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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邪和安寧回到青雲宗已是二十餘日之後了。
這還是君無邪不惜大量耗損血氣,幾乎不停地以最快的速度趕路,除了沒有使用符道神通,他幾乎已經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安寧給寧王府傳了符信,而後又分彆給範奚衝和那兩位女性強者發去了符信。
她不知道他們是否活著,翰州邊界茫茫山脈,也無法尋找,隻能用這樣的方式,看看他們是否能收到。
安寧郡主依然還是君無邪為她改變形貌後的普通模樣,就這樣跟著他回到了真武峰。
一到前院,承淵真人便疾步迎了上來,三師姐和四師兄也推著二師姐和大師兄上前。
“無邪,你這些日子去哪兒了?”
承淵真人一臉如釋重負的神色,道:“你突然消失這麼長時間,我們都急死了。此事,一直瞞著你靜姨,都不敢告訴她。幸好她在屋子裡麵閉關未曾出來,否則她若問起,我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師尊,小師弟回來了就好。”
二師姐推著輪椅上前,輕輕抓著君無邪的手,溫柔地說道:“小師弟,以後離開時告訴我們一聲行麼,不要再讓師尊和我們擔心。”
“抱歉了,這件事情是我沒有做好。當時離開得比較急,忘了告訴你們,以後不會了。”
君無邪心有歉意,他知道這次無聲無息離開一個多月,師尊和師兄師姐們難免會關心自己的安危。
“這位是?”
直到此時,他們才有心思去關注君無邪身旁的女子。
“是我在外麵認識的一位朋友。”
君無邪簡單地介紹著,便是連名字都沒有說。
“見過承淵真人。”
安寧上前禮貌問好,又向君無邪的師兄師姐們問好。
“既然是無邪的朋友,那就不要客氣,更不要拘束,你隨意些,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就好。”
承淵真人笑著說道。
他心裡其實有些疑惑,這個女子氣質很不錯,但是相貌未免太普通了,屬於走在大街上都找不到的那種。
無邪是什麼人,雖然並不以顏值看人,但也不至於跟如此相貌普通的女子走得這麼近才是,而且居然連名字都沒有介紹。
“多謝承淵真人。”
安寧禮貌微笑,誠聲道謝,感受著真武峰這種不同於其他宗門內部的氣氛,令她有些驚訝。
她能看出,真武峰的這些人之間關係極好,彼此真心相待,相互關心,與她以往見過的其他宗門的同門之間貌合神離,彼此暗中競爭的情況完全不同。
正是因為如此,安寧的心裡更加的擔憂了。
身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恐怕月公子對真武峰的人感情也不淺。
那樣的話,過往的事情,他就更不可能既往不咎了。
“小師弟,彆站著了,你朋友來了,都不招呼人家坐的麼?”
二師姐雲舒笑著說道,隨即拉起安寧的手。
君無邪笑著上前推著二師姐的輪椅朝院子中間走去。
那裡有個很大的石桌,平日裡他們談論什麼事情,聚眾聊天都是在那裡。
安寧跟著雲舒,被她這樣握著手,感受到她的善良與熱情,看著她那缺失的雙腿,想到這近二十年的時間都是這麼過來的,心裡深深的愧疚。
她一直都不讚同父王對真武峰的手段。
以前沒有怎麼關注真武峰殘疾的弟子,今日近距離下看到,看著雲舒臉上的笑容,一種從未有過的酸楚湧上心頭。
眾人在石桌前圍坐下來,安寧微微有些出神。
君無邪感覺到她的情緒與心態,不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
他的師兄師姐們見了,眼裡都露出一抹異色。
看來小師弟與這位女子的關係不一般,否則怎麼會做出這麼親昵的動作。
原本在他們的想象中,以小師弟玉樹臨風的英姿,無以倫比的天賦,這麼優秀的男子,能與她走得近的女子,那至少也得是當世罕見的天之驕女,無論是天資還是容貌,都應該是絕世級彆的。
卻沒有想到,如今這麼一位相貌平平的女子,竟得到了小師弟的青睞,想來她定是有什麼吸引著小師弟的過人之處吧。
南靳、雲舒、伊靈、寒夜都這樣想著。
甚至連承淵真人都有類似的想法。
“師尊,邊城情況如何了?”
