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一航走進屏風的時候，李來福帶著幾個孩子，還沒有吃完早飯呢。
範小三站在椅子上兩個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就這樣還擠出一個笑臉顯擺著說道：“爹，饅頭…還有飯…飯。”
範一航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吃吧吃吧，爹看見了。”
李來福指著桌上的幾個饅頭說道：“範大爺，你也吃點吧。”
範一航用手捏了個鹹菜條丟在嘴裡搖著頭說道：“不吃了，不吃了，現在不餓，吃就糟蹋糧食了。”
範小三站在凳子上聽見不餓就不能吃了，他急忙說道：“爹我餓，我…餓。”
範一航直接摸了摸他的肚子對李來福說道：“饅頭，彆讓他們吃了，喝點稀飯就行了，這些孩子也沒有個深淺，你彆把他們撐到了。”
李來福看著桌上的饅頭數了數數量，他剛才光顧著吃飯忘記這事了，好像隻有範小三吃了一個饅頭，剩下的幾個孩子都吃兩個饅頭了，這可不是後世小饅頭，這年頭的饅頭都是很標準的二兩一個。
他對著範老二還有四妮兒和小五說道：“都不準吃饅頭了，把饅頭放在兜裡，現在喝點稀飯就行了。”
那三個孩子一聽能帶走，果斷的一口都不多吃了，紛紛放在兜裡，一個個趴在大碗上喝著稀飯。
範一航看著李來福的碗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小子就是沒有餓到過。”
李來福嗬嗬一笑，他的碗裡起碼還有一口粥。
範一航拿起他的碗放在範老二麵前說道：“把這刮乾淨了。”
“知道了爹。”
李來福靠在椅子上掏出煙，範一航的兩個手指頭伸過去了。
兩個人各自點著煙，範一航看似無心的隨口問道：“你上午要乾嘛？”
李來福肯定是想上山了，早點把蔣金全的證件帶回來，他也就可以往家走了。
範一航看著幾個孩子吃飯其實他一直用餘光看著李來福，見他猶猶豫豫的模樣。
他突然說道：“哎呀！瞧我這話問的，王長安昨天晚上交代我，讓跟你說一聲，中午等他的，我就多餘問你上午乾什麼？”
哦？
李來福一愣，隨即喑自歎了口氣，彆人叫也就算了，王長安叫他可不敢跑，他倒不是怕王長安揍他，關鍵是，他怕王長安以後不給他假期了。
“範大爺，那我們所長沒跟你說啥事嗎？”
範一航拿著筷子給幾個孩子分的鹹菜條，最後把空盤子遞給四妮兒，很隨意的回答著：“他也沒有說，隻是讓我告訴你一聲。”
範一航看著李來福那滿臉失望的表情暗自鬆了口氣。
這時張平拿著報紙，笑著走進來問道：“還沒吃完呢。”
李來福拿起桌上的煙給他遞過去一根說道：“快了快了。”
張平接過煙把報紙遞給李來福說道：“不著急，我就是怕你們拿著饅頭走出去，讓彆人看見不好看，拿報紙包上吧。”
範一航劃著火柴幫，張平點著煙笑著說道：“你這心是真細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李來福接過報紙立刻把桌上剩下的六個饅頭打上包，張平吸了一口煙對著範一航說道：“你是領導，肯定不能想這些小事了。”
範一航也開著玩笑說道：“你可拉倒吧，我級彆比你高，但是你也不低啊，咱倆以後說不上誰管誰呢？”
這話範一航倒說的不假，這年頭領導的秘書下放，基本都是去鍍個金邊，回來以後那是蹭蹭的往上升。
兩個人商業互吹著，李來福把饅頭也打包好了，四個孩子個個用手把粥碗刮的乾乾淨淨，包括最小的範小三。
四個孩子又把手指頭舔乾淨以後都打上飽嗝了。
範一航和張平看著李來福帶著四個孩子往餐廳外麵走。
範一航一臉唏噓的說道：“還好局長通知我，這小子差一點就跑了。”
張平也搖頭苦笑的說道：“這小子就像一個刺蝟，管不得罵不得打不得。”
範一航歎著氣說道：“可不是咋的，以前我還敢罵罵他，現在我都不敢隨便罵了，隻能哄著來。”
李來福帶著幾個孩子朝市局大院外麵走去，他心裡卻想著把孩子送回家，他就找個空地把那頭馬鹿拿出來凍硬再說。
四個人走在路上，沒一會眉毛和露出的頭發都結霜了。
李來福在前麵打著滑呲溜隻有小五和小三跟他學，四妮兒和範老二可不敢，敢糟蹋東西但是不認識的人揍他們一頓，絕對不會有不懂事的家長找人算賬。
“老弟。”
範大鵬站在路邊的樹林裡，衝他們擺著手。
範大鵬從樹林裡走出來，跺著腳，又用手拍著鞋上的雪說道：“你們咋才出來？我都等半天了。”
小三立刻拍著肚子顯擺道：“大哥吃…吃飽了。”
李來福看著範大鵬漆黑的嘴問道：“大哥，你吃啥了？”
“老弟，你先彆管我吃啥，你的報紙裡包著啥呀？”範大鵬拍完鞋後，一抬頭就看見李來福抱著一個紙包。
李來福看著範大鵬伸過來臟兮兮的手， 他笑著往後退了兩步說道：“你管我拿的啥，反正跟你沒關係。”
範小三卻從他臟兮兮的褲兜裡掏出小半個饅頭說道：“大哥，你…吃。”
範大鵬沒有接饅頭，而是用手捏著範小三的鼻子，範小三也很配合的往外擤著鼻涕。
範大鵬幫著弟弟把他過河的鼻涕擤掉，隨手甩在雪地上，又抬起腳在鞋底蹭了蹭手說道：“大哥不吃，你留著自己吃吧。”
範小三能拿出來已經相當不錯了，至於客氣客氣？那是不可能的，關鍵是他也不會，他又把半個小饅頭揣在兜裡，又從脖子上拽過來自己的小手悶子帶上了。
範老二臉上帶著尷尬說道：“大哥，我這裡有一個…。”
範大鵬直接打斷他的話說道：“行了行了，你留著自己吃吧。”
李來福翻著白眼，他隻是跟範大鵬開個玩笑，還弄出一場兄弟情深的節目。
範大鵬把雙手插在袖子裡對著李來福說道：“老弟，我們這裡有個地方能滑冰你去不去？”
…
s：好好好，這是讓你們看明白了，評論區裡都不聊，專門討論群毆作者，還有一個兄弟，讓我一個人單挑幾千個人？兄弟你是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