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國師對此並沒有說話,卻也表示了默認。
畢竟他是主評委,自然是要等其餘兩位評委講完後他在說話,做出最終的結果就好。
布衣老者清了清嗓子。
“第一位儒士,嗯……在我看來一般發揮就是極差的發揮,倘若做什麼事都隻知道中規中矩那是不是就意味著要舉步不前?至於第二位儒士,我覺得勉強還行,看的出來有點文道功底的。”
“第三位儒士和第一位一樣沒有什麼亮點,隻是為了完成出題任務罷了。”
“第四位……我覺得,我應該不能稱他為儒士,甚至連讀書人都不配稱。”
此言一出場麵安靜了下來。
雖然這老頭一上來就開始批判,但可都沒有用過這麼重的語氣。
這本來就是為了助興才舉辦的詩詞大會,用這麼重的語氣難免是有些不合適的。
李寒江被這老頭這麼說並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反而翹起二郎腿笑著看著這老頭。
李寒江以一種旁人都聽不見的聲音道。“玉瘋子,這老頭混哪的?”
玉清書不以為意的說道:
“荒域鐘家的家主,屬於清流派的文道修士吧,聽說境界是快要到半步文聖了。”
李寒江緩緩點頭,“清流點好啊~哈哈哈。”
見場麵氣氛此時有些凝重,胡掌櫃再次站了出來開始打圓場。
“我想鐘老其實心裡也沒這麼想吧?隻是想給年輕人一點鞭策罷了,哈哈哈,各位吃點東西吃點東西。”
“胡掌櫃,我所講即我所想,”
“聞國師既然已經擬定了主題,此人卻自作聰明拿山來比喻女人。”
“年紀輕輕不想為國出力,整天隻想著女人,要是年輕人都如同這般,那帝國的未來何在?”老者說的越來越嚴重。
李寒江都好奇自己哪裡得罪他了,好家夥,這是要把自己從上到下的批判一遍啊。
胡掌櫃在下麵聽的捂著額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是你這老登是真不知道什麼叫審時度勢?
沒看到我安排位置都要比你高一層了,你還敢這樣說?
但他現在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這老登敢這樣口無遮攔也是有原因的。
在清流派中這老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整個荒域的清流派文道修士幾乎都聽他的話。
換句話說,這老登的文道修為不是頂尖的,但擅長洗腦,有一堆腦殘追隨者。
也就是因為他的影響力太大了,所以有時候他說的一些話,哪怕比他強的人忍忍也就過去了。
有點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那點味道了。
文道界現在算是群龍無首的狀態,玉清書書院的文聖一心隻教書,從不管文道界的事情。
翰林院的文聖也很久很久沒露過麵了,對文道界也是事不關己。
一百多年前這位翰林院的文聖倒是時常混跡在文道界,隱隱約約有文道魁首那味道了。
可自從和龍虎山的老天師對決後一心紮在了翰林院,百年沒出世。
這樣導致了文道界分成了很多個流派,清流派就是其中之一。
簡單來說就是極為講究讀書人自身的作派問題,不好女色一心隻讀聖賢書,不愛錢財不為錢財折腰,不貪權力為天地開泰。
果不其然老者的話音剛落下,立馬有書生開始發言。
“鐘老先生高風亮節,男子漢大丈夫豈可被美色所迷惑。”
“鐘老說的對,正所謂色是魔,如果貪戀美色那就是入魔了。”
……
……
好家夥老者幾乎是一呼百應。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翰林院的職責就是為了天下安穩而生,從某種意義上和清流派的讀書人的理念也是大差不差。
因此來這裡參加選拔的自然是清流派的讀書人比較多。
“哎,鐘老頭,我覺得你這話說的就有點偏激了吧,我覺得這第四位參賽儒士挺有文才的。”
“聞國師以山為主題,但這第四位參賽選手竟然能在以山為主題的同時又將另外一種意思表達了出來,那文字功底自然是得下了深功夫的。”
“至於你說的色一字,我覺得……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換句句話說如果沒有色字,可能就沒你鐘老頭了。”
“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詩詞大會吧?又不是廟堂之上的選拔大會,詩詞大會講究的是文采,隻要文采好就可,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說話的是另外一位評委。
這位老者穿著就要比鐘老頭要華麗很多了。
上等的絲綢做出來的衣服,精致的刺繡。
布衣老者被這人說的啞口無言。
說完話後華服老者還抬頭朝著李寒江若有若無的笑了笑。
李寒江自然也回了個笑容,伸手都不打笑臉人,這還是幫自己說話的人。
玉清書還不等李寒江問便主動講道。
“京城博學書局的掌櫃,幾乎天下書籍的印刷都出自博學書局,他本人在文道界也是有很高的地位,據說也是一位接近半步文聖道文道修士。”
玉清書這麼一說李寒江自然懂了為什麼這老者要幫自己說話了。
感情是認識他。
他爹是文官之首,這老者又在京城做書籍生意,京城那是什麼地方,權力的中樞,在那地方做這麼大的生意自然是要交不少人的。
幫自己估計是想搭自己這條線吧。
而這布衣老頭為何要拿自己開涮,估計是在荒域混的,不知道自己。
還有就是拿自己當成他給讀書人洗腦的工具人了。
正當兩人要吵起來時一直沒說話的聞國師說話了。
“好了,既然是詩詞大會就不要這麼嚴肅了,這首詩符合主題,一詩兩用,確實好文采,這一輪就這首了。”
聞國師瞅了瞅李寒江便把事情給定了調子。
雖然他不喜歡不著調的人,但從客觀的文采上來說這首詩確實是這四首裡麵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