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與探究,他輕輕推開了墨傾城。
他的雙手有些僵硬地垂在身體兩側,神色鄭重,目光像釘子般緊緊地盯著她。
其實葉安並非有意要管束墨傾城,隻是心中的好奇如藤蔓般瘋狂生長,難以遏製,那股好奇在他的眼眸中翻滾著。
這漫漫長夜,墨傾城突然消失不見,緊接著鳳族竟慘遭滅族,這一連串的事件實在太過巧合,就像命運的齒輪被惡意撥弄。
而且墨傾城實力深不可測,葉安心中難免有些擔憂,但更多的還是對真相的好奇。
他的嘴唇微微抿著,喉結上下滾動,似乎有一連串的問題即將脫口而出。
墨傾城看著葉安那滿是好奇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心中明白,若不將事情告知他,他定會一直糾結於此。
她原本也沒打算瞞著葉安,隻是打算將如雪和小柔在武林城的事以及小柔參賽之事隱瞞下來。
墨傾城輕柔地拉著葉安的胳膊,讓他坐在床邊,然後她的手指靈活地解開葉安衣服上的扣子,溫柔地幫他換下那身沾滿灰塵、略顯狼狽的衣服。
她的眼睛專注地看著葉安,一邊輕聲地講述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而在另一邊,墨如雪所在的小院中。
墨如雪靜靜地站在院子裡,她雙手抱在胸前,目光望向遠處。
鳳族休息區火光衝天,那熊熊大火仿佛要將天空都點燃。
可不過片刻,那火光便漸漸熄滅,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墨如雪微微眯起眼睛,就知道這定是白飛羽出手乾預了。
她的思緒漸漸飄遠,回想起自己剛剛回來時與姐姐的對話。
那時,墨如雪撕開空間裂縫,身影一閃便回到了小院。
隻見姐姐墨傾城正靜靜地坐在院子當中,她微微揚起下巴,那模樣就像一隻鬥勝的公雞般驕傲,然後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墨傾城緩緩走去。
墨傾城看著墨如雪那得意的模樣,含笑搖了搖頭,目光中滿是寵溺,她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墨如雪的頭發。
“都解決了?”墨傾城輕聲問道。
墨如雪驕傲地用力點了點頭,仿佛滅掉一個種族在她眼中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墨傾城轉頭看向鳳族休息區的方向,那裡已經開始有火光閃現,她知道,這件事很快就會被人察覺,所以有些事情必須要對墨如雪交代清楚,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如雪,或許彆人看不出來這是你做的,但白飛羽定能看出端倪。所以這次,就把它當作是一次考驗他的機會吧,看看他究竟是會選擇你,還是選擇那所謂的大義。”
墨傾城的聲音悠悠傳來,在這寧靜的小院中回蕩,她的表情嚴肅而認真。
墨如雪一臉茫然地看著姐姐,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張開,心中滿是疑惑,不明白姐姐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墨如雪剛想開口詢問,卻被墨傾城打斷了。
“如雪,或許以前我錯了。曾經的我天真地認為,隻要為你打下一片可以安身立命的土地,那就足夠了。但自從後來遇到了葉安,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可以讓一個人棲息的地方,不僅僅隻有土地,還有心靈。”
墨傾城緩緩地轉過身,背對著墨如雪,目光透過那依舊火光衝天的鳳族休息區,望向了葉安所在的方向。
她的嘴角慢慢地上揚,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溫柔與甜蜜,她的眼睛裡閃爍著溫柔的光芒,仿佛能將人融化。
墨如雪聽著姐姐的話,心中明白姐姐已經找到了自己心靈的棲息之所。
她不禁開始思索,自己是否也能找到這樣一個地方呢?
這樣想著,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白飛羽那日見麵時說過的話,瞬間,她感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臉頰也開始發燙起來。
片刻後,墨如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微微泛紅的臉頰也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白皙,她的目光重新變得澄澈起來。
她靜靜地凝視著姐姐的背影,不知從何時起,自從姐姐和葉安在一起後,姐姐那原本如寒夜孤星般孤傲的背影,竟多了幾分柔弱,仿若初春的柳枝,在風中輕輕搖曳,讓人忍不住生出一種將她摟在懷裡、悉心嗬護的衝動。
墨如雪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她在心中暗暗思忖著:“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情愛嗎?”
她微微抬起頭,望著姐姐的背影,輕聲問道:“姐姐,葉安對你可好?”那輕柔的聲音在寂靜的小院中回蕩著,仿佛怕驚擾了這夜的安寧。
墨傾城聽到妹妹的詢問,緩緩地回過了頭。
她的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宛如春日裡最燦爛的花朵,她輕聲說道:“挺好的。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仿佛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體驗到了一種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墨如雪靜靜地看著姐姐那滿是幸福的模樣,那幸福像是有實質一般,在姐姐的周身縈繞著。
一時間,她竟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從何處問起,那些原本在腦海中盤旋的問題仿佛被那幸福的光芒給驅散了。
墨傾城看著妹妹那欲言又止、想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無奈地輕輕笑了笑。
她那溫柔的目光如同潺潺的流水,看著墨如雪說道:“這其中的各種滋味,旁人說再多也無用,你需要自己去體悟,去經曆那一場屬於你的愛恨情仇。”
墨如雪的思緒從回憶中慢慢抽離出來,她那如水的目光望向了武林城大殿的方向。
在那大殿的方向,有著她心中最特彆的存在——白飛羽。
白飛羽是她這一生中遇到的最為特彆的男子。
猶記得初次見麵時,她二話不說便對他動起了手,那激烈的戰鬥場景仿佛還在眼前。
然而後來,他卻毫不猶豫地為自己擋下了傷害,那偉岸的身軀在危險麵前如同一座堅固的堡壘。
還有那一次,他不遠萬裡,明明知道自己身處魔族的危險之地,卻依然堅定地為自己送上那把長槍,那把長槍上仿佛還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
當然,他們之間也有著誤會,那些誤會如同迷霧一般在他們之間繚繞。
在墨如雪的內心深處,她最不願意麵對的人是他,因為每一次麵對他,她的心湖都會泛起層層漣漪。
她最不願意與之產生衝突的人也是他,因為她害怕那衝突會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或許,在不知不覺間,這個人早已悄然走進了她的心裡,在她的心間占據了一個獨特而又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