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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淵對麵前的君無邪極度憎恨。
這可惡的小子,竟然想要破壞他們獵人公會與雲嶺南家聯姻。
他伸手一推,隻覺得自己的手掌像是推在了一座山壁上,目標竟紋絲未動。
他頓覺顏麵大失,心裡一怒,掌心真氣噴薄。
轟的一聲。
君無邪依然紋絲未動,而秦淵自己反倒被震得連連後退。
他臉色漲紅,眼裡怒火熊熊。
“小子,你放肆!”
他怒不可遏,隻覺得所有望來的目光都帶著嘲笑,臉上一陣火辣。
“秦淵,你還是消停會兒,看在你是可清長輩的情分上,我不與你計較。”
君無邪淡淡開口,垂落在腰間的右手掌指微微動了一下。
頓時,一道黃金血氣憑空出現在秦淵上空,宛若瀑布般垂落,壓得空間都變形。
秦淵正要嗬斥,剛一開口,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身體就猛烈一顫。
血氣衝擊而下,將他籠罩,宛若泰山壓頂。
他的身體一個趔趄,往下栽倒。
“你!”
秦淵怒吼,拚命的想要站直身體,可腰身卻在血氣鎮壓下彎曲成了弓形。
他的雙腿顫抖的厲害,膝蓋彎曲,用儘全力也難以支撐,整個人從空中被壓落到地麵,一隻膝蓋重重撞擊在堅硬的青石街道上,將青石撞出一個深坑。
“君無邪!你敢在我獵人公會的地盤上撒野!”
其餘幾人怒吼著上前,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君無邪並沒有看他們,垂落在腰間的右手微微一震。
轟隆!
一道道黃金血氣當空壓落,似金色的瀑布衝擊下來,將幾人籠罩,他們齊齊被衝擊得落向地麵,壓得腰身彎曲,雙膝跪地,難以動彈。
“君無邪!豎子囂狂!”
秦淵等人用儘所有的力氣勉強抬起頭來,發出憤怒而屈辱的怒吼。
“無邪,他們……”
秦可清有些為難地看著他。
雖然秦淵不是東西,一直在逼迫她,但終歸是他的族人,這般當眾被壓得跪在地上,對於獵人公會說,有損顏麵。
“你應該多關心自己而不是他人。”君無邪走近了兩步,看著她的眼睛,道:“你真要接受家族安排,不想為自己而爭了嗎?”
“我想爭,想反抗,但我又能做什麼呢?”秦可清淚水迷蒙,泣聲道:“家族沒有人支持我,父親、母親不在了,哥哥不在了!我原以為,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他會疼我愛護我,可現在就連他也把我當做了為家族犧牲籌碼!”
“就算你爺爺也同意了這樁婚事,你依然可以抗爭。你若不願,便不應該放棄。當年,你身患絕脈之症,那麼絕望的處境,卻依然堅持著,最後不也等到了希望嗎?”
“不一樣的……”秦可清淚流滿麵,使勁地搖著頭,哽咽道:“那時的我,心裡至少還有歸宿,還有親人支持我,還有念頭,而今我還有什麼可期盼的,連僅有的一個至親,都將我當做了棋子……”
“你還有朋友,還有我,隻要你不願意聯姻,我便不會眼睜睜看著那些人將你推入深淵。”
秦可清怔了怔,淚眼迷蒙地看著他,好半晌後才說道:“你真的願意幫我麼?”
“當然!”
君無邪點頭。
“可是,如果那樣的話,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你將會麵對南家與我家族的針對……”
“哪又如何?”君無邪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的敵人還少嗎?不在乎多兩個。再說,雲嶺南家與我本來就是死敵,說來不過也隻是多了你們獵人公會一個對頭罷了。”
“可是……”
“沒有可是。”君無邪打斷了她,道:“我不在乎多幾個敵人,這就是我的態度!現在,你隻需要做出你的決定,是否要反抗到底?”
秦可清紅唇顫動了幾下,看著君無邪那堅定的眼神,她重重點了點頭。
“好,我帶你走,從現在開始,隻要你不願意,沒有人能逼迫你!”
君無邪說著,一把拉住秦可清的手,返身回到了馬車前。
“站住!”
他剛要將秦可清送上馬車,一聲怒斥,宛若驚雷,震得人們耳鼓欲裂。
一個深色錦衣的老者禦空而至,立身在高空,目光淩厲,冷冷的俯視下來。
“爺爺……”
秦可清嬌軀一顫,看著那熟悉的麵孔,卻覺得是難麼的陌生。
這是她在世間唯一的至親了。
他本應該是她避風的港灣,是她堅實的後盾。
可現在,他卻成了逼迫他的人之一!
“可清,你個不肖子孫,你這是在做什麼?”老者滿臉的怒火,大聲叱責:“你知道自己的行為將會給獵人公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爺爺,對不起,可清不想與南皇訂婚,請爺爺您不要逼迫可清!您是可清唯一的至親,您為何要跟他們一起來逼我?”
秦可清泣不成聲。
“彆哭。”君無邪她攬入懷,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我說了沒有人可以逼迫你。”
“小子,放開他!”
老者看到這樣的畫麵,怒火中燒。
這裡所有人都靜靜看著這一幕。
秦正來了,獵人公會上代會長,聖宗境界的強者!
“她是你秦家的私有物品嗎?”
君無邪鬆開秦可清,將她送入車廂裡。
隨即,淩空而上,冷冷看著秦正。
“她是我秦正的孫女,本座自然有權管束她的錯誤行為!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插手?”
