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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好吃不如餃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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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仍然停在那兒,車廂裡已經能看見燈光了。

出去瀟灑的大卡車終於停在了火車旁邊。

“處長”

魏同早就站在火車客運車廂這兒等著了,一見車廂後麵的篷布打開,便招呼了一聲。

李學武擺擺手,示意他叫幾個人過來。

這會兒車上可是有好幾個聖人呢,大雪天的,再滑倒了可就樂子了。

等魏同幾人把姬衛東和李懷德接下車,哈迪爾哥仨兒已經樂嗬嗬地跑去查看他們的牛羊了。

有時候快樂就是這麼簡單,貓吃魚,狗吃肉,阿紮尹的帳篷裡打小怪獸。

李學武則是指了指車上的東西對著魏同說道:“肉分一下,前後車都照顧到,這布匹每人一份兒,就說我和領導的心意”。

正交代著,看見西琳還抱著行李坐在裡麵,像是一隻小貓似的,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

“下車啊,想在上麵待著啊?”

看見李學武笑,西琳這才抱著自己的行李走了過來。

李學武一把抓過她的行李扔給了趙雅軍。

“幫西琳送上火車,跟帕孜勒的妹妹一個房間”

說著話一把抱起西琳,騎著車廂板子扔給了站在下麵的帕孜勒。

“帶著她去找你妹妹,以後她也是你的妹妹”

帕孜勒當然明白李學武的意思,笑著點點頭,道:“我的妹妹西琳”。

說著話,把西琳放在了地上,指引著火車的方向示意她上車。

西琳回頭看了看李學武,隨後跟在趙雅軍的後麵一起上了火車。

“這段時間沒事兒吧?”

李學武偏過腿兒撐著車廂板跳下了卡車,對著魏同問道。

“太平的很”

魏同笑嗬嗬的,很遺憾地應了一句,隨後示意跑過來的護衛隊員上車搬東西。

李學武輕輕懟了他一下,笑道:“回去我就把你調到訓練場守著去”。

“求之不得呢!”

魏同聽見李學武的話就是心裡一喜,他就知道跟著李學武不白出來,一定能呶著點兒東西。

“嗬嗬嗬”

李學武喜歡勇敢的人,也喜歡聰明人,拍了拍魏同的肩膀,上了火車。

火車上這會兒可熱鬨,李懷德他們雖然已經進了包廂,可在車上憋了好幾天的小夥子們看見了西琳。

先前看迪麗雅並沒有看出邊疆女人有多麼好看,直到西琳上車。

小夥子們有的坐在硬座上,有的趴在火車車廂的門口,就連做飯的廚子都站在走廊裡看了起來。

待李學武一上車,大家都作鳥獸散,躲著李學武的目光忙自己的去了。

巴吐爾笑著給了李學武一個擁抱,隨後趁著李學武不注意往他的兜裡放了什麼。

李學武感覺到了,但隨後巴吐爾的解釋也跟著到了。

“天山腳下的牧民從來不會叫朋友吃虧”

他這是在感謝李學武帶著他三個兒子出去玩兒,並且安全地回來了。

看在外麵大雪天跟著牧羊犬一起撒歡兒的兒子就知道這次去玩兒的很開心。

李學武笑著拍了拍巴吐爾的胳膊,笑道:“你永遠是我的朋友,雖然我們將會分隔幾千公裡,但我們的友誼不會被分隔”。

巴吐爾笑了起來,再次跟李學武抱了抱,同時把李學武的後背拍的很響。

李學武笑著輕聲給他講了這次的行程,也講了出來前他三個兒子鬨的笑話,惹得巴吐爾再次笑了起來。

這邊交談著,帕孜勒已經帶著西琳見了他的妹妹,同時確定了西琳成為他們家庭成員的事情。

三人在硬座車廂裡麵輕聲交談著,這邊坐著的護衛隊員還真沒聽懂。

巴吐爾也沒跟李學武說上幾句,就被他的兒子叫下了火車。

李學武看了看窗外,隨後走到軟臥門口拉開了門,這會兒姬衛東正放躺呢。

“嘿,嘿,醒醒”

姬衛東打車上就已經睡了一路了,這會兒又睡著了,被李學武一叫醒還有些不大願意。

李學武坐回自己的床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隨後笑著說道:“我有個計劃不知道你想不想聽聽”。

“不聽不聽!”

