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戴著一副眼鏡,穿著考究得體,但是身上卻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氣。
我看他麵容愁苦,子女宮昏暗,父母宮暗淡,煞氣罩頂,最近必然是黴運連連,而且家裡最近肯定也有親人喪命。
倒黴蛋我見多了,但是跟這個人比,好像都差點兒。
那人被虎子叔領進門之後,加快了腳步,來到了我身邊,激動的伸出了手來,說道:“吳少爺,您好,我叫張建峰,家是燕北的,通過朋友介紹過來找您的,聽說您會幫人看風水解災厄,我最近遇到了很多麻煩,求求您一定要幫幫我啊。”
“最近,你家裡是不是有親人去世,來找我是跟孩子有關?”我看向了他道。
聽聞此言,張建峰激動的渾身一抖,差點兒給我跪下來:“吳少爺,您真是太神了,隻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來找您是什麼事情,您快救命吧。”
“不著急,進來慢慢說,虎子叔趕緊泡茶。”說著,我轉身朝著客廳走去。
雖然我主修的是風水,但是麵相占卜也是一點兒沒落下,尋常人隻要瞧上一眼,就能差不多看出對方身上的情況。
之所以一上來就跟他說這麼多,也是想讓雇主對我有些信任,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好辦很多。
張建峰連忙跟了進來,有些手足無措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不等虎子叔把茶端上來,張建峰便說道:“吳少爺,我最近家裡太倒黴了,您幫我瞧瞧,是不是衝撞了什麼,還是家裡的風水出了問題?”
“張先生是做什麼生意的,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每次接待客戶,我都會問一番這些問題。
雖然很多時候,那些雇主都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人,問了也是白問,例行公事還是要有的。
“我家是做超市連鎖生意的,在燕北差不多有十幾家連鎖超市,我平時就是管理一下員工,很少接觸外麵的人,應該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我這人膽小,遇到麻煩都躲著走,不可能得罪人的。”張建峰連忙說道。
十幾家連鎖超市,而且還在燕北,雖然不能說很有錢,但是大幾千萬應該是有的。
瞧他身上籠罩著的這一層淡淡的陰氣,肯定是鬼物有關,看來還是有不少油水的。
我們正聊著,虎子叔就將茶端了上來,張建峰連忙起身從虎子叔手中接過了茶水,連聲道謝。
這個人看上去應該沒啥問題,待人處事都很周到,不像是能做出什麼缺德事兒的人。
將茶水端上來之後,虎子叔就站在我身邊不動了,肯定是想聽聽我們聊什麼,然後在這裡留著幫我砍價。
現在虎子叔坐地起價可是一把子好手,儼然一副金牌助理的架勢。
從金牌打手雙花紅棍轉變成了金牌經紀人,這行業跨度確實挺大的。
“張先生,你先說說,你具體遇到了什麼麻煩吧,如果我能解決的話,肯定不遺餘力。”我笑著說道。
張建峰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之後,眼眶突然就紅了,帶著哭腔道:“吳少爺,您要是不幫我,我真就走投無路了,之前也找了好幾個大師幫我,都沒有什麼效果,我知道您是有大本事的人,一定能幫我的。”
“你放心,能幫我肯定幫,你先說說具體是什麼事情?”我催促道。
“是這樣的……最近幾年,我特彆倒黴,四年前,我母親去世了,兩年前,我父親也去世了,生了兩個孩子,都沒有活過半歲,就突然夭折掉了,就在前段時間,我剛剛百天女孩兒,突然間就發病,臉色發紫,喘不上氣來,還沒送到醫院就斷氣了,醫院的人也沒有查出什麼病症來,我懷疑我可能是中邪了,或者衝撞了什麼東西,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倒黴,短短幾年的時間,家裡就死了四個人,一對父母和兩個孩子……”
“我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媳婦天天哭的死去活來,還自殺過一次,再這樣下去,我也不想活了。”
說著,張建峰突然哇哇的哭了起來。
虎子叔聽聞,不由得連連搖頭,這情況確實挺悲催的,家裡四年的時間死了四個人,要說沒中邪,還真沒人信。
“你說你死了兩個孩子?第一個孩子是怎麼死的?”我突然警惕了起來,直勾勾的看向了張建峰道。
張建峰一說起這事兒,哭的更厲害了,一邊哭一邊說道:“第一個孩子,是她爺爺摔死的……在孩子死了沒多久,她爺爺傷心過度,自責不已,一口氣沒上來也去世了。”
“親爺爺為什麼要摔死自己的孫子?虎毒還不食子呢?”虎子叔吃驚道。
“不是孫子,是孫女,其實,我也覺得這事兒挺奇怪的,我生第一個女兒的時候,我爸看著挺開心的,也挺喜歡那個孩子,過百天的時候,就把她抱在了懷裡,愛不釋手,可是突然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孩子的爺爺晃動孩子的幅度有些大,直接將孩子給丟了出去,孩子年齡太小了,腦袋撞在了地麵上,還沒送到醫院,孩子就沒呼吸了……”張建峰哭著道。
“你父親是不是身體不太好,有些不受控製?”虎子叔忍不住問道。
“我爹身體一直都很好,一點兒病沒有,那天孩子摔死了之後,我爹非常自責,一病不起,過了沒兩天也去世了,我知道我爹不是故意的,他是自責,自己把自己給氣死了。”張建峰又道。
“這事兒確實挺奇怪的,除了這些事情之外,你家裡還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我再次問道。
“有啊……我媳婦天天晚上做夢,夢到有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他身邊,惡狠狠的盯著她,也不說話,但是睡醒之後,我媳婦卻記不清楚那個夢中人的樣子,她都快被折磨瘋了,死了兩個孩子,本來她就夠傷心的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是去你家看看吧,現在還不能妄下結論。”
“好,沒問題,我現在就帶你去。”張建峰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