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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無關善惡,隻論利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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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無關善惡,隻論利益

第609章 無關善惡,隻論利益

羽生秀樹說自己名字的時候,聲音平淡,毫無感情。

但那個名字落在野島伸司的耳朵裡,卻宛如九天驚雷,晴天霹靂,整個人的酒意瞬間就徹底清醒,心中隻剩下難以言喻的驚慌失措。

而酒意被瞬間驚醒的,還不止野島伸司一人。

今天能被野島伸司邀請的朋友,基本都是霓虹藝能界的從業者。

他們和野島伸司一樣,對於羽生秀樹這位行業金字塔頂端大佬的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

聽到羽生秀樹自報家門,這些人也立刻仔細去分辨昏暗燈光下的來人。

在看清的一瞬間,幾個人唰的一聲便站了起來。

“羽生先生……”

“羽生先生……”

即便是有些酒醉的厲害的人,也搖晃著身子,努力的含含糊糊地向羽生秀樹問好。

因為他們都知道,羽生秀樹對於他們這個行業來說代表著什麼。

彆看他們都並非雲上係旗下的職員。

可今天晚上的事情,羽生秀樹要是找他們的麻煩,要針對他們做些什麼,絕對沒有哪個勢力敢真的袒護他們。

至於坐在卡座中間的野島伸司,自然也是知道這些的。

他本能的站起身想要行禮問好,可他這一起來才發現,此時懷裡還摟著一個人。

而想到他懷裡人的身份之後,野島伸司的臉色就更加白了。

野島伸司很想把懷裡的女孩推得的遠遠的,但卻又不敢真的這樣做,一時間陷入了進退不得的兩難境地。

而就在這時,羽生秀樹的聲音響起。

“怎麼,我會社的藝人抱起來很舒服嗎?”

無視了那些向他打招呼的人,羽生秀樹說話間上前幾步,坐到了卡座沙發上,翹起腿看著野島伸司。

而他就是這麼一坐下,卡座裡的人仿佛什麼恐怖怪物靠近了一樣,紛紛逃似的離開了卡座,恭恭敬敬的站在羽生秀樹麵前。

雖然他們此時心中驚慌到兩腿打顫,更是把約他們來這裡的野島伸司恨到要死,很想立刻就從這裡消失。

可問題是羽生秀樹不發話,他們誰也不敢走。

卡座內,眼看周圍人都逃走了,再加上羽生秀樹剛剛那句話,野島伸司哪裡還敢再猶豫。

他當即把摟著的酒井法子一丟,任由迷迷糊糊的女孩摔在卡座沙發上,緊跟著也和其他人一起,恭敬的站在了羽生秀樹前麵。

對著麵前的羽生秀樹,野島伸司甚至怕到頭都不敢抬。

羽生秀樹暫時沒搭理野島伸司,先看了眼倒在沙發上的酒井法子。

女孩除了神誌不清,看起來像是喝醉了一樣,衣服什麼的總算沒什麼異狀,顯然還沒發生他不想看到的意外。

收回目光,羽生秀樹轉頭去看野島伸司。

“看起來,你是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是雲上藝能的藝人。”

“我……我……非常抱歉。”

麵對羽生秀樹那冰冷的語氣,野島伸司很努力的想要解釋,可張開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最後他索性直接道歉,緊跟著撲到羽生秀樹麵前便是一個土下座。

可麵對突然撲到他麵前的野島伸司,羽生秀樹卻是被嚇了一跳,本能的便是一腳踹了出去。

一不小心,力氣有點大,直接就把這位外強中乾的家夥踹成了滾地葫蘆,砰的一下撞在了前麵卡座上,驚起幾聲驚呼聲。

“混蛋!說話就說話,突然跪什麼跪,嚇我一跳!”

羽生秀樹沒好氣的說。

眼看野島伸司被他踹飛之後,什麼話都不敢說,又趕忙跑了回來,重新跪在他身前。

羽生秀樹便指了指旁邊沙發上躺著的酒井法子問,“她是怎麼回事?喝醉了?”

