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空小和尚看了我一眼,臉色少有的有些凝重起來,沉聲道:“吳施主,這對鬼夫妻之所以有這麼大的怨念,還頗有些淵源,這次小僧奉師命而來,實在是為了了卻二十多年前的一場冤孽,今日你若是將其打的魂飛魄散,恐怕會沾染一些不必要的因果,還請慎重。”
我有些發愣,看了一眼幾乎要魂飛魄散的鬼新娘,掐了一個法訣之後,落在地上的那十顆桃木釘再次淩空飛起,分作四麵八方,將那鬼新娘給團團包圍了,每一顆桃木釘上都是符文閃爍,嗡鳴不止,隻要那鬼新娘稍有異動,這些桃木釘就會毫不留情的落在她的身上,瞬間就能讓其魂飛魄散。
隨後,我才跟圓空道:“圓空小師傅,這麼多鬼物都被我斬的魂飛魄散了,若說沾因果,今天這因果沾的就有點兒多了,你們佛家不殺生,慈悲為懷,可是我們這些拜三清祖師的,可沒有那麼多講究,正所謂塵歸塵土歸土,這些鬼物本不開在陽間逗留,況且這二十多年來,他們又殘害了多少無辜性命,我將打的魂飛魄散不過分吧?”
之所以我如此惱怒,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鬼新娘剛才差一點兒就將魅靈給吞了。
魅靈跟了那麼久,還幫了我很多次,怎麼說都是有些感情的。
跟在我身邊的靈體,我自然要護她周全,遇到這種事情,也會幫她出頭。
這樣,魅靈才會真正認我是她的主人。
圓空小和尚微微點頭,說道:“吳施主說的沒錯,你的確有將她的魂飛魄散的理由,但是小僧也有不滅她的理由,你瞧,正在跟那祝飛拚殺的鬼物,想當初應該也是害了很多無辜之人的性命,吳施主都肯給她一次機會,為什麼不給這鬼新娘一次機會呢?她們之所以屠戮無辜,並非她們的本意,而是怨念和執念驅使而已,一旦被怨念所控,再良善之人化作鬼物之後也無法控製,你我皆是如此。”
這話把我說的啞口無言,正在我思量著該如何去做的時候。
正在跟娜姐拚鬥鬼新郎祝飛突然化作了一團黑色煞氣,朝著我這邊電射而來。
我連忙抬起了袖裡符刀,朝著那一團黑色煞氣打了過去。
鬼新郎祝飛化作的那道黑色煞氣一晃身,躲避過去了那一道符刀,再次朝著我這邊衝了過來。
我心中大為惱怒,一掐法訣,圍繞著鬼新娘的那些桃木釘頓時再次金芒大盛。
“祝飛,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將蘇麗年打的魂飛魄散!”我怒聲喝道。
“不要!放了她!”鬼新郎祝飛很快化作了人形,出現在了我和圓空小和尚的麵前,十分緊張的說道。
“我佛慈悲,現在醒悟為時不晚,小僧且問你,如果用你滿身戾氣和一身道行換取你們夫妻二人轉世輪回重新為人的機會,你可願意?”圓空小和尚轉身看向了鬼新郎祝飛,淡淡的說道。
鬼新郎祝飛看了一眼被控製住的蘇麗年,又看了看圓空小和尚:“你真的能放我們一條生路?”
“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說到做到,隻要你肯舍棄這一身道行,小僧可以將你們超度。”圓空小和尚雙手合十,看向了祝飛道。
“要想我們夫妻二人輪回投胎可以,不過大師必須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如此我們才肯甘心離開,如若不然,便是魂飛魄散也要跟你們鬥一個你死我活!”鬼新郎抬起頭來,一雙血眸冷冷的看著我們二人。
我怒哼了一聲道:“你覺得你還有掙紮的機會嗎?還敢跟我們談條件!”
“不答應,我就跟你們拚了!”說話聲中,鬼新郎身上的怨氣再次暴漲了起來。
圓空小和尚看了我一眼,說道:“吳施主,此事能不能暫由小僧來處置?”
我點了點頭,沒再多言,畢竟今天這事兒,圓空小和尚幫了大忙,交由他處置我也說不得什麼。
心裡想的是,這佛門弟子就是慈悲之心太多了,此等鬼物都敢明著跟我們叫板,這好脾氣的小和尚還在繼續跟他叨叨,如果是邋遢道士在的話,他早就一劍掄過去了。
“你說吧,要小僧做什麼?”圓空小和尚看向了鬼新郎道。
“我與蘇麗年結婚之日,親朋好友全都過來參加婚宴,結果一日之間,突遭橫禍,親友全部被大火燒死,包括我們在內,而這場大火並不是天災,而是人禍!是一個叫沈越的人乾的,那天我們婚宴之時,就是這個人放了一把火,我需要你們將此人引到此處,我們報了血仇之後,自然便會接受大師的超度!”鬼新郎祝飛道。
聽聞此言,我不得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還另有隱情。
我說一酒樓的鬼為何有這麼大的怨氣,他們不僅僅是橫死那麼簡單,而且還是被人給害死的。
“那個叫沈越的人為什麼要放火燒死你們?”我忍不住問道。
鬼新郎慘笑了一聲道:“因為在我跟蘇麗年認識之前,沈越曾是她的男朋友,隻是此人行為不端,坑蒙拐騙,整日遊手好閒,不務正業,蘇麗年認清了此人的真麵目之後,果斷與其分手,最後跟我在一起,沈越便一直懷恨在心,趁著我和蘇麗年舉行婚宴之時,趁著沒人的時候,在一樓後廚放了一把火之後偷偷離開,結果引燃了煤氣罐,火勢迅速蔓延,才會導致當時的慘禍,燒死了那麼多人,而此人卻一直逍遙法外,我必須親手殺了他,心中的怨氣才能平息。”
我靠,因為懷恨在心,一下燒死了一百幾十口子人,那人竟然還活著,簡直不可思議。
如此說來,這一酒樓的鬼物有如此大的怨氣,也是情有可原。
圓空小和尚卻歎息了一聲道:“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小僧若是將此人引到此處,便是犯了殺戒……”
“圓空小師傅,這事兒你不能辦的話,交給我來吧,我不怕犯殺戒,這種人如果不死,簡直天理難容!”我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