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可惜的設計師
第277章 可惜的設計師
“羽生會長……”
“羽生會長……”
……
問好的聲音接連響起。
其實即便沒有這些問好聲,日信事務所的女董事也認出了羽生秀樹是誰。
狐假虎威最怕什麼,最怕狐狸吹牛的時候,老虎突然出現了。
“羽生會長,我……”
女董事哪裡還有剛才的囂張模樣,一臉討好的想要對羽生秀樹說什麼。
可羽生秀樹卻連理都不理這潑婦,徑直看向一直在和稀泥的濱口高史。
“濱口高史?”羽生秀樹用仿佛在確認的語氣說。
濱口高史敢私底下搞小動作,在羽生秀樹不在的時候玩手段。
可當著羽生秀樹的麵,他卻表現的格外謙卑。
“是我,羽生會長。”
“當初總部在澀穀的時候,我記得你不是很機靈嗎?”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濱口高史有些沒搞懂是什麼意思。
難道羽生秀樹是想要敘舊,可聽語氣也不像啊。
可羽生秀樹緊接下來所說的話,卻讓他明白了。
“還不安排人把她丟出去,難道要我親自動手?”
羽生秀樹口中的“她”,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誰敢動我試試,我族弟是日活映畫的社長!”
女董事再次搬出了她的後台。
羽生秀樹轉過頭,彎起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說。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等根本悌二來向我道歉的。”
根本悌二,現任日活社長,也同時是日活的工會委員長。
對方於一九七九年上任。
那時候日活被堀久作和堀雅彥父子折騰的半死不活,又經過上任社長村上覺的改造。
已經正式從家族企業過渡為公會主導的企業。
也正是在這位根本悌二的手中,日活為了解決債務問題而拆分,開始大舉進入“浪漫粉紅電影”領域。
期間還因為粉色電影,與霓虹檢方各種鬥智鬥勇,這裡就不一一細說。
羽生秀樹如此囂張的言語一出,女董事當場就被震住了。
她沒想到,她最大的依仗,羽生秀樹卻根本不放在眼裡。
看到女董事臉上的表情,羽生秀樹再懶得多說什麼。
最初的日活,當然是霓虹大製片場的代表。
可發展到現在,早已不被他放在眼裡了。
製作實力凋零,營收能力差勁,自營院線半死不活。
要不是靠著粉色電影苟延殘喘,怕是早就在霓虹藝能界消失了。
彆說根本悌二不過就是公會推出的代表,一個普通打工仔而已。
就算是當初堀雅彥父子一手遮天的時期,他也照樣不在乎。
“怎麼,我說的話沒用嗎?”
羽生秀樹眼神不悅的看向濱口高史。
“我這就做。”
濱口高史趕忙招呼員工和安保人員,朝日信事務所的女董事圍了過去。
“快保護我。”
日信的女董事趕忙大喊。
今天她來捉赤阪麗,可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跟著好幾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看起來就像混極道的亞庫紮一樣。
她一聲大喊過後,幾個人立刻裝作凶狠的朝前走。
濱口高史等人一時間竟然被“嚇”住了。
不過就在這幾個人剛有動作的時候,一直遠遠跟在羽生秀樹身後的三位保鏢默默走了過來,伸手朝衣服裡摸去。
而羽生秀樹卻看也不看這場鬨劇。
徑直朝著雲上映畫裡麵走去。
之前一直試圖解決問題,但卻被濱口高史和稀泥的池本征爾,追上了羽生秀樹。
“會長,抱歉,是我的失職。”
羽生秀樹眼看向池本征爾,搖了搖頭說,“你讓我很失望。”
這個家夥雖然有些才能,但處事太過優柔寡斷。
但凡有點魄力,今天的鬨劇就不會發生。
懂得明哲保身是好事。
可既然已經入了局,就不能一味的退讓了。
該展現魄力的時候,必須展現魄力。
沒有擔當的人,注定無法登上高位。
“非常抱歉。”
羽生秀樹一句話,便讓池本征爾滿頭大汗。
“去解決事情,然後把現場的保全全部解雇,辦不好的話,你和那些保全一起去辦離職手續,明白了沒有?”