“不是喝醉了,是……是……”

野島伸司猶猶豫豫,語氣惶恐的不敢說出來。

“說……”羽生秀樹語氣森冷。

聽到羽生秀樹的話,野島伸司隻能硬著頭皮道,“是我們之前在吃飯時,給她水裡加了些東西。”

羽生秀樹聞言,當即冷笑一聲道。

“嗬嗬!你們倒是提前把棒子那一套學會了,哦……說不定棒子還是從霓虹偷師的。”

在羽生秀樹穿越的那個時代,棒子的男性在海外,尤其是在東南亞一帶,有著一個非常惡臭的行為。

那便是會邀約當地年輕女性,然後下藥灌醉實施侵犯行為,並且還會把過程拍攝下來發到網上炫耀。

其中也不乏有國內在海外的女性遭殃。

而這些人渣,就是被韓劇洗腦洗傻的女人心目中的棒子歐巴。

隻能說,自作孽不可活。

國內過於安全的環境,已經讓很多國人失去了對危險的警覺與感知。

這個世界,可比表麵上看起來更加危險。

後世海外所謂的“權威機構”排列的世界安全城市排行榜,國內城市竟然沒一個進入前十,就連芝加哥那種罪惡之都都能排到第十一,力壓所有的國內城市。

是外國機構歧視國內嗎?

當然有這個元素在。

但更多的原因或許是,外國人根本無法想象,也根本難以相信,國內的城市治安情況是真實存在的。

國內晚上打個架,搞不好第二天都能上熱搜。

可對於國外來說,一次性槍擊不死傷幾號人,媒體都不會報道。

當然你要是說,人家這個排行榜把什麼經濟安全,食品安全,藥品安全也加進去了。

嗬嗬……海外可是資本主義社會,利益集團的能量大到超乎想象,在國內很多禁止的東西,那可都是合法使用。

那個某飛神教在國內還能忽悠一下普通人,在海外真要那麼做,怕是蹦躂沒幾天就要被利益集團“自殺”了。

波音吹哨人了解一下。

阿美利卡作為血液製品出口大國造的孽了解一下,大英、霓虹等國多少人因此而染病。

如今這個時代,羽生秀樹要是進了醫院,就是死也不會用阿美利卡來的血液醫療製品。

真是地位站得越高,羽生秀樹越覺得身邊的家夥不是人。

而羽生秀樹所說的話,眼前眾人顯然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羽生秀樹自然也不會去解釋。

他用目光掃視眼前跪著的野島伸司,還有其他站著的人,語氣冰冷的問,“所以,是你們一起給她下藥的?”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站著的那幾個人趕忙連連搖頭擺手,惶恐的解釋道,“不是我們,我們是被野島桑直接邀請到這裡的。”

聽到這些人的解釋,羽生秀樹低頭去看野島伸司,繼續用森寒的語氣問,“那就是你一個人做的了?”

“不是的,不是的。”

野島伸司矢口否認,緊跟著便解釋起來,“藥雖然是我帶的,但卻是彆人幫我下的。”

羽生秀樹問,“誰?說清楚。”

但緊跟著,羽生秀樹好似想到什麼,不等野島伸司開口,便對麵前站著的幾個人擺擺手,“沒有你們的事了,都給我滾。”

“多謝羽生會長!多謝羽生會長!”

幾人聽到羽生秀樹的話,頓時如蒙大赦般感謝一番,然後便迫不及待的全都逃走了。

甚至因為走的太快,還撞到了其他客人,引起夜店內罵聲一片。

羽生秀樹並不在意這些動靜,待那幾個人都離開後,他這才對野島伸司說,“現在說吧。”

“是工藤靜香幫我下藥的。”

野島伸司口中說出的名字,果然不出羽生秀樹所料。

這也是他為什麼讓那幾個人離開的原因。

不管事後他怎麼敲打工藤靜香,那都是雲上娛樂內部的事情,但卻不能讓這些消息傳到外部。

而這時,野島伸司的解釋還在繼續。

“很早之前,我曾經追求過工藤靜香,但工藤靜香卻拒絕了,但事後她卻表示可以介紹彆的女孩給我。”

“所以,她就把酒井法子介紹給你了?”

