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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邪的聲音深深衝擊著武安將士的心靈,很多人眼神迷茫,臉上皆露出了悲傷與黯然之色。
是啊,遠離故鄉,來到他國的土地,將鮮血灑在這裡,將生命留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保家衛國?
並不是,這跟保家衛國沒有半點關係。
對於他們這些將士來說,這樣的戰爭,這樣的犧牲毫無意義,用自己的性命成全的不過隻是翰州三宗。
“君無邪,你休要在這裡蠱惑軍心,妖言惑眾!眾將士們,不要聽他挑撥,立刻進攻,殺了他!以千殺之陣,用你們的熱血與戰鬥意誌,活活耗死他!”
阿史那·格布在大陣後麵咆哮。
“阿史那·格布!你們阿史那一族,不配統禦武安,更不配這些將士為你們賣命!”君無邪的聲音渾厚威嚴,字字句句衝擊人的心神,“你們讓武安將士流血異鄉,屍骨難還,為的隻是成全翰州三宗的利益。如此多的生命,這麼多符甲軍傷亡,給武安換來了什麼?”
他指著四周的百萬符甲軍,道:“他們死在我大乾邊疆戰場上,流儘鮮血,付出生命,最終卻隻能落個侵略者的惡名,即便是死也是恥辱的。而他們為之付出生命的戰鬥,為武安換來的卻是傀儡國的恥辱之名!”
“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在戰場上廝殺,結果這場戰爭無論勝負給你們的王朝帶來的都是恥辱。因為你們的王朝已經成為了被翰州宗門所控製的傀儡,你們將再無尊嚴,如同他人豢養的賤奴一般,唯一的作用便是用來換取那麼一點價值!”
這樣的話太具有衝擊性了。
武安的將士們一想,確實如此啊。
現在的武安還是以前的武安嗎?
完全就是翰州三宗手裡的槍,他們這些軍人更是被人當做送死的炮灰,戰鬥與犧牲毫無意義,更無榮耀與尊嚴!
“放下武器,脫下符甲,歸順於我,此後再無人敢將爾等當作炮灰!再無人敢踐踏爾等之尊嚴。你們的故鄉,將來是不是屬於武安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的文化能傳承,你們的親人能安康,生活環境能得到改善,能活得有尊嚴,後代有希望!”
“無數的人為這樣的目標努力,才有了人類的群體社會,才有王朝這樣的國家組織,這也是國之存在的意義。現在的武安,除了將你們的家置於不安定的環境中,將你們釘在恥辱柱上,受後世人唾棄,還能給你們帶來什麼?”
“哐當!”
……
有兵器掉在地上的聲音,頓時之間,一片兵器與盾甲落地的聲音。
四周數不清的武安精銳都放下了手裡的武器與盾牌,低垂著頭,滿臉的痛苦。
他們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好好的國家,怎麼就走到了這個地步。
“你們這是違抗軍令!立刻將武器盾牌給本王撿起來,殺了姓君的小子!”
阿史那·格布麵目陰沉,他沒有想到君無邪的言辭是如此的犀利,此情此景,字字句句直擊要害,如尖刀般紮入心裡。
即便是他聽了這些,都覺得說的沒錯,何況是將士們。
他心裡很清楚,君無邪說的都是事實,是已經發生與正在發生的事情。
自翰州三宗的人來到青州,進入武安王朝,找到天可汗,而天可汗同意為他們做事,想趁機吞並大乾時,有些事情就已經注定了,再難回頭。
彆說現在根本打不下大乾,就算真將大乾打下,武安皇室真是這片遼闊疆域的主人嗎?
翰州三宗的強者達到自己的目的後,就真的會永遠離開青州,不再過問青州之事了嗎?
他根本不相信,所以在他看來,最開始就不該答應。
他的心裡一直是反對的,隻是從未說出來,因為朝中所有人或是因為野心而同意,或是因為想要巴結三宗而同意。
他雖然是右賢王,說話也有分量,但是在此事上卻逆不了大勢,強行反對,不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最終還得白白丟掉性命。
……
他的命令,他憤怒的咆哮起到了作用。
有大量的精銳符甲軍手持盾牌與戰矛向著中間衝殺而去,但是那些放下武器的人卻再也沒有撿起地上的武器。
“殺!”
