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和周大師都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刻,朱文文竟然沒有對朱思遠痛下殺手。
等她朝著我們飄飛過來的時候,身上的怨氣竟然也全都消散了去。
或許朱文文真正要想要做的,並不是殺了朱思遠,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答案而已,當朱思遠一聲聲對姐姐的哀求之中,朱文文卻突然心軟了,那一刻,誰也不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或許是小時候姐弟倆一起坐在院子裡看天上的星星。
或許是弟弟受了委屈,躲在姐姐懷裡偷偷的哭。
亦或許是某一瞬間的溫情,讓那厲鬼也停止了殺戮的念頭。
厲鬼心中若是有了一絲善念,那怨念便會自行消散,我也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其超度了。
我和周大師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幫朱文文了結了朱思遠的性命。
這種做法,對於我和周大師來說是有違天道,要承受因果的,畢竟是幫鬼殺人。
可是我們沒想到在關鍵時刻,朱文文卻沒有殺了她弟弟,那我們也就無所謂什麼因果了。
朱文文飄了過來,身上的怨氣已經消散,她看向了我們,一臉痛苦的說道:“我下不去手……我真的下不去手……”
“他都能殺了你和你丈夫,畜生不如,為何輪到你卻下不去手了?”周大師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他是我弟弟啊……我真的不能殺了他……”朱文文又道。
“既然如此,我們替你將他交給警察手裡沒問題吧?”我看向了朱文文道。
“怎麼都行……反正我下不去手……”朱文文道。
當下,我再次拍了一下天蓬尺,將那朱文文給收了起來。
那朱思遠剛才差一點兒被掐死,這會兒坐在地上還在不停的咳嗽。
他驚恐的四顧了一眼,那種陰森森的氣息便再也感覺不到了。
“姐……你還在嗎?”朱思遠顫聲道。
沒有回應……
朱思遠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說道:“姐……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下輩子弟弟給您當牛做馬報答你……”
說著,那朱思遠轉身就要逃走。
這時候,我直接將魅靈給放了出來,朝著朱思遠的方向飄了過去,朱思遠隻感覺眼前白光一閃,一張絕美的臉映入了眼簾,然後眼睛裡便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呆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少爺……”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我看到虎子叔和楊夢凡他們都跟了過來。
“來的正好,我的手機呢?”我道。
虎子叔將手機遞給了我,然後我們直接朝著朱思遠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會兒的功夫,朱思遠已經被魅靈給控製住了,他站在那裡,眼睛有兩個黑色的漩渦,像個被定住的木頭人。
楊夢凡走到了朱思遠的身邊,圍著他轉了一圈,說道:“這個家夥就是殺了親姐姐的那個大混蛋?長的還有模有樣的,真是糟蹋了這一副好皮囊。”
“小夢凡,這人真殺了自己的姐姐……在我們這樣等人那是要遭天譴的,天打五雷轟……”小胖道。
我拿出了手機,調到了錄音功能,跟眾人說道:“都彆說話,我要錄音了。”
很快,眾人就安靜了下來。
在我授意之下,魅靈繼續迷惑朱思遠。
朱思遠突然呆愣愣的說道:“我叫朱思遠,我殺了我姐姐和姐夫,就為了繼承他們的房子和財產,那天,我偽造了不在場的證明,故意將現場弄成了入室盜竊殺人案的現場,我現在誠心懺悔……”
幾分鐘之後,我們幾個人離開了這個地方,等我們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我才將魅靈給收了起來,而那朱思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快速的逃離了這裡。
相信不久之後,朱思遠就會接受法律的審判。
就算是他姐姐不殺他,他也終究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因為回去之後,我就會給公安部門發一份匿名郵件,將朱思遠的錄音交給警方。
朱思遠在魅靈的控製之下,將自己的作案手法的詳細經過全都交代了下來,被我錄音。
包括他將那摩托車還有作案工具全都沉湖的事情,也都交代了。
離開了這裡,我們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將朱文文和老公給超度了,讓他們重新進入輪回,去地府投胎。
如果朱文文真的殺了他弟弟,而我們又幫了她殺人,我和周大師必然要承受因果。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我和周大師將兩個怨氣深重的鬼物超度,這便是福報,對我們以後的修行大有裨益,對於境界的提升也有著很大的作用。
這事兒雖然沒有賺到多少錢,卻也有不少收獲,起碼心裡舒服了很多。
惡人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
在我將那份錄音發到警局的郵箱之後的第三天,我們幾個人都看到了一個重大新聞。
新聞上說:“我市最近破獲了一起重大刑事案件,犯案人朱某某,殺人手段極其惡劣,作案手法十分凶殘,被燕北市高級人民法院一審判處死刑,駁回上訴……”
虎子叔看電視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這則新聞,拉著我一起過去看。
新聞上,我看到了朱思遠身穿囚衣,帶著手銬,被兩個人特警押著。
他眼神驚恐而慌亂,等待著他的將會是一顆子彈貫穿腦門的下場。
他到死估計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最後還是落得了這般下場。
虎子叔看到了朱思遠,恨恨的罵道:“這種畜生,早就該死了,讓他多活了幾天,真是不應該啊,少爺,你說咱們是不是做了一件替天行道的大好事兒?”
我臉上浮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沒錯,是替天行道,這事兒還多虧了虎子叔,砸了那個賭場,將朱思遠給找了出來。”
“小意思,以後這種打架的事兒,我來出麵,上次揍夠那些龜孫子都沒過癮。”虎子叔得意的說道。
在這事兒過去了沒幾天,我以為可以消停一段時間,沒想到一天下午,周大師又給我打來了電話,有些慌亂的說道:“少爺,我給張老板看風水的那個工地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