“是的,不過我們認識之後,因為工作的原因,關係發展一直非常緩慢,期間工藤靜香一直在幫我。

一開始,工藤靜香隻是撮合我們見麵之類,但最近見取得的效果不好,就建議我用些手段。

我說在國外有門路,可以買一些致幻藥劑,但卻因為我自己動手不方便,工藤靜香就說她可以幫忙。

然後就是今天借著一起吃晚餐,她幫我給酒井法子下了藥。

她原本建議我直接把酒井法子帶回家或者是酒店,可我想要在朋友麵前炫耀一下,就先帶酒井法子來了這裡。

結果坐下還不到半個小時,您就出現了。

非常抱歉,我知道我今天做了非常愚蠢的事情,但我也是受到了工藤靜香的蠱惑,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會認識酒井法子,也不會做出今天的事情。

還請羽生會長能夠原諒我……”

看著野島伸司不斷哀求道歉,羽生秀樹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暗暗歎了口氣。

野島伸司此時在把責任儘量甩給工藤靜香,這些話肯定有誇大其詞的成分在,這個男人也不會如他說的那般無辜。

但不管如何,工藤靜香在這件事裡扮演的角色,也同樣不會無辜到哪裡去。

名利二字,竟然能把一位花季少女的人性,扭曲到如此程度。

羽生秀樹儘管有所預料,也儘量在用功利的,在用得利者的視角去看待這件事,但心中卻仍避免不了一陣火大。

這種情況隻能說,他雖然漸漸在向一個標準的資本家靠攏,但終究沒有徹底泯滅人性。

前世的成長環境與人生經曆,也還在一直努力的錨定他的三觀。

他衝旁邊站著的馬爾科伸出手說,“把電話給我。”

馬爾科什麼話都不說,隻是默默取出移動電話遞給羽生秀樹。

接過仿佛磚頭一般的電話,羽生秀樹的手不由得一沉,真是每次用都不習慣這家夥的重量。

思索關於手機的發展曆史,貌似明年摩托羅拉就要推出首個翻蓋手機icrotac 9800x了。

雖然比起後世的手機而言,icrotac 9800x依舊是個大家夥,但比起現在他手上的磚頭而言,無疑強出了不知道多少,到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換上。

icrotac 9800x·圖)

拿起電話,羽生秀樹正打算撥號,卻聽旁邊一陣快速的腳步聲走了過來。

緊跟著,一個熟悉的聲音便朝他這邊惡狠狠的道,“混蛋!你果然是來鬨事的,伱知道在這裡鬨事的後果嗎?”

羽生秀樹抬頭,發現說話之人果然是之前在門口阻攔他的那個安保人員。

“有什麼後果我不清楚,但你肯定不懂得一個道理?”

正因為野島伸司的話,憋得一肚子火沒出發的羽生秀樹,眼看這個家夥又不知死活的找上來,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

“幸運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寶貴的,你顯然不知道珍惜!”

羽生秀樹剛才著急處理酒井法子的事,沒工夫搭理這種小人物,可這個人卻並不知道,他剛才是多麼幸運的逃過了一劫。

但對方卻不珍惜這次幸運,而是繼續跑來作死。

恪守職責當然是一件好事。

但做事沒有眼色就很有問題了。

現在這種場麵,對方還看不出一點問題,那有什麼後果都是咎由自取。

“你可以試試讓我知道後果。”

羽生秀樹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便繼續撥打起電話來。

“你說什麼……”

安保人員眼看羽生秀樹不再理他,罵罵咧咧著就要走過來。

可守在羽生秀樹旁邊的保鏢,自然不可能讓其如願,果斷將其攔了下來。

這邊,已經撥通電話的羽生秀樹,沒有理會那位沒腦子的家夥在被攔下後,罵罵咧咧一番離開要去找人。

隻是對著電話裡說,“我是羽生秀樹,飯島三智還在會社嗎?”

