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福和林局長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食堂，本來吵吵鬨鬨的食堂裡瞬間安靜了不少，兩人從幾個桌子中間路過桌子上坐的人紛紛站起來喊著局長。
林局長則微笑點頭手往下拍的說道：“坐坐，你們今天都辛苦了，吃飽飯還有事情要忙了，就當沒看見我。”
“不辛苦，不辛苦，”眾人也紛紛回應著。
兩人好不容易走到角落裡倒不是什麼領導包間，而是用屏風擋住了彆人視線的兩張單獨桌子。
李來福沒有絲毫的扭捏，跟到自己家一樣，把棉大衣和帽子掛在桌子邊的衣架上。
李來福的自來熟操作，反而讓林局長看著很親切，因為你一個小孩要是拿腔作勢，反而讓大人們覺得不自在，就是這種隨性反而讓領導們越舒服。
這時候旁邊突然出現範一航的聲音說道：“你個臭小子，領導沒坐呢，你就先坐上了。”
沒等李來福說話，林局長驚訝的說道：“哎呦，你咋還跟來了？去去去，這裡沒你事，該乾嘛乾嘛去。”
範一航被攆的一愣，隨後那帶著疤痕臉笑著說道：“局長，咱不帶這樣的我可是自己人。”
林局長一邊往架上掛著帽子一邊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偌大個食堂裡除了這小子，哪個不是自己人，所以自己人沒啥稀奇的，你還是該乾嘛乾嘛去吧。”
好家夥！一句話差點把範一航懟到牆上去了。
範一航在林局長身後衝著李來福眨著眼睛，那意思明顯你快說話呀。
“範大爺你眯眼睛了？”
林局長回頭白了一眼範一航拉開凳子坐在李來福邊上。
範一航尷尬的同時又衝著李來福攥著拳頭威脅意味十足。
李來福看著範一航有暴走的跡象，他急忙笑著說道：“林大爺，今天範大爺也辛苦了，要不然就讓他跟咱們一起吃吧。”
林局長剛才也是開玩笑他點的頭說道：“正好咱爺倆缺個跑腿的。”
範一航厚著臉皮蹭飯也是有原因的，不說領導餐和工作餐之間的差距，就說他能跟大領導在一個桌吃飯，局裡麵比他級彆高的各個領導們，至少三個月不會找他事。
“局長，你儘管吩咐。”
林局長一邊把煙擺在桌子上一邊說道：“你去廚房先讓他們做鍋包肉和酸菜汆白肉，再讓他們看著弄一個菜就行了，順便把我的酒拿過來。”
“好的。”
範一航答應完走出屏風外朝著廚房走去。
“老範坐這裡一起吃。”
範一航指著屏風方向聲音洪亮的回答道：“不了不了，今天我在那坐那桌吃。”
李來福從屏風的空隙看著外麵，笑著說道：“林大爺，我範大爺算不算顯擺？”
林局長笑著說道：“不算，他說的是實話，隻不過聲音有點大。”
李來福心裡不由得感歎，單位裡的政治是一把無形的刀，30多年時間把機單位裡的人血性都磨沒了，然後，他們又用20年時間利用規則內的條條框框，把老百姓的血性也磨沒了。
不看事情起因，不看時間地點，也不看誰先動的手，總之一句話還手就是互毆，看似公平公正，實則他娘個西皮。
“哎呦，你個小屁孩，怎麼還皺起眉頭來了？”林局長的聲音傳來。
李來福也隻是感慨一下，在大勢所趨的前提下誰擋誰死？
李來福也不再多想了，人家領導請他吃飯，撒嬌歸撒嬌賣萌歸賣萌，人情世故得把握好。
李來福一邊從書包裡掏著雪茄煙一邊扭動著脖子說道：“林大爺，我皺眉頭是因為，躺在凳子上睡了一覺睡得脖子疼。”
林局長點著頭說道：“吃完飯我給招待所打電話，你到時候直接去二樓單間好好睡一覺。”
林局長的決定李來福甚是滿意，馬上投桃報李把掏出的雪茄煙遞了過去說道：“林大爺，你嘗嘗。”
“呦！這可是好東西，這東西出了京城可就不多見了。”
林局長接過去以後直接叼在嘴裡，劃著火柴點著了。
級彆之間的差距，立刻就體現出來了，一般人可舍不得直接抽。
李來福在旁邊送著空頭支票說道：“林大爺，這次就剩下一根了，你要是喜歡抽，下次我來多給你帶幾根。”
林局長深吸了一口煙，隻當是李來福小孩心性喜歡吹牛，他也配合著點頭說道：“好好好，林大爺等你下次來給帶。”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範一航跟個服務員一樣，端著一個木製的大托盤，上麵放著三個菜和一堆饅頭，他兜裡還揣著一瓶酒進來了。
範一航把每個菜都放在領導麵前，林局長則又把每菜往李來福邊上靠近點。
範一航陪林局長喝著酒，兩人還說著工作上的事情，李來福則大口的吃菜，把他兩人看的搖頭苦笑
範一航笑罵道：“你小子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我本來就不是外人，是不是林大爺？”
林局長點著頭笑著說道：“是是你不是外人。”
接著又對範一航說道：“行了，小範你也彆管閒事，跟我說說你們今天行動的情況。”
範一航趕緊放下手裡的酒杯，把今天去抓人和繳獲槍支彈藥的數量彙報著。
範一航有意無意之間提了一句賴小五的機靈勁，說槍支彈藥是他先指出來的。
“賴小五？”
林局長一開口，範一航趕緊把賴小五的事情說了一遍。
林局長歎了口氣說道：“孰能無過啊？”
領導的一句話，算是定了調子。
李來福看似是在吃飯，實則耳朵都豎起來了，聽見賴小五的一條狗命保住了，他也暗自鬆了口氣。
林局長雖然聽著彙報，手上還時不時的給李來福夾著菜。
林局長和範一航兩個人說完話，李來福已經撐的，挺著肚子靠在椅子上。
三個人吃完飯走出屏風，林局長則對範一航安排道：“你先把來福送到招待所，然後抓緊審訊小鬼子，我就在二樓辦公室值班有事情直接敲門就行。”
“是局長。”
林局長看向李來福的時候口氣就變了。
“小來福晚上好好休息，明天睡醒了可以來辦公室找我。”
“知道了林大爺。”
兩個人目送林局長離開，範一航拉著李來福扭頭往屏風包間裡走。
李來福疑惑的問道：“範大爺你有東西沒拿。”
範一航白了一眼他說道：“你小子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有幾個像你一樣，跟領導吃飯能把自己吃撐的，我連三分飽都沒吃上。”
…
s：一個個賴總叫的那個自然，等我把賬還了，就是打你們臉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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