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車長小聲交代道：“老規矩看好東西再還價，不準跟人爭吵。”
馮家寶知道李來福第一次來跟他解釋道：“這裡人脾氣不好你如果還好價又不買東西，他們張嘴就罵娘的，我有一次看到倆人打架，最後倆人都受傷了，你猜為什麼？”
李來福翻著白眼，他還能不知道為什麼，東北人有個特點是彆地方的人比不了，彆地方人看見打架，他們看熱鬨起碼還給中間兩人留個場地，東北人就不一樣了，大家一起圍過去，有機會出腳那是絕對不會客氣的，俗稱欠兒登。
李來福看著馮家寶那興致勃勃的眼神，心軟？
“馮哥，我不想猜，也不想知道？”說完李來福就朝著黑暗中走去。
額？
馮家寶傻眼了，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問他？關鍵是這話都到喉嚨眼了，還得讓他咽回去。
李來福看著路邊的攤位，有白菜，有蘿卜土豆，都是一樣一個蓋著乾草，物資還真豐富，蘑菇，乾辣椒，還有乾野菜都有的賣，就是正經糧食沒有。
李來福又走到東邊一排，還遇到田車長他們，這一排都是賣獵物的，但是沒有大的獵物最大的是野雞了。
李來福看著田車廠幾人在那討價還價，他也沒去湊熱鬨。
我操！
李來福看到一個人竟然在賣飛龍而且還不少，早知道他費那勁乾嘛？直接在這買不就完了。
也不怪人家擺的多，那人把飛龍拴成一串掛脖子上，有事直接就跑。
李來福拿手電照著他胸前問道：“沒有打爛的吧？”
“打爛的自己都吃了，小夥子自己看吧，”那人把脖子伸過說道。
“你這怎麼賣的？”
“八毛錢一隻，你要是12隻都要，給你算七毛一隻。”
李來福給了八塊四，飛龍也都掛到他脖子上了。
飛龍價格還算合理點，旁邊賣兔子的人就不一樣，李來福還準備買幾隻，哪知道那貨一看李來福是外地人，張嘴就要五塊錢一隻。
錢他不在乎，可是不想被人當傻子扭頭就走，“兄弟，你還個價，我要的價又不作數。”
“那你費那勁喊價乾嘛？吃飽飯撐的？”李來福翻著白眼說完就走了。
那人被李來福懟的一愣，罵了仨字：“有毛病。”
李來福又走到賣榛子的地方，那人抓起地下的榛子，晃悠著說道：“各保各有籽，小兄弟買點吧。”
這東西有多少都不嫌多，誰讓他弟弟妹妹多，他蹲下問道：多錢一斤？”
“小兄弟，我這可是放在炕上烘乾的要六分錢一斤。”
李來福連摸都不想摸了，起來就走，那人急忙問道：“小兄弟，你要誠心買還個價。”
“還個得兒價，我嫌你家炕臟。”
馮家寶也不知道從哪竄出來拉著李來福說道：“我跟你半天了，你是真能聊閒，嘴也是真欠，我還是跟你一起走吧。”
也不怪李來福，關鍵是他一聽到東北話就親切，不自覺就恢複到前世流氓的模樣。
李來福推著靠近的馮家寶說道：“馮哥，咱們各逛各的，我儘量控製點。”
馮家寶認真的說道：“來福我怕你繼續逛下去，最後被人打死。”
李來福好說歹說，才把馮家寶勸走。
李來福逛到市場邊緣的時候，要不是他手電光晃到，他都沒發現五米外還有人擺攤。
走過去看到兩人賣的貨物他也就釋然了，怪不得都躲的遠遠的，擺攤的應該是父子倆。
老頭坐在後麵抽著煙袋鍋，一個小夥子蹲在攤位前。
李來福蹲下摸了摸疊成四四方方的虎皮，“小同誌，想要嗎？”
李來福摸著虎皮的柔軟度嘴裡卻問道：“是整張的嗎？”
那年輕人見李來福摸完沒走急忙說道：“整張的，你可以攤開看看，我爹槍法在我們這一片都有名，這張虎皮就耳朵邊緣有一個槍眼。”
李來福其實對虎皮沒啥興趣，這年頭虎皮也隻能用來收藏，至於墊在椅子上坐著？那是給自己找不自在，老虎身上最寶貴的還得是虎骨虎鞭，關鍵是這兩樣東西它實用。
李來福也沒急著問價格，而是對著小夥問道：“你這骨頭和鞭還在嗎？”
“我的都在，要是沒有了，我婆娘也不乾。”
李來福一愣，臥槽同道中人都是這麼欠？
老頭站起來一腳踢在那小子屁股上說道：“滾蛋！”
“小夥子，這些東西可不便宜啊。”
“大爺，你踢他乾嘛？我還想跟他聊一會兒，”
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李來福準備跟他切磋一下。
老頭瞪了一眼揉著屁股的兒子說道：“踢他都是輕的，這癟犢子就是找揍。”
那年輕人笑著說道：“爹，你踢我乾嘛？是他沒說清楚。”
“閉嘴，再多說一句屁話，腿給你打斷。”
老頭接著問道：“小夥子，你想要虎鞭和虎骨啊？”
李來福點了點頭說道：“大爺，虎皮虎骨虎鞭我都要。”
人老精鬼老滑老頭看著李來福的眼神確定沒有閃躲，知道他是誠心買。
“小夥子你要是一套都拿著，我給你便宜點。”
李來福摸著虎皮說道：“大爺，你還是把東西拿來吧，價格嗎？隻要你不把我當傻子，咱們都好商量。”
老頭趕緊把煙袋鍋在石頭上敲了敲說道：“那行，你這小爺們辦事爽快，價格咱們再商量，你等一會我去車上拿。”
李來福看著老頭的背影給那小子拿根煙，問道：“你們家挺有錢都有車了？”
那年輕人接過煙翻著白眼說道：“彆扯蛋，獨輪車也叫車？看著你穿著皮鞋和棉大衣，一看就是城裡人，你在城裡估計都騎上自行車了吧？”
李來福歎了口氣心想這貨真不好玩，居然不是傻子！這要是馮家寶起碼能聊一會。
“對了，我叫二狗，你叫啥？”
“我叫啥先等一會，你哥是不是叫大狗？”
“我哥叫大奎，誰告訴你二狗的哥哥叫大狗的？”
李來福心裡一句臥槽，嘴上卻說道：“你爹咋不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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