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難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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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楓真有點吃驚,省老大的女兒竟然空降四平縣這麼一個貧困縣。

“確定嗎?”王子楓小聲詢問道:“四平縣是全國貧困縣,條件很艱苦的。”

“八九不離十,你以為官員後代們走仕途是享受,當年我和李副省長去的也是貧困縣。“袁雯潔淡淡的說道。

“宰相必起於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你沒有基層工作經驗,以後根本不可能走上主政之路。”

王子楓點了點頭,問:“市長,對方叫什麼?不是來鍍金的?”

“歐陽如靜,當然不是鍍金,葉書記隻有一個女兒,從小就嚴格培養。”袁雯潔意味深長的說道:“走的是最正統的為官之路。”

“歐陽?”王子楓一臉疑惑。

“跟母姓。”袁雯潔解釋道。

“她這一來,我縣長的夢沒戲了。”王子楓一臉的鬱悶道。

“行了,等人來了,多到她麵前轉轉,勤彙報工作,混個眼熟,為以後鋪路。”袁雯潔盯著王子楓的眼睛說道。

王子楓離開了市長辦公室,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去看了看劉櫻。

“王哥,你的皮膚變粗糙了。”劉櫻看著王子楓的臉驚訝的說道。

果然不想進步的人,跟彆人的腦回路都不一樣。

劉櫻就是這麼一個大大咧咧的性子,隻想找個好老公嫁了,並沒有什麼野心。

“王哥,四平縣是不是很苦很累?”

王子楓還沒有回答,她自己就自問自答道:“肯定很苦很累,全國貧困縣啊,王哥,要不你去求求市長,讓她把你調回來吧。”

“我在四平縣很好,你怎麼樣?”王子楓反問道。

“不錯,吃的好,睡得好,工作輕鬆,現在已經不需要私下調查了,嘿嘿,再乾兩年,如果不犯錯誤,我應該也能提副科了。”劉櫻傻笑道:“我這輩子沒什麼野心,退休的時候能混個正科級待遇就行了。”

人各有誌,王子楓也沒說什麼,隨後問了一下肖建的事情。

他在巴頭鎮就聽說肖建被抓了進去,知道肯定是袁雯潔的手筆,但打電話詢問的時候,袁雯潔沒說,讓他好好工作,肖建的事情彆操心。

“王哥,肖建這次是徹底完蛋了。”劉櫻壓低了聲音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貪了很多。”

王子楓眉頭微皺,沒有再問,因為劉櫻的小道消息這次可能不太準。

以他對袁雯潔的了解,肖建既然敢懷疑他們兩人的清白,並且向省裡寫匿名信,那麼結局不可能僅僅隻是貪汙。

跟劉櫻聊了一會,王子楓便離開了市政府。

先去大學城訂了房間,然後開始在幾個區的朝陽超市走訪。

巴頭鎮冬棗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並且寫著紅色的招牌,買的人很多。

“不錯,趙朝陽還算用心。”王子楓心裡暗暗想道。

雖然他教育丹菲不要把事情做絕,但如果趙朝陽對冬棗的事情不上心,把櫃台放在邊緣的角落裡,那王子楓真不介意出來維護正義。

有人可是一直在讓訪狀告趙朝陽。

隻是這種經濟爛賬,如果真翻起來,很可能牽扯到陳強。袁雯潔過完年就要升書記,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大動乾戈,肯定需要一個穩定的過度,同時也需要陳強的配合。

再加上趙朝陽也算是聰明,捐錢痛快,超市的櫃台也很好,所以他才不想插手這種經濟爛賬。

連續逛了兩家朝陽超市,冬棗賣得都很好,他的心放了下來,第一炮打響了。

接下來就是要成立蔬菜水果合作社和草編手工藝合作社,這個冬天先把架子搭起來。

明年開春,鎮中心小學的翻建,二道崗隧道的動工,必須同時進行。

我還要建一所女子高中,包吃住一切免費,隻是現在還不知道另一半的錢從哪裡找。

“一步一步來吧。”王子楓心裡警告自己,必須穩紮穩打,一步一個腳印,不能鋪得太大,最後一件事情沒乾成。

冬天,天黑的早。王子楓開車返回了大學城。

回到旅館,洗了澡,躺在床上翻看著抖音,上麵直播帶貨讓他眼前一亮。

“冬棗和草編手工藝能不能直播銷售?”王子楓心裡暗暗想道。

準備回去開個會研究一下,集思廣益。

……

……

第二天早晨,王子楓醒來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王子楓退了房,在大學城吃了飯,這才給丹菲回了電話,昨晚和今天上午,丹菲一共打了六個電話給他。

嘟……嘟……

鈴聲響了三下,手機裡便傳來丹菲的聲音:“喂,書記,怎麼您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有事嗎?”王子楓問道。

“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丹菲問。

“現在就回,你在哪裡?我去接你。”王子楓問。

“我正在南城的朝陽超市,看看咱們的冬棗賣得如何?趙朝陽有沒有用心?”丹菲回答道。

“怎麼樣?”

