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
從辦公室回來,張大海便躺在院子裡的椅子上休息,享受著從樹葉縫隙間漏下的陽光。
卸掉治調主任一職後,他感覺身上的擔子輕了不少。
不過,卻沒有外表表現出的那麼輕鬆,反而輾轉反側,一陣心煩意亂。
如今河道乾枯,龍神觀的手續又被卡著,過兩天,估計村裡大部分人的水井也會開始乾枯,出現用水困難的情況。
怎麼說他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在這一片土地上,這裡承載了他的一切,要是整個村委會就他家過得好,大夥民不聊生,也於心不忍。
張翠麗和苗豔花也覺察到他的不順心,在一旁循序漸進的開導他。
就在這時,一道救命的喊聲傳來。
“相公,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聲落,隻見一道白影飄進了院子裡,撲身到了張大海的懷裡。
張大海坐了起來,發現是前世妻子林婉雙。
她的神色有些萎靡,左袖被撕開了,袒露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而且,傷口處隱隱發紅,黑氣無法進行自愈。
“你這傷口,是被至陽至剛的物品所傷!”
張大海小吃了一驚。
林婉雙可是一位鬼修,除了修行中人,一般的方士根本傷不到她,可知傷她的人,道行不淺。
林婉雙抬起憔悴的臉蛋。
忍著身上的傷痛,蹙起秀眉,楚楚可憐的說道:
“相公,我見你被張國韋欺負,便想給你討一口惡氣,誰知半路上殺出了一個臭道士來,將我打傷,還要將我捋去當他的鬼奴!”
說著,她垂下幾滴淚珠,嚶嚶啜泣道:
“我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怎麼可能屈從彆人呢!”
“相公,你可要救救我,不可辜負了我對你的一片真心!”
聞言,張大海勃然大怒,喝道:“哪個賊道士,連我的女人也敢搶,老子去會會他,定把他打的屁滾尿流!”
聲未落,隻見得附近一道中氣十足的男人喊道:“出來吧你,我已經勘測出你的方位了,就在這附近,彆負隅頑抗了,你逃不的。”
張大海雙臂一彎,將懷裡嬌豔欲滴的林婉雙抱在懷裡,起身往屋裡走去。
進入屋裡,他掌中一朵迷你型的雲團出現,正是靈雨,在林婉兒的手臂傷口處淋了一下。
受到這一股靈雨的洗禮,林婉雙緊皺的秀眉舒展開來,發紅的皮膚變黑,重新被黑氣修複。
她垂淚道:“多謝相公出手為我治療,婉雙感激不儘!”
院子裡。
張翠麗和苗豔花大眼瞪小眼,小嘴一陣抽搐。
張翠麗道:“嫂子,大海莫不是被打擊得瘋了吧,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聞言,苗豔花憂心忡忡的說:
“當初我早都說了,不讓他當這個治調主任,我們好好種田,悶聲發大財不好嗎?可你偏不聽,偏說光宗耀祖,現在好了,他都要瘋了。”
說到這,她變得一驚一乍,道:“哎呀,大海不會像以前一樣,要變回一個傻子了吧!”
張翠麗急了,淚水直在眼眶中打轉,道:“不要啊,他要是再度變傻,我們這個家就沒了,我還等著他結婚生子呢!”
她的意思,是和大海結婚生子。
“那現在怎麼辦?他都胡言亂語了,沒準就會變瘋的,這是一種征兆!”
苗豔花道。
“走!我們趕緊帶他去醫院檢查!”
張翠麗起身,拉著嫂子就要進屋找大海。
就在這時。
院門口走進來了一位中年人,正是葉玄。
他右腋下夾著一把木劍,左手端著一個羅盤,平放在胸前。
那羅盤隻有手掌那麼大,乃是三元盤,分天地人三盤。
此刻,天星盤上,那指針瘋狂跳動,在辰戌醜未四個凶位山向上,來回轉動。
而地盤指針,正對著張大海進入的房間。
他喃喃自語說:“這裡磁場這麼混亂,這女鬼必定藏在這所住宅裡,八九不離十了!”
張翠麗二女疑惑的看著這個不請自入的中年人,問道:
“這位大叔,你找誰呢?”
看著二女,葉玄笑道:“兩位美女,我剛才在半路上碰到一個女鬼,與她纏鬥了一番,這女鬼不是我的對手,逃竄到了你們村。”
“經過葉某堪測,她現在就藏在你們家,而且就在那間房子裡!”
聞言,張翠麗和苗豔花嚇了一大跳,本能的身形後退,眼神驚懼的看向了房間。
“噢忘了自我介紹了,本人葉玄,乃是茅山南派的一名天師,專門抓鬼降妖的。你們莫要害怕,有葉某在,一切鬼怪將無所遁形,待我把她逼出來。”
說罷,葉玄掏出了一把鐵珠子,口中念念有詞。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撒豆成兵!”
此乃道家奇門遁甲中的一門術法,非常之厲害。
據說在古代,一些玄門的高人們,能利用奇門遁甲,做出一些顛覆人認知的事來,比如隔空取物,穿牆,透視,隱身,招桃花等。
咻咻咻!
他抓著這一把鐵珠子,扔向了窗戶。
呼啦!
窗玻璃應聲破碎,掉了一地。
然而,想象中的女鬼叫聲並沒有傳出,反而傳來了張大海的暴怒聲:
“你個死老頭,砸我家玻璃乾毛,想找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