羽生秀樹語氣平淡,但卻毫不留情。
“我明白了。”
池本征爾可不敢嘗試羽生秀樹是不是開玩笑,答應之後,轉身便朝著門口走去。
羽生秀樹進入會社之後,隨意找了處休息區坐下,等待外麵出結果。
他沒有找伊藤信介,因為他知道伊藤信介那家夥為了避嫌,已經打著考察拍攝場地的名義離開東京了。
片刻功夫後,隨著外麵的喧囂聲平靜,池本征爾與濱口高史站到了羽生秀樹麵前。
“池本桑。”
“在。”
“聯係日活,質問他們為什麼派人來雲上映畫鬨事?”
羽生秀樹才不管那潑婦說的話是真是假。
既然敢說,那日活就必須給他一個說法。
否則?
東映和東寶正想把日活徹底搞垮,羽生秀樹完全不介意幫幫忙。
“是,我現在就去。”池本征爾趕忙離開。
池本征爾離開後,隻剩下神情緊張的濱口高史一個人。
羽生秀樹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對方。
濱口高史感覺氣氛不妙,主動便是一個深鞠躬。
“羽生會長,非常抱歉,這次的事情是我沒有處理好。”
羽生秀樹冷笑一聲,“嗬嗬,伱以為我是伊藤桑嗎?”
濱口高史完全不知道羽生秀樹是什麼意思。
可接下來,羽生秀樹的話讓他更迷惑了。
“想來淺子桑釣魚也釣的差不多了。”
羽生秀樹說完看向濱口高史,一臉無聊的說,“而且就算沒釣完,我也不想和你玩過家家的遊戲了。”
濱口高史已經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但還是硬著頭皮說,“羽生會長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羽生秀樹懶得和這種小人糾結,起身整了整衣服直接說。
“明不明白都無所謂,你想要掀桌子的話,完全可以試試,看我到底怕不怕。”
說著還露出個好玩的笑容,“讓我猜猜,敢和你一起掀桌子的人會有多少呢?”
然後也不理表情驚恐中帶著憤怒的濱口高史,朝著外麵走去。
他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了濱口高史那不甘的聲音。
“羽生會長,雲上映畫絕不能沒有鬆竹係。”
“但我可以沒有雲上映畫!”羽生秀樹頭也不回地說。
……
廣橋淺子的辦公室。
羽生秀樹,廣橋淺子,吉岡翔太齊聚一堂。
“伊藤桑呢?”
剛剛從風暴廣告趕來的吉岡翔太問。
“我讓他在外麵多待幾天,暫時不要回來。”廣橋淺子回答。
吉岡翔太點點頭,“不回來也好,省的他心軟又給某些人求情。”
羽生秀樹這時問廣橋淺子,“你釣魚釣的如何了?”
“什麼叫釣魚,我這是想摸清那些人的底細。”
廣橋淺子白了羽生秀樹一眼。
“那到底摸清了沒有?”羽生秀樹問。
“差不多了,暫時沒發現有外部勢力插手,不過這兩個人之前聯係過伊藤桑,這幾個聯係過黑川大木。還有……”
廣橋淺子拿出一份名單。
羽生秀樹瞅了眼說,“看來還是有腦子清醒的人。”
這份名單,若是沒人主動上報,廣橋淺子又怎麼會知道。
很顯然,在濱口高史看來“強大且團結”的鬆竹係,根本就是在廣橋淺子的掌握之中。
一邊的吉岡翔太看到濱口高史的名字後,忍不住歎了口氣。
“濱口這家夥,真是讓人失望。”
雖然濱口高史是伊藤信介帶來的。
但因為主要負責外聯工作,卻算得上是吉岡翔太培養的。
“羽生桑若是剛才沒去雲上映畫,再等兩天的話,這名單上的人還會多幾個。”
廣橋淺子看著名單,有些遺憾地說。
“總不能為了釣魚,就放任那個潑婦繼續鬨下去。”羽生秀樹說。
“這些人已經夠了,不少人隻是被哄騙了而已,沒必要全部都處理掉。”
吉岡翔太勸道。
畢竟處理的人太多了,勢必會影響雲上映畫的工作。
“沒錯,鬆竹係也有它存在的必要。”
羽生秀樹跟著附和。
作為上位者,最擔心的不是手下出現勢力,而是勢力不均衡,導致一家獨大。
羽生秀樹說完,又問了他關心的另一件事。
“淺子桑對雲上映畫的社長職位有什麼想法?”
