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彆提拉的時候,我看到鐘錦亮過去單獨跟提拉聊了幾句,提拉看上去很激動的樣子,還哭了,鐘錦亮的臉色也不好,回來之後一句話都沒說,悶悶的在前麵走路。
跟我們走在一旁的趙言歸也跟著唉聲歎氣。
邋遢道士湊過去小聲問了趙言歸一聲,八卦的問他鐘錦亮是不是跟提拉有什麼問題。
這話一問出口,就被趙言歸狠狠的瞪了一眼,讓他不要瞎說,還說剛才鐘錦亮是去勸提拉離開這裡回魯地找吳九陰,但是提拉肯定不願意。
因為吳九陰已經成家了,提拉不想去打擾他平靜的生活。
這事兒當年老一輩的人都知道。
邋遢道士也真是沒事兒找事,長了一顆八卦的心,活該被罵。
鐘錦亮這麼好的一位大哥,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接下來的路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一路坦蕩,隻是在接近於邊境線的地方,還有一夥兒黑水聖靈教的人埋伏著。
這些人應該是被納瓦提前安排好的,是阻擊我們的最後一道屏障。
這群人有三四十個,其中還有三個紫袍。
鐘錦亮心裡有一股火,正愁沒處發泄,根本沒用我們動手,這群黑水聖靈教的倒黴鬼,就被他一個人全都料理了。
然後,我們又走了一段路,還看到了梁於娜寨子裡的人,來了一百多個好手,也是過來接應我們的。
梁於娜看到了寨子裡的人之後,就跟我們分開了。
她之前就說過,等給他兒子和丈夫報仇之後,就會一輩子呆在寨子裡不出來了,不過梁於娜卻跟我說,隻要我以後有需要用到她的時候,可以隨時聯係,她肯定會出去幫我。
有她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次東南亞之行,梁阿姨也幫了我們不少大忙,他的蠱術確實厲害,說不定以後真的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
於是我便留了幾張傳音符給她,方便以後聯係。
另外,邋遢道士打算給梁於娜寨子裡留一些錢,卻被梁於娜給婉拒了。
她說寨子裡根本用不著錢,這種自給自足的生活就挺好的。
而且她一開始還想著讓寨子裡孩子去外麵的世界瞧瞧,可是她後來發現,外麵的世界紛紛擾擾,爾虞我詐,並不像是她想象的那般美好,還不如就單純的在寨子裡生活,安穩且平靜。
因為他們生苗寨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活法,這些也強求不得,我們隻能尊重。
就這樣,我們有了特調組的接應,很快就跨越了邊境線,回到了滇南。
值得一說的是,滇南那些特調組的人,好像認識鐘錦亮,看到他,一個個都十分客氣,不敢有絲毫怠慢。
人的名樹的影,這種成名江湖的大佬,雖然很久不在江湖之上混跡,但是一提到他的名字,也是如雷貫耳,人人欽佩。
然而,我從趙言歸的口中得知,鐘錦亮他們兄弟幾個並不是最厲害的,甚至還有些墊底兒。
最厲害的是他們的帶頭大哥吳九陰,老家也是魯地的,跟我一個地方,他也姓吳,跟我是本家。
說不定我們兩家還有些淵源,畢竟都姓吳,而且都在魯地。
有機會,肯定要去見見那個叫吳九陰的的大佬,看看到底比鐘錦亮厲害在什麼地方。
不過我聽趙言歸說,吳九陰他們那些人早就已經隱退江湖,在家過清閒日子了。
這次鐘錦亮之所以出來,也都是因為卡桑。
要不是因為他,但憑著我和邋遢道士的麵子,他真不一定會出來。
到了滇南之後,我們在一個小鎮上歇了歇腳,請鐘錦亮吃了一頓飯,也算是表達感謝了。
畢竟給他錢也不要,貌似他也不缺錢。
上次去他家,自己喝點小酒,都能拿出二十年前的茅台酒來,那真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家。
卡桑身上一直有傷,病懨懨的,這種情況,估計要找個地方好好修養一番,鐘錦亮便說讓卡桑跟著他回鐘家村呆一段時間,還不等卡桑答應下來,鐘錦亮的手機突然響了。
看了一眼手機之後,鐘錦亮嚇的渾身一哆嗦,連忙接通了電話,那臉笑的跟朵花似的:“喂,老婆,你找我?”
“去哪了,好幾天不著家?”那邊傳來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沒去哪,就在滇南這邊逛逛,跟幾個朋友喝酒呢,好久沒見麵了,不信你聽聽……”
鐘錦亮說著,便將手機朝著我們這邊遞了過來,不停的朝著我們眨眼睛。
邋遢道士多精啊,連忙將電話接了過來,一副狗腿子的模樣:“嫂子好,我是小羅啊,上次咱們見過麵的,這次我們來滇南玩兒,就特意喊了亮哥一起喝酒,您放心,就隻是喝酒,啥都沒乾。”
“小羅好,把電話給你亮哥。”
“好嘞。”邋遢道士連忙將手機遞了過去。
鐘錦亮嘿嘿一笑,說道:“老婆,我沒騙你吧,真的就是在喝酒。”
“沒跟彆人打架吧?一把年紀了,還跟小年輕一樣在外麵瞎混,趕緊回家。”
“好嘞媳婦,一會兒就買票回家。”鐘錦亮點頭哈腰的掛掉了電話,然後長出了一口氣。
我坐在那裡憋著笑,憋的有點兒難受,這麼大一個大佬,打的大瓦片跟孫子似的,特調組的人見了都得畢恭畢敬,竟然還是個粑耳朵,怕老婆怕成這個樣子。
片刻之後,鐘錦亮又看向了卡桑,說道:“卡桑啊,看來你真不能去我家了,自從我宣布退出江湖之後,就跟我媳婦說以後不跟人打架了,你要跟我回去,一看你身上的傷,她肯定以為我在外麵跟人動手了,這不就露餡了嗎?”
“沒事沒事!亮哥,這事兒包在我們身上,讓卡桑兄弟跟我們回燕北,吳劫家的院子很大,十個卡桑也住的開,而且小劫他的醫術還不錯,能幫卡桑療傷,這樣恢複的快一些。”邋遢道士迫不及待的將這事兒給應了下來。
我還不知道這家夥那八百個心眼子,肯定又冒出來了。
他早就想坑卡桑入夥兒,正愁沒機會呢,將他帶回我家,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以後我們要是遇到點兒啥麻煩,卡桑能不來嗎?而且還得是不收錢的那種。
他一開口,我就知道他放什麼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