那些符甲發出有些歇斯底裡的咆哮。
沒有人能體會他們此刻的內心感受。
他們的眼神是血紅的,布滿了血絲。
他們很憤怒,每個人都猶如癲狂的困獸,身上有股可怕的戾氣。
但君無邪卻能感覺到,這種戾氣,並不是向著他而來的,他們反倒更像是在對自己撒氣。
“放下武器,歸降於我,許你們歲月崢嶸,一世榮光!”
君無邪雙手背負,舉步前行,麵對潮水般衝殺而來的武安符甲精銳,他沒有出手,隻是往前行走。
腳步落下,混沌金血氣如同點綴著碎金的混沌浪濤向著四周擴散。
這種血氣並不是多麼猛烈,反而蘊著柔勁兒,衝擊在武安符甲精銳的身上,摧枯拉朽,將他們的戰陣擊潰,將兵器與盾牌震得掉在地上,人也被掀飛了起來。
根本沒有任何符甲軍可以進到他的身前,隔著還有十米以上,全都被震飛,漫天都是失去重心的武安符甲軍的身影。
一片又一片的武安符甲軍落地之後,身體連連退步,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受到半點傷。
大乾那個神的一樣的男子,不僅對他們手下留情,竟還將力度控製到如此完美的程度,沒有令他們任何人受到分毫的傷害。
再對比自己這邊的將帥,不顧他們的死活,用他們的鮮血與生命去為翰州三宗爭取利益,便更是心寒至極。
所有兵器被震落武安符甲軍,皆無人再撿起兵器,這樣的畫麵讓阿史那·格布更是感到絕望。
他突然意識到,此戰敗亡帶來的後果,恐怕不止是國力衰退,元氣大傷的後果,還會危及到江山社稷,國家存亡!
將士們對朝廷積壓的怨氣正在爆發,這些人若是投降了,將來被用作反攻武安的先鋒,那對於武安的守城軍來說,將會造成巨大的心理衝擊。
到了那時,恐怕會有大量守軍放棄抵抗。
“哈哈哈哈,天亡我武安啊!”
阿史那·格布仰天長嘯,聲音倍顯淒涼。
他已經看到了王朝的結局。
一步錯,便是深淵,國運氣數已儘,王朝的路將就此終結了。
阿史那族,或將就此而覆滅!
“阿史那·格布,武安右賢王,你該上路了。”
君無邪的聲音在黑鐵戰車前響起。
他已經衝破層層武安能精銳的戰陣,來到了主帥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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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車的兩頭古獸,此時在他的血氣衝擊下匍匐著,渾身瑟瑟發抖,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原本凶狠的眼神已充滿了恐懼。
話音落下,阿史那·格布轉頭望來,就在這瞬間,一縷混沌金指芒噗的貫穿了其眉心,一股血液立刻噴濺了出來。
阿史那·格布雙目圓瞪,眉心血洞不斷冒著鮮血,順著鼻梁往下流淌。
他的瞳孔開始渙散,失去了焦距,嘴唇顫動了幾下,卻再也無法發出聲音,仰天倒下,暴斃於主帥戰車之上。
“右賢王!”
有將領目睹這樣的畫麵,大吼一聲,向著君無邪衝來。
君無邪目光冷漠,大袖一拂,數十個衝殺而來的將領,直接便被擊殺,身體四分五裂,在空中爆碎,血霧彌漫。
這一下子,整個戰場寂靜無聲。
數不清的目光都聚焦在君無邪的身上,眼神之中充滿了畏懼。
這是個不可戰勝的神一樣的男人!
隻是看著他的身影便令人感到窒息!
武安三軍的士氣徹底崩潰了,幾乎所有人都這一刻,哐當哐當丟下了手裡的兵器與防具,卸下了身上的符甲,擺放在身前,在那些將領的帶領下,整整齊齊跪了下來。
“我等願率三軍歸降,請給將士們一條活路,不要殺他們!”
有將領說出這樣的請求。
“很好,他們的生命安全不用擔心。既然歸降,便不會再有人能威脅到他們的性命!”