“不容樂觀。”承淵真人神色凝重,“雖然我們恨寧王對真武峰做的事情,但是邊城是大乾河山的一道關隘重鎮,不容有失。這幾個月以來,武安王朝大軍不斷進攻,雙方皆損失慘重。”
“怎麼會……”
君無邪還沒有說話,他身旁的安寧便出聲了,“聽說邊城有三百萬雄兵,其中有精銳近百萬,那可是大乾最頂級的符甲軍。武安王朝作為進攻方,寧王府的軍隊作為防守方,又有那麼多精銳守城,不至於出現這樣的情況才對。”
“不錯,原本邊城作為防守方,應該能抵擋住武安的進攻,並打出漂亮的戰損比。但是武安王朝,不知何時培養出了一支特彆強悍的符甲軍。他們的符甲層次已經勝過大乾精銳的符甲,且將士的境界也很高……”
承淵真人將最近得到消息詳細說了出來,表示武安的軍隊後來出現的一支軍團特彆可怕,並非以前人們熟知的武安精銳,但是其實力卻是極強。那支軍隊所有的士兵都達到了半步聖王境界,比起大乾的精銳更勝一籌,加上稍好的符甲,便使得邊軍精銳損失慘重。
雖然邊城的將士如今依然在浴血奮戰,堅守城池,但是每日的傷亡都上萬。
寧王已經很多次調兵馳援了,但戰事依然看不到儘頭。
武安王朝那邊一直沒有停止攻城的意思,看他們那架勢,似乎不攻破邊城誓不罷休。
“聽說武安皇朝的大軍中,還隱藏著擅長暗殺的高手。他們混跡在軍隊之中,每次兩隊交鋒之時,便會趁機出手擊殺邊軍將領。起初,邊軍未曾料到這種情況,將領損失慘重,後來注意了,有了防備,情況好了不少,但是將領的損失依然很大。再這樣下去,恐怕邊城真的要破了。到了那時,我大乾便相當於在最關鍵的位置被武安王朝撕開了一條缺口,後果很嚴重。整個大乾的國防戰略布局,都將受到嚴重的挑戰!”
“這麼多年來,武安王朝與大乾的實力一直都處於伯仲之間,怎麼會突然變強這麼多。符甲的等級,想要再提升可不容易。以武安王朝的實力來說,應該不足以請到那種層次的符師為他們做事。還有那些暗殺者,以往兩國無數次衝突,也從未出現過,但是這次卻突然出現,這裡麵肯定有蹊蹺……”
君無邪來到上界有大半年了,對於大乾的情況自是已經比較了解。
加上他心裡製定了計劃,未來要扶安寧上位,自是了解過關於大乾與武安皇朝軍隊實力對比,以及他們這數千年來交手的情況。
“月公子,你的意思是,武安王朝突然變強,背後可能有人在暗中幫助他們?”
安寧心思玲瓏,當即便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不排除這個可能。”君無邪露出思索之色,道:“武安這次因古墓而發動戰爭,說明他們對古墓的了解遠比我們大乾多得多,那裡麵必然有吸引他們的東西。所以,我推測那古墓絕對不是霸聖墓,甚至不是聖皇墓。如果隻是霸聖或者聖皇墓,那他們此番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邊城的古墓。”
“因為他們很清楚,在實力沒有絕對壓製之前,與大乾全麵開戰意味著什麼,會付出怎樣的代價。此番武安發起的戰爭,規模不小。武安皇朝的三軍元帥,還有武安王朝的皇上,當該清楚,這種規模的戰爭一旦發起,雙方之間那種平衡底線就會被打破。”
“即便是,這次戰爭最後能暫時告一段落,但是兩國之間勢不兩立的仇恨被挑起。沒有人能睡的安穩,都明白隻有覆滅一方才能求得長久的太平,而兩國之中那些主和者也將因此沒有了主和的理由。那麼,將來隨時都會發起全麵戰爭。”
“無邪,你想說什麼?”
所有人都看著他,聽著他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那麼武安王朝究竟為何要這麼做?
