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城緩緩地回過頭，目光悠悠地看向葉安逐漸遠去的背影，輕輕地開口說道：“我不想。”
她的聲音雖輕，卻仿佛有著千鈞之力，在這寂靜的氛圍中格外清晰。
墨如雪聽聞，臉上滿是驚愕之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她從未曾想到過，向來清冷孤傲的姐姐竟會對另一個人有如此特殊的態度和情感。
“姐姐，你對葉安……”墨如雪的話語有些遲疑，似乎不知該如何準確地表達心中的疑惑與震驚。
“不知道，但是如果他是的話，魔族就不能隻有你一人，到時候魔族就會被人族盯上，所以歸元丹我也會服用。”
墨傾城的神色又恢複了往昔的清冷，她整個人的氣質再度變得那般神秘莫測，猶如高不可攀的神隻，仿佛她就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那個強者一般，讓人敬畏而又難以捉摸。
“可是姐姐，如果歸元丹服下，你就不可能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你會變得更加冷漠，到時候如果是以前的那個你，麵對葉安這樣的人，你會直接把他抹殺了的。”
墨如雪滿臉焦急地看著墨傾城，她太清楚自家姐姐的性格和手段了。
想當年魔族進攻人族的時候，曾有一個渡劫期八重的強者，隻因對姐姐的美貌生出了些許不軌的心思，言語上有了調戲之意，結果自己的姐姐二話不說，直接將那人滿門屠戮殆儘，甚至那個人的神魂至今都還被囚禁在魔族的煉獄堂中，承受著世間所有酷刑的折磨。
墨如雪是真的害怕，以葉安那種率性而為的性子，如果一不小心惹到了這樣狀態下的姐姐，那他的下場恐怕隻有死路一條，再無其他可能。
墨傾城緩緩收回目光，而後靜靜地看著墨如雪，眼眸中帶著一絲探尋，輕聲說道：“你也對葉安下不去手吧。”
墨如雪先是微微一怔，接著臉上露出一絲思索的神情，隨後搖了搖頭，回道：“他並不壞，甚至很有趣。他在姐姐身邊的這些年，我能清楚地感覺到姐姐你的變化。雖然以前的姐姐很強，哪怕我處於半步飛升境，都感覺要贏過姐姐你很艱難，可是，正是因為有了葉安的存在，姐姐你的生命本源才能夠得以壓製，你的性格也變得……越來越像個姐姐了，可如果是那個時候的姐姐……你真的能……”
墨如雪說話時，眼神中閃爍著回憶與糾結。
墨傾城聽到墨如雪這麼說，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欣慰之色，她微微頷首，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墨如雪的小腦袋，嘴角掛著一絲淺笑，輕聲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確實沒辦法失去葉安血液裡的生命之力，但也確實不想再傷害他了。”
隻有墨傾城知道，昨晚葉安那句，“離開了魔族，自己又能去哪的時候。”她就知道，對於葉安，自己可能真的做不到再傷害他，可是偏偏能傷害她的隻有恢複了全部的自己，這仿佛是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一般，橫亙在自己與葉安之間，讓自己陷入了深深的矛盾與掙紮之中，不知該如何去麵對和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