“池本征爾怎麼樣?”廣橋淺子問?
羽生秀樹搖搖頭,“處事不決,優柔寡斷,毫無擔當,不適合。”
“看來池本征爾這次讓羽生桑失望了,可其他人感覺還不如他。”
廣橋淺子有些無奈地說。
“那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再次改組雲上映畫的權利架構,瓦解鬆竹係影響力的同時,也讓雲上映畫走創意為先,內容為主的路子。”
羽生秀樹說。
“羽生桑有什麼想法?”廣橋淺子問。
在她看來,羽生秀樹能這樣說,心中肯定已經有了想法。
“將編劇部與項目企劃部合並,提高編劇部的地位。
將原本的拍攝部進行分割,分為廣告影像部,映畫影像部,tv影像部。
設置攝影所事業部,將原拍攝部所有技術人員納入管理。
設置經營事業部與總務管理部,分彆負責……”
羽生秀樹將他對雲上映畫改組的想法告訴了廣橋淺子。
最後問,“淺子桑覺得如何?”
廣橋淺子考慮了一會,點點頭說,“我覺得羽生桑考慮的很周全,有些地方稍微修改一下就很好,不過人事任命呢?”
“我隻負責提意見,人事任命就交給淺子桑了。”
剛認真了沒幾分鐘的羽生秀樹,立刻擺出一副甩手掌櫃的架勢。
“羽生桑想要提高編劇部的地位,隻是將編劇部與項目部合並可不夠,讓之前的編劇部部長升任社長吧。”
廣橋淺子建議。
“可以。”羽生秀樹同意了。
眼看廣橋淺子還想問什麼,羽生秀樹趕忙說,“任命部長那種小事,淺子桑就彆和我商量了。”
說完他直接起身,“晚上我約了人,明天還要參加優衣庫的忘年會。剩下的事淺子桑自己決定就好。”
告彆廣橋淺子和吉岡翔太之後,羽生秀樹準備返回他的辦公室。
結果還沒走幾步,便聽到有人叫他。
“羽生會長。”
羽生秀樹順著聲音一看,發現是池本征爾。
對方還並非一個人,背後跟著位身穿o套裝裙的女子。
正是曾在茶社作陪的赤阪麗。
“有事嗎?”羽生秀樹問。
“日活映畫的根本悌二社長,想要約見羽生會長。”池本征爾回答。
“我知道了,我會讓助理聯絡的,還有彆的事嗎?”羽生秀樹問。
“根本悌二社長說,這位赤阪麗小姐,日信事務所會主動解約。”
“解約?”羽生秀樹滿腦子問號。
然後他很快便明白,日活那個滿腦子都是粉色電影的社長,八成是誤會赤阪麗和他的關係了。
而且看池本征爾將赤阪麗直接帶來的做法。
恐怕不單單是日活映畫,怕是整個雲上映畫都誤會了。
本來在這幾天裡,雲上映畫各種事情鬨個不停。
再等廣橋淺子接下來對鬆竹係的處置出爐。
恐怕這個誤會就更深了。
雖說有沒有赤阪麗,鬆竹係的事情都會爆發。
可在外人看來,幫赤阪麗安排角色,無疑就是這件事的導火索。
甚至在不明真相的員工看來,有可能廣橋淺子處理鬆竹係,都是因為他這位羽生會長衝冠一怒為紅顏。
想到這種後果,羽生秀樹就忍不住鬱悶。
明明什麼關係都沒有,他可真的是一心為公。
這幾天彆說女人,他所有的心思都用來思考如何重組雲上映畫了。
結果努力半天,卻給自己花花公子的名頭上,又添了一條花邊傳說。
羽生秀樹無比煩躁地擺擺手,“我知道了。”
然後便朝辦公室走去。
他現在很火大,準備喂喂鯊魚,放鬆下心情。
誰想就在他進入辦公室後,背後的門緊跟著又響了一聲。
然後他就看到,赤阪麗竟然也跟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羽生秀樹奇怪地問。
“我……我……”
赤阪麗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說出來個所以然。
雲上映畫被鬨得雞飛狗跳。
甚至連事務所的背後勢力日活映畫都驚動了。
這一切在赤阪麗看來,都是因為她的原因。
她一個小人物,實在有些害怕和不知所措。
“想說什麼就說!”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日信事務所要和她解約,雲上映畫的角色合同又沒簽,赤阪麗很迷茫。
“去雲上映畫簽約,然後等劇組通知拍攝,這些事還用我教?”
