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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邪表情平淡,不慌不忙,隻是淡淡看著,並不打算參與。
徐妍凝和安寧站在他的左右兩側,也不說話,臉上並無什麼擔憂之色。
她們不知道君無邪為何不擔心走在後麵被伏擊,但她們相信他這樣鎮定自若,那必是有應對的把握。
此番參與古墓探索的就這麼幾方勢力,其實原本還有其餘與青州同級的州的修行者,很早之前便來到了邊城。
但是他們最後退縮了,並未站出來表示要參與,選擇在暗中默默關注。
這裡麵有翰州頂級宗門參與其中,這樣的局勢早已超乎了他們的預料。
為了穩妥起見,便決定不趟這渾水,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翰州頂級宗門,怕是會遭來滅頂之災。
轟隆!
沉悶的轟鳴之音,震動這片山脈,在群山之間回蕩。
那些人出手了,真氣澎湃,秘術符文綻放,轟擊古墓之門,使得那古墓之門搖顫了起來,大量的塵埃漱漱而落。
古墓石門上,銘刻著符痕,交織成古老的圖案。
它看起來跟普通的青石沒有什麼區彆,但是那些半步霸聖境界的強者,蘊含聖道法則的秘術,猛烈轟擊之下,除了石門表麵的塵埃被震落,石門沒有半點損傷。
轟隆隆!
這裡聖靈真氣沸騰,騰升高空,形成了壯闊的真氣雲海,熾盛的光芒將整個區域照亮。
翰州三大宗門與武安的強者,海河三族的強者,皇家學院的強者,接連不斷,輪番轟擊,聯手之下,每次出手威能驚人。
古墓之門被轟擊得不斷搖動,但依然完好無損,除了因為塵埃被滌儘而使得墓門變得纖塵不染之外,石門沒有留下半點破損的痕跡,也沒有半點被轟開的趨勢,依然是緊緊關閉著。
“不行,這樣下去根本打不開!”
海河族的強者臉色陰沉,感覺很丟人。
他們這麼多強者,聯手轟擊了半天,都快累成狗了,古墓之門居然紋絲未動!
“怎會如此……”武安那邊,不知道是來自翰州三宗哪個宗門的強者驚疑不定,“彆說霸聖古墓,就算這古墓是聖皇境界的強者所留,經過漫長歲月,古墓的封印早就應該被歲月磨滅得差不多了,不應該出現我們聯手都無法撼動分毫的情況!”
“先停手不要轟擊了,白費力氣!”
武安那邊有人開口,隨即便與身邊的幾人走向古墓,來到古墓的石門前。
他們並排站在石門前,伸手撫摸著門上的圖案,仔細觀察,而後彼此交換眼神,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
“幾位道友,如何,可有看出端倪?”
海河三族的強者現在對古墓的探尋欲望從未有過的強烈。
以前,他們進入古墓的首要目的是殺那月無邪,但是現在他們覺得奪取古墓中的機緣,比起殺月無邪更加的重要。
殺月無邪可以稍微推後些,但是古墓不等人,機緣不能錯過!
以前,他們以為古墓可能最多隻能半步聖皇墓。
但是現在,從目前古墓之門的封印來看,曆經歲月,被時光磨滅之後,他們聯手居然還是轟不開。
由此可以想到,這個古墓絕對不是半步聖皇之墓,而是聖皇境界以上的強者留下的古墓!
聖皇境界以上的強者留下的古墓意味著什麼?
要知道,翰州最頂級的宗門,其宗主也隻是半步聖皇境界。
他們那樣的勢力都不敢說是不是有聖皇,即便是有那也是經過漫長歲月沉澱下來的底蘊強者,是老古董級彆的,數量應該不會很多。
聖皇境界以上的強者,其留下的古墓,即便是隨便留下些東西,比如兵器啊,資源啊,功法秘術,修煉心得與感悟啊,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都是翰州都難以尋到高品級資源,價值不可估量!
還有,聖皇境界以上的強者,便是其屍骨都是寶貝。
正常情況下,這種境界的存在,血肉可抵擋歲月侵蝕,骨頭更是堅韌,可以用來煉器,若是體內還存著精血與本源,那對於修行者來說,可真是瑰寶了!
想到這些,海河三族的強者們呼吸都急促了,心中無比火熱。
事實上不止他們,大乾皇家學院的人亦是如此,武安這邊的人同樣的滿眼熾熱,來自翰州三大頂級宗門的強者,都抵擋不了這樣的誘惑。
因為這種級彆的古墓,裡麵可能存在的東西,對於他們這樣的宗門來說,亦是做夢都想擁有的。
“我們雖然不諳符道,但能看出,這上麵銘刻著符道禁製,至今仍舊在維持著其效果。即便效果已經減弱了很多,可想要強行破開,卻並非我們的力量可以辦到的。現在,我們需要符師!”