電話那頭立刻回答,“會長,飯島社長還在為了周年慶典的工作加班。”

說話之人,是飯島三智的助理。

羽生秀樹吩咐道,“讓她先停一下手上的工作,然後立刻來澀穀圓山町的firting夜店,哦對了,再帶上工藤靜香一起。”

“會長,工藤靜香這會應該正在參加一個電台節目,要不要……”

“我是說立刻?聽不懂我的話嗎!”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對麵那位助理頓時語氣驚慌的回答,“對不起會長,我這就安排。”

心情不好的羽生秀樹也沒搭理,直接便掛斷了電話。

想了想,他緊跟著又給已經回家的廣橋淺子打去了一個電話,把這邊的事情進行了說明。

“……淺子桑好好休息就是,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羽生桑既然已經給我說了,我還怎麼睡得著,我還是去一趟吧。”

“路上小心。”

……

電話打完,羽生秀樹便開始等待起來。

可接下來,他打電話的對象沒有等來,卻先等來的彆的人。

那位罵罵咧咧離開的安保人員,引著一群人回來了。

先是羽生秀樹所在卡座區域的燈光被點亮,緊跟著這群麵目猙獰,流裡流氣,就差把極道兩個字寫在臉上的家夥,就把羽生秀樹所在的卡座圍了起來。

為首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家夥湊上來正要說話。

結果正好看到羽生秀樹轉過來的臉。

燈光雖然依舊昏暗,但比之前黑漆漆的情況要好上太多。

因此羽生秀樹那張俊美非常的臉,頓時就清晰地落入對方眼中。

下一刻,質問的話直接被咽了下去。

臉上原本的怒氣,也瞬間切換成了笑臉。

緊跟著,這人嘴裡便響起了討好的聲音,“原來是羽生先生,您來我們店裡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安排更好的服務。”

“更好的服務?”羽生秀樹語氣嘲諷的道,“我怎麼敢啊,隻要你的人不罵我,我就要說謝謝了。”

聽到羽生秀樹的話,說話的人瞬間就有種汗流浹背的感覺。

據說不久前在六本木,稻川會的大本營,就有個蠢貨衝撞了羽生秀樹。

至於那家夥的後果,反正事後再沒人見到過。

估計是被丟到太平洋喂魚了。

結果現在,他手下也出了這種蠢貨,甚至差點連累到他。

想到這裡,後怕不已的整個人,趕忙一臉恭敬地說。

“羽生先生,我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怎麼處理那是你們的事情,我還有事情要忙,帶著你的人趕緊滾,彆在這裡影響我的心情。”

羽生秀樹很是不耐煩地說。

本來要幽會小美人的美好夜晚,誰曾想到會變得如此糟心,他現在心情要能好才怪了。

來人雖然心中惶恐,但卻沒有立刻走,而是強壓著情緒,先恭敬地問羽生秀樹,“先生,要不要我為您安排一個安靜的地方。”

羽生秀樹看了看周圍,最終點點頭說,“可以。”

待會人都到了,在大廳說話確實不方便。

“那請先生和我來。”

來人說著便要在前帶路。

羽生秀樹示意馬爾科帶上野島伸司,他自己看了看還迷迷糊糊的酒井法子,隻能彎腰抱起女孩離開。

周圍人雖然被這邊的動靜所驚動,但是在看到那群氣勢洶洶的人後,卻沒人敢多管閒事,全都裝作看不見。

在羽生秀樹等人離開之後,大廳內又重新恢複了之前的氣氛。

夜店的包廂內,羽生秀樹很快便等來了第一個人。

從家裡趕來的廣橋淺子。

這位雲上娛樂集團的社長在進入包廂後,看了眼跪在角落的野島伸司,已經知道情況的她,眼神中儘是鄙夷之色。

緊跟著,當她看到躺在沙發上昏迷不醒的酒井法子後,眼神中的不滿同樣沒好到哪裡去。

對於廣橋淺子這種女強人而言,最討厭的便是這種不自愛,沒主見,性格懦弱,不懂分辨好壞是非的女孩子了。

最後,他又看向了坐在角落位置的一個年輕人問羽生秀樹。

“羽生桑,他又是誰?”