羽生秀樹看出了對方的心思,“去吧,我現在正煩著呢。”
聽到羽生秀樹的話,赤阪麗銀牙一咬說,“羽生桑心煩的話,我能幫你。”
“你幫我?”
羽生秀樹心想,我心煩就是因為你,你還是趕快消失的好。
誰想赤阪麗徑直走到他跟前,然後跪下身子,略顯笨拙的……
呃——
羽生秀樹被酥麻感覺刺激的輕呼一聲。
“彆用yachi……”
……
千代田區,秋葉原。
這裡是霓虹泡沫碎裂之後,房產價格跌幅最大的地方,最高的地段甚至超過了百分之八十。
當然了,價格跌的狠,也就證明漲的高。
矢田良洋就在這裡幫羽生秀樹購入了許多地皮與房產。
至於有多少,他自己根本記不住。
天色剛剛變暗,羽生秀樹便來到了這裡。
不過他今天可不是為了投資地產。
而是受到一個人的邀請。
“羽生桑,在這裡。”
羽生秀樹的車剛來到目的地,搖下車窗準備尋找目標,便聽到有人在叫他。
他順著聲音一看,便發現戴著黑框眼鏡,還未徹底進化成小胖墩的秋元康,正衝著他揮手。
今天正是秋胖胖約他見麵。
羽生秀樹拍了拍身邊女人的腿,“走吧。”
跟著他的,正是下午幫他在辦公室解決了“煩惱”的赤阪麗。
辦公室,加上穿著o職業裝的美人服侍。
羽生秀樹突然覺得,他總算有點大資本家的做派了。
下午離開時,他見對方一副無家可歸的可憐模樣,索性便帶著一起來了。
見到羽生秀樹帶著一位之前沒見過的美女,秋元康也不奇怪。
他認識羽生秀樹這麼久,在他看來,羽生秀樹的為人在圈子裡算是比較正派的了。
畢竟就連作為放送作家的他,都享受過為了一點台本上的優勢,女藝人送上的枕營業。
但卻從未聽說過,羽生秀樹利用權力強迫女人的醜聞。
雲上娛樂是能壓製新聞。
但那指的是圈外,圈內想要藏什麼秘密,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我沒有遲到吧。”羽生秀樹問。
他沒有介紹赤阪麗,秋元康也沒問。
赤阪麗隻是微笑點點頭,便算是和秋元康打過招呼。
“沒有遲到,距離演出開始還有一會,不過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待會人多了就不方便了。”
秋元康說著,便帶著羽生秀樹和赤阪麗,來到一家專供藝人演出的場館。
一邊帶羽生秀樹朝後台走,秋元康一邊介紹。
“這家ivehouse雖然最多隻能容納七百位觀眾,但因為專業的演出場地,以及高質量的音響效果,很受那些地下樂隊和實力歌手的喜愛。
想在這裡約一次演出可不容易,幸好我有一個朋友認識這裡的經理,否則光排隊就要一個月。”
秋元康還在那裡感慨。
可羽生秀樹看著這家ivehouse,卻越看越眼熟。
“羽生桑怎麼了?”秋元康見羽生秀樹表情疑惑的看來看去,好奇問。
“我感覺自己好像來過。”羽生秀樹回答。
旁邊的赤阪麗問,“會不會是雲上藝能的藝人來表演,羽生桑來看過。”
羽生秀樹搖搖頭,仔細想了想,然後猛的抬起頭,恍然大悟道。
“我想起來了,我之前考察房產投資的時候來過這裡。”
羽生秀樹說著,還四處仔細瞅了瞅,“這家ivehouse好像就是我的。”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秋元康,以及跟著羽生秀樹的赤阪麗都有些傻眼。
他們所在的這個ivehouse雖然不是那種千人以上的大型場館。
可在千代田區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這麼一個ivehouse的土地加建築,價值肯定要用億來計算。
這麼多錢買下的產業,羽生秀樹竟然一副快要記不起來的樣子。
他們很想知道,羽生秀樹到底是投資了多少房產,才會連這麼貴的地方都記不起來。
秋元康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能開玩笑道,“早知道羽生桑是這裡的老板,我就不用去找朋友了。”
羽生秀樹尷尬地摸摸鼻子,說出了讓秋元康和赤阪麗更加無語的話。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這裡的老板,有些房產我買下來之後,就直接出租出去了,這樣的話我最多算是房東。”