“我想說的是,武安王朝的皇上不傻,否則坐不穩那個位置。兩個勢均力敵的大國,邊境小規模的衝突不可避免,但是發起大規模戰爭,必然是有其堅定的想要覆滅對手的理由,所以他們不怕主動挑起戰爭而引發全麵戰。”
“如今,武安王朝這麼做,或許是因為大乾有他們覬覦的東西。隻是以前他們並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我現在尚不能確定,是不是與邊城的古墓有關,還得去了邊城,了解了古墓情況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哎,無邪你說的很有道理。”承淵真人表示讚同,“數百年來,寧王與皇上內鬥爭權,大乾內部分裂,即便如此,武安都沒有敢發起大規模戰爭。他們知道即便我們內部分裂,一旦大規模開戰,他武安皇朝依然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但是現在,他們卻突然動手了,這其中的問題不得不引人深思。”
“可惜,太子現在依然在針對寧王,從各個方向調遣軍隊牽製寧王的各地的大軍,使得寧王無法集結優勢兵力,對武安王朝的大軍進行一次大規模殲滅戰。雖然三百萬邊軍現在可以隨時支援邊城,但麵對近千萬武安大軍,三百萬邊軍遲早會被耗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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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歎息,她不能理解太子的選擇。
在這個時候,不共抗外敵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趁機利用武安皇朝消耗寧王的精銳邊軍。
或許是太子對寧王的精銳太過忌憚的緣故。
畢竟寧王手裡一共四百萬精銳,邊軍之中都占了七八十萬。
而精銳符甲軍的戰鬥力,一百萬足以相當於千萬非精銳。
那些精銳符甲軍,數萬名可對抗一個大聖極天位圓滿的強者,隻要將其圍困,以十分一的傷亡代價,便可將大聖極天位圓滿的強者生生耗死。
“正常人都不能理解太子的行為,但是站在太子的角度,他可能覺得自己必須這樣做。太子和寧王是兄弟關係,他們對彼此應該相當了解。在太子的心裡,寧王或許就像是夢魘一般,覺得難以戰勝。如今好不容易抓到這樣的機會,他又怎麼會錯過?”
君無邪還有些事情沒有說,那就是皇上時日不多了,以其狀態,恐怕最多隻有十餘年可活。
太子定是知道皇上的情況,所以他心急如焚。
不過這樣看來,皇上似乎並沒有將與符師合作之事告訴太子。
而太子現在的行為,皇上怕是默許的。
因為太子的行為,可讓寧王看出他的黔驢技窮,不擇手段的心態,這樣的話,便不會節外生枝。
皇上便隻需慢慢等待,等到四境符師出關。
屆時,不管是對付寧王,還是對付武安王朝,在皇上看來都不是難事,所以他才如此放縱太子,因為他不怕因此而引起的任何後果。
其實皇上這麼做也是在賭。
他將寶全都壓在了四境符師身上。
畢竟他沒有時間跟寧王慢慢博弈了,他的生命無多,隻能放手一搏。
想到這裡,君無邪心裡不由冷笑起來。
放手一搏,注定要萬劫不複。
“看來我得準備去邊城看看情況,不過在此之前,我有好消息要告訴大師兄和二師姐。”
“啊?什麼好消息?”
正在思考的南靳怔了怔,茫然地看著他。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這一個多月去哪兒了嗎?”君無邪笑了笑,並未隱瞞,“我是去翰州了。”
“翰州!”
他們都震驚地看著他,這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翰州何其遙遠,短短一個月多,小師弟是如何做到去了翰州又回到宗門的?
而且,他去翰州做什麼?
“不錯,我去翰州了,在那裡弄到了些可以幫助聖王境界修行者斷肢重生的二品稀世奇珍。”
“當真?”
承淵真人、伊靈、寒夜瞬間站了起來,神情激動。
“小師弟,你……你說的是真的麼?”