羽生秀樹瞅了眼道,“雲上娛樂的員工,就是他看到酒井法子來這裡的,我順便就讓他帶過來了。”

廣橋淺子聞言有些疑惑,“羽生桑怎麼會聽到他們的話,是去總部了嗎?”

羽生秀樹當然不會說,他是跑去公寓樓找人幽會,所以立刻岔開話題道,“淺子桑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先處理事情吧。”

“好吧。”廣橋淺子說著看向酒井法子道,“要不要想辦法把她叫醒。”

羽生秀樹說,“不著急,等飯島三智來了再說。”

廣橋淺子問,“你讓飯島三智帶著工藤靜香一起來,打算怎麼處理工藤靜香?”

羽生秀樹說,“暫時還沒想好,等飯島三智來了再說。”

“真是件麻煩事。”廣橋淺子皺眉道。

因為廣橋淺子知道,羽生秀樹,她,又或是飯島三智,都不會單純用善惡好壞的角度去處理這件事。

對於雲上娛樂來說,酒井法子能帶來利益,他們當然要保護酒井法子。

但始作俑者工藤靜香,同樣能給雲上娛樂帶來利益,甚至在現階段,帶來的利益更是遠超酒井法子。

今年工藤靜香發行的兩張單曲,論銷量在雲上音樂內部的歌手,僅僅隻遜於中森明菜,甚至還高於開始走下坡路的元氣少女組合。

這種情況下,即便工藤靜香就算在這件事上做的不對,雲上娛樂也不可能真的去主持什麼正義,去做出封殺工藤靜香的事情。

雲上娛樂畢竟不是什麼官方機構,隻是一家企業。

一家追求利益的企業。

整個集團要養活數以萬計的員工,每天睜開眼睛就是數以億計的支出,管理這樣的企業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背負的壓力太大。

作為管理者的廣橋淺子,絕對不能感情用事。

更不會憑好惡或是善惡,就去封殺一個能為集團大筆賺錢的人。

所以,無關善惡,隻論利益。

再說了,雲上娛樂與酒井法子也不過隻是雇傭關係,他們這些管理層出於利益考慮,能大晚上的跑來管閒事就已經仁至義儘了。

他們終究不可能為誰的人生負責。

能負責的,也隻有那個人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即便很多人都覺得工藤靜香心思多,就連廣橋淺子都如此覺得,但卻依舊同意飯島三智的做法,不遺餘力的為工藤靜香投入資源的原因了。

聽到廣橋淺子的話,羽生秀樹也同樣感慨。

其實這時候,羽生秀樹因為這件事,也有些能理解後世秋元康處理下屬偶像團隊內霸淩事件的做法了。

明明輿論沸騰,大家都要求要經紀事務所主持正義,嚴懲霸淩者,可最後的處理卻往往是輕拿輕放。

因為,不同的人看待相關事情的角度是不一樣的。

大眾輿論隻是秉承著最樸素的正義感在發聲。

可作為經紀事務所的經營者,看到的卻是利益得失。

不僅僅是為自己,更是為了更多的人。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憑他的權勢,他當然可以肆無忌憚的出於內心的正義感,對工藤靜香嚴厲處理。

彆說在藝能界封殺,甚至直接學南韓那些財閥,更過分一些也完全能夠做到。

但這樣做的後果呢?

可因為這件事,雲上娛樂進而減少的收益,卻需要所有人來承擔。

或許某個雲上係員工的家庭,正需要一筆獎金來急用,結果就因為這件事,這筆獎金沒有了,對這個員工造成了難以挽回的後果。

那羽生秀樹是替酒井法子出頭,可這些員工的損失又該由誰去彌補呢?