秋元康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感覺他的心很受傷。
幾個億的資產,竟然不知是自己經營,還是出租出去了。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和羽生秀樹這位土豪聊這個話題,否則晚上會睡不著覺。
至於赤阪麗,看向羽生秀樹的目光不由得炙熱幾分。
她當然知道羽生秀樹是有錢人,可具體多有錢,心中其實是沒有概念的。
可現在,她大概能感受到了。
她一輩子都買不起的房產,羽生秀樹竟然說忘就忘。
在羽生秀樹無意識的裝逼中,幾人進入了ivehouse的後台。
“秋元桑,羽生會長,晚上好。”
後台內,三個身穿牛仔夾克與牛仔褲的少女,向兩人行禮問好。
三個少女不是旁人,正是都倉俊一之前花大價錢都沒捧紅。
然後在羽生秀樹的建議下,交給秋元康,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少女隊。
羽生秀樹和少女隊不算熟悉,打過招呼也沒有多聊。
而且他們到來之後,表演很快就開始了,三位少女直接上台去了。
秋元康則帶著羽生秀樹來到舞台側麵,讓羽生秀樹欣賞他改造之後的少女隊。
今天秋元康邀請羽生秀樹來,就是為了讓羽生秀樹看看,他幫少女隊改造後的效果。
羽生秀樹也想見識一下,這個時期的秋元康,在女子偶像的打造上有什麼特彆的想法,因此便接受了邀請。
可以看到,在表演開始之後,能容納七百人的ivehouse站無虛席,被觀眾塞的滿滿當當。
從觀眾的表現來看,應該都是少女隊的粉絲。
不得不說,短短時間能讓少女隊有此改變,秋元康確實有一手。
這時,秋元康也向羽生秀樹介紹了他的組合宣傳理念。
“在我的建議下,都倉桑放棄了最初的藝術家路線,采用了我所製定的平民偶像路線,以大量的線下宣傳為主,儘量貼近粉絲……”
伴著秋元康的話,羽生秀樹看到少女隊三人半場表演結束之後,並未直接下台。
而是在台上直接辦起了握手會。
這一看就是秋元康的手筆。
“她們的新單曲成績如何?”羽生秀樹問。
在如今這個年代,線下人氣再高,若是不能轉換成唱片銷量,也是無濟於事的。
“發行三周,已經進入前六十了。”秋元康回答。
“進步很大啊。”
羽生秀樹記得,之前少女隊的唱片可是沒上過榜。
聽到羽生秀樹的話,秋元康苦笑道,“本來應該更好一點的,可羽生桑的太陽之子突然走紅,搶走了太多的關注。”
說到這裡,秋元康還一副後悔的表情,“早知道太陽之子會紅,我就給少女隊打造差不多的造型,炒作一下女性太陽之子的噱頭,肯定能引起關注。”
羽生秀樹一聽這話,心想我這位老板還在呢,你這家夥就說要蹭熱度。
不過從這句話裡也能聽出,秋元康這個人,就是一個為了成功能不擇手段的家夥。
蹭熱度這件事,對方肯定不會隻是說說,是絕對能做得出來。
“秋元桑彆遺憾了,若是少女隊繼續保持現在的勢頭,你也不用蹭什麼熱度,你直接與我合作就是了,雲上藝能培訓基地的練習生隨秋元桑挑選,雲上娛樂的資源也會全力支持。”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秋元康頓時眼睛就亮了。
成熟的練習生可以任他挑選。
再加上雲上娛樂的資源,這比半路接手的少女隊不知道要強出多少。
想到這裡,他對於讓少女隊成功的心,不免又重了幾分。
雖然有羽生秀樹的承諾在。
但真的和雲上娛樂合作,還是要有成績打底,那樣說話做事也才有底氣。
他早早就看出來了,作為一位幕後人員,隻是給彆人寫台本,寫歌,是沒有前途的。
隻有做製作人,打造成功的藝人,才有可能在這個圈子裡站得更高。
他對自己的才華一向自信,認定了隻要有機會,就一定能夠成功。
羽生秀樹願意給他機會,那他當然要抓住。
想到這裡,秋元康立刻說,“多謝羽生桑,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秋元桑,這握手會也沒什麼好看的,咱們不如換個地方再說。”
“好的,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酒吧,去看看如何?”