需要符師!
這話一落音,皇家學院的人和海河三族的人,同時看向君無邪,武安那邊也將目光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那個月無邪不就是符師嗎?
聽說他雖然隻是一境聖符師,但是符道造詣卻非常精深,擁有超境界的符道之能。
“月無邪,你不是符師嗎?”
武安那邊有人說道:“此番我等共同探尋古墓,自當聯手開啟古墓之門,方可進入古墓內部。我等已經努力很長時間了,你一直在山上看著,而今是不是也該出點力了?”
“你是跟我說話?”
君無邪站在山峰上,眼神漠然地俯視著那個強者。
那強者聽到這樣的話,隻覺得一股怒火瞬間衝上腦門,有種想立刻衝上去將之擊殺的衝動。
這裡還有彆人叫做月無邪嗎?
那個小子實在可惡,明明知道自己是在跟他說話,卻偏偏用那種神態與口氣來明知故問。
“不錯,正是在與你說話。現在這古墓之門有封印符文,難以用蠻力開啟。你既是符師,這墓門上的封印,還是由你來解決吧。”
那強者話音剛落,徐妍凝便冷笑一聲,諷刺道:“你們好不要臉,之前爭著搶著衝到前麵,想搶先進入古墓。現在發現墓門有符道封印,打不開了,卻又跑來要求月哥哥解開符陣,一旦墓門開啟,你們肯定還是第一個衝進去。我從未見過你們這等厚顏無恥之人,你們有本事自己開呀,嗬嗬……”
“妍凝姐姐說的對,你們太厚顏無恥了。”
安寧想著也感到氣憤,因為她很清楚,就算月無邪解開了符陣封印,那些人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先進墓的。
那不就等於,要求他們打開墓門,給其提供伏殺他們的條件嗎?
這種要求極其無恥。
“放肆,你們竟敢如此無禮,是不是活膩了!”
那些強者臉色陰沉,居然被兩個聖王境界的人當眾嗬斥,若非考慮到其身後的城內有數百萬大軍……
“說誰活膩了,說你們自己嗎?要不要來試試?”
安寧身後那些軍中將帥當即嗆了回去,即便知道對方是翰州頂級宗門的人,亦無畏懼。
事情已經這樣了,翰州三大頂級宗門支持武安攻打大乾,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並且已經付諸行動。
再這樣的情況下,害怕有用嗎?忌憚有用嗎?
都沒有用,並不能改變什麼,既然如此何須忍?
管他什麼翰州頂級宗門,霸聖境界的強者沒來,隻是些半步霸聖,還撼不動他們與身後的數百萬符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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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邊城上下都很狂啊!”
武安那邊的強者目光森冷,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豈有此理,對方明明知道他們的身份,還敢如此。
身為翰州頂級宗門的人,來到這青州,當該是令所有人感到敬畏。
他們在武安皇城,即便是武安的皇上看到他們都得彎腰低頭。
現在,不過是區區邊城的守軍將帥,居然都敢用話嗆他們,當眾針鋒相對!
“你有意見?”
君無邪示意徐妍凝和安寧原地等待,他則獨自走下山峰,向古墓之門走去,道:“有意見先保留,想清算,也得先進古墓。在這裡,你們沒有那個膽量,更沒有那個本事。”
非常平淡的話語,卻儘顯強勢與自信,聽得翰州來的那些強者臉上的肌肉止不住地顫動著。他們目光森寒,牙齒緊咬,麵部鼓出一道棱。
“月無邪,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一位來自翰州的強者上前,輕輕將手放在他的肩頭,道:“不過,你這個年輕人真是無比的狂妄啊。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這句話你沒有聽過嗎?”
君無邪瞟了那隻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肩部微微一抖,便將其抖落,道:“管好你的爪子,不要碰我,我沒有你那種斷袖之癖,龍陽之好,對男人不感興趣。至於禍不禍,那得走著瞧才能知道就結果。”
那個強者被嗆得麵色陣青陣白,沒有想到這小子言辭如此犀利,居然用同性戀來奚落他,豈有此理!
他抬了抬手,想指君無邪,但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
現在說著什麼都沒用,他不想浪費唇舌了,因為在言語上麵,似乎並不是姓月的對手,繼續下去隻會讓自己更難堪。
此番目的已經達成,姓月的能狂到幾時?
