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群麵黃肌瘦,臉色黝黑的小孩子,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
還有些小孩子身上背著一個不到一歲的小嬰兒,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而且衣服十分瘦小,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衣服了。
之前,邋遢道士一直缺錢,彆管是幾十萬還是上百萬,甚至於上千萬,到他身上,基本上幾個月的時間就能揮霍一空,我還以為這小子是花天酒地,花錢如流水,現在看來是我錯怪他了。
這小子原來是拿著這些錢,跑到這窮山僻壤之地過來救苦救難來了。
東西看著不少,但是孩子們特彆多,不多會兒的功夫,邋遢道士準備的那些東西就發的差不多了。
而且不斷有小孩朝著這邊聚攏,這些東西眼看著就不夠用了。
這時候,邋遢道士轉頭看向了我:“你那個龍虎鏡裡麵肯定也有不少存貨,趕緊拿出來發一下,彆摳摳搜搜的,跟個鐵公雞似的。”
“你才是鐵公雞,你全家都是鐵公雞,以前你小子可沒少坑我的錢,我哪次沒給你?”我瞪了他一眼,旋即打開了我的龍虎鏡,將裡麵的吃的喝的東西,全部都拿了出來。
之前苦日子過習慣了,總喜歡有備無患,所以我龍虎鏡裡麵準備的吃喝的東西,至少夠五六個成年人維持半個多月,一股腦全都拿了出來,給那些孩子們都發了下去,結果還有剩餘。
這些我也沒有留下,就放在廣場裡麵,誰想要誰就過來取。
既然邋遢道士在助人為樂,我也不能落後才是。
這些小孩子看著跟邋遢道士十分熟悉的樣子,看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了。
當身邊的小朋友都領到了東西之後,我才拉著邋遢道士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沉聲問道:“你大爺的,你讓我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這事兒?”
“這事兒還不夠重要麼?你看看,這些孩子很可憐的,吃不飽穿不暖,他們的父母常年在外麵打工,也隻夠勉強維持生計,都是哥哥姐姐照顧弟弟妹妹,年齡大一點的孩子每天都在忙忙碌碌,砍柴、乾農活、衣服都穿不起,好幾年都沒有一身新衣服。吃的就更不用說,他們主食就是水煮土豆,很多時候那土豆都發了芽,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吃上一頓米飯和肉,我讓你過來,就是讓你瞧瞧這人間疾苦,讓你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吃不飽穿不暖的人。”邋遢道士少有的正經起來。
“你身上的那些錢,都花在了這些事情上麵?”我看向了他。
邋遢道士遲疑了片刻,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幽幽的說道:“吳劫,這些孩子大部分都沒上過學,因為沒有任何一個老師會來這裡。”
“然後呢?”我知道他又要給我下套了。
“我想資助這裡建造一個希望小學。”邋遢道士再次看向了我。
“不錯,這個想法可以。”我知道邋遢道士又準備開始下套了。
“你打算給這些孩子付出點兒什麼?”邋遢道士再次問道。
“我打算在精神上支持你。”
“彆跟我扯淡,你小子也得放點兒血。”邋遢道士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小子憋著一個屁,說吧,想讓我乾啥?”
“我希望你出錢建一條出山的路。”
邋遢道士語出驚人,嚇的我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個希望小學,最多也就幾百萬,可是建造一條通往外麵的公路,沒幾個小目標可是搞不定的。
“你大爺的,還不如把我給賣了,我就是想修路,也沒那麼多錢啊。”我瞪著他道。
“彆激動彆激動,瞧你小子給嚇的,其實我叫你過來,還有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你跟我來。”說著,邋遢道士便起身,朝著村子裡西邊快步走了過去。
我和虎子叔對視了一眼,很快跟上了邋遢道士。
走了十多分鐘,來到了村子的最西頭,邋遢道士來到了一處感覺隨時都要坍塌的土房子附近。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邋遢道士推開了一個籬笆門,帶我們走到了一個小院子裡麵。
能夠看到屋子裡亮著燈,是那種昏黃色火焰,有些像是煤油燈,這都21世紀了,這個村子裡還沒有通電。
來到屋門口,邋遢道士畢恭畢敬的敲了敲屋門,客氣的問道:“畢摩,您在家嗎?”
“在……進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了出來。
隨後,邋遢道士就帶著我們進了屋子。
這屋子裡的擺設十分簡單,幾個破木家具,缺胳膊少腿的隨意的擺放在了屋子裡。
屋子裡燃了一堆火,有一個老頭兒坐在篝火旁邊正在抽煙,像是那種水煙一樣的煙鬥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羅道長,你來了,趕緊坐。”那老頭兒朝著我們看了一眼,示意我們隨意找地方坐。
“畢摩,這是我的好朋友吳劫,另外是一個是虎子叔,過來看望畢摩的。”邋遢道士將我們介紹給了那個老頭兒。
後來,我才知道邋遢道士為什麼稱呼他叫畢摩。
畢摩就跟我劉婆婆的身份差不多,算是十裡八村的陰陽先生之類的身份,也算的上是一個巫師,是一個有些修為的修行者。
我能感覺出來,眼前這位畢摩修為並不是很高。
簡單的互相介紹了一番之後,邋遢道士才道明了這次叫我過來的用意。
原來是因為最近這個村子裡少了兩個七八歲的孩子,不光是這個村子,在十幾裡開外的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裡,也少了幾個孩子,這件事情是畢摩發現的,感覺有些不正常,便將邋遢道士給招呼了過來,邋遢道士來了之後,了解了一些情況,也感覺情況不妙,於是便將我叫了過來,一起謀劃這件事情。
“是不是被人販子給拐走了?”虎子叔忍不住說道。
“不可能有人販子,這地方地勢凶險,十分難走,就算是在這裡拐走了小孩子,也很難帶出去,我懷疑有可能是被某個邪修給擄走了。”邋遢道士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