姬衛東已經兩天一夜沒有睡了,再加上辛苦了一下午,這會兒隻想好好地睡一覺。

李學武“嘿嘿”笑著吐了一個煙圈兒,隨後自言自語地說道:“某人不是求著我要聽我策劃的大事嘛”。

“不聽不聽!”

姬衛東將被子拉了上來蓋在了腦袋上,隨後悶聲悶氣地說道:“第一次沒了,我什麼興趣都沒有了”。

“嗬嗬嗬”

這話李學武就當他放屁了。

倒不是他不相信姬衛東是第一次碰姑娘,他是不相信姬衛東第一次沒了。

依照他的計算,第二次,第三次……說不上第幾次了。

要不然這麼年輕的小夥子,還能困成這副模樣?

“那就算了!”

李學武站起身,邊往出走邊說道:“反正你姬大公子也看不上那二三十萬的買賣”。

“等會兒!”

隻見剛才還放躺裝死的姬衛東“騰”地一下子坐了起來,瞪著眼睛看著李學武問道:“多少?”

李學武站在包廂門口無所謂地撇撇嘴,道:“二三十萬啊,怎麼了?”

“還怎麼了!”

姬衛東甩開被子一下子站了起來。

“咱們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睡得著的!還有心情帶我出去玩兒!”

李學武叼著煙卷看著姬衛東三下五下就把衣服穿好了。

這會兒還很有精神地瞪著李學武說道:“說啊!咱們得怎麼辦!”

“你這貪財又好色還不要臉的品質真有我當年的風範”

說完姬衛東,李學武示意了一下隔壁,隨後帶頭走了出去。

姬衛東知道,這是要帶著李懷德一起做壞事了。

他可算是把李學武琢磨明白了,好事兒從來都是他自己乾。

而壞事兒,當然是大家一起,而且他還不出頭。

要這麼說,大家都不跟他玩兒了唄。

嘿!你看他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多!

跟他玩兒,一邊罵著他,一邊緊緊地跟著他,有時候還得巴結他。

複雜嗎?因為人心就是複雜的。

進李懷德的包廂就不能那麼隨便了。

李學武先是跟金耀輝說了一聲,隨後去廚房看了看,給了金耀輝彙報和李懷德起來的時間。

就看姬衛東那個德行,李懷德更完蛋。

等李學武從廚房回來被金耀輝請進去的時候,李懷德正打著哈欠呢。

“領導,情況緊急”

從車上把李懷德扶下來的那一刻,李學武就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角色。

而李懷德也回到了自己的領導角色,戴上了那副習以為常的麵具。

這樣反而更好,互相都不尷尬,而心裡都明白咋回事兒。

李懷德招招手,示意李學武坐在對麵兒。

這會兒姬衛東已經坐在那邊了,跟著李懷德一樣,正打著哈欠呢。

這玩意兒是會傳染的,坐在一起的兩人有一個打哈欠另一個就想打。

金耀輝是老人兒了,當然知道這裡麵的規矩,給李學武端了茶便出去了。

不用想,這會兒一定守在包廂的門口。

李學武喝了一口茶,隨後指了指窗外說道:“領導您看”。

這會兒哈迪爾他們已經沒有了回來時的快樂,因為又有不少牲口沒有挺過今天。

爺兒幾個正在檢查要倒下的牲口,用繳獲來的糧食給這些牲口維持生命。

李懷德的眉頭皺了起來,抽著煙,一副思索的表情。

“說說看”

他是知道李學武一向有特殊思維的,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方向。

“領導,我反思了一天您昨天跟我說的話”

“哦?”

李懷德轉過頭看了看李學武,昨天他跟李學武說什麼他都不記得了。

李學武苦著臉,很是痛心地說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說著話看著李懷德的眼睛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您也是心痛這次的天災啊”。

“唉~”

李懷德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李學武敲了敲桌子板,道:“領導,咱們應該儘一儘綿薄之力啊”。

“說說看”

李懷德看了對麵的姬衛東一眼,李學武能把這人帶進來,那就是要一起的意思了。

“咱們這輛車回去的時候裝什麼?”

李懷德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道:“由鐵路調配”。

“那就是能協調的了”

李學武很是認真地說道:“京城的羊肉一斤七毛一,牛肉一塊一毛二”。

這話一說完,姬衛東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李學武,而李懷德則是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姬衛東。

三人瞪著眼睛就這麼沉默了下來,直到一根煙抽完。

“你們是什麼意思?”

