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都給我住手!”
就在眾人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一道嬌斥聲傳來:
“王鐵軍,你作為治調主任,居然公然糾結了一幫人,欲跟村民們打架,好得很啊你!”
人群分開,隻見身穿製服的徐白凝走了進來,一臉寒霜。
原來,她今天在派出所時,也收到了廣石鎮十幾個村子出現雞疫的情況。
如今鎮子都夠亂了,再爆發出這種事來,必定亂上加亂,於是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碰巧遇到了這檔子事,差點就踉出大禍來了。
“大家有沒有事,沒有人傷到吧!”
徐白凝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停留在張大海的身上,鬆了口氣。
有這家夥在,相信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村民們受傷。
“徐警官,你可來了,其實這事不能怪鐵軍,是這些村民們太過分了,要我們給他們進行賠償。”
王太來迎了上去,開始訴苦。
“賠償?到底怎麼回事!”
徐白凝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是這樣的,現在不是發雞疫了嗎?張村長研發了一款祛瘟液,說是能治好雞疫。然後這些村民們責怪村委會領導不利,要求我們付一半的藥液費,這不是赤果果的敲詐勒索嗎?我們可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
王太來娓娓道來。
聞言,徐白凝沉吟不語,思索著這事該怎麼處理。
突然間,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猛的看向了張大海,叫道:
“什麼,張村長?你什麼時候成為村長了? 還有,你研究出了解決瘟疫的藥來了?”
她昨天早上到今天,一直在外任務,並不清楚村裡發生的事。
所以乍聞這兩個消息,才如此大驚失色。
看著她的口型幾乎能塞進去一根香蔗了,張大海嘿嘿的說:
“昨天,我一不小心就當上了村長,至於祛瘟液,早就研發出來了。”
震驚過後,徐白凝心中一陣大喜。
表麵上則嚴肅的對王太來說:“王主任,關於這件事是否涉及管理不當,我會跟鎮上反應的。鑒於你們沒傷人,我看這次爭鬥和解算了,沒必要去派出所了,你覺得呢?”
聽到徐白凝說要上報鎮上,王太來皺起了眉頭,但急於脫身,還是同意了。
很快,他們一夥人離開了雞場。
“徐警官,你怎麼能放他們離開呢,我們還要他倆賠一半祛瘟液的錢啊!”
一個村民嚷嚷了起來。
徐白凝瞪了他一眼,斥聲說:
“你們這些人,怎麼法律意識那麼淡薄,就算王太任做得不對,頂多是能力上有欠缺,鎮上會處置他的。你們強製留下人家,要求賠錢,這就是典型的敲詐勒索,懂了沒?這種行為,是萬萬不妥的,下次彆這樣了。”
“還好來的人是我,要是換成另一個人,鐵定把你們抓去派出所關幾天。”
她訓斥人的功夫,張大海已令趙穀拿來了一個無針頭的針筒來。
吸取祛瘟液。
掰開生雞的嘴,注入了雞肚裡。
觀看了一下雞的反應,張大海又注了一筒進去。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病怏怏的生雞,在注入兩管藥液後,忽然搖頭晃腦的站了起來。
歪歪斜斜的走了幾步,昂起頭,喔喔的嗷叫了兩聲。
接著,它翅膀揮了揮,竟然健步如飛的跑了出去。
眾人發出了一陣驚呼。
“臥槽,真的假的!”
“我咧個去,神啊,這藥液太神奇了!”
“天呐,病雞居然頃刻間好了,這到底是什麼藥液,我要買,我要求購!”
大夥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眼神狂熱的盯向了張大海。
徐白凝捂著小嘴,同樣一臉不可思議。
她開心的笑道:“太好了,我們廣石鎮有救了,對了張大海,你這個藥液賣多少錢?”
張大海揚了揚手中的礦泉水瓶,說道:“就這一瓶的量,200塊!”
徐白凝的笑容戛然而止,凝固在了臉上。
皺起秀眉,她道:“我說張大海,你現在貴為一村之長了,應該多給村民們謀福,賣得也太貴了吧。給我個麵子,20塊得了!”