“賣得很好,趙朝陽給咱們的櫃台位置也非常好。”丹菲道。

“嗯,那就好,半個小時後,我去超市門口接你。”王子楓說道。

“好的書記。”

……

黃大山坐在辦公室裡,眉頭緊鎖,時不時歎息一聲。

“老大,怎麼了?”

“沒事。”黃大山說道。

調查劉偉的事情,他不能跟任何人講。

本來他以為,把劉偉搞進監獄就算完事,但經過這幾天的思考,在心裡把王子楓的話反來複去的想,再加上丹菲的暗示,他終於明白了王子楓的意思,那就是要劉偉死。

黃大山想的沒錯,當王子楓知道二丫之死後,心裡已經為劉偉判了死刑。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但王子楓同時也知道,僅僅隻靠二丫山寨手機裡的幾段模糊視頻和日記本,很難判處劉偉的死刑,對方也不是沒有根基之人。

所以他讓黃大山繼續調查。

數罪並罰,一定要死刑立刻執行,不能是死緩,更不是無期,因為死緩和無期,劉偉都有可能十幾年之後出來。

“老大,你昨天不是問我,我們村那事嗎?我回去了解了一下,事情是彪子乾的,村裡有人跟他一塊喝酒,有一次喝醉了,他說漏了嘴。”張慶生說道。

“張彪?”黃大山問。

“對!”張慶生點了點頭。

“他跟你們村的張滿糧有仇?”

“沒有,他看上了張滿糧家的百畝魚塘。”張慶生道。

“他?就憑張彪?”黃大山露出輕蔑的表情問道。

張慶生左右看了看,小聲道:“老大,聽說張彪的背後是以前劉偉劉副鎮長,還說縣裡的牛副縣長也有股份,每個星期天,市裡都有人來釣魚,平時縣裡的有錢人也會去玩,聽說魚塘中間的那條大船還開著賭場。”

黃大山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那條大船上有賭場,因為劉偉帶著他去過一次。

“老大,我也隻是聽說。”張慶生再次強調了一遍。

黃大山揮了揮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剛才什麼也沒說,我也什麼沒聽到。”

“老大,沒事我先出去了。”張慶生離開了黃大山辦公室。

黃大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想要徹底整死劉偉,必須碰張家莊魚塘,同時還有魚塘裡的那條賭船。

張家莊的百畝魚塘以前是張滿糧家的,有一次張彪和張滿糧兩人喝酒,不知道怎麼了,第二天張滿糧便溺死在自家的魚塘裡。

法醫解剖,屬於溺水而亡的特征,再加上農村沒有監控,最終不了了之。

張滿糧家的人去張彪家鬨過,張彪賠了錢,至於賠了多少,兩家人也沒講,隻不過幾天之後,張滿糧家的魚塘就成了張彪的。

張彪,張家莊的一個街流子,家裡根本沒錢,至於他買魚塘的錢,眾說紛紜。

黃大山卻知道,那就是劉偉的人,魚塘和賭船真正的主人就是劉偉。

以前他跟劉偉的關係很好,所以他很清楚。

本來以為隻用二丫的事情,就能讓劉偉完蛋進監獄,這件事情對方還聯想不到是他的出賣。如果動魚塘和賭船的話,他就徹底跟劉偉結死仇了,甚至跟劉家結仇了。

“麻煩啊!”黃大山嘀咕一聲,伸手揉了揉腦袋上的頭發。

“死道友不死貧道,就從賭船開始吧!”黃大山心裡暗道。

他很清楚,如果不能把劉偉送進監獄,判處死刑,王子楓根本不會放過他。

“賭場,自己這個執法大隊根本不夠看,必須請求縣公安局支持,但一旦通知縣局,消息很可能暴露。”黃大山思考著辦法。

“還是等王書記回來商議一下再說吧。”

……

此時王子楓開車帶著丹菲正返回四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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