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道士布置了一個簡單的困靈陣。
目前我已經用羅盤確定了那水鬼的大體位置,就在這三河交彙之地,邋遢道士將身上的幾枚銅錢甩了出去,正好封住了那三條出口,一會兒無論那水鬼朝著哪個方向逃遁,都會被攔截下來。
但是法陣很簡單,我們不知道那水鬼的道行如何,更不知道能困住對方多長時間,所以,速度一定要快。
不多時,虎子叔乘坐著那個木筏緩緩的靠近了這條河的三岔口,水流開始變的有些湍急起來,即便是虎子叔不用手中的竹竿撐著木筏,那木筏子都自己朝著三河交彙的地方飄了過去。
這時候,虎子叔朝著我這邊看了一眼,臉上有些許惶恐之色。
我站在岸邊,衝著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害怕,有我和邋遢道士在這裡,場麵穩得住。
不多時,虎子叔乘坐的木筏就飄到了三河交彙之地的那個水潭之中。
那水潭之中有個小漩渦,木筏子來到這個地方之後,突然就不動了。
虎子叔手中拿著竹竿,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站在岸邊,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站在木筏子上麵不要動。
此時,唐承也走到了我身邊,有些緊張的小聲說道:“吳少爺,這河裡真的有水鬼?我上次救人的時候,怎麼沒有看到?”
“肯定是有的,那水鬼專門挑小孩子下手,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你當時救人的時候,河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人多陽氣重,那水鬼不敢輕易下手,但是現在不同了,木筏子上之有虎子叔一個人,而且現在是晚上,那水鬼的道行會高一些,而此處所在,就是那水鬼的盤踞之地,那水鬼一定會對虎子叔下手的。”我道。
唐承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那片水域。
虎子叔一個人站在木筏子上,我和唐承站在一起,而邋遢道士則跑到了對岸,藏在了河邊的草叢裡。
我們三人一瞬不瞬的盯著水麵,等待著那水鬼的出現。
轉眼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那水麵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虎子叔腿都站麻了,直接坐在了木筏子上,有些百無聊賴,看上去也放鬆了很多。
然後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我抬頭看了看夜色,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那水鬼還是沒有出現。
這會兒,就連唐承也覺得有些不耐煩了,便道:“吳少爺,那水鬼是不是感覺到你們在了,所以一直不敢出來?亦或者是那水鬼已經離開了這片水域?”
“不會的,我能感覺到它在,不過這個水鬼警惕性很高,而虎子叔所乘坐的木筏子上麵有避水鐘,那水鬼也有些忌憚,再等等吧。”我道。
我們這邊正說,突然間,虎子叔木筏子周圍突然就有了古怪的事情發生。
三處水流交彙之地,暗流湧動,但是表麵上看著十分平靜。
虎子叔正坐在木筏子上昏昏欲睡,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兒“咕嘟咕嘟”的聲響,像是水開了冒氣泡的聲音。
這時候,虎子叔朝著水麵上一瞧,不由得愣了一下,因為水麵突然就開始變的渾濁起來,一個個碗口大小的氣泡,從水底下冒了出來。
虎子叔身上帶著手電,朝著水麵上一照,發現那水麵上的氣泡越來越多。
與此同時,那木筏子四周的避水鐘,開始發出了一陣兒嗡嗡的聲響,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聽起來讓人心裡發慌。
當即,虎子叔警惕了起來,從木筏子上麵站了起來,朝著我這邊看了一眼,並且用手電朝著我這邊晃了晃,示意有情況發生。
我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將天蓬尺拿了出來,準備隨時行動。
不遠處,我也看到了邋遢道士從草叢裡站了出來,死死盯著水麵。
就這麼片刻的功夫,水麵上的異象再次發生了變化,但見從河底下突然探出了很多水草,將虎子叔所在的木筏子給纏繞了起來,而且那些水草像是活的一樣,纏繞住木筏子之後,便開始朝著虎子叔的身上蔓延了過去。
虎子叔一看這情況,嚇的渾身一顫,連忙舉起了手中的竹竿,去拍打那些水草。
隻是水草太多了,從四麵八方爬上了木筏子,整個木筏都在下沉,水已經蔓延到了木筏上麵。
這時候,但見木筏四周的避水鐘開始微微閃爍出了一道道金光,那些水草頓時枯死了一大片。
避水鐘不斷發出嗡嗡的聲響,聲音越來越大。
唐承在岸邊看到這種情況,頓時慌張了起來:“吳少爺,還不下去救人,一會兒木筏就沉了!”
“不著急,再等等,那水鬼還沒有出現,它現在隻是在試探。”我道。
其實,我比唐承緊張多了,畢竟木筏子上的人虎子叔。
又過了片刻,那水草不斷蔓延上來,有些水草已經纏住了虎子叔的腳踝,猛的一扯,虎子叔直接倒在了木筏子上麵,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
這時候,虎子叔掙紮著坐了起來,朝著旁邊一瞧,頓時嚇的虎子叔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大叫。
因為虎子叔看到了一張蒼白的女人臉,就在水麵之下,直勾勾的看著他,嘴角還帶著一絲陰森的笑意。
那水鬼的身上穿著一身紅衣,在水中不斷的飄動。
一聲大叫之後,虎子叔有些慌了神,那些纏住他腳踝的水草越來越多,猛的一拉扯,便將虎子叔從木筏子上麵拉扯到了水中。
剛一到水裡,一隻慘白的手,便抓住了虎子叔的腳踝,不停的朝著深水裡拖去。
一看到這情況,我也按捺不住了,朝著邋遢道士大喊了一聲道:“動手!”
說話聲中,就聽到接連連聲“噗通”的聲響,我和邋遢道士幾乎同時跳入了水中,快速的朝著那木筏子的方向遊了過去。
而虎子叔的身體在水中不斷的掙紮,一直想要朝著木筏子遊去,可是那隻蒼白的手,一直死死抓著他的腳踝,不斷朝著深水裡拖去,虎子叔一低頭,就看到了那女人無比蒼白的臉,透著森寒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