隻等進入古墓,他的生命便會進入倒計時,等待他的隻有死亡的悲慘結局,不會有任何懸念。
君無邪背對著眾人站在墓門前,眼裡閃過一抹冷笑之色。
剛才那家夥,居然在他的身上下追蹤印記。
雖然其手段很高明,幾乎無法被人察覺,但是他的靈魂境界已然突破到了霸聖境界,感知相當的敏銳。
隻是,他並未拆穿,裝著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人想在古墓中殺他,他又何嘗不是抱著相同的想法?
古墓很不簡單,君無邪不想裡麵的機緣落入這些敵人手裡。
再說,古墓裡麵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這些人進入之後,說不準會不會因為亂碰什麼東西而觸發了什麼,導致古墓裡麵的某些環境發生未知的改變。
所以,他希望能早些解決掉這些目標。
現在有人在他身上中追蹤印記,他便將計就計,讓目標主動送上門來。
古墓門上的符陣並不怎麼精妙與高深,符文相對比較簡單。
但是布下禁製符陣封印的人實力很高,這就使得此禁製擁有極強的封印效果。
哪怕是經過了不知道多麼漫長的歲月,禁製的能量幾乎流逝殆儘,封印在時光長河中被磨滅得差不多了,卻依然不是半步霸聖境界的修行者能強行打開的。
他開啟符道瞳術,盯著墓門觀察,門上的圖案漸漸呈現在他的識海洞天內,被他的慢慢分解開來,再慢慢推衍,尋找其中關鍵的節點,核心之處。
他發現,符陣封印雖然簡單,但是除了使用元始符道,似乎沒有其他的符道手段可以破解!
簡單卻不凡,用簡單的符文構建出了世間幾乎無人可以破開的法陣!
大約半個時辰後,君無邪並指疾揮,指尖有符文迸射出來,烙印於墓門之中。
一縷又一縷符文,不斷沒入墓門內,其上的圖案悄然發生著變化,存在其上的封印禁製正在逐漸失去效果。
墓門上的符文發出微微光亮,它活了過來,但是封印的氣息卻在迅速減弱,最終直至徹底消散。
“月無邪,這麼長時間,墓門還是未能開啟,我看你這個符師就是浪得虛名,在那裡裝模作樣刻幾率符文唬人!”
武安那邊的人閃身來到墓門前,直接將君無邪擋在了身後。
“唔,既然你的符道沒有效果,我看你還是退回去吧,這墓門還得交給我們來開啟!”
“不錯,之前說不能開啟,是因為沒有找到開啟的訣竅。剛才我突然看出問題所在,隻要我們攻擊的點對了,便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聽到翰州的強者這樣說,海河三族和皇家學院的人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跟著附和:“是啊,什麼符師,裝神弄鬼,沒有本事就不要裝模作樣。還是得靠這幾位道友才能開啟這座古墓!”
“那就請吧。”
君無邪並未與這些人爭執。
他表情平淡,往後退了些距離。
他很清楚,這些人是怕他先進了古墓,所以才趁機搶到他的前麵,說出這樣厚顏無恥的話來。
“我呸!什麼宗門能培養出你們這樣不知廉恥為何物的人來!還半步霸聖,你們這樣不要臉,恐怕你們的祖先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
邊城的將帥與寧王府的強者都被氣著了。
這些家夥自己打不開古墓,便讓月公子出手。
月公子用符道瓦解了古墓之門的封印符陣,這些人居然說他裝模作樣,然後擠兌他,明目張膽將開啟古墓的功勞攬到自己身上。
這太無恥了!
“月哥哥~”
徐妍凝自山峰而下,落在君無邪身旁,氣惱地看著墓前的那些人。
“公子。”
安寧也跟著下來,亦是滿臉寒霜。
“暫且不與他們計較,讓他們先進去。”
君無邪的表情依然是雲淡風輕,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內心的情緒。
“我們先到山上去。”
君無邪攬著她們,一個縱身便回到了山峰上。
他這樣的行為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皆回頭看向他,露出不解之色。
姓月的居然半點不著急?
難道他不怕自己等人進去後會在入口埋伏,等著他進去時進行伏殺嗎?
“走,先進去再說!”
他們思量了一番,看不透月無邪的心思,但想著除非他不進來,一旦進來必死無疑。
就算他真有什麼特殊的手段,能在入口之地逃過一劫,那也絕對逃不過接下來的追殺!
轟隆隆……
這次,他們並未怎麼用力,非常輕鬆的一擊,高大的若一麵巨大山壁的墓門在轟鳴聲中開啟,一股歲月之氣迎麵而來,如同時代的洪浪奔湧而出,席卷大片的山地。
這裡的所有人都心神巨震,隻覺得自己像是被帶入了一段逝去的時空,心裡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歲月悲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