“秋元桑請帶路。”
……
在秋元康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一家迪斯科酒吧。
雖說是迪斯科主題,但比起舞廳來說,這裡要安靜不少,用來閒聊到也沒問題。
羽生秀樹願意給機會合作。
秋元康自然要展現一下才華,說了不少關於女子偶像組合方麵的想法。
不難聽出,一些關於小貓俱樂部的模式,秋元康已經完成了初步的設想。
對於不足之處,羽生秀樹並未幫忙補全。
畢竟現在還沒開始合作,做什麼事都要留些餘地。
他隻是靜靜地聽著,不時提出一些疑惑。
在酒吧裡,兩人倒是聊得頗為開心。
不過陪著羽生秀樹的赤阪麗,就過的不是那麼開心了。
作為當下最流行的迪斯科酒吧,顧客中自然少不了年輕貌美,作風大膽的女性。
因此自從羽生秀樹進入酒吧之後,即便她就坐在羽生秀樹旁邊,還是不斷有女孩子來找羽生秀樹搭訕。
就算她擺出一副親密模樣,也阻擋不了女孩子的熱情。
而讓她更鬱悶的是,羽生秀樹和秋元康在迪斯科酒吧聊完之後,決定再找個地方續攤的時候。
竟然讓司機先送她離開。
“羽生桑這樣對待美人,可有些不解風情了。”
看到赤阪麗被送走,秋元康開玩笑道。
羽生秀樹不以為意地說。
“事業才是男人的根本,女人不過是點綴而已,太過在意,反而會被當成舔狗。”
“舔狗?那是什麼?”秋元康疑惑地問。
“一種沒出息的動物罷了。”羽生秀樹隨口解釋。
秋元康雖然還是沒弄懂,但依舊點點頭說。
“這樣嗎?不過我覺得羽生桑說的沒錯,沒錢沒權,對女人再好都沒用,有錢有權,女人卻趕都趕不走。”
“所以我們寧可做成功的負心漢,也不要做被拋棄的失敗者。”羽生秀樹說。
兩個男人說到這裡,對視一眼,頗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羽生秀樹則繼續說,“看看那些在情人節裡送女人鮮花,卻被丟進垃圾桶裡。
看看那些付出了真心真意,卻比不上香奈兒的一個包包。
看看那些口口聲聲海誓山盟,最終卻抵不過豪車一聲喇叭。
給我一百次選擇的機會,我都不會做這樣的可憐蟲。
秋元桑,你想做那樣的可憐蟲嗎?”
“我當然不想!”秋元康大聲回答。
“那就為了成功而努力吧,我期待與秋元桑合作的那天。”
羽生秀樹的話,讓秋元康熱血上頭,恨不得立刻和羽生秀樹合作。
看到如此情景,羽生秀樹則暗暗咧嘴一笑。
……
十二月二十日。
萬事屋,羽生秀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
揉著宿醉後有些發脹的腦袋。
他現在多少有些後悔,昨晚不該給秋元康打那麼多雞血。
那家夥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是真男人。
把他拉到歌舞伎町續攤,一口氣找了六位女公關。
然後就和他不停地喝酒。
再加上一堆鶯鶯燕燕在旁勸酒。
喝到最後,要不是有馬爾科等著,他自己都沒法打車回來。
看了眼放在床頭的腦中,發現已經是下午三點。
羽生秀樹隻能起身洗漱,收拾收拾,準備出門。
今年是優衣庫第一次搞忘年會,他可不能遲到了。
尤其是有田中幸雄那家夥在。
遲到的話,指不定會被對方懲罰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叮鈴鈴——
剛剛離開浴室,用毛巾擦著頭發,就聽到客廳的電話響了。
接起來一聽,竟然是澤口靖子的聲音。
“秀樹君,我回東京了!”
