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點錢怎麼了?那是你親大哥,你娘的嫁妝應該有他一份的。”
沐雲瑤聞言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還應了一句,“老夫人說的也沒錯。”
然而,沐瑾年在聽到這話時不僅沒有高興,反而心生警惕。
以他往常的經驗,這丫頭絕對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
果然,就在老太太覺得自己的拿捏住她時,沐雲瑤突然開口道。
“可惜啊,誰讓他當初把我弄丟了呢?母親為了補償我,將他的那一份全都給了我。
隻能說他自作自受了,若不是他當初疏忽大意,也不至於母親那麼大一筆嫁妝,他連一成都拿不到。”
當初,他們不是為了讓沐明珠能順理成章進府,才會算計這一切的嗎?
那她便叫他們悔不當初。
至於,他們會不會因此恨上身為既得利益者的沐明珠,那又關她什麼事呢。
沐雲瑤是一點都不掩飾臉上的幸災樂禍
,直把沐瑾年和沐老太太差點沒氣得吐血。
同時,沐老太太也開始反思,當初將這丫頭換出府,將沐明珠那丫頭換進來到底值不值道。
可她一想到,那遊方道士的話,沐老太太又立馬收起了自己心思。
不行,這掃把星絕對不能留,她生來就是克親的。
若是把她留在府裡,相府根本沒有現在的榮光。
沐雲瑤雖不明白這死老太婆在想什麼,但她臉上的後悔、糾結、再到釋然她卻是看在眼裡。
沐雲瑤已經確定自己走失這件事裡麵肯定還有彆的內情。
過了許久,兩人才慢慢平複過來,沐瑾年還想與她商量一下,那兩間鋪子的事,卻被沐雲瑤抬手打斷。
“相爺不想聽到外麵的人議論你動用亡妻嫁妝的事,就什麼也彆說了。”
沐瑾年總算知道她就是個貔貅,隻進不出,想讓她掏銀子是不可能的。
咬了咬牙隻能道。
“既然如此,你把鑰匙和賬冊交出來吧,我沐府就那麼點產業,可經不起你折騰。”
原本,沐瑾年以為要收回管家權,還要與掰扯一二,卻沒想到這次沐雲瑤卻十分乾脆。
“好啊,就相府的家底這家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管的,我才管了幾天,你們就想讓我往裡貼銀子,這家就算讓我管我也不敢管了。”
說著,便讓人跟著輕雲去歸雲院抬賬冊、拿鑰匙。
很快,幾個婆子就抬著幾個大箱子進來,輕雲手裡則拿著府裡庫房的鑰匙和對牌進來。
“主子,東西拿來了。”
沐雲瑤抬抬下巴,示意她將東西交給沐瑾年。
“相爺看看吧,若是沒有問題,便交割了吧。”
沐瑾年聞言下意識的接過輕雲遞過去的賬冊,當看到賬麵上的銀兩時,頓時瞳孔一縮。
“為什麼賬麵上一文錢也沒有?”
沐雲瑤聞言卻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
反問道,“為什麼沒銀子相爺不是很清楚嗎?你們一家原本花的就是我母親的陪嫁,如今這些我都收了回來,之前你們花出去的,我沒一一討回來就算是給你們留臉了。
你們還希望這賬上有多少銀子?”
沐雲瑤一句話將沐瑾年問住了,但沐老太太卻是不乾了。
直接罵道,“你個賤人,你娘是我沐家的兒媳,她的嫁妝我們用點怎麼了?再說了她死都死了,還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沐瑾年在聽到沐老太開口的瞬間就知道不好,可想要阻止已經晚了。
“啪!”
“雲瑤那是你祖母。”
兩聲幾乎同時響起,沐老太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這個恨不得殺了自己的女人。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布衣老婦,敢辱罵陛下親封的二品誥命夫人,彆說打你一個耳光,就是打死你也是活該。”
沐雲瑤也算是知道了這老虔婆的痛處在哪。
她敢罵她娘,她就偏往她的痛腳上踩。
“啊……”
沐老太太就似瘋魔一般狂吼起來,自從兒子考中進士,她便一路風光無限,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現在居然被人打臉,而那個人還是她的孫女。
果然,道長說的沒錯,這死丫頭生來就是克他們的,她真後悔當初沒有直接掐死她。
沐雲瑤看著她這個樣子,不僅沒害怕,反而對沐瑾年道。
“老夫人瘋了,以後還是彆讓她出靜心院了吧,免得傷了旁人就不好了。”
沐瑾年是真的要被也氣死了,誰家的孫婦敢打祖母啊,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名聲嗎?
“沐雲瑤,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沐瑾年一雙眼中怒火升騰,沐雲瑤卻半點不帶怕的。
反而露出一抹嘲諷的笑道,“打一個嘴欠的老太婆而已,怎麼她敢罵我娘,我還打不得她了,相爺要是不服可以報官啊?”
“砰!”
沐瑾年氣得直接拍案而起。
“你以為我不敢動你不成?”
“沐相要動誰?”
沐瑾年話音才落,便聽到一道清朗悅耳的男聲從外麵傳來。
沐瑾年眉頭一擰,這個時辰怎麼還會有人來相府,而且還沒有經過任何通傳直接進了相府後院。
“大膽,何人私闖相府?”
蕭千墨大步走進屋內,看到沐雲瑤安然無恙,這懸著的一顆心才收回肚子裡。
衝她點了點頭,隨後便對沐瑾年道,“本督奉命辦差,有些事請沐相回慎刑司一趟,沐相隨我走吧。”
說著一揮手,便有幾個慎刑司的人上前,要將他架起來往外帶。
沐老太一見這陣仗慌了,都忘了自己剛剛的憤怒,衝上去攔住幾人的去去路。
“你們這些人要乾什麼?我兒乃是左相,豈是你們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老太太說笑了,我們是來‘請’沐相的。”
不等蕭千墨說什麼,青墨便上前笑著解釋道。
隻是他這解釋與不解釋沒有什麼區彆,至少,他們的動作可與‘請’沒有半點關係。
沐瑾年也是一臉怒容道。
“姓蕭的,你想給她撐腰也不是這麼個撐法,我乃當朝左相,沒有陛下的聖諭誰也不能帶走本相?”
蕭千墨看著他這樣子,突然也很好奇,就憑他這腦子是在左相這位子上坐這麼多年沒叫人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