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國調回省城後,十分不甘心,幾次去求葉鳳鳴都被對方的秘書擋在門外,根本沒見到葉鳳鳴的麵。
從京城空降過來的省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薑為農最近幾次在會上跟葉鳳鳴劍拔弩張。他要整頓全省官員,葉鳳鳴自然知道對方的用意,就是大清先,要安插他的薑家的乾部,還是光明正大。
這是陽謀,誰讓東華省官場出現如此大的貪汙腐敗案。
葉鳳鳴不能讓薑為農得逞,所以這幾天兩個人吵得厲害,李援朝此時選擇中立,並不摻和這事。
其實也不是不摻和,隻是坐山觀虎鬥,誰不想當一把手。按照正常情況,葉鳳鳴五年之後才60歲,再延期五年,也就是說十年之後,李援朝才有機會坐上一把手的位置。
李援朝隻比葉鳳鳴年輕五歲。
若是薑為家跟葉鳳鳴鬥個兩敗俱傷,搞出什麼重大事情,上麵肯定會對葉鳳鳴的執政能力產生懷疑,也許會讓他提前退下來,這樣的話,李援朝就有機會了。
上一次,葉鳳鳴去京城告狀斷了薑家的進步之路,使薑家最有前途的人止步於部級。
這一次薑家儘心思將薑為農空降到東華省,就是為了報複葉鳳鳴。
李文國幾次去找葉鳳鳴都沒有見到葉鳳鳴的麵,於是心裡十分有怨言。
有一次他去省發改委找歐陽如靜,歐陽如靜也沒有見他,於是李文國就更加生氣了,甚至憎恨上了葉鳳鳴和歐陽如靜父女兩人。
有些人天生就是白眼狼,根本喂不熟,也沒有感恩之心。他也不想想,三十三歲就成了處級乾部,還主政過四平縣,如果沒有葉鳳鳴的栽培他現在估摸連個副科長都當不上。
可是李文國不這樣想,他認為王子楓成了葉家的女婿,葉鳳鳴就打壓他,毀他的前程,心裡越來越扭曲,越加憎恨的葉鳳鳴,連歐陽如靜也恨上了。
李文國出現這種情況跟他從小一帆風順也有一定的關係。小時候,學習好又聽話,一直都是彆人家的孩子。
省重點小學——重點初中——重點高中——985高校東華大學——選調生——基層工作兩年後直接調到了省委辦公室。
一路順風順水,三十三歲的他成為四平縣的縣長,四平縣今年肯定會脫貧致富,他眼看著就要成為全省的標杆縣長,突然仕途戛然而止。
李文國受不了,從小沒經曆過挫折的他,心態直接崩了,漸漸的變得扭曲。
他恨葉鳳鳴和歐陽如靜,更恨王子楓。
這天晚上李文國在酒吧喝酒,調回省城機關後,他已經放飛自我了。
以前從來不會來這種地方,近半年月,李文國成了這裡的常客,經常喝得醉醺醺的才離開。
一個穿著黑色緊身包臀裙,黑絲的女人坐到了李文國旁邊。女人身材妖嬈,一雙大長腿,身高有170左右,烈焰紅唇十分的性感。
李文國一開始並沒有注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怨恨之中,隻想用酒精麻醉自己。
女人十分不小心把酒撒在李文國身上,然後立刻道歉:“對不起。”
李文國扭頭看了女人一眼,道:“沒事。”然後他繼續喝酒。
“哥,一個人?”女人問道。
李文國不理睬。
不過女人並沒有退卻,而是不停的跟李文國說話,最後兩人就喝了起來,然後當晚李文國和女人就在酒店裡開了房。
第二天早晨,李文國突然睜開眼睛,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心裡一陣後怕,可是當他尋找女人的時候,女人已經不見了,酒店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
“咦?難道自己猜錯了?”李文國當官這麼多年,也是十分敏銳的。
以前也不是沒女人往他身上撲,都被其躲開了。他才三十三歲,有大好的政治前途,所以平時還是十分潔身自好。
在四平縣當縣長的時候,他對李文文有點想法,當然不是想娶李文文,在李文國的心裡,自己的另一半肯定要能幫上自己的忙。
最理想的人選就是歐陽如靜。
其次,他在省城的時候,一直在追求蘇琴,可惜蘇琴並不搭理他。
李文文太漂亮了,李文國就想讓對方當自己的情人,可惜李文文並不巴結他,也不討好他,甚至當他對其露出一絲彆樣的想法時,李文文給了他一耳光。
於是他拚命打壓李文文,想讓對方屈服,可惜李文文還沒有屈服,他自己被王子楓一拳打回了省城,中斷了他的向上之路。
李文國忐忑的離開了酒店,心裡想了很多種情況,兩天之後,沒有任何動靜,於是他才放下心來,認為隻是一次很平常的一夜情。
第三天下班後,他又去了那家酒吧,喝了一會,便再次碰到了那個跟他有一夜夫妻的女人。
女人主動坐到了李文國身邊,然後當晚兩人又去了酒店。幾次之後,女人成了李文國的情人。
正是失意的李文國,每天晚上都在女人身上尋找安慰。這一天晚上,完事之後,女人問李文國為什麼每天都不開心,每天晚上到酒吧買醉?