李懷德眯著眼睛看著姬衛東,這個你們可不代表姬衛東和李學武兩人。

姬衛東眯了眯眼睛,他也是沒想到李學武的膽子這麼大。

“那要看怎麼說了”

他相信李學武不是莽撞之人,一定是有了完全的準備和完備的計劃才找他和李懷德直接談的。

兩人溝通完,都把目光看向了李學武。

“天災無情人有情,紅星訓練場聯合單位支援邊疆專列”

嘶~

李懷德和姬衛東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這……這……乾這種事情還能這麼清新脫俗的嗎?

李懷德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這趟列車就是軋鋼廠自己的,怎麼調配可以自己決定,也可以交給鐵路。

如果有這種情況,那到了烏城完全可以按照李學武的意思辦理的。

李學武看著李懷德眼睛說道:“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咱們軋鋼廠不是有被服廠、工具廠……”

“嗯”

李懷德點點頭,這裡麵可以操作的東西太多了。

李學武轉過頭看著姬衛東說道:“沒有東西的單位就出錢購買,錢可以打到軋鋼廠賬戶上,回去的牛羊肉一部分按照福利待遇發放,也可以按照物資與其他單位交換的嘛~”

姬衛東已經在想了,不用李學武提醒,他已經在想怎麼跟領導彙報了。

李懷德則是看著李學武問道:“還要拉彆的單位進來”。

“當然”

李學武點頭應道:“聲勢浩大,影響巨大,鄭局、華清、供銷等等我聯係的單位我去說,軋鋼廠和鋼城那邊,包括彙報申請和調度由您來協調”。

李懷德看了看李學武,他懷疑李學武這是讓他頂雷呢。

可彙報申請這種事情可是麵兒啊,扛大旗的事兒如果不交給他,他反而要不高興的。

這就是李學武辦事兒的高明之處了,總有人給他頂雷,還是自願的。

跟李懷德說完,李學武又轉頭看向姬衛東,道:“便宜不是白占的,所有的倉運和對外都由你們去處理”。

姬衛東知道天下就沒有免費的午餐,有那也是帶著條件的。

像是李學武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還是讓姬衛東感覺到很舒服的。

可怎麼老覺得這人是讓自己給他收拾手尾擦屁股呢。

“乾不乾,給個痛快話兒”

“乾,怎麼不乾,不乾是傻子!”

姬衛東站起身就往出走,邊走邊說道:“我先去擺平我的領導”。

看著姬衛東出門,李懷德對著李學武問道:“那牛羊肉從哪兒來?誰去收?”

李學武指了指窗外,道:“不收,他們會自己送過來”。

李懷德的眼睛一亮,看著李學武說道:“還是你想的多啊”。

說著話想了想,道:“這樣吧,牧場那邊我來協調,你把那些單位組織好吧,其他的交給後勤處”。

李學武當然知道李懷德的意思,笑了笑便應下了。

這次支援,本就是兩條線,聯合單位支援的是一條線,鋼城出來的又是一條線。

隻不過鋼城的線走的是煉鋼廠,煉鋼廠走的線是軋鋼廠的。

煉鋼廠借軋鋼廠的東風去邊疆,賺的隻是聞三兒手裡那個單位的運費和協調費。

費用就是拉回去的牛羊肉,而煉鋼廠送來的糧食和藥材就是聞三兒單位的,跟彆人沒有關係。

而李懷德協調的是回去的車,要用賬戶上的錢買這邊的牛羊肉,拉回去。

他現在的意思是惦記上了送糧食來的那趟車了,想要以軋鋼廠後勤的名義從這邊買肉回去,與其他企業置換軋鋼廠需要的東西。

這種交易方式在現在的計劃經濟時代並不鮮見,反而是一種習慣。

看各個單位年節禮品就知道了,凍帶魚,梨子和蘋果啥的可不是單位直接采購的,而是從其他單位置換來的。

有的後勤處長有能力,那年節過的就好,五花八門的。

兩車牛羊肉回去,好麼,就算去除煉鋼廠的,就算去除張掌櫃的,就算去除關聯單位的,那軋鋼廠未來一段時間可是不愁錢了。

後勤處是李懷德的小金庫,當然想的是給後勤處創收。

到時候資金都在後勤的賬上,那還不跟在他兜裡一樣啊。

這也是這次調整李懷德必保後勤處在他管理範圍的原因。

跟李懷德說完便出了包廂門,給他留出了思考的時間。

剛到走廊,便見姬衛東一臉嚴肅地對著手底下人交代著什麼,看見李學武出來便招了招手。

李學武則是點了點正站在車廂裡的趙雅軍,隨後又去硬臥間找了帕孜勒。

等兩人到了自己和姬衛東的軟臥包廂門口後交代道:“在這兒等一下,叫你們再進來”。

趙雅軍和帕孜勒都看出了車廂裡的人忙了起來,一個個的臉色全是認真,再沒了談笑聲。

這會兒得了李學武的吩咐,兩人像是門神一般守在了軟臥包廂的門口。

包廂內,姬衛東的臉色很是嚴肅。

“我們的錢不夠啥的,而且輕易動不得”

