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開口的,是馮濤。
而他哥馮軍,此刻已經陷入了暈迷當中,不然以他對莊枝梅的喜歡,不可能不接見。
見此情景,楊天奉夫婦頓時喜出望外。
兩人興奮得滿臉通紅,趕忙不停地彎腰作揖,口中還念念有詞地道謝:
“多謝馮二公子,真是太感激您了!等日後馮老板的身體康複如初,我一定會再次登門拜訪的。”
說完這番話後,他們轉身準備離開。
沒想到,卻突然看見了自己的女兒楊可欣正站在身後。
夫妻倆皆是一臉的驚訝,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都合不攏。
莊枝梅趕忙上前兩步,緊緊地抓住女兒的手,滿臉焦急地說道:
“可欣啊,我的傻姑娘喲,你咋跑到這兒來了呢?快些走吧,此地可不是你應該來的呀!趕緊跟著爸爸媽媽一塊兒離開!”
一旁的楊天奉也附和著說道:
“就是啊可欣,馮老板他的病情相當嚴重,可不能容忍其他不相乾的人前來打擾。爸媽也就是送個禮表示下心意,馬上就得走啦。”
然而,楊可欣卻倔強地搖了搖頭,說道:
“媽爸,你們都誤會啦,我並不是專門來找你們的,我是陪著同學們一起過來找馮軍的。”
聽到這話,莊枝梅不禁心生疑惑,她將目光投向女兒身旁的那些同學,上下仔細地打量起來。
過了一會兒,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彆之處,便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隨口問道:
“那你的這些同學難道是馮總的親戚不成?”
楊可欣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
“那倒不是啦!爸媽,讓我給你們鄭重地介紹一下我的同學們吧。這位呢,是我以前的班長,叫張大海;而這邊這兩位漂亮的女生分彆是寧思瑤和孫若楠。”
接著,楊可欣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興奮地對著莊枝梅說道:
“媽媽,我可得好好跟您講講,其實這個張大海可厲害了……”
不過,陳可欣話還未及說完,便被莊枝梅匆匆打斷。
隻見莊枝梅一臉緊張地說道:
“女兒啊,有什麼話咱們還是下樓去再說吧,這會兒醫生們正在全力給馮老板治病呢,萬一咱們不小心打擾到了馮老板,引得那些醫生們震怒可就不好啦。”
恰在此刻。
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大海突然開了口:“楊伯父、莊阿姨,看您二位這著急忙慌地來找馮老板,想必是有什麼要緊之事相求吧?”
楊天奉嘴唇微啟,似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卻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自己的女兒以及張大海等人都隻不過是才二十來歲的年輕後生罷了,即便自家真遇上了什麼棘手的難題,以他們這般年紀和閱曆,恐怕也是難以提供實質性的幫助。
張大海見狀,趕忙拍著胸脯保證道:
“楊伯父您放心,我跟馮濤還算有些交情,能說得上幾句話。等到馮軍的病治好之後,我一定想辦法替您二老牽線搭橋!”
聽到這話,楊天奉不禁苦笑著擺了擺手,歎聲道:
“多謝同學你的一番好意了,隻是我們家這事啊,你怕是有心無力,實在幫不上什麼大忙!實不相瞞,馮軍乃是我們的大學同學,如今他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況,若是我能見上他一麵,或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一切也就好商量了。”
莊枝梅回道,覺得頗為的可惜。
很顯然,她不太相信張大海能有什麼辦法。
這時,張大海突然有了動作。
隻見他不緊不慢地抬起腳,一步接一步沉穩有力地朝著門口邁去。
然而,令人感到詫異的是,那些平日裡威風凜凜、儘職儘責的保鏢們,此刻非但沒有出手阻攔張大海前進的步伐,反而一個個恭恭敬敬地彎下腰來,對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並異口同聲地喊道:“張先生好!”
需知,就在昨日,這些保鏢們還曾遭受過張大海的一頓暴打,那場景至今仍曆曆在目、難以忘懷。
他們對張大海表現出如此畢恭畢敬的態度很理所當然。
麵對眾人的問候,張大海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如同閒庭信步般踏入了病房之中。
剛一走進病房,早已等候在此的馮濤一眼便瞧見了張大海的身影。
刹那間,他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迅速撲向了張大海。
隻聽得“撲通”一聲響,馮濤已然雙膝跪地,緊緊抱住張大海的雙腿,聲淚俱下地哀求道:
“張神醫啊,請您發發慈悲,一定要救救我的哥哥呀!無論您提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您!我們馮家若是失去了我哥,那就真的徹底垮掉啦!”
此時的張大海麵無表情,他將雙手背於身後,用那淡漠如水的眼神緩緩掃視著整個病房。
從左邊到右邊,從上邊至下邊,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最終,他的目光如同定住了一般,牢牢鎖定在了房間角落裡的某個位置上。
在那個角落裡,潘自權和陸中鳴等幾個人緊緊地蜷縮著身體,蹲在地上不停地顫抖著,仿佛寒風中的落葉一般無助。
他們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張大海目光銳利地盯著馮濤,開口說道:
“馮濤啊,我一直覺得你這個人還算明事理。之前你哥哥之所以會將我驅趕出門,完全是受到了潘誌權那個老家夥的挑唆和迷惑。然而,如今他也遭到了應有的報應,生命垂危,猶如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馮濤連連點頭,一臉懊悔地回應道:
“是啊是啊,確實都怪我們太過輕易地相信了潘自權那個庸醫的話。如果當時能夠早點請張神醫您出手救治,說不定我哥哥現在已經康複如初了呢。”
就在此時。
一直沉默不語的潘自權突然從角落裡發出一聲冷哼,不屑地嘲諷道:
“真是可笑至極!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說能治好馮軍,簡直就是吹牛不打草稿。我承認自己醫術有限,無法治愈馮軍的病症,但就憑這毛頭小子,又有什麼能耐膽敢妄稱能夠治好令人聞風喪膽的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