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師對於這工地的鐮刀煞,一共做了兩處布置,一個位於坎位的凸麵八卦鏡,起到了反射化解之能,一個是在西出口的前麵擺放了幾棵枝繁葉茂的盆栽,起到了擋煞的作用。
在我以為,如果李濤想要對周大師布置的風水陣動手腳的話,肯定要從這兩個地方下手,然而,當我看了八卦鏡和這幾個盆栽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尤其是這幾棵盆栽之中的泥土,也沒有任何翻動過的痕跡。
如果在盆栽裡麵埋什麼鎮物的話,也能起到破壞風水陣的作用。
隨後,我又讓虎子叔挪動了一下盆栽,去瞧瞧那盆栽下麵有沒有動什麼手腳。
可是當虎子叔和小胖挪開那些盆栽的時候,那盆栽下麵也沒有什麼異常。
根本就沒有人動過周大師布置的兩個地方。
看到這裡,我不由得心驚起來。
這兩個地方都沒有問題,為什麼工地還會出現人員傷亡呢?
難不成真的就是一場意外。
想到這裡,我的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起來。
一直跟著我們的李濤,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異常,冷笑了一聲,說道:“張老板,看來你今天運氣不錯,會發一筆橫財,周大師肯定是要破費了,五百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聽到李濤這般說,對他早就看不順眼的周大師頓時怒哼了一聲道:“張老板放心,如果他查不出什麼來,這五百萬我們周氏風水事務所還是能賠的起的。”
“看來周大師沒有信心啊,已經準備好要賠這五百萬了,不對,還有那撫恤金,至少也要一百多萬,這下周大師可要賠大了。”李濤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
周大師冷哼了一聲,沒再多言。
這個叫李濤的家夥,真的是很令人生厭。
我讓虎子叔和小胖將那些花盆全都複原了,這時候又將羅盤給拿了出來,仔細感應著工地四周的炁場變化。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羅盤也能感應出來。
但是羅盤上的指針根本沒有動彈分毫,這裡的氣場顯示也十分穩定。
“行了周大師,我看你們就彆忙活了,你們布置的風水陣根本一點兒都不管用,還是提前準備好錢吧,是現金還是轉賬?”李濤再次看向了周大師道。
“事情還沒有定論,你著什麼急?”周大師看了我一眼,顯然是沒有什麼底氣了。
因為他也瞧了出來,自己布置的風水陣,根本沒有人動過,難免會有些沉不住氣。
此時的我,腦海之中不斷浮現出師父當年教給我的各種風水理論,走馬燈似的一一在腦海之中閃過。
這個茅山宗的外門弟子李濤,果真不是一般人。
竟然能夠將周大師布置的風水陣破壞的如此不留痕跡,也真是個人才。
我思考了大約有兩分鐘之後,目光便朝著不遠處的那條馬路看了過去,下意識的往前走動了幾步。
同時,我用眼角的餘光朝著李濤撇了過去,看他有什麼反應。
李濤看我在不停的打量著前麵的那條彎曲的馬路,眼神稍稍有一絲慌亂,不過還是被我給捕捉到了。
看來那條馬路附近肯定有問題了。
造成鐮刀煞的那條公路,才是這風水局的關鍵,或許這小子會從那條公路附近動手腳。
想到這裡,我直接邁開了腳步,招呼上了虎子叔和小胖,朝著那條馬路走了過去。
看我這般,那李濤頓時跟張老板說:“張老板,你可要看好這幾個人,一會兒他們跑了可不好辦啊。”
“跟上他們。”張老板跟身後的幾個人招呼了一聲道。
當即便有四五個人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張老板,我周某人還不至於這麼下作,即便是我能跑,我那事務所可是跑不掉吧?”周大師十分不悅的說道。
“這可說不準。”李濤再次冷笑道。
這時候,我湊到了虎子叔耳邊,小聲的說道:“你去工地上找點兒工具過來,鐵鍁、鋤頭之類的。”
虎子叔沒有多問,轉身離開了。
不多時,我們一行人就已經走到了馬路旁邊,我手中依舊拿著羅盤。
當我靠近那條馬路的時候,我看到手中羅盤上的指針微微晃動了一下。
風水上的“煞氣”來自於氣場,當氣場保持平衡的時候,吉凶相對穩定;當氣流改變,環境就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而能夠影響氣場改變的有兩種力量;一是“星曜”動力,例如飛星吉凶;另外一種是“暗”動力,例如風水法器,身體上的邪氣和衰氣等。
而我此刻已經感受到了一股暗動力,雖然十分微弱,也逃不出我敏銳的洞察力。
師父畢竟是風水王,那八年來每天都在逼著我學習各種風水理論,我也絲毫不敢懈怠,所以對於四周的風水變動,我還是十分敏銳的。
之前聽張老板說,那兩個人一死一傷,皆是掉入了那地基之中,一個當即喪命,一個摔斷了腿。
按說那地基不過兩三米深,最多不過四五米,根本不至於要人性命。
除非,這裡還布置了什麼更為陰邪的風水陣。
那什麼風水陣能夠這麼快就要人命呢?
我的腦海之中快速的思索,如同一個高精度的計算機在運轉。
很有可能是反弓煞!或者是比反弓煞更為厲害的分水布局,才能這麼快的見效。
當下,我便按照反弓煞的分水布局,在那條有弧度的公路旁走動了起來,步行十分緩慢,同時偷偷朝著李濤的方向瞧了過去。
我發現他的神情已經開始有些不安了,儘管他在極力掩飾。
很快,我便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正好這時候虎子叔拿著兩個鐵鍁朝著我這邊跑了過來。
“少爺,你要的東西我找來了。”
“挖,在我腳踩的地方挖一米深。”我往後退了一步道。
虎子叔二話不說,便開始挖了起來,小胖也跑過來幫忙。
二人都有一身蠻力,不多時便挖出了一個深坑出來。
我笑著看向了李濤,此時發現他臉色都白了,看向我的眼神兒充滿了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