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福不知道的是,他剛走沒有一會兒,老驢頭他們就先後出攤了,當聽說李來福被彆人拉走了,可把三個人後悔壞了。
老驢頭老彪子還有老蔫,他們三個人都看向街口,都期盼著李來福能回來,老彪子更是嘟嘟囔囔說著:“這二愣子也是有毛病來了,他就不能直接去老驢家嗎?還讓人家拉。”
這時街口走過來一個人,那人嘴裡還叼著煙一閃一閃的,再加上那走路的姿勢。
老驢頭嗬嗬一笑,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他踢踢馬紮往火堆邊上靠了靠,然後坐在上麵烤著火。
老蔫頭一邊掏著煙,一邊笑說道:“這小子走路的姿勢,太欠揍了,都不用看臉,就知道他來了。”
老彪子則迫不及待的,小跑著迎上去了,當兩個人還有幾步遠的時候,他帶著埋怨的口氣說道:“二愣子,你咋還跟人家出去交易了,有我們三個在這裡,你要啥東西沒有啊?”
老彪子說完以後,滿臉笑容的看著李來福,那欣喜之色溢於言表,隻不過,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等來的卻是?
李來福跳著腳大罵道:“你個要死的老彪子,我二愣子的外號,是不是你傳出去的?”
滿臉笑容的老彪子,聽到李來福的質問,愣了一下後,他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他立刻扭頭對著老驢頭喊道:“老驢你叫我乾啥?”他邊說邊往回跑走。
最後的結果就是,老彪子在前麵跑,李來福在後麵追,要是沒有背簍墜著,早就給他一個飛腳了。
老驢頭和老蔫哈哈笑著,兩個人跑到火堆邊上後,老彪子站在他的對麵笑著。
李來福指著對麵的老彪子說道:“你個死老彪子,有種你就彆過來。”
老彪子心裡清楚,不過去那是不現實的,他還想著跟這小子換點東西呢,所以,他陪著笑臉說道:“小子,彆那麼小氣嘛,我就是開個玩笑。”
老驢頭這時候站起來,走到李來福的背後,托著的背簍幫他把背簍拿下來了。
突然他吸了兩口氣說道:“你小子。”
李來福回過頭,把背簍從老驢頭手裡搶過來說道:“你也不是好人,他把我外號到處傳,你咋不管管呢?”
老蔫頭笑著說道:“彪子是他小舅子,他哪舍得管?”
“我去你大爺的。”
老驢頭罵了他一句,立刻扭頭看向李來福,帶著一臉獻媚的笑容說道:“小子,咱們倆去我那聊聊吧!”
李來福瞪了他一眼,還沒有等說話,老彪子沒反應過來,那老蔫頭可是鬼精鬼精的。
老蔫頭看了一眼背簍,立刻反應過來了,他站起來,直接奔著李來福的背簍就過來了。
老驢頭伸出一隻胳膊,攔住他說道:“你乾嘛乾嘛?”
老蔫頭打了他一下胳膊,瞪著老驢頭說道:“你說乾嘛?你以為我是彪傻子,讓你隨隨便便就騙了。”
李來福提起背簍,起到火堆邊上坐下,從背簍裡邊拿出一個西紅柿,一邊吃,一邊對兩人說道:“你倆打一架,我就喜歡看彆人打架。”
其實,背簍裡的東西,李來福就沒有打算跟他們換,所以他沒上班那段時間,這幾個老頭可沒少給他添樂子。
老驢頭見吃不著獨食,他歎了口氣,笑著說道:“想看我們打架,那你生的晚了,我們有20年沒有打過架了。”
老蔫頭蹲在背簍邊上,眼睛看著裡邊,嘴上則說道:“誰說的?吳大傻子十年前,還揍過老彪子一頓呢。”
李來福這才發現少個人,他扭頭看向遠處的問道:“吳大傻子,怎麼沒過來?”
老驢頭歎了口氣說道:“他有一個月沒出攤了,我們弄的東西多多少少還能混口飯吃?他弄的都是木材類的,在這個年頭誰買呀?”
李來福想了想,還真是這個理,他要是沒有空間也會不要那些木頭類的家具,關鍵是,那東西占地方不好藏,埋地下還容易爛了。
李來福這一愣神,老蔫頭趁機伸個頭看向背簍裡,驚訝的喊道:“我的娘。”
李來福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喊啥喊?嚇我一跳。”
老蔫頭同樣被他嚇一跳,他笑著說道:“那咱倆扯平了。”
老驢頭則走過來,把李來福放在背簍上的手拿開,又掀開頂上的一塊布,借著火堆的光亮裡麵的東西一目了然。
老驢頭嗅了嗅鼻子,滿臉笑容的說道:“你小子就是局氣,還是去我那裡談嗎?”
“談啥談啥算我一個,”老彪子也從火堆的另一頭跑過來。
老蔫兒頭則趴在背簍邊,聞著裡邊的味道,眼睛卻看向李來福,意思很明顯還有他一個。
李來福很隨意的,把背簍往老蔫頭懷裡一推說道:“這些東西不談了,我拿來就是請你們吃的,剛才被換走一盒肉,你們將就點吧。”
三個人對視一眼,老驢頭則表情凝重的說道:“小子,你這又是肉,又是酒,還有這麼多。”
李來福抬手打斷他的話,看著三人說道:“你們要是認為,跟我沒有交情隻有生意,那咱們就談談,反之就都閉嘴吧。”
老彪子一邊從老蔫頭手裡搶著背簍,一邊說道:“小子,他們倆眼裡隻有生意,咱們倆交情肯定是最好的。”
老驢頭被氣笑了,他一巴掌就打在老彪子頭上,笑罵道:“你個落井下石的混蛋。”
老蔫頭抱著背簍說道:“老驢,你還是偏心眼呀,這要是彆人你肯定上腳了,說明你還是對他大姐念念不忘。”
“滾!你個老犢子。”
老彪子撿起掉在地上的棉帽子,笑著說道:“老驢,你真的不考慮考慮,把我大姐牌位接過去?”
李來福就喜歡這種氣氛,他在旁邊看著熱鬨,不管是哪個年代都一樣,能在一起做生意幾十年都不散夥,真是不易啊!
老彪子剛撿起的棉帽子,又被老驢頭一腳踢到路上去了。
老蔫頭抱出酒壇子,老驢頭剛從背簍裡拿出飯盒,老彪子跑到路上撿完棉帽子,嬉皮笑臉的又回來了。
老蔫頭先是把酒壇子放在地上,又安排道:“老驢,你去拿小桌,我去拿提簍和酒杯。”
老驢頭點了點頭,朝著路對麵的家裡走去,老彪子則拍了拍棉帽上的灰塵,笑著坐在李來福身邊說道:“小子,我姑父那個汝窯想出手了。”
s: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