君無邪進入峽穀,看向峽穀儘頭的,那裡的戰事也已經停了下來。
“可願歸降?”
他的聲音穿過峽穀,傳達了武安大軍後方。
在這樣的情況下,後麵的武安軍根本沒得選擇。
大勢所趨,前麵所有人都降了,他們不降又能如何。
繼續戰鬥,死在這裡,意義何在?
為了將他們當做炮灰的王朝而犧牲嗎?
不!
他們不想這樣死去,這樣死掉沒有榮耀,沒有驕傲,留給家人的隻有無儘的悲痛。
哐當!
……
峽穀內,兵器與防具落地的聲音響成一片,接著便是卸甲聲。
被困於此的武安軍,全都選擇了歸降。放下武器,脫下符甲,等於放棄了所有的反抗之力。
“很好!你們必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記住,今日是你們人生的轉折點,你們的人生將從此改寫,你們的未來將遠比以往精彩璀璨!”
君無邪字字聲聲,如洪鐘大呂,聲音在歸降的武安將士們耳邊響起,直入心靈。
他很快回到了城外,對著城內說道:“速速開城,出來收取符甲與兵器,押降軍入城,好生安置,等他們熟悉了軍規,便進行重新編製。”
歸降的武安三軍聽到這樣的話,皆露出了喜色。
他們以為就算不被折磨,做俘虜也不會很好過。
沒有想到,這位居然說要將他們重新編製,這等於說要讓他們重新做回軍人。
與以往不同的是,他們即將成為大乾的軍人,而以前是武安的軍人。
城門開啟,大量的邊軍出城,整整齊齊,上來一邊收繳符甲、兵器、防具、戰爭器械,一邊押送著武安軍向著城內走去。
這是非常壯觀的畫麵,數千萬武安軍,就這樣歸降了,長長的退伍有數十裡長,源源不斷,有序地入城。
這樣的畫麵整整持續了一日,四千多萬的武安軍才全部入城。
他們被安排到了邊城後方,位於城外山脈下的軍營中,在那學習邊城的軍規,而後他們會被打亂現有編製,再重新編製。
君無邪會讓以前將領繼續帶領他們,亦沒有打算沒有往他們的軍中加入大乾的軍隊。
他相信,這些降軍很快就能徹底適應自己新的身份,並且能在新的身份裡找到歸屬感。
“這場戰爭就這樣結束了嗎?”
城內很多人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太不真實了。
君神沒有來邊城之前,便是數百萬軍隊規模的戰爭,這攻城之戰便能打大半年都沒完,你來我往的。
但是君神來了之後,幾次戰役下來,便將武安的軍力徹底掏空。
上次布局,將一千多萬武安符甲軍甕中捉鱉,此次更是在短短兩日之內降了武安大軍四千多萬。
在這次攻城戰中,武安的軍隊傷亡隻有兩百餘萬,餘者全部歸降。
“君神,這些給你。”
劍旭他們渾身是血,提著被擊殺的霸聖中天位強者回來了,亦跟著眾人喊他君神。
他們覺得這個稱呼放在君無邪身上特彆的適合,這的確是個神姿無雙的男人,儼然已經成為了邊城百姓心裡的信仰。
“你們趕緊去療傷吧,此戰收獲應該不小。”
君無邪看出他們的狀態都有些特彆,氣息雖然有些虛浮,但是精氣神反倒無比飽滿,體內像是有股能量即將要複蘇了似的。
他們點頭,沒有多說,此刻的確需要找個安靜之地來療傷與修煉。
“君神,接下來,我們要做些什麼?”寧王推著輪椅上前,眉間有著很深的憂色,“那些人早已給宗門發了消息,他們的第二批強者恐怕用不了太長時間就會抵達這裡。據說,他們此番將有長老級彆的強者帶隊。”
“什麼都不用做,來了,殺了便是。”
“就這麼簡單?”
寧王驚愕地看著他。
“就這麼簡單。”君無邪點頭,給予肯定的回答,隨後說道:“剩下的事情交給你處理,與安寧商量下,政事應該讓她慢慢參與了,將來由你輔佐她。”
他說完,轉身就走,頃刻間消失在山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