一腳,警惕道:“你想乾什麼!”說完爬起來就往後退。
她往四周看了看,依舊是自己不熟悉的環境,心裡咯噔了一下。
今個早上她一睜眼就到了蘇嫣這副身體了,還沒來得及弄懂是怎麼回事,一群穿著布衣的婦人扯著她就打。
一巴掌過來直接打懵了,之後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眼睜睜看著她們把房子燒了,最後就昏倒了。
秦安被踹了個正著,但對他來說也不怎麼疼,往後退了兩步。
他有些冷漠疏離的聲音,“既然你醒了,那你就走吧。”
他不是多管閒事的人,救她也不過是看她可憐。
跟他一樣……
聞言,蘇嫣思緒回攏,這才意識到這個人就是當時救她的漢子。
她抬頭看著他,男子眉毛濃而有型,眼睛深邃,鼻子高挺,嘴唇有些薄,泛著一些乾皮。
小麥色的皮膚有些脫皮了,似乎是長久曬太陽造成的。
一身布丁布衣,明顯的莊稼漢子,但比一般的莊稼漢要俊很多。
秦安對上她的視線,眉頭有些反感的皺了一下,直接出聲趕她出去了,“門在那邊。”說完就不管她了,拿了箭出來在石墨上磨。
蘇嫣看了一眼門外,以她這個方向看出去,遠遠的山林。
她一下子犯難了,八成是什麼山村裡可,看著磨箭的漢子,裝作可憐的商量道:“大哥,能不能在這裡待一些日子,我手裡有銀錢就走。”
“家裡院子沒了,我沒有去處,出去那些人會欺負我。”
原身是個寡婦,嫁給病秧子相公衝喜,病秧子沒撐過去,成親第三日就死了。
婆母和公爹隻有一個兒子,鬱鬱寡歡,一年不到就相繼死了。
原本留下院子還能讓她遮風避雨,一畝地也能養活自個。
隻是蘇嫣長得過於俏麗,一身布衣也遮擋不住凹凸有致的身形。
雖然安安分分過日子,卻管不住那些三條腿的癩蛤蟆偷偷摸摸上門,不停的騷擾她。
被人發現了,非但沒人幫她,反而指責她不安分。
一時間越傳越過分,原身受不住這種汙言穢語,就撞牆自殺了,然後她就成了原身。
現在院子燒沒了,她人生地不熟,又是個寡婦,沒有住處還挺難的。
她就算能乾,也拎得清分地方,這種女子低下的朝代,出去彆說賺錢了,能保命就不錯了。
秦安抿了抿唇,似乎不太願意,不近人情道:“我這裡沒有吃的。”
蘇嫣連忙擺手道:“我自個去找吃的,你不用管我吃的,能讓我有個地睡覺就行了。”
以原身的記憶麵前這人日子也不好過,七八歲的時候爹娘這些親人就去世了,為了葬他們,找黑心的人借了不少銀錢。
隔三差五就有人到他家裡來搶東西抵債,日子挺艱難的。
所以他明明打得一手獵,卻吃不飽飯。
見漢子不出聲,她咬了咬牙,跪在了地上,低聲假裝哭泣道:“大哥,求求你收留我,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
一直磨箭的秦安這才看向了她,皺起了眉頭,似乎在說怎麼惹上麻煩事。
畢竟他自身難保。
他本該拒絕,但沉默了一會,指著邊上的屋子,冷淡道:“邊上有間屋子。”
然後他站起身拿著弓箭就出門了。
很明顯不想跟蘇嫣有過多的接觸。
蘇嫣一點都不在乎,這漢子能讓她住在這裡,她就已經很感激了。
這時,身上的痛意襲來,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這是什麼狗屎運氣,她孤身一人在大城市打拚了十幾年,開了一家公司,好不容易讓自己放鬆一下,竟然掉海裡了。
這下又要重頭再來……
哎,算了,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
她看了周圍,破舊的草屋有些淩亂,要不是知道是人住的,她還以為是牛住的。
人家給她地方住,她也不白占他便宜,坐著緩了一會,就拿了門口的掃帚打掃。
兩三刻鐘才打掃乾淨,她坐在門檻上喘了幾口氣。
看著乾乾淨淨的草屋,她有些慶幸自個不是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小姐。
不然在這個鬼地方來,直接找到地方吊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