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我心中一喜。
這是那八哥鳥兒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是那般親切。
講真,之前這鳥兒真煩的我不行,尤其是老欺負虎子叔的時候,我們倆都拿這隻賤鳥無可奈何。
因為他會飛,搞完了事情就跑,讓我們憋一肚子氣。
等改天氣消了,他又會飛過來搗亂,如此反複,我和虎子叔都皮實了。
這才猛然間想起,當初八爺破了那地煞絕殺陣的時候,受傷不輕,硬是憋著一口氣,嚇退了玄心子之後才倒下的。
沒想到,他這會兒又活蹦亂跳的飛了過來。
八爺飛過來之後,直接落在了虎子叔的頭頂上,虎子叔伸手去抓,八爺飛起,然後再次落在了他的頭頂上。
“笨虎,彆亂動,爸爸可是受傷了,要不是為了你,爸爸也不會傷成這樣,你要懂得感恩知道不?”八爺賤嗖嗖的說道。
虎子叔心裡肯定是鬱悶的不行。
不過這次,虎子叔倒是沒有伸手去抓他,而是委屈巴巴的看向了我師父道:“家主,你也管管,太欺負人了,天天讓我喊爸爸。”
師父看了虎子叔一眼,笑著道:“虎子,你喊他一聲也不吃虧,畢竟你這條命,也是八爺舍身相救。”
這下虎子叔更鬱悶了,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八哥鳥嘎嘎一笑,說道:“好大兒,以後要好好孝順爸爸。”
此時,我才注意到,八爺的身上竟然纏著一圈紗布,有一絲血跡滲透了出來,看上去有些滑稽,應該是傷的不輕。
“八爺,你的傷怎麼樣?”我關切道。
八爺哼了一聲,說道:“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麼,隻是靈力消耗太大了,那天才暈了過去,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跟你小子身上的傷沒法比,幸好你這小白臉沒傷到,要不然肯定讓不少小姑娘扼腕歎息。”
都還在,都活著,看著家裡這溫馨的一幕,我感覺這小日子又有了盼頭,唯一可惜的是,徐老爺子沒了,他都沒有回湘西老家,半道上就丟了命。
爺孫二人,皆不得善終。
徐老爺子之所以落得這般下場,估計跟他動用那合魂術有關,這種術法有些邪門,雖然後來他親自解開了,也難免會沾染因果,隻是有些時候,因果有時候來的快,有時候來的慢,還有可能這因果會落在後代子孫的身上,這誰又能說得準呢。
正聊著,突然有一個人出現在了屋門口,我抬頭一瞧,是隔壁家的張爺爺,笑眯眯的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師父看到了張爺爺,笑了笑,張爺爺也跟師父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小劫,身體好些了吧?傷這麼重,你師父這些天可沒少給你操心,親自給你療傷。”張爺爺笑著道。
“好多了,張爺爺。”我感激道。
張爺爺拍了拍我的胳膊,然後看向了我師父:“老李,走,下盤棋?你這一年沒回來,我連個下棋的人都沒有,今天好好殺幾盤怎麼樣?”
“好啊。”師父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然後看向了我道:“你們幾個小輩的先聊著,我去跟你張爺爺下幾盤棋,有什麼事情,等你傷好了一些咱們再聊。”
說著,師父就跟著張爺爺走了出去。
等他們走出去之後,那隻八哥鳥兒緊跟著也飛了出去。
三個老家夥不知道又搞什麼鬼名堂。
我看到師父對那八哥鳥兒也挺客氣的,對張爺爺態度也一直很好。
現在我都有些懷疑張爺爺的身份了,他到底是什麼厲害的人物?
彆的不說,能養八爺的人物,那絕對不簡單,八爺就已經很逆天了,我想這張爺爺的身份肯定也不簡單。
可是尋常的時候,看到他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十分和藹可親,感覺也不像是有什麼修為的高手,還整天提著鳥籠子去遛鳥,跟退休大爺沒什麼區彆。
可能張爺爺就是那種傳說中的大隱隱於市的高人吧,可就是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之前我聽師父說過一種高人修行的境界,叫做返璞歸真。
就是說,有些高手很厲害,一眼就能看出來,就像是玄心子和穀浩然;但是有另外一種高手,修為達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狀態,就會看著像是普通人一樣,走在人群之中,彆人也不會發現他是什麼高人,根本不起眼,然而,往往這種高手就是最厲害的,因為所有人對他都沒有任何防備,隻要他一出手,便是驚天動地的強悍,一招就能要人命。
可我還是無法將張爺爺跟這種返璞歸真的高人聯係在一起,實在看上去太普通了。
話說回來,能跟我師父風水王一起下棋的人,而且還是鄰居,能是普通人嗎?
我越來越想不通了。
等他們三個走了之後,我們這邊的氣氛頓時放鬆了不少。
邋遢道士嘿嘿一笑,說道:“小劫,你師父真厲害啊,之前玄心子布置的那道法陣,我和穀大哥忙活了半天,一點兒作用沒有,你師父一來,一掌就震碎了屏障,不愧是傳說中的風水王,這修為更是高深莫測啊。”
“就是就是,我來一趟燕北也是不虛此行,沒想到還能見到傳說中的風水王。”穀浩然也跟著道。
“不過小劫也不錯,他師父是風水王李玄通,以後小劫也會有一個響當當的名號,響徹神州大地。”邋遢道士壞笑著道。
我一看他那壞笑,就知道沒憋好屁。
虎子叔好奇的問道:“小羅,我家少爺會有什麼厲害的名號?”
“他師父叫風水王李玄通,以後小劫就叫軟飯王吳劫,這名號怎麼樣?是不是吊炸天?”邋遢道士忍不住笑道。
“你妹的軟飯王!你全家都是軟飯王,我什麼時候吃軟飯了?”我沒好氣的罵道。
“你還好意思說你沒吃軟飯?你這輩子就靠女人活著了,你瞧瞧你身邊都有誰,魅靈是女的吧?娜姐是女的吧?還有那八尾狐也是女的,要不是她們救你,你早就死八百回了,你敢說你沒吃她們的軟飯?”邋遢道士賤笑道。
穀浩然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像挺有道理。”
虎子叔也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說道:“我這就去給少爺下碗麵條,他牙口不好,要吃點兒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