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劍雲約暮千山會麵的地點,距離宗王學院隻有數十裡。
這是一座隻有數百米高的小山,四周有著許多的低矮的山巒,植被蔥蘢茂密。
河劍雲負手而立,站在山巔。
“河劍雲!”
暮千山落在山巔,看著河劍雲的背影,心裡的仇恨之火便克製不住,熊熊燃燒。
就是這個人,殘殺了他深愛的妻子,將他宗王學院曆代弟子們的頭顱割下來製成了人頭燈籠!
“你來了。”河劍雲轉過身來,嘴角噙著陰冷的笑意,道:“你明知此行並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可你還是來了。暮千山啊,你說你拿什麼跟我鬥?我掌握著你的弱點,便等同於將你的性命拿捏在了手裡。”
“河劍雲,我太了解你這種喪心病狂的畜生了!”暮千山冷聲說道:“你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若我不來赴約,你決不會罷休!”
“哈哈哈!”河劍雲仰天狂笑,道:“還是你了解我啊,可那又怎麼樣呢?你說的很對,你若再不赴約,我便斬下你妻子的一條手臂,扔到你宗王大殿前。”
“畜生!他是你親妹妹!”
暮千山雙目通紅,渾身發抖,溢出體外的真氣都紊亂了起來。
河劍雲微微皺眉,哂笑道:“什麼親妹妹,她和你不過是一對奸夫淫婦!”
“河劍雲,你這喪心病狂的畜生,必將自食惡果!對決在即,這麼多年了,晴雲和那些可憐的弟子,終於有望入土為安了……”
暮千山嘴唇顫抖,這是他心中永遠的傷疤永遠的痛,每日每夜都折磨著他,宛若利刃剜心。
“你真是癡心妄想,你覺得你們宗王學院能贏?你也太高看君無邪那個小畜生了,此次他必死無疑,你們宗王學院苟延殘喘這麼多年,也該走到儘頭了。”
河劍雲說完,舉手做了個手勢。
頓時,六個宗師境界後期的強者從四周茂密的山林間衝了出來,將暮千山圍在了山巔。
“你們想乾什麼?”暮千山冷眼掃視六人,怒道:“對決在即,你們竟想對我出手?”
他知道河劍雲約自己出來見麵,絕對不是誠心談對決分出勝負後的事宜,肯定有彆的目的。
但還是沒有想到,其目的竟然是要拿下他!
“嘖嘖,暮千山啊暮千山,真是可惜了你的天資。”一位擎山劍宗的宗師搖頭歎息,道:“年少時便是奇才級,這等天資,算是相當出眾了。隻可惜,你太執著,將所有的資源用來培養弟子,否則以你的天賦,便是晉升王者,突破到宗王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宗王學院注定要覆滅,你縱使有再多的不甘,也改變不了什麼。”另一位宗師嘲笑道:“當真以為有了君無邪那樣的弟子,就能改變宗王學院的現狀了?你覺得他能與我們身後的勢力抗衡?”
“唔,君無邪背後是有位無敵兵聖。可兵聖獨身一人,並無其他弟子來助他對抗同代。而君無邪境界尚低,如何與我等背後勢力培養出來的傑出弟子抗衡?”
“你盼著宗王學院能在此次對決中揚眉吐氣,洗刷以往的恥辱,可結果隻會恰恰相反。此次對決,因為兵聖之故,可謂天下儘知。屆時,不知道會有多少勢力派人前來觀看對決。你們宗王學院,將在天下人麵前一敗塗地!被你當做希望的君無邪,會在天下人的眼前被擊殺於生死台上,便是兵聖也沒有任何理由出麵保他性命,哈哈哈!”
“做夢!”暮千山冷聲說道:“無邪之實力,定可碾壓你等派出的弟子!”
“哈哈哈!”開天劍宗的宗師聞言仰天大笑,道:“事到如今,你還在癡心妄想!有我開天劍宗真傳弟子出手,他拿什麼贏?拿命贏嗎?”
“你們……”暮千山麵色大變,驚怒道:“你們開天劍宗竟然派真傳來參與我宗王學院與大河劍宗弟子的對決,無恥至極!”
“無恥?”開天劍宗的宗師不屑地笑了起來:“成王敗寇,何來無恥之說?我宗真傳,哪個沒有自己的奇遇?他們皆有自己的功法、武技、秘術,誰能認出他們是我開天劍宗的人?沒有人會說我開天劍宗無恥,人們隻會為你們宗王學院的覆滅而惋惜,嘖嘖……”
暮千山的心一直往下沉。
他和酒爺早就談論過此事,開天劍宗必會派人參與,這是早已意料到的事情。
但他們以為開天劍宗最多派宗門最強的幾位核心弟子來,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派出了真傳!
“不行!我必須將這個消息帶回去,讓無邪有所準備!”
他心裡焦急無比,一聲怒吼,宗師境中期五變的真氣極儘爆發,凝聚成一柄巨劍,猛烈斬殺向正前方的河劍雲,試圖撕開一條口子,衝出重圍。
“困獸之鬥,你不過宗師中期,也想從我們這些宗師後期的人手裡逃走?”
六位宗師冷笑,齊齊出手。
其中一人,探手擎山,一掌轟殺出去,那山嶽綻放劍氣,擋住了暮千山斬向河劍雲的一劍。
同時,其餘五人的劍氣構建成劍域,將暮千山籠罩。
劍域快速縮小,壓縮著空間。
暮千山通體綻放無量劍光,卻依然阻止不了劍域的壓縮。
劍域迸射的劍氣,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數十道劍傷,鮮血淋淋,血肉翻飛,深可見骨。
噗!
河劍雲衝了上來,手中的劍貫穿了暮千山的身體。
“無邪!不要參加對決,你一定要活下來!”
暮千山淒聲長嘯,他知道君無邪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但這是他最後的期盼!
話音落下,體內的真氣瞬間逆轉,就要自絕於此!
他不能讓自己落在河劍雲手裡,用以威脅君無邪!
“想死?哪有那麼容易?”
六位宗師冷笑,聯手往前轟出一掌。
轟的一聲。
暮千山逆轉的真氣,直接被強行震潰了,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噴了麵前的河劍雲滿臉。
“哈哈哈!”河劍雲仰天獰笑,抹了抹臉上的血液,湊到暮千山的麵前,陰聲說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在晴雲的識海裡種下了一粒續魂種,她的肉身雖死,靈魂卻沒有儘滅,一直能感受到肉身的痛苦,哈哈哈!”
“畜生!畜生啊!”
暮千山雙目泣血,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哈哈哈!”河劍雲病態般的獰笑著,對六人說道:“諸位,現在我們可以徹底安心了,君無邪那小孽畜,必死無疑!”
六位宗師都笑了起來,鎮壓了暮千山,將其帶回了大河劍宗。
同一時間,正趕回都城的君無邪,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難道是月瑤她們出事了?”
他有些心慌,按理說月瑤她們應該早已回到宗門了,怎麼會出事?
如果她們出事了,那麼宗門是不是也出事了?
想到這裡,他的速度驟然暴增,不惜消耗大量的血氣,火速趕回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