李學武剛進來,姬衛東就給了李學武這麼一個消息。

“上麵的意思?”

“嗯”

姬衛東點點頭,皺著眉頭說道:“頭兒的意思是問問你的意見”。

說著話很是為難地解釋道:“我沒有說這個事兒是你抓的”。

“我知道”

李學武走過去拍了拍姬衛東的肩膀,隨後坐在了他的對麵。

兩人現在基本能確定是親家關係了,再有,兩人也算是過命的交情,好朋友。

彆看姬衛東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辦起事兒來絕對不拉垮,不然也不可能進步。

乾他們這行的,正常看來沒有一個正經的,可要是正經起來就是大事兒了。

李學武也是一樣,對待好朋友真的就是看著互相壞,互相損,可辦正事兒的時候絕對不落下。

當李學武嘴裡很是正式地說拿你當朋友的時候你離被他賣掉就不遠了,因為李學武從來不跟朋友談友誼。

他這會兒也能看出姬衛東的愧疚,本來就是李學武送他們調查部的一個人情,沒想到上麵“得寸進尺”了。

李學武理解,這是單位對個人,本就是不相匹配的合作,個人難免要吃虧。

可李學武沒覺得吃虧,不說他們的頭兒,單說姬衛東,絕對的不可限量。

李學武就算是幫,也得幫他把這個惠及全部室的功勞拿到手。

更何況是他要用到調查部的呢,他啥時候吃過虧啊。

“這樣”

李學武給姬衛東遞了一根煙,隨後自己叼了一根。

各自點了煙以後,李學武看著姬衛東說道:“我讓回收站多拿三車,算在你們單位”。

“學武……”

“行了”

李學武敲了敲麵前的桌麵兒,道:“都是兄弟,以後你想著還我就行了”。

姬衛東是去過李學武家的,那個回收站他不可能不注意到。

這些好奇心比貓都還嚴重的家夥不可能不查回收站是誰的。

李學武這麼說,就是讓姬衛東和他身後人明白是誰幫了他們。

“我有四個人要去哈密幫我辦事兒,你得幫我開條子”

李學武看著姬衛東說道:“再有,在烏城,我有些事情不能公開,你得幫我遮過去”。

姬衛東皺了皺眉頭問道:“事情大嗎?”

“不大”

李學武搖了搖頭,道:“隻要倉庫,可這邊我沒有熟人,介紹信的單位小了不頂用”。

姬衛東點點頭,從包裡拿出這次任務帶著印章的空白介紹信推給李學武。

“名字自己寫,彆用真名,有事直接告訴我,我給你處理”

李學武接過來看了看,並沒有拿起來,而是走到門口叫了趙雅軍和帕孜勒進來。

兩人也是知道有事情發生,所以也很是嚴肅。

“這樣,有個事情你們要去幫我辦”

李學武當著姬衛東的麵兒交代道:“在這封介紹信上填你們的名字,不要用真名,各自想好假名字”。

趙雅軍的眼睛眨了眨,不知道這是要乾啥,咋這麼神秘。

依照他受到的訓練,這種任務一定很危險。

趙雅軍握了握腰上的槍,很是認真地看著李學武說道:“處長,您下任務吧,我一定完成”。

李學武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說道:“彆緊張,不是危險的”。

隨後便開始交代他們要做的。

“你們兩個現在就換衣服下車,開那台卡車去哈密”

“拿著介紹信在火車站附近找個獨立大院兒的倉庫,就說這個單位借用三天,然後給這個地址打電話,告訴她你們的位置”。

交代完趙雅軍,李學武對著帕孜勒交代道:“你帶著兩個妹妹,跟著雅軍走,倉庫弄好以後,由著雅軍管理安全,你負責聯絡,讓西琳處理剩餘的事情”。

交代完,李學武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說道:“去吧,換衣服去,穿便服,把西琳叫過來”。

兩人出去後,姬衛東眯著眼睛看著李學武,問道:“玩兒的這麼大?”