而且世事無常,如果這件事導致了雲上係某種不可查覺的崩塌,當羽生秀樹丟掉媒體護身符的那一刻。

他能保護酒井法子,誰又能保護她呢。

事實上,以現階段酒井法子與工藤靜香的收入和人氣差距,羽生秀樹放任這件事不管,要求飯島三智必須處理這件事,已經是在幫酒井法子出頭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酒井法子和羽生秀樹沒有關係,羽生秀樹也沒理由為了對方承擔這些反噬。

中森明菜隱退,雖然廣橋淺子等人堅定地支持了他的決定,但事後他還是在很多方麵對雲上娛樂的高層做出了補償,比如新月院線的一些利益和管理權。

事後算一算經濟上的得失,這部分錢就算中森明菜再工作上十年都賺不回來。

由此可見,在霓虹想要幫一個當紅藝人恢複自由,要付出的代價是多麼大了。

而就在羽生秀樹和廣橋淺子思索的時候,飯島三智終於到了。

在其身後,還跟著中途被從廣播電台帶走的工藤靜香,以及工藤靜香的經紀人。

在來這裡之前,工藤靜香其實已經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了,儘管飯島三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有告訴她原因。

而等她踏入包廂,看到羽生秀樹和廣橋淺子這兩位老板,以及角落的野島伸司和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酒井法子之後,立刻就明白了一切,臉色瞬間就白了。

羽生秀樹也不廢話,簡單和飯島三智說了事情的經過,卻從頭到尾都沒理會麵色驚慌的工藤靜香。

說完之後,他並未第一時間詢問解決辦法。

因為他們這些高層之間的考慮,是不可能說給工藤靜香聽,否則現在還一臉害怕的工藤靜香,勢必會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馬爾科,先帶他們出去,找個地方讓他們等著。”

羽生秀樹指了指工藤靜香,野島伸司,以及待他來這裡的那個年輕男子。

至於已經看起來像睡著的酒井法子,他也不擔心對方會聽到什麼。

待所有人都出去之後,羽生秀樹這才問飯島三智,“說吧,這件事該如何處理,你是怎麼想的。”

飯島三智同樣一臉為難,但最終還是咬咬牙道,“在中森明菜即將隱退的情況下,我們不能放棄工藤靜香。”

羽生秀樹聞言,難得笑了笑說,“就說今晚的事情,不許提明菜的事,這件事簡直成了我在飯島桑這裡的把柄了。”

“羽生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飯島三智趕忙解釋。

“好了,開個玩笑,隻是希望大家不要這麼嚴肅。”

說著,羽生秀樹指了指旁邊躺著的酒井法子道。

“為了集團考慮,我們當然不可能放棄工藤靜香,但我們也要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同事務所的藝人競爭可以,但也必須有底線,今天的事情如果我們報警,甚至可以送工藤靜香進監獄了。”

“我同意羽生桑的意見,今天這件事必須對工藤靜香做出處罰,否則她今天能為了競爭對付酒井法子,就能用彆的手段對方其他事務所的藝人。”

廣橋淺子出聲附和道。

“可我們能處罰她什麼呢?她現在的收入就算全罰了也沒有多少錢?”飯島三智說。

“錢多錢少,我們都要表明態度,而且這件事雖然不能公開,但卻必須和酒井法子說明,並且讓工藤靜香給酒井法子道歉。”

羽生秀樹說著,忍不住感慨道,“也該讓這女孩長長腦子了,知道什麼是人心險惡,否則她能靠我躲過今天,未來遲早也會出事。”

廣橋淺子這時又說,“除了處罰工藤靜香,解雇她的經紀人吧,這種就連藝人犯錯也無法控製的廢物,沒必要留在雲上娛樂。”

飯島三智聽到這裡,有心想要辯駁,但看廣橋淺子那嚴肅的表情,卻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廣橋淺子十分不喜歡工藤靜香,今天要不是羽生秀樹在場,恐怕廣橋淺子絕不會這麼客氣。

廣橋淺子說完,便看向飯島三智說,“你是雲上藝能的社長,說說你的觸發想法吧。”

飯島三智聞言,在思略了片刻後說,“扣除她今年所有的唱片紅包、業務獎金,一半的基本公司,將她正在談的兩個廣告代言轉給酒井法子……”

飯島三智一口氣說了不少。

結果羽生秀樹還沒提意見,旁邊的廣橋淺子就先開口了。

“不夠,我記得雲上映畫給他準備了一部電影,我們和東映合作的一部電影也準備安排她做主角,還有雲上衛星電視和富士台的兩部電視劇,全都取消轉給酒井法子。”

“廣橋社長,如果這些都取消的話,會影響我們對她的整體發展計劃的。”飯島三智試圖勸阻。

羽生秀樹見狀,也跟著出聲道,“酒井法子也有自己的工作安排,一時加這麼多項目給她,她也忙不過來。

不過不做處罰也不行,電影和電視劇全都取消一部吧,如何安排飯島桑你自己決定。”

說完,他看向廣橋淺子,“淺子桑,這樣做如何?”