李文國就把自己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怨恨道:“葉鳳鳴現在已經不見我了,嗬嗬。”
“文國,你說你母親跟葉書記是一塊的下鄉知青?”女人問道。
“嗯!”李文國剛才運動激烈,此時累了,正躺在女人的懷裡。
“從你大學畢業後,他一直在培養你?”女人繼續問道。
“以前是這樣。”李文國閉著眼睛說道。
“你能三十多歲成為處級乾部全部是他的栽培?”
“對!”李文國應了一聲。
“文國,如果僅僅跟你母親是一塊的下鄉知青,葉書記沒必要如此培養你吧?”女人開口說道。
“他那時候可能跟我母親談過戀愛。”李文國說道。
“談過戀愛的話,也能說得通,文國,你說你會不會是葉書記的兒子?”女人突然說道:“我聽說葉書記現在隻有一個女兒,如果你是他的兒子……”
“不可能,我問過我母親了。”李文國道。
他內心深處也希望自己是葉鳳鳴的私生子,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完全繼承葉家的政治遺產。
“如果僅僅隻是以前朋友的兒子,葉書記以前不可能如此培養你吧?”女人說道。
“我也不知道。”李文國道。
“文國,你要不要偷偷去檢測一下,現在dna技術很普遍了,我一個朋友就做這個的。”女人在李文國的耳邊十分誘惑的說道:“萬一你真是葉書記的兒子,那王子楓一個吃軟飯的女婿算什麼,你才是葉家真正的大少爺。”
李文國睜開了眼睛,臉上有一絲意動,不過隨後又泄氣了,道:“不可能,我媽說了,不是,為此還打了我一巴掌。”
“也許伯母在騙你呢,想想以前葉書記對你的栽培,如果僅僅是朋友的兒子,完全沒必要如此栽培。”女人繼續對李文國蠱惑道。
“呃……”李文國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
“偷偷檢查,萬一不是,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萬一你真是葉書記的兒子,那麼……”女人眼睛閃亮亮的盯著李文國說道。
“檢查一下?”李文國真得動心了。
“對,檢查一下,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女人繼續蠱惑道。
“好,我想辦法找一根葉鳳鳴的頭發。”李文國雙眼微眯,下定了決心。
兩天後,李文國央求母親帶他去葉鳳鳴家做客。開始的時候,李文國的母親並不同意,不想去看彆人的臉色。
可是李文國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說自己不甘心,讓他母親帶著他再去求葉鳳鳴一次,不答的話,他就跪在地上不起。
李文國的母親沒辦法,當天晚上厚著臉皮帶著李文國來到了一號彆墅。
葉鳳鳴還沒下班,歐陽如靜的母親接待了李文國母女,十分含蓄的點了李文國母子兩句,李文國的母親低頭臉紅,李文國則起身說想用一下衛生間。
李文國來到衛生間,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男人的短發,小心的放進密封袋。
十幾分鐘後,李文國母子兩人離開了一號彆墅,李文國母親羞愧難當,剛才歐陽如靜的母親雖然沒有罵她一句,但句句都在羞辱她。
“文國,你有誌氣就自己闖出一片天地,媽不會再來找葉鳳鳴幫你求情了,媽今天這張老臉丟光了。”離開家屬大院後,李文國的母親十分悲傷說道。
李文國現在沒功夫聽母親的嘮叨,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於是開口說道:“媽,你自己回家,我有事。”說完,開車走了,把自己母親扔在馬路上。