張大海對她露出一個關愛智障般的笑容,說道:“我說徐警官,你的營養,是不是都被胸前的沉甸甸給吸收了,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每一款疫苗的問世,從研發到上市,醫學界不知要投入多少資金,動輒百億起步,還有大量的人力物力,你現在要我20塊賣一瓶,你是多看不起我的特效液啊!”
“人家一瓶飛天茅台都五六千,一瓶紅酒幾萬塊了,我收200塊,連人家的零頭都不到。”
徐白凝被說得啞口無言,臉色一會青,一會紅。
有被氣的,有羞愧的。
看著她羞憤交加,又想哭的委屈樣,村民們隻覺得有些好笑,把臉偏向了一邊。
“你”
“你不賣就不賣,誰稀罕你了!還有你們,笑什麼笑,老娘可是在給你們打價格。我不管了!”
徐白凝氣衝衝的跑出了雞場,隱約還傳來了低嗚聲。
若是隻有她和張大海待一塊,她倒不會這樣,可剛才當著這麼多的麵,張大海如此數落她,讓徐白凝覺得委屈極了。
“大海,你還傻站乾嘛呢!還不快去勸勸徐警官,人家可是一個好女孩!”
李宏遠看不過眼了,低聲訓斥。
“我” 張大海結舌。
許久以來,他一直跟徐白凝鬥嘴皮子,早形成了一個習慣,心裡沒把她當女孩子看待。
這下子惹她哭了,反倒有些手足無措了。
“去啊,你罵哭她的,你不去誰去?”
李宏遠飛了張大海一腳。
眾村民們也嘻嘻哈哈的起哄了起來。
“去啊村長,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可能你會收獲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在女人麵前低頭,沒人會笑話你的,去吧村長。”
“放心吧,我們都會轉過頭去的,不會看你們的!”
趙穀還欠捶的拿了一塊搓衣板來,嘿嘿道:“村長,每次我惹我老婆生氣,我隻要往搓衣板上一跪,她的氣也就消了。要不,你也給徐警官跪一下,請求她的原諒!”
[去你的,你才跪搓衣板!]
張大海一腳把趙穀踢飛了起來,踏步往徐白凝走去。
事實上,徐白凝並沒有走遠,而是在山嶺前一個水田的田埂上坐著,生著悶氣。
她時不時的回頭張望,像等待著什麼,不過期望的人沒有出現,讓她不由得惱火,手下不停,狠撥著田裡的乾草。
嘴中還罵道:“臭大海,死張大海,你為什麼老是要跟我爭,為什麼就不能讓一讓我,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
說到這,她愣了愣,嘀咕道:“難道,他真的討厭我嗎?那我以後不再煩他就是了!”
也就是在這時。
一隻寬大有力的手臂,突然摟住了她的肩膀,坐到了旁邊。
“啊,誰啊!” 徐白凝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有什麼色棍,正打算重拳出擊。
[怎麼了,徐警官,哭鼻子了?]
張大海微笑問道,對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徐白凝憤憤的說道:“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兩不相欠!”
說罷,奮力掙紮。
不過她的力氣有限,根本掙脫不開。
生氣之下,她直接下嘴,一口便咬在張大海的手背處。
張大海也不出聲,任由她來。
咬著咬著,徐白凝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鬆開口,隻見張大海的手背處,被她咬出了一個嫣紅的齒印。
清晰可見。
“你乾嘛不反抗?”
徐白凝出了口惡氣,怨念也消了。反而心疼起了張大海來,用手指磨索著他的傷口。
“白凝,剛才是我語氣重了,不應該那麼對你的,隻要你能消氣,我受點傷又算得了什麼!”
張大海吐道。
“你還說,你就是仗著我不懂醫術,來挖苦我!其實我也沒有真的生你的氣啦,隻要你來哄一下我,我就開心了。”
後麵這一句,徐白凝臉上紅紅的,羞噠噠的低下了頭。
場麵非常的溫馨,唯美。
可突然,幾道不和諧的聲音,嚇得兩人跳起了腳,連忙分開。
“喲喝喝!好辣眼睛噢!”
“不行了,太甜了,我被撒狗糧了。”
“我學一下,你們聽聽像不像:其實我也沒有真的生你的氣啦,隻要你來哄一下我,我就開心了。”
回頭一看,隻見村民們捧著腹,一陣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