雲舒和南靳眼裡充滿了期待,身體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起來。
以前聽小師弟說要幫助他們重生斷肢,他們隻是一笑而過。
因為那時他們並不抱希望,那種稀世奇珍過於昂貴,青州也買不到。
但是現在,小師弟說他已經得到那些稀世奇珍了。
沒有人願意永遠殘廢地活著,就這樣坐在輪椅上一輩子。
“當然是真的。”
君無邪並沒有說稀世奇珍是安寧弄到的。
此時,他不想提及安寧,也不能告訴他們真相。
擔心他們因此而抵觸,不願意使用奇珍。
隻有等到他們的肢體修複了,那時再告知真相,有了肢體重生的喜悅與興奮為基礎,他們應該會更容易接受。
他從納戒中將兩株血肌草和一瓶生命聖泉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事實上,不能說是兩株血肌草了,其中一株缺失了兩片葉子,隻能算是大半株,並不完整。
尺餘長的血肌草,如同沒有了腦袋的人形模樣,通體流淌赤紅晶瑩的光芒,彌漫著特殊的生命之氣。
生命聖泉碧綠晶瑩,透過水晶瓶,看上去宛若瓊漿玉液般。
“血肌草……生命聖泉……”
承淵真人顫抖著手輕輕撫摸著兩種稀世奇珍,老眼含淚,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那麼多年啊,他東奔西走,不知道走遍了青州多少的地方,不就是為了尋找這兩種奇珍嗎?
但是卻一無所獲。
自從有弟子首次在會武上被廢了手腳,他便開始尋找了,整整數百年。
那數百年裡麵,他幾乎沒有修行過,時間都用在上麵了。
他也嘗試去翰州,但幾次都未能成功,無法穿越那片山脈,遭遇了凶禽古獸,每次都差點死在那裡。
“無邪,師尊替你的大師兄和大師姐謝謝你!”
承淵真人突然轉身,對著君無邪躬身就是一拜。
“師尊,你這是做什麼?”
君無邪急忙讓開,將他攙扶著,道:“他們是我的師兄和二師姐,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師尊這樣對弟子行禮,這不是折弟子的壽嗎?”
“小師弟,大師兄和二師姐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我們……”
南靳和雲舒淚流滿麵。
近二十載的殘疾生活,那種痛苦與折磨,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任何人能體會得到其中的艱辛與痛苦。
當年會武之前,他們都是意氣風發的少男少女。
轉眼間,變成了隻能成日坐在輪椅上的廢物,每天靠著僅有的真氣維持著生命之火才能苟活下來。
那些歲月是黑暗的,是絕望的,看不到未來,人生灰暗。
直到小師弟出現之前,他們都不知道希望是什麼。
自從小師弟來了,幫助他們修複了生命之輪,他們因他而再次燃起了鬥誌,那早已冷卻的血液時過近二十栽,又重新變熱了。
現在,小師弟找來了稀世奇珍,這是能幫助他們斷肢重生的聖藥!
這一刻,在他們的心裡,沒有任何時候如此刻這般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就如同整個世界瞬間變得無比的美好,就像是有陽光照射到了心裡,灑滿了每個角落,驅散著心裡所有的陰霾。
“二師姐彆哭。”君無邪擦拭著她臉上的眼淚,隨即又擦掉大師兄臉上的淚水,道:“人生中的陰霾,那些不堪回首的歲月,終究隻是記憶中的片段,未來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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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師姐隻是太高興了,讓小師弟你看笑話了。”
南靳和雲舒急忙擦拭著眼角的淚痕,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承淵真人、伊靈、寒夜看著他們的笑,便知道這個笑容的含意,這一笑代表著他們已經驅散了這二十年來籠罩在心間的所有陰霾。
安寧被這種氣氛所感,眼眶也有些濕潤。
她能感同身受,因為也曾缺失過手臂,但她知道自己體會到的斷臂之苦,遠遠不如南靳和雲舒。
她隻是斷臂,並無內傷。
但是南靳和雲舒,他們斷了雙腿,無法行走,洞天還裂了,真氣幾乎流逝殆儘,生命之輪破碎,苟延殘喘地活著。
那是怎樣的一段黑暗又絕望的日子?
她越發的為父王對真武峰所做的事情感到愧疚。
“現在就讓我來幫助大師兄和二師姐重生斷肢吧。我們到屋子裡麵去,師尊和四師弟就不要進來了,我先幫二師姐重生。”
君無邪推著雲舒走向屋內,畢竟二師姐是女子,雙腿重生,到時候一雙白晃晃的大長腿顯露與人前,肯定是不好的,這點還是需要考慮的。
“啊,為何不讓我們……”
寒夜抗議,他還想親眼看著師兄師姐斷肢重生呢。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伊靈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
寒夜唉喲一聲,“三師姐,你為什麼打我?”
