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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沐無霜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了葉安的身影之中,難以自拔。
她雙眸癡癡地望著葉安,神色間滿是傾慕與癡迷。
葉安那驚豔的一劍兩拳,足以令其在這廣袤世間成為頂尖強者。
而更讓她心生感動的,是葉安最後那句飽含關切的話語:“在沒有劍的時候,這套拳法,可以留作底牌。”
沐無霜在心中喃喃道:『你把這些都考慮進去了,是在擔心我嗎?』
她微微頷首,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
墨傾城凝視著葉安,發現這個男子總能給自己帶來層出不窮的驚喜。
她那一雙赤紅的雙眸緊緊盯著葉安,秀眉微蹙,說道:『你倒真讓我意外,不過,你就這麼交給她了,她會明白嗎?』
葉安望著沐無霜,淺淺一笑,溫聲道:“一定要多練練啊,我能給你的隻有這些了,所以你千萬彆忘了,等你成為世間第一女劍修了,我和你切磋。”他雙手背於身後,身姿挺拔。
沐無霜聽著葉安的話,目光緊緊鎖定在葉安身上,不知為何,總覺得葉安這句話像是在告彆。她手中握著的劍,先是下意識地握緊,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可想到了一旁的墨傾城,卻又無力地鬆了鬆,像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內心爭鬥,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對著葉安說道:“葉安,叫我一次名字,可好?”
葉安聞言,不禁一愣,滿臉疑惑,實在不明白她為何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撓了撓頭,眉頭微皺。
同為女人的墨傾城看著沐無霜那略顯單薄的背影,心中卻十分清楚沐無霜為何會如此。她輕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在外麵等你。”墨傾城對著葉安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小院。一陣微風拂過,吹起她的裙擺。
沐無霜聽到了墨傾城的話,嬌軀輕輕顫抖了一下,嘴唇微張,無聲地說了句“謝謝”。
葉安看著小院裡隻剩下了自己和沐無霜,無奈地在心中重重歎了一口氣,隨後努力換上一副如春風般和煦的笑臉。
小院中的花兒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也在為這氛圍增添一絲柔和。
“沐無霜,欠你的,可能要還不清了。”
沐無霜聞言,眼眶瞬間濕潤,原本就憔悴的俏臉,此刻更是流露出無儘的難過神情,無力地搖著頭,聲音帶著些許哽咽。她的肩膀微微聳動,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不要你還,我從沒想過要你還……”
沐無霜邊說,邊抽噎著,身體微微前傾,仿佛不堪重負。
葉安臉上的笑容也緩緩褪去,神情複雜地看著沐無霜,不知為何,他能夠成功勸說小柔,可麵對沐無霜,卻始終無能為力。他無奈地垂下雙手,眼神中滿是糾結。
“葉安,此生遇見你,相識一場,已是足夠。這兩拳一劍,更是我得了天大的好處。此後經年,或許無緣相見。將來若有相見日,希望你……希望你……”
沐無霜苦笑著對葉安說道,然而話語越是往下,哽咽之聲就越是明顯,她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何會如此疼痛。她雙手捂住胸口,眉頭緊蹙。
葉安看著哽咽得幾乎難以自製的沐無霜,心中泛起絲絲心疼,這樣純粹的傻姑娘,讓他更加理解了為何很多作者在寫穿越小說時,主角遇到這樣的女孩會心動。
她們的喜歡,太過純淨,如同清澈的溪流,遇到一個特彆的人,或許真的就是一眼萬年,從此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無霜,就允許我這麼叫你一次吧,與你相識,是我之幸。往後之路,不許偏執,彆再執拗。如有再見之日,希望你一切安好。”
葉安溫柔地笑著對沐無霜說道,隨後緩緩上前,將沐無霜手中的長劍接過,他的腳步沉穩而堅定。
“劍刃兩側,皆為利刃,可傷人,也可傷己,彆傷到自己。”
葉安一邊輕聲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在劍身上施加了精妙的陣法。
說完便將劍插入劍鞘,動作輕柔地遞給了沐無霜。
沐無霜望著葉安,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愈發濃重,她沒有再多說什麼,隨即便猛地抱向了葉安,她緊緊閉著雙眼,淚水浸濕了葉安的衣衫。
“願你一切安好。”
說完,她鬆開了葉安,轉身向外飛去,衣袂飄飄,留下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葉安,茫然地看著沐無霜離去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
樹葉沙沙作響,似乎也在為這彆離而感傷。
“看不夠,可以追上去。”
隨著一道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葉安瞬間一個激靈回過了神,呆呆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墨傾城。他的嘴巴微張,一臉的驚愕。
『她不是出去了嗎?什麼時候站在那的。』葉安在心中暗自疑惑。
“哪能呢,我家娘子還等我呢。”
葉安立馬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連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墨傾城回到石桌前。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惹惱了墨傾城。
墨傾城隻是輕哼了一聲,卻也由著葉安的舉動。
隻不過葉安不知道的是,墨傾城出去沒待一會兒,就忍不住折返回來。剛巧就看見沐無霜抱住了葉安,說了句話,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她沒有提及此事,是因為她清楚沐無霜也曾不要命地救過葉安,她深知,葉安隻是想還沐無霜這份情意,也明白這個情意還不清,所以選擇了閉口不言。
“娘子,下一站想好了沒,要去哪?”