“剩下幾天就跨年了,靖子還不如在大阪市陪父母,等年後再回來。”
“會社的忘年會我還沒有參加,我聽說今年抽獎可有不少好東西呢。”
“那些東西你又不是買不起。”
“自己買和抽獎的感覺不一樣嘛。秀樹君現在在哪?我去找秀樹君好不好?”
“我馬上要去參加優衣庫的忘年會,靖子要去嗎?”
“有抽獎活動嗎?”
可以聽得出,澤口靖子對抽獎很感興趣。
“不知道,優衣庫是第一次辦忘年會,要願意的話就來萬事屋,我待會從這裡出發。”
“好的,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約莫四十分鐘後,澤口靖子便出現在了萬事屋。
十二月的東京,氣溫已經很冷了。
今天的溫度,更是隻有5攝氏度。
天空還飄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體感溫度更冷。
因此出現在羽生秀樹麵前的女孩,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
不但外麵罩著米色的棉絨大衣,還圍著一條羊絨圍巾。
不過這般打扮,倒也襯托的女孩如洋娃娃一般精致美麗。
“真是太冷了。”澤口靖子跺著腳說。
“喝口熱水吧。”羽生秀樹將杯子遞給女孩。
女孩喝了熱水之後,立刻上前抱住羽生秀樹,“秀樹君真好。”
“好了,彆打擾我收拾東西,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忘年會的酒店可是在品川區。”
“這會過去豈不是要堵車。”澤口靖子說。
“是啊,所以必須早點出發。”
羽生秀樹根本沒提坐地鐵這件事。
以他們兩人的身份,要是在地鐵上被認出來,那耽擱的時間肯定會比堵車還長。
不再管澤口靖子,羽生秀樹進入衣帽間,抓緊時間更換衣服了。
一番忙活,他總算是趕在五點之前出發了。
前往品川區的路上,澤口靖子欣喜地對羽生秀樹說。
“秀樹君,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年我不用回家過年,可以留在東京陪秀樹君。”
“陪我?”羽生秀樹一臉奇怪。
“當然了,去年秀樹君一個人在東京,肯定很寂寞吧。”澤口靖子說。
“去年我留在東京是因為要參加唱片大賞,還有幫忙值班,今年我參加完雲上娛樂的忘年會,就要回仙台市了。”羽生秀樹解釋。
“這樣啊,那我就隻能一個人留在東京了。”澤口靖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乾嘛一個人留在東京,回大阪市又要不了多久。”羽生秀樹說。
“父親攢了不少年假,決定提前休假出國旅行,父親和母親,還有妹妹,今天晚上就會出發了,我現在回去也追不上他們。”
澤口靖子說話時可憐兮兮的樣子,好似被主人遺棄的小貓一樣。
羽生秀樹見狀實在不忍心,便說道,“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和我一起回仙台。”
“真的嗎?”澤口靖子滿臉驚喜。
“真的,不過到時候你可彆亂說什麼讓人誤會的話。”
羽生秀樹說。
在他看來,就算帶女人回家,也不代表要有什麼結果。
現在和他有關係的幾個女人中,有些人不過是玩玩而已,就算隨時放棄也不介意。
有些人感覺還算不錯,乖巧懂事的澤口靖子便是其中之一。
他不想因為對方的一些做法,讓他主動放棄這段關係。
所以算是提前叮囑。
“我明白。”澤口靖子點頭回答。
在她看來,能被羽生秀樹帶著回家,已經超過了羽生秀樹的所有女人。
羽生秀樹的性格她非常清楚,隻要聽話,就絕對不會被虧待。
不到七點,羽生秀樹順利抵達優衣庫舉辦忘年會的酒店。
田中幸雄親自把他帶了進去,一邊走還一邊說。
“羽生君,這次優衣庫的忘年會可是由我設計的,保證比雲上娛樂的還精彩。”
田中家作為雲上藝能的股東,田中幸雄這兩年也是有參加雲上娛樂的忘年會的。
看著田中幸雄那一臉得意的樣子。
羽生秀樹實在沒忍住,直接吐槽道。
“幸雄桑要是把設計忘年會的熱情用在經營事業上,我當年做偶像也不會失敗。”
“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羽生君怎麼還記得那麼清楚。”
田中幸雄打著哈哈,想要把黑曆史應付過去。
“嗬嗬,我當然記得清楚,散夥的時候,幸雄桑買牛肉丼飯都沒給我帶!”
