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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站之城的城主府很氣派,經曆歲月,有種很沉重的莊嚴之感。
星垓城主領著君無邪一路來到城主府大殿。
他立刻命人在大殿中央擺上桌子,端來各種山珍海味,皆由珍稀食材烹製而成,色香味俱全。
“君神,粗茶淡飯,一壺濁酒,聊表心意,還望君神莫要嫌棄。”
星垓的態度始終帶著討好的意味,親自端起酒壺斟酒。
“承蒙星垓城主盛情款待,君無邪感激不儘,怎會嫌棄。”他端起酒杯,做了個請的手勢,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笑道:“我雖在星空中有些名氣,但誅仙皇朝木秀於林,想來這星空裡要對付我的人不在少數。城主這般款待,難道就不怕給自身惹來麻煩嗎?”
“君神言重了,他人要針對君神,那是他們的事情,與老夫並無關係。老夫款待君神,不過是儘地主之誼,何錯之有,那些人並無理由牽連到老夫身上。再說,老夫了解君神的過往,欽佩君神的為人。”星垓再次斟酒,舉起酒杯,道:“老夫敬君神,先乾為敬。”
君無邪微微一笑,飲下杯中酒。
“君神吃菜,嘗嘗味道如何,這些可都是我城主府珍藏的食材,平日都舍不得吃。”
星垓用公筷夾到君無邪的碗裡,那態度真的無比熱情,討好之意全部寫在了臉上。
“客氣。”
君無邪享受著星垓的討好,與他一邊飲酒吃菜,一邊聊著。
“君神這一生,可謂傳奇啊。老夫倒是欣賞君神的性格,對敵殺伐果斷,對朋友赤誠相待,是值得深交的人。“
“星垓城主謬讚了,敵人與朋友自是要區彆對待的,那麼城主是想與我做朋友還是敵人?”
星垓臉上的肌肉僵硬了一下,道:“自然是做朋友,如果可以,沒人願意做君神的敵人。”
……
漸漸的,酒過三巡,一壺酒已經喝光了。
星垓起身,道:“君神稍坐,老夫還有一壇子珍藏的佳釀,取來與君神暢飲。”
說完,他便匆匆離去。
星垓的腳步踏出大殿的瞬間,整座大殿都搖動了起來。
裡麵亮起密集的法陣符文,四周牆壁在扭曲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金屬牢籠,牢籠的每根金屬鐵釺上交織符文之痕,地麵亦是如此,數不清的符文演化成陣圖。
這時,原本說要去取酒的星垓出現在了牢籠前。
君無邪端坐在椅子上,右手放在桌上,側身看著星垓,鎮定自若,沒有絲毫驚慌之色,道:“看來城主還選擇了做我的敵人,真是很遺憾啊。”
“其實老夫剛才那句話乃肺腑之言。”星垓歎了歎,道:“如果可以,老夫真不願做你的敵人。”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道:“隻是現實總是很難按照理想的意願去做選擇,君神的身價太高了,高到老夫難以抵擋誘惑;君神的敵人很強,強到老夫不願得罪,所以隻能對君神出手,幫助他們取你性命。老夫很無奈,君神應該不會怪老夫吧?”
“城主如此坦白,那我也坦白回答城主,我不會怪你,畢竟我沒有去怪一個死人的習慣。”
星垓聞言一愣,隨即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君神,事到如今,你還能鎮定自若地說出這樣的話來,老夫不得不佩服你的膽色,也見識了傳聞中你君神的狂傲!“
“君神,有沒有想過,你入此城,老夫便可直接圍殺於你,但卻為何非要請你入城主府,設宴款待?”
“重要嗎?”君無邪看向困著自己的金屬牢籠,又看了看桌上的酒菜,道:“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不,怎麼會沒有意義,這是非常有意義的事情。”星垓笑道:“利用特製的牢籠困住你是次要;利用酒菜給你下毒才是重點,雙管齊下,你便插翅難逃,再無半點翻盤的機會。”
“都說你君神精明,很難被算計,曾經那些算計你的人,皆被你反坑殺。所以,老夫非常謹慎,那酒和菜,單獨一種,不會有任何問題,你也不可能察覺裡麵被動了手腳,可同時入腹,便是你的噩夢。君神不妨試試,看看能否提聚血氣?”
星垓非常享受自己的計劃順利實施的過程與結果。
這個君無邪可不容易被算計,他了解他太多過往的事情。
但是今天,他卻輕易落入了他的圈套。
他知道君無邪很驕傲,藝高人膽大,所以肯定不會拒絕他的邀請,那麼便給了他發揮的機會。
在他的巧妙設計下,君無邪再怎麼謹慎防備,也不可能察覺出酒菜有問題,但事實卻是酒菜確實有問題。酒菜混合,擁有強大的化氣效果,可在一定時間內化掉修行者的真氣與血氣,使其空有一身修為無法施展,跟砧板上的魚肉沒有什麼兩樣,任憑拿捏,生殺予奪。
“看來,你很欣賞自己的謀劃,很享受算計我的整個過程?”君無邪說著站了起來,道:“我現在已被你們困住,你背後的人也該現身了。事到如今還藏頭露尾,莫非害怕我這個被下了毒,困在籠子裡麵的人不成?”
“姓君的,落入絕境,你還敢囂狂?”