“造孽啊!”李文國母親看著漸漸遠去的汽車背影,眼淚流了下來。本來她從小以兒子為榮,現在卻有點不認識對方了。
李文國找到俞芳,將密封袋遞到對方手裡,道:“叫你朋友快點查,這是我和葉鳳鳴的頭發。”
“行,親愛的,我明天就去找他,加急給你做。”俞芳趴在李文國耳邊說道。
兩人隨後滾到了床上。
三天之後,俞芳給李文國打電話:“文國,結果出來了,本來要七天才出結果,我讓朋友加急做的,三天就出來了。”
“怎麼樣?”李文國情緒激動的說道,他抓手機的手都在輕微的顫抖。
“我沒有打開,你下班自己看吧。”俞芳道。
“我這就去你那裡。”李文國說道,隨後掛斷電話,請了假,開車朝著俞芳家疾馳而去。
來到俞芳家,俞芳正在練瑜伽,茶幾上放著一個文件袋。
“東西呢?”李文國聲音顫抖的說道。
“呶,在茶幾上。”俞芳說道。
李文國急忙走到茶幾邊,拿起了文件袋。拆文件袋的時候,他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
俞芳從後麵輕輕抱著李文國,道:“文國,你在身體怎麼在顫抖,彆怕,如果不是,你也沒什麼損失,如果是的話……你就是葉家的大少爺了。”
李文國此時根本聽不到俞芳在說什麼,他緊張的拆開文件袋,拿出裡邊的檢測結果,當看到上麵寫著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時候,他腦子嗡的一聲,隨後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文國,你怎麼了。”俞芳問道。
李文國轉身反摟住俞芳,然後狠狠的親了她一下,說:“俞芳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是葉鳳鳴的兒子,葉家的政治財產都是我的,哈哈……”
“真的,太好了!”俞芳一臉驚訝的說道,隻不過眼睛裡的嘲諷一閃而過,興奮的李文國根本沒有發現。
“文國,不,葉少,以後你可不能甩了人家。”俞芳茶裡茶氣的說道。
李文國直接把俞芳抱了起來,朝著臥室走去:“你是我的福星,我怎麼舍得甩掉你。”
臥室裡響起了一陣唱歌的聲音。
完事後,俞芳躺在李文國懷裡,道:“文國,你準備怎麼辦?”
“我想跟葉鳳鳴直接攤牌,葉家第三代隻有歐陽如靜一個女人,她沒有資格繼承葉家兩代人的政治遺產,得由我這個長子長孫來繼承,隻要繼承了葉家的政治資源,未來我就是東華省的書記,甚至還可以再進一步。”李文國開始暢想的未來。
“白癡!”俞芳心裡暗罵一句,不過表麵上卻裝出一臉崇拜的表情:“文國,我就知道你不是平凡人,但是跟葉書記直接攤牌好嗎?葉書記不承認怎麼辦?”
李文國眉頭微皺了起來,道:“dna檢測結果在這裡,他會不承認,再說了,葉家沒有男孩,他知道了我是他兒子,應該會高興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文國,我覺得你還是要留一手。”俞芳說道。
“怎麼留一手?”李文國扭頭盯著俞芳問道。
“你跟葉叔叔對質的時候,用手機悄悄錄音,最好能悄悄錄像,這樣即便葉叔叔不承認這份檢測,或者把檢測撕毀,我們也有證據,不然檢測一旦被撕了,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能證據你們兩人的血緣關係了。”俞芳說道。
“好,確實要留一手,如果他無情的話,我也有證據。”李文國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