“我當時從華納先鋒幫你買下唱片版權,已經把錢花光了,隻夠買一份牛肉丼飯而已。”
“你覺得我會信這種鬼話嗎?三百日元……”
一旁,澤口靖子看著兩個身價億萬的大男人,為了一份四年前的牛肉丼飯爭執不停。
莫名覺得,男人有時候幼稚起來,真的很讓她難以理解。
羽生秀樹和田中幸雄爭執到酒店大廳之後,立刻有不少優衣庫和迅銷的員工,來向他問好。
當初在優衣庫成立前,他可是靠著搞培訓班,培養了不少學生。
有些被分配到後勤或是物流工作的,如今混的一點不比擔任店長的石塚義行和中川禮子差。
甚至在迅銷成立之後,不少人被調入迅銷,在今年的擴張中,已經步入管理層了。
要知道今年優衣庫的門店,在全霓虹整整擴張到了六家。
每一次擴張,都代表著發展的機遇。
當一位在迅銷設計部門任職的學生向羽生秀樹問好的時候,羽生秀樹想起之前的一件事,便詢問對方。
“之前我介紹進入設計部的那位椎名信定,現在情況如何?今天忘年會怎麼沒見他來?”
之前他讓椎名信定送幾分設計作品給上村麗子,然後又讓上村麗子轉交給了優衣庫的設計部。
在對設計水平進行確定之後,優衣庫的設計部給椎名信定提供了一份工作。
並且因為羽生秀樹的囑咐,不要求椎名信定加班。
需要的話,也可以帶著侄女一起去設計部辦公。
“這個……”
員工麵露為難之色。
看到這種反應,羽生秀樹覺得肯定有問題,便再次詢問,“說吧,發生什麼了?不會離職了吧?”
“羽生老師,椎名桑沒有離職。”員工趕忙回答,生怕羽生秀樹誤會。
雖然椎名信定的工作很努力,也從沒有什麼跋扈的舉動。
但因為不用加班,還能帶著孩子來工作,因此設計部都在傳言,對方是羽生秀樹的親族。
有這層關係在,誰敢讓椎名信定離職。
“那到底出了什麼事?”羽生秀樹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員工見狀,謹慎地四處看了看,這才小聲說。
“椎名桑什麼都好,在設計上非常有經驗和才華,讓我們都很欽佩,但他可能在阿美利卡工作習慣了,經常會為了設計上的一些分歧,反駁部長的意見。”
說到這裡,員工又用更小的聲音說,“今天的忘年會,部長就讓椎名桑回家照顧孩子,不用來參加了。”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羽生秀樹擺擺手。
“多謝羽生老師,我先告辭了。”
員工說完,如蒙大赦般逃走了。
看著對方的背影,羽生秀樹算是明白椎名信定的處境了。
這家夥顯然在阿美利卡留學,在阿美利卡工作,沾染了不少那邊的習慣。
在霓虹這種上下尊卑極為嚴苛的國度,在對待上級時,不是有理就可以據理力爭的。
就算上級真的錯了,甚至讓下屬背黑鍋,下屬都要忍著。
椎名信定現在的情況,隻是被穿小鞋,無法參加忘年會,已經算是不錯了。
估計那位設計部的部長,是沒摸清椎名信定和他之間的關係,所以不敢太過分。
對於這件事,他也不打算插手。
能幫忙介紹工作,他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
不過他也不太擔心對方。
畢竟打著他的旗號,一時半會也不會被解雇,最多穿穿小鞋。
而且為了養活侄女,相信椎名信定很快就會有所改變的。
不過令羽生秀有些可惜的是。
能讓同事欽佩,認可才華的一位設計師,卻要以這樣的方式被磨去棱角。
而設計師一旦失去了自我的藝術堅持。
那他很快就會變得與那些和光同塵的人一樣平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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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