“就按羽生桑說的做吧。”廣橋淺子認可了羽生秀樹的條件,但緊跟著又說,“今晚就讓工藤靜香從培訓基地的公寓裡搬出去,省得繼續出這種事。”

經此一事,廣橋淺子對工藤靜香更不放心了。

考慮培訓基地公寓還住了其他不少女藝人,因此還是讓工藤靜香遠離這些人吧。

“既然這樣,就先把她叫醒吧。”

羽生秀樹說著看了眼躺著的酒井法子,然後起身低聲衝保鏢吩咐了幾句。

保鏢轉身走出包廂,很快便又重新回來,隻不過此時其手中卻端著一杯冰水。

按照羽生先生剛才的叮囑,保鏢走上前調整角度,當頭便將冰水倒在了酒井法子頭臉之上。

“嗯——”

伴隨著冰水潑下去的瞬間,女孩悶哼一聲,當即就睜開了眼睛,迅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我這是在哪裡?”

起初,女孩有些茫然的自語。

可當她看清眼前坐著的三個人後,心中的疑惑就更盛了,但同時還是本能的站起來,衝著三人問好起來。

“羽生會長,廣橋社長,飯島……”

羽生秀樹沒理酒井法子,隻是對飯島三智吩咐,“還是飯島桑告訴她發生了什麼吧。”

“是,羽生老師。”

飯島三智應了一聲,便走過去給仍舊茫然的酒井法子解釋起來。

待飯島三智的話說完,剛才還滿臉迷茫的酒井法子,臉上就隻剩下了難以置信,以及說不出的難過。

畢竟那種被她自認為是好朋友的人背叛的感覺,隻是想想也知道不會好受。

可羽生秀樹卻不可能給對方緩解情緒的時間,直接便安排人把工藤靜香和野島伸司帶了過來。

當兩人出現在包廂裡的一瞬間,酒井法子就忍不住衝工藤靜香質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工藤靜香卻隻是抿嘴不語。

但其沉默之下的目光裡,除了一絲絲害怕以外,卻更多的是對酒井法子的不屑一顧。

剛才給酒井法子解釋的飯島三智,此時也沒有安慰酒井法子,而是直接走到工藤靜香身前,說出了他們幾人的決定。

工藤靜香聽到隻是如此處罰她後,雖然對失去的資源心有不甘,但也慶幸羽生秀樹和廣橋淺子兩位高層,沒有對她趕儘殺絕。

而這個聰明的女孩子,也瞬間明白,不單單是她需要雲上娛樂,雲上娛樂也同樣需要她。

所以,她接下來儘管接受了處罰,也按照要求,看似很誠懇地向酒井法子道了歉,但眼底還是出現了一閃而逝的得意。

“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眼看事情處理完,廣橋淺子起身便直接離開。

至於那位野島伸司,廣橋淺子根本沒有搭理的意思。

因為對方的結局早已注定。

她能看在利益的份上,放過工藤靜香這個“自己人”,但動野島伸司這個外人卻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明天一個電話,就足夠這個家夥徹底從霓虹藝能界消失了。

廣橋淺子離開,羽生秀樹也打算走了。

他衝旁邊的酒井法子招呼道,“走吧。”

送佛送到西,接下來還需要他送酒井法子回培訓基地去。

至於其他人,廣橋淺子雖然看工藤靜香不順眼,可看酒井法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飯島三智則要帶工藤靜香,顯然不舍再讓酒井法子跟在身邊。

所以也隻能麻煩羽生秀樹了。

不過當羽生秀樹帶著酒井法子,走到工藤靜香的身邊時,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看到了工藤靜香眼底的那一閃而逝的得意。