伊靈怒氣衝衝地看著他:“四師弟,你是不是傻?二師姐是女子,她雙腿重生,你想看什麼?”
“啊?”寒夜頓時反應過來,鬨了個大紅臉,急忙低下頭,尷尬地說道:“是我笨,沒有想到這點……”
“哼哼,那你說你該不該挨打?”
伊靈雙手叉腰,一副凶凶的樣子。
她其實性格挺辣的,隻是大師兄和二師姐都殘廢了,所以她自是不能在他們麵前表現出辣的性子,小師弟剛來時怕嚇著他,便也表現得很溫柔。
後來,看來小師弟這麼厲害,她又開始崇拜小師弟了,便也沒有對他辣,唯獨寒夜最悲催,總是被她欺負。
“該打,但師姐你也不能打我後腦勺啊,打傻了怎麼辦?”
平日話少,神色冷峻的寒夜,此時跟個被姐姐教訓而委屈的大男孩一樣。
他這樣的表情,引得承淵真人和南靳哈哈哈大笑。
安寧在旁邊也跟著笑了起來。
屋子裡麵很安靜,所有人都盯著,感受著裡麵溢出的旺盛生命之力,心情不由變得緊張了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半日之後,裡麵溢出的生命之力慢慢消散,他們的心情更是緊張了。
便在這時,房門吱呀從裡麵打開。
他們就看到君無邪攙扶著雲舒慢慢走了出來。
她的長裙下不再空蕩蕩的,雙腿已經重生,隻是二十年沒有雙腿,而今重新擁有雙腿,尚有些許不適應,走路的姿勢不怎麼自然,需要慢慢習慣。
“二師姐!”
伊靈疾步上前,緊緊地與雲舒抱在一起,高興的眼淚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好啦,師姐雙腿重生,師妹應該高興,怎麼還哭了。”
雲舒笑容溫婉,輕輕拭去伊靈臉上的淚水。
承淵真人和寒夜也紅了眼眶。
二十年了啊,太不容易了。
“大師兄,該你了。”
君無邪推著他往屋子裡麵走。
“小師弟要不要歇歇,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不用。”
君無邪關上房門,剛才幫助二師姐雲舒重生雙腿,他消耗了一滴生命血精配合稀世奇珍,就是擔心斷腿的時間太長,隻靠奇珍藥力所有不及。
大師兄不止雙腿斷了,還缺了隻手臂,情況更嚴重。
他將剩下的一株整的血肌草和半瓶生命聖泉讓大師兄服食下去,提聚了兩滴血精注入他的體內,開始引導這些力量。
……
這次用的時間比上次更長,直到第二日清晨,他才扶著神情激動的大師兄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至此,南靳和雲舒的身體都徹底恢複,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內心之中隻有對小師弟的感激以及對未來的憧憬。
“月公子。”
安寧上前,抱著他的手臂,很擔憂地看著他蒼白且疲累的臉龐。
“小師弟為了我們失去了幾滴血精……”
雲舒和南靳既心疼又愧疚,隻覺得這輩子欠小師弟的太多了。
“小師弟,你沒事吧?”
伊靈上前,也扶著他手臂。
“我沒事,休息兩日便好。”
“那我扶你去休息。”
“哪用扶,我有那麼脆弱嗎?”
君無邪笑著掙脫了伊靈和安寧,道:“這兩日,還請師兄師姐們款待下我的朋友。”
說完,他快步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進入臥室,直接盤坐下來,煉化神獸精血,開始恢複身體血精的耗損。
他的臉上大量的汗水不斷滾落下來。
以往幫助師兄師姐損耗的血精,其實並沒有徹底重新衍生出來,而今又損失三滴血精,即便是以他變態的肉身都扛不住了。
生命血精,那是一個修行者的生命源泉之精華,非常的寶貴。
血精不同於精血。
精血也隻是血液精華,而血精,不止是血液精華,還凝聚了生命精氣之本源。
“我得快些恢複,然後趕去邊城……”
他一邊煉化神獸精血,一邊思量著。
……
前院,眾人圍坐在一起,卻沒有了喜悅的氣氛,反而時不時看向君無邪所在的小院,眼裡充滿了擔憂。
安寧郡主托著下巴,沉默不語,眼神有些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