葉安一邊給墨傾城輕柔地揉著肩,一邊笑嗬嗬地問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討好。
葉安心裡也十分忐忑,生怕墨傾城突然問起剛才的事,也怕她看到了那一幕,所以隻能一臉諂媚地問道。
墨傾城斜睨了葉安一眼,瞬間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卻也沒有拆穿,隻是搖了搖頭,因為她也還不知道下一個地方要去哪裡。
葉安看著墨傾城一臉迷茫的樣子,索性認真想了想。
“這裡是瑤光仙境的地盤,不如直接逛一圈三大聖地的地盤,反正無事。”
“娘子,你要是沒意見的話,我們去武林聖地的地盤怎麼樣。”
墨傾城看著葉安,心中立刻明白了葉安的想法,點了點頭回道:“都可”
她微微仰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
沐無霜一路風馳電掣,淚水如決堤之水般從她那白皙的臉頰簌簌滑落,眼神中蘊含的思念愈發濃重,仿佛能化作實質。
直至回到自己那熟悉的住處,她才稍稍從恍惚中略微回過神來。
“無霜?”
長樂長公主正端坐在石凳之上,目光滿是擔憂地看著歸來後便失魂落魄的沐無霜。
自從離開那座小院起,長樂長公主的一顆心就始終懸著,放心不下沐無霜,索性便來到了沐無霜的住處,靜靜等待著她。
然而,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看到的竟是沐無霜那滿臉的淚痕,雙目空洞無神,仿佛靈魂被抽離了一般。
“三師姐……我……忘不掉。”沐無霜緩緩回過頭,望向長樂長公主,聲音哽咽,每一個字都飽含著無儘的痛楚。
長樂長公主滿心疼惜地看著沐無霜,輕柔地伸出雙手將她擁入懷中。
雖然她並不知曉沐無霜離開後究竟發生了何事,但看到她如此悲戚的神情,心中大概也猜到了,葉安他們或許即將離開。
“三師姐,彆告訴任何人你見過他們,可以嗎?”沐無霜伏在長樂長公主的懷中,用幾近哀求的語氣輕聲說道。
長樂長公主的心猛地一痛,心中暗自歎息:『這個傻姑娘都這般模樣了,心裡還在為他考慮,他……罷了。』
“師姐答應你,但你也答應師姐,彆再這般折磨自己,可好?”長樂長公主溫柔地拍著沐無霜的後背,輕聲勸慰道。
“師姐?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沐無霜掙脫長樂長公主的懷抱,眼神中滿是疑惑地望著她。
長樂長公主聞言,看著沐無霜那眼神裡拚命壓抑卻又呼之欲出的思念和悸動,無奈地深深歎息了一聲,隨後便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小院。
長樂長公主心裡十分清楚,沐無霜在強迫自己忘卻對葉安的所有情意,然而,這樣做終歸是會事與願違的。
沐無霜望著長樂長公主離去的背影,一直強忍著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出來,整個人無力地搖晃著,仿佛狂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被顛覆。
片刻之後,沐無霜努力穩定了身形,毅然拔出了長劍,開始一遍又一遍地練著太極劍。
太極劍法練完,便是太極拳,接著便是八極拳。
唯獨這八極拳,沐無霜打得最為認真,耗時也最長,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在儘情地宣泄著內心的壓抑與痛苦。
她周身的靈力也隨之受到感染,跟隨著沐無霜的動作,如洶湧的波濤般噴湧而出,其威勢令人驚歎。
也正是這般不知疲倦的刻苦練習,在日後沐無霜獨自一人外出遊曆時,曾多次救她於危難之中,不過,此乃後話。
一連數月,沐無霜整個人的情緒逐漸歸於平靜,氣息也愈發沉穩,實力更是隱隱有了即將突破合體期的前兆。
“三師姐,我要去遊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