“不錯,可清是你的孫女,但她也是個擁有獨立思想的人,不是你們家族謀求發展犧牲的工具!”君無邪言辭尖銳,毫不客氣:“獵人公會,偌大的一個勢力,千千萬萬個男人,難道都是些孬種,廢材?”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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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雙目寒光爆射,殺氣衝霄。
人們心神一顫,雙腿發軟,聖宗境強者的威壓令人心膽欲裂,靈魂戰栗。
君無邪卻絲毫不受聖宗威壓影響,他嗤笑道:“難道我說的不對?莫非你們獵人公會千古以來都是以犧牲女人的方式傳承下來的?”
“你住口,豎子無禮,簡直放肆!”
秦正氣得胡須都抖了起來。
“怎麼,被我說到痛處了?”君無邪冷笑:“你們獵人公會的男人可真是出息啊,自己沒有能耐,於是想出了好主意,將自家的女人送給彆人,以此來謀求發展,不得不說,我可真是佩服啊,你們不臉紅嗎?”
“你……”
“我怎樣?”君無邪怒道:“可清幼年於家族內遭人暗算,父母也因此而亡,哥哥意外殞落,隻剩下你這麼一位至親!你的身上寄托了她所有的親情!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隻是把他當做家族聯姻的籌碼!口口聲聲,說是她的爺爺,你捫心自問,你配嗎?”
你配嗎?
三個字,宛若雷鳴般在秦正耳邊炸響。
他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幾下,眼神陰晴不定。
他深吸了口氣,道:“小子,本座今日不想聽你逞口舌之利,速速交出可清,我們自家的事情,自家解決,容不得你插手!”
“我要是不呢?”
君無邪降落在馬車頂棚上,大袖一拂,道:“今天,除非可清自己願意,否則誰都彆想將她帶走!”
“就憑你也想攔住本座?不自量力!”
秦正舉步走來,天地共振,恐怖的氣勢鋪天蓋地,籠罩方圓數十裡,數以十萬計的人在他的氣勢下都難以動彈。
“你想跟我動手,那你可以試試,你們獵人公會,怕是想滅族了!”
君無邪巋然不動,鎮定而從容。
此話一出,許多人都變色。
秦正驟然止步,臉色陰沉。
人們都想到了他背後的兵聖。
當初兵聖降臨此城,壓得整個獵人公會低頭,聖宗強者都伏跪在地上。
那位可不是好說話的主!
開天劍宗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這時候,君無邪再次開口,道:“可清的確是你們獵人公會的人,我這個人做事,一碼歸一碼。不是想跟南家聯姻嗎?等到那南皇出關,在你們定下的聯姻之日,我必親自送可清回來,屆時再好好解決此事!”
他說完,不理會眾人的驚愕,也不理會秦正等人憤怒而無可奈何的表情,駕著馬車狂奔而去。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蕭天命的私人府邸。
在這裡的地牢中找到了姬北瀾。
“姐夫?”
昏暗的地鬨裡,姬北瀾渾身是血的躺在裡麵,看到君無邪的刹那,他激動的爬了起來,牽動傷口,痛得齜牙咧嘴。
牢房由特殊的金屬打造,上麵銘刻著符文,非常的堅固。
但是在君無邪的麵前,不過朽木爾。
他隨手一拂,將牢門轟開,來到了姬北瀾的麵前。
“我和蕭天命的恩怨,牽連了你,好在你沒事,否則我都不知道如何跟你皇姐交代。”
他查看了姬北瀾的傷勢,雖然不輕,但卻沒有傷及根本。
靈妃出手,給姬北瀾治療。
半日後,姬北瀾的傷勢基本痊愈了,一掃虛弱之態,精神奕奕。
“姐夫,你太好了,每次都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從天而降,我太崇拜你了!”
姬北瀾跟個孩子似的,抱住君無邪。
“你行了啊,膩歪,離我遠點。”
君無邪非常嫌棄的將他推開,目光有意無意的在他的掃來掃去。
“姐夫,我有哪裡不對嗎,你怎麼這樣看我?”
姬北瀾摸了摸臉又仔細檢查自己,一臉茫然。
“沒有,我就是想確定你是不是都好了,那蕭天命有沒有在你身上留下什麼隱藏手段。”
“放心吧,我現在好得很!”
姬北瀾拍了拍胸脯。
“嗯,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姐夫,我們去哪兒?”
“聚寶齋,我們要在東荒古城待上幾日,這裡應該可以買到不少好東西。”
“那不可行。”姬北瀾笑容收斂,憂心忡忡的說道:“如今大周局勢緊張,我離開這麼些天,父皇肯定很擔心,他一個人處理國事,想必已心力交瘁。身為太子,我得儘快趕回去,就不跟姐夫你在這裡逗留了。”
“也行,那你自己小心些。”
君無邪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
姬北瀾匆匆離去。
君無邪看著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這時,姬北瀾突然折返回來,尷尬地笑道:“嘿嘿,那個姐夫,我沒有靈晶石開啟傳送陣啊。”
君無邪取出一塊上品靈晶石給他,足有數十斤。
“我去,姐夫就是大方,哈哈!”
他興奮得雙眼冒光,收起靈晶石風一般的消失了。
君無邪站在牢房過道上,看著姬北瀾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語。
“無邪,你在想什麼?”
秦可清輕聲問道。
“真如我猜測的那樣嗎?”
他喃喃自語,隨即舉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