“工藤靜香。”

他平淡地叫出工藤靜香的名字。

“羽生會長。”工藤靜香故作害怕地看著羽生秀樹。

可接下來的,她卻見羽生秀樹嘖嘖嘴道。

“真是可憐的欲望呢……”

聽到這句話,工藤靜香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可羽生秀樹卻哪裡會在乎。

他隻是繼續用略顯諷刺的語氣說。

“你很聰明,因此你懂得我在說什麼,所以你最好一直慶幸,你永遠都對雲上娛樂如此有價值……”

對於工藤靜香這個女人,羽生秀樹絲毫不介意把利害關係攤開來講。

因為在霓虹這個地方,事務所對藝人的控製之嚴格,那是其他地區難以想象的,就算是南韓也難以比擬。

藝人就算是合約到期,如果得不到原事務的同意,想要跳槽也是不可能的。

一個搞不好,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無法再用。

如果想要強行跳槽,那就必須有足夠強大的勢力為其撐腰。

可問題是,霓虹哪個勢力願意為了一個藝人,和雲上娛樂這樣的龐然大物撕破臉。

如今就算是索尼娛樂也不行。

聽到羽生秀樹的話,工藤靜香不敢說話,旁邊也沒人敢幫其說話。

飯島三智雖然看好工藤靜香,但工藤靜香在其心中的重要程度,又怎麼可能比得上羽生秀樹呢?

“好自為之吧。”

羽生秀樹丟下這句話後,便帶著酒井法子離開了。

不過當他走到夜店門外的時候,卻發現一群人正在等著他。

為首之人,正是上次六本木的那位稻川會本部長。

羽生秀樹並不認識對方,但對方在看到羽生秀樹後,卻立刻上前進行了自我介紹。

緊跟著,他便讓身後的下屬讓開一條縫隙,裡麵赫然跪著兩個人。

一個是那個對羽生秀樹出言不遜的夜店安保人員,另一個就是後續來找羽生秀樹的那個小頭目了。

前者此時已經不能用跪著來形容,應該說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一隻手還抱著滲血的白布。

後者,那位小頭目看起來要好一點,隻是有些鼻青臉腫,似乎門業也缺了半顆的樣子。

很顯然,這位本部長已經做主教訓過這些人了。

羽生秀樹看到這些後,輕笑一聲道,“嗬嗬,看來我與你們稻川會真的合不來,每次遇到愣頭青都是你們的人。”

“非常抱歉……”

本部長還想說什麼,羽生秀樹卻一擺手打斷道,“好了,我心情剛剛好一點,彆讓我看見這些討厭的東西。”

“是。”本部長應了一聲,立刻讓手下把兩個人拖走。

“這次的事到此為止,記住,不會有下一次了。”

“是。”

……

衫並區,雲上藝能培訓基地。

勞斯萊斯銀靈駛入停車場,羽生秀樹打開車門,示意酒井法子可以下車了。

而酒井法子在下車之後,立刻衝著羽生秀樹一個九十度鞠躬,漸漸從難過中恢複過來的女孩子,很是認真的對羽生秀樹說。

“非常感謝羽生會長對我的救助,這已經是您第二次幫我了,我知道我自己沒什麼本事,幫不上羽生會長您,但如果您有需要,不管是什麼我都願意做。”

聽到酒井法子的話,羽生秀樹撇撇嘴,心想你壞了我今晚上幽會小美女的好事,那就乾脆自己陪我一晚算了。

不過這話他也就是想想。

暫時不想給雲上藝能添麻煩的他,已經刻意在保持和事務所女藝人的距離了。

因此話到嘴邊,卻隻是說道。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隻是經曆今天的事後,你也該成長了,想要依靠一個人固然沒錯,但至少要懂得分辨什麼人值得依靠。

好了,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羽生秀樹說完,也不等酒井法子回答,便關上車門,吩咐馬爾科可以回家了。

“再見……”

還留在原地的酒井法子,看著漸漸遠離的勞斯萊斯銀靈,嘴裡還沒說完的再見,就變作了自言自語。

“值得依靠的人……會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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