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道士小心翼翼的將厚重的防盜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朝著外麵瞧了一眼,我也將腦袋湊了過去。
門打開的那一刻,我真的擔心看到鬼王宗拉那張醜陋的大臉,還有那一長串跳動的內臟。
然而,並沒有我擔心的那樣,在門口的不遠處,有一個腦袋在冒著白煙,下麵的那一串內臟已經化作了一團屎黃色的液體,被陽光籠罩之後的飛頭降,真的就化作了一灘膿血。
看到那飛頭降解決了,邋遢道士直接推開了門,得意的走到了那正在融化的腦袋前麵,嘿嘿笑道:“鬼王宗拉,你也不行啊,高低是被我們弄死了,拜拜了您嘞。”
說著,邋遢道士就招呼著我們兩個,說道:“小劫,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出去跟趙大哥他們彙合。”
我應了一聲,便跟著他朝著廠房外麵走去。
這邊剛要出門,邋遢道士猛的後退了幾步,閃身到了一旁,順手將我給拉了進來。
“怎麼了?”我問道。
“我靠,外麵全是人,應該都是黑水聖靈教的人,咱們被包圍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嚇的一哆嗦,連忙走到窗口的位置,朝著外麵瞧去。
但見外麵是一大片身穿黑袍、紅袍的黑水聖靈教的人在來回走動,還有好幾個身穿紫袍的人站在院子裡麵。
此時的廠區,院子裡亂糟糟的一片,橫七豎八的全都是屍體。
我朝著那些紫袍人身邊瞧了一眼,發現在他們的中間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
此人長的濃眉大眼,身寬體胖,眼神就透著一股凶悍之氣,頗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黑水聖靈教的三號人物納瓦,也就是邋遢道士口中說的大瓦片。
“小劫,那看那濃眉大眼的家夥,應該就是大瓦片了,被他給堵住,咱們小命恐怕要報銷了。”邋遢道士神色凝重的說道。
“真是可惜。”我歎息了一聲道。
“可惜什麼?”邋遢道士一臉不解。
“搞那麼多錢,也沒撈到花,浪費啊。”
“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著花錢的事兒,想想怎麼逃離這裡再說吧。”邋遢道士沒好氣的說道。
就在我們二人商議這事兒的時候,一旁的老頭兒突然說話了,神色有些激動。
我們倆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但見那老頭兒說了兩句之後,就直接往外衝,被我給一把拉住了:“你不要命了?”
“引開……我……引開……跑……”老頭兒又開始比劃上了。
這時候,我和邋遢道士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真是沒想到,這老頭兒竟然這麼拚,他的意思是,他出去引開那些黑水聖靈教的人,給我和邋遢道士創造機會,讓我們逃跑。
但是我覺得這還是有些不靠譜。
此刻,整個廠區都被黑水聖靈教的人給包圍了,這老頭兒隻要一出去,很快就會被人拿下,我們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
沉吟了片刻,邋遢道士四顧了廠房一眼,說道:“要不然咱們找個地方藏起來,等他們走了之後再出來?”
“也行,可是藏哪啊?”我也跟著瞧了一眼,發現這大廠房裡麵雖然機器很多,但是能藏人的地方還真不好找。
“要不然藏到剛才那個屋子裡麵,咱們關上門,他們也進不來,我估計他們在這裡待不了太長時間,應該很快就會去追殺趙言歸他們。”
“還是拉倒吧,那個房間裡是納瓦藏錢的地方,他過來肯定會進去瞧瞧,還不正好將我們堵在裡麵,咱們進去就是甕中之鱉,他有一百種辦法弄死我們。”
邋遢道士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正說著,突然間幾個紫袍人跟著納瓦朝著廠房這邊走了過來。
這一下,我和邋遢道士徹底慌了。
被他給堵上,就憑那納瓦的修為,我們根本撐不住幾招,關鍵是他身邊還有那麼多紫袍高手。
邋遢道士二話不說,拉著我就朝著那些機器的方向走去,那老頭兒也緊隨著我們走了過來。
一個大型機器的下麵有一處空檔,我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再說。
就在我們三人剛剛藏好,納瓦就帶著那幾個紫袍人走進了廠房裡麵。
正如我之前料想的那樣,納瓦帶著那幾個紫袍人一進門,便直奔那間安裝防盜門的房間走了過去,估計是想看看他的錢和東西還在不在。
錢被邋遢道士收進了錢乾坤八寶囊,那些白麵子也被邋遢道士燒光了。
納瓦看見肯定能氣瘋。
我正想著的時候,從那個房間的方向便傳來了一聲野獸一般的怒吼和咆哮。
然後便是一大堆我們都聽不懂的話。
其實我都不讓去思考,就知道那納瓦在罵娘,將邋遢道士祖宗二十九代都罵了一遍。
聽到納瓦在破口大罵,邋遢道士竟然還在偷笑。
他的心是真大,一會兒被納瓦找到,可有他受的。
納瓦罵罵咧咧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跟那幾個紫袍人怒聲說著什麼,那些紫袍人頓時朝著外麵走去。
這時候,竟然還有幾個人朝著我們藏身的地方走了過來。
我的心再次狂跳了起來,心想這不歇菜了嗎。
趴在機器下麵的我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息,就看到好幾個人的雙腳,正朝著我們這邊接近。
難不成被他們發現了什麼……
正在我將勝邪劍拔出來,準備衝出去跟那些人拚命的時候。
突然間,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在離著我們還有四五米的地方,突然有一個人憑空出現,一劍過去,就將一個紫袍人的腦袋給砍了下來,那腦袋咕嚕嚕轉了幾圈,竟然朝著我們藏身的地方滾了過來。
而且特麼就停在了我麵前不到半米的地方。
那顆腦袋還瞪著一雙眼睛,嘴巴一開一合,好像要說話似的。
我看到了那個身影,正是殺手少年。
一出手就要了一個紫袍人的性命,然後朝著廠房外麵狂奔而去。
這麼一鬨,整個廠區頓時亂做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