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如輕雲那般武藝高強,但對付幾個潑皮無賴還是沒有問題的。
至於,府宅內的女子那就更是輕鬆拿捏了。
沈千嬌可能比沐瑾年還要了解這些人,看到這些人出現時,她是真的慌了。
她不明白,明明這死丫頭還沒記事就已經被她安排的人抱走了,如今接回來也不過是短短幾日而已。
她是如何和這些人聯係上的,他們又怎麼會聽她的。
沐雲瑤見沈千嬌依舊沒動,衝為首的紫衣女子點了點頭。
“玫姨,帶二夫人回她院子去取賬冊。”
沈千嬌聽到這話猛得抬頭,就對上一雙恨意滔天的眸子。
“沈千玫,你沒死。”
沈千嬌脫口而出的話裡帶著濃濃的恐懼。
沈千玫衝她露出一個齜牙咧嘴的笑,臉上的傷疤也顯得更加恐怖。
沈千玫恨她,她又何嘗不恨沈千玫,同樣是庶女,隻因為她娘是良妾,沈千玫在府裡的待遇不知比她這個爬床的婢女生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就連沈念慈也願意出門也願意帶著她,有什麼好東西也願意想著她。
而自己卻隻能遠遠看著他們,哪怕曲意奉迎,沈念慈嘴上說著一碗水端平,卻依舊對沈千玫比她好的多。
連沈千玫的親事,也是沈念慈央求沈家大夫人幫著說和的。
而自己不過是多看了她未婚夫婿兩眼,就被沈千玫甩了一個耳光,還她警告她若是她敢動什麼歪心思,就挖了她的眼珠子。
就沈念慈也不幫她,還怪她不該覬覦彆人的未婚夫。
平時說的好聽,說是什麼自家姐妹,有好東西會想著她,可是當她們有了好親事自己連多看兩眼都不允許。
她沈千嬌除了出身,哪裡比他們差了,憑什麼她們能被彆人家的當家夫人相中,成為高門媳婦,自己卻隻能配給商戶人家,或是那些小官家的庶子。
她就是不服,她沈千嬌想要的男人,就沒有弄不到手的。
不就是趁著男主來府裡下定的時候,勾了她男人和自己風流了一回,還特意讓人帶沈千玫撞見了嗎?
她居然還喊打喊殺的,要把這件事鬨大。
她不過在那個男人懷裡‘嚶嚶’了兩聲,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
是那人自己覺得沈千玫平時常欺負自己,在她撲過來要打自己時,失手將人推倒不小心撞翻了屋裡取暖的炭盆。
發勢發展的太快了,他們那時要是不跑就被人堵在了屋裡,她也不過是離開時順手給廂房落了鎖而已,沈千玫跑不出來能怪誰。
沈千嬌越想越覺得自己沒錯。
她隻是想不通,沈千玫為什麼沒死在那場大火中,反而成了紫衣的一員。
就在她惶恐不安的時候,沈千玫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將被燒傷的半張臉湊到她麵前。
沙啞著嗓子道,“沐二夫人,害我的人都還沒死,我怎麼敢死。
現在隨我去取大小姐要的東西吧。”
沈千玫力氣奇大,沈千嬌被捏住的那隻手腕骨頭都像是要碎了一般。
其實,她不知曉,當年沈千玫之所以經常跟著沈念慈外出,便是跟著她去找武師習武去了。
沈家其實對女兒不算苛刻,沈千玫要習武完全可以過明路,正大光明的請女師父回府學。
可偏偏她有個勢要將她培養成大家閨秀的姨娘。
她是沈家三房的庶女,可三房就她一個女兒,嫡母也視她如己出,母親和姨娘都希望她端莊賢惠,她聽怕了他們嘮叨,想學武便聽能偷偷摸摸的去。
沈念慈為她打掩護,所以她會武的事除了沈念慈,沈家沒人知曉。
那天,她原本滿心歡喜的等著未婚夫家的人上門下定。
卻突然被沈千嬌的丫頭攔住去路。
雖然平時偶有口角,但到底是自家姐妹,沈千嬌的丫頭說她突然發病,身邊無人照應,而她要去給沈千嬌找大夫,拜托她去廂房看一眼,免得她出事,沈千玫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
誰知道沈千嬌卻送了她一份大大的驚喜,她居然和自己的未婚夫苟且,且還是特意讓人引她過來看的。
沈千玫也是太過吃驚了,以至於都忘了自己會武這事,才會在沒防備之下,被那個渣男推到了火盆上,毀了半張臉。
至於,沈千嬌想燒死她,她反應過來發現門被鎖後,便直接砸開了後窗,跳窗跑了。
隻是她忘了,那臨窗有一方池塘,池塘引得是活水,連通城外的護城河,沈千玫不會泅水,當時她的衣裙和頭發都著了火。
慌不擇路的情況下,便一躍跳進了池塘。
所幸她被水流衝到城外後,被紫衣的人所救。
許是河水衝擊的時候傷到了頭,也有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大,她醒過來後居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紫衣的人發現她有一身功夫後,便讓她成了他們當中的一員。
直到,沈念慈的死訊傳來,沈千玫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世。
隻是那時,沈千嬌已經是相府的二夫人,沐瑾年權勢滔天,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庶女,也拿不出沈千嬌當年與自己未婚夫私通的證據,沈千玫更不想這事牽扯到沈家,才一直按耐住,打算慢慢尋找機會為自己報仇。
看著沈千嬌看到自己這張臉,嚇得驚慌失措的樣子,沈千玫突覺得沐雲瑤說的很對,直接弄死她簡直便宜她了。
對於這個今天一大早才剛剛相認的大外甥女,沈千玫心底滿滿的都是疼惜。
而當她將自己的事告知她時,她毫不保留的信任,更是讓沈千玫仿佛又見到當年堂姐的錯覺。
沈千嬌不敢看沈千玫那張臉,更不敢看她的眼睛。
就這麼被她一路拖著回了瀟湘閣。
等到她反應過來,整個院子已經被沈千玫帶著人抄撿了一遍,帶走的不僅有這些年的賬本,還有當初沈念慈的陪嫁。
要說彆人可能還會認不全,但從沈家出來的東西,沈千玫都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沈千嬌可不是從沈家抬進相府的,甚至,她早被二伯掃地出門了,根本不可能會有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