“嗬嗬,小打小鬨”

李學武轉回身笑了笑,並沒有跟他說很多。

西琳很是忐忑地走了進來,滿眼慌亂和擔心。

“西琳,有個事情得交給你”

李學武將介紹信的事情說了,隨後叮囑道:“烏城的買賣一談妥,艾爾肯來的商人便要往倉庫裡存我的貨了,你得幫我把好關”。

“去哈密?”

“對”

李學武點點頭,當初跟那些商人談的時候西琳是知道的。

“了解貨物情況的,了解那些商人情況的,隻有你了”

李學武很是正式地說道:“我會在電話裡跟你聯係,告訴你接收誰的貨,接收多少,你這邊接收完帶著他的人給我回電話,我在那邊給他糧食”。

西琳的眼睛亮了亮,看著李學武問道:“你把這麼重要的工作交給我?”

“因為你值得信任和托付”

李學武很是抱歉地說道:“答應你要帶你走的,可剛上車就要給你安排工作,不過我會去哈密,到時候一起坐火車回京城”。

西琳看了看李學武的眼睛,還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可以信任的眼神,可她不得不按照李學武的要求去做。

現在的她離開艾爾肯就是一次豪賭,賭注就是她的人生。

西琳手裡的底牌不多,還是要看李學武的臉色行事。

送走了西琳,李學武這才將手上的煙懟滅在了煙灰缸裡。

姬衛東不知道李學武是怎麼運作的,但他知道李學武的動作不小。

“你平時都是這麼鼓勵下屬的嗎?”

“嗬嗬”

李學武坐回到了床鋪上,笑著問道:“你不知道我們書畫界的五絕嗎?”

“你們?書畫界?”

姬衛東不知道李學武又要裝什麼嗶,但他怎麼也想不出李學武是怎麼混進書畫界的。

“書畫五絕!”

李學武伸出手指說一個閉合一個。

“齊石的蝦,張大千的虎,徐悲鴻的馬,王羲之的字,和我畫的餅”

“……”

姬衛東從沒有見過這麼厚顏無恥之人,晃了晃腮幫子,都不知道怎麼說李學武好了。

李學武倒是混不在意的模樣,任務交代下去了,他現在是一身輕鬆。

這會兒姬衛東的手底下人進來找姬衛東簽字,李懷德發給軋鋼廠的電報寫完了,得交由姬衛東監管的電報發出去。

姬衛東剛要簽,卻是被李學武攔住了,拿過來在李懷德電報的後麵加了一條:“電話李學武副處長住處,附信息:平安”。

“這什麼玩意兒?”

姬衛東看了看李學武添加的這條,皺著眉頭問道:“這麼老遠就是為了報個平安?”

“嗬嗬,兒行千裡母擔憂嘛”

姬衛東翻了翻白眼,他要是信了他是那個!

這個平安一定是某暗號,這邊的電報打到軋鋼廠,軋鋼廠那邊電話打到李學武家,那這個暗號就啟用了。

說不定就是這損小子正在做的這個事兒。

姬衛東早就知道李學武沒憋好屁,上車後那麼逼著他都不說,原來在家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做計劃了。

但李學武剛才幫了他一把,他哪好意思問,就當李學武副處長是個大孝子了,給家裡報平安。

刷刷刷幾筆簽了字,交給手底下人去發報,他則是又重新躺了回去。

好吃不如餃子,坐著不如躺著。

夜已深,火車轟隆隆地進了站台。

大強子跳下車,一分鐘都不敢耽誤了,急忙跳下台階往對麵趕。

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票據帶回去。

大強子也是個有心眼兒的人,怕滿德傑有什麼後手,上車前先給掌櫃的通了電話。

雖然沒有講的太仔細,但該說的都說了,給掌櫃的留出了判斷的時間。

等他回到吉城的時候,張掌櫃已經在火車站的對麵等著他了。

今晚從火車站要發走兩車皮的藥材,大強子又從鋼城回了電話,索性便在這邊等著了。

“掌櫃的”

“喝口水,慢慢說,時間有的是”

張掌櫃的是辦大事的,泰山崩於前而麵色不改的那種。

大強子喝了一口水,隨後開口將鋼城一天的所見所聞事無巨細地講了一個遍兒。

就連相關人員的表情和關鍵的話都說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大強子確實是個人才,要不怎麼說張掌櫃的把他安排去了