幾個身影閃現,落在了金屬牢籠四周。
四人身穿玄衣道袍,四人穿著火紅長袍,一共八個。
君無邪的目光自他們身上掃過,嘴角微微上揚,道:“天淨宗、古凰宗,這些年來,你們口口聲聲要殺我,大放厥詞,嘴巴還真沒輸過,現實裡卻從未贏過。現在,不遠億萬裡,遠渡星空來尋死,我很佩服你們的執著,對於你們的求死精神很是感動。”
“哼,姓君的小兒,我等無需與你做口舌之爭,現在你為魚肉,我等為刀俎,殺了你便是!”
“至今日起,永絕後患,世間再無誅仙皇朝之君神,再無兵聖之弟子,納命來吧!”
天淨宗極天位初期的老者抬手往前轟殺,手印演化磨盤。
就在這時,那金屬牢籠裡麵,藍色的異獸突然消失了,同時君無邪的身影跟著散成金色的血氣光雨,就這麼憑空蒸發。
當的一聲!
那磨盤掌印轟了個空,轟擊在金屬牢籠上,顫音刺耳,整座牢籠都劇烈震動,上麵符文崩飛。
“怎麼回事?”
出手的老者懵了,其身邊的所有人都懵了,怔怔地看著眼前空空的金屬牢籠。
“糟糕,我們上當了,這是他的化身,並非真身!”
有人反應過來,臉色陰沉。
“他是何時將化身與真身調包的?難道是進入衣帽店的時候?”
“諸位無需著急,老夫早已封住此城,那姓君的想要逃離沒有那麼容易。他就躲在城中,找出來,殺了便是!”星垓淡淡說道。
“不用找了,我在這裡。”
一個平淡的聲音傳了過來,九人齊齊轉身,雙目寒光迸射。
“哈哈哈!你竟敢主動現身,誰給你的勇氣!”
“不管你有何倚仗敢如此,今日你必死!”
天淨宗、古凰宗的強者無比自信。
他們有著四個極天位初期,四個極天位中期,還有沒有算上星垓與城主府的其他力量。
此番,雖然他們四大至尊主宰並未齊聚在此城,而是分開蹲守不同的驛站之城,但要殺一個中天位,怎麼也足夠了,斷無被翻盤的可能。
“那就來試試吧,自我修煉到這個境界,還未曾正麵與極天位的強者碰撞過,今日正好拿你們做磨刀石!”
君無邪將藍藍收回體內,非到萬不得已,不得打算使用它的神通。
轟隆隆!
他的話音落下,體內爆發出海嘯般的聲勢,通體每個毛孔都在綻放絢爛金霞,黃金血氣沸騰,若汪洋,滔天而上,遮天蔽日。
這聲勢太浩大了,景象可怕。
金色血氣淹沒了千裡高天,驚動了整座驛站之城,所有人皆仰頭看向遠空,露出驚駭之色。
“怎麼回事?那是城主府上空!”
“黃金血氣,難道是君神?”
“快,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數不清的人衝上高天,眺望遠空。
“是君神,他好像與城主府翻臉了!”
“城主的身邊怎麼會有帝始星天淨宗和古凰宗的人?”
“我知道了,城主竟然與天淨宗、古凰宗勾結,並非誠心款待君神,分明是要坑殺他,看來並未成功,計謀被君神識破了!”
“毀三觀啊,驛站之城的城主,竟然會參與到勢力紛爭中,這還如何維係星空古路的秩序穩定?”
轟隆!
“大戰爆發了,不知道君神能不能應付得了那麼多的強者。能與城主並肩的人,肯定也是天淨宗、古凰宗的極天位強者!”
眾人死死盯著遠空的戰場,心情忐忑、緊張,也有人嘴角噙著冷笑,幸災樂禍看好戲。
……
城主府上空,君無邪攜滔天黃金血氣與天淨宗的極天位初期強者硬撼了一拳。
大日般的盛烈的拳印,神力奔湧,與天淨宗強者宛若磨盤般的掌印碰撞,餘波滾滾,卷起千裡之高,撕裂天宇,狂暴無比。
這一拳,霸道的能量,強勢無匹,磨滅了那隻真氣手掌上的所有符文,將其生生打穿,四分五裂。
頃刻之間,璀璨拳印擊穿長空,抵達那強者麵前,轟殺在其構建的防禦秘術之盾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那個極天位初期的強者被轟殺得雙腳貼著虛空不斷倒滑,身體將空間都撞碎了,體內氣血翻騰,鮮血衝喉而出,麵部湧現潮紅之色。
“極天位初期,不過如此!”
硬撼一擊,君無邪對極天位初期的實力有了更深的了解,他自信地笑了。
“怎麼可能?”
那強者震驚莫名,自己可是極天位初期的強者!
極天位是個分水嶺,是個坎,多少半聖困在大天位圓滿,難以踏出那一步。
踏入極天位,猶如跨過了天塹鴻溝,與大天位相比,強的不是一星半點,更何況對方隻是中天位,就算天資成長強度再高,也不應該有如此神力才是,居然在硬碰硬的情況將他轟飛,差點被震吐血!
不止他震驚,所有人都震驚,眼裡透著難以置信之色。
天淨宗、古凰宗、城主府的強者雙眼皆閃爍寒芒。
此子太可怕,這才中天位,將來到極天位,那得多強?
星垓麵色陰冷,今日與君無邪的仇怨是結下了,若讓他活著離開,將來上門尋仇,那後果不堪設想!
“圍殺他,任他戰力通天,今日也難逃一死!”
星垓出手了,與此同時,古凰宗的兩個極天位初期與天淨宗那位剩下的極天位初期強者同時邁入了戰場之中,自不同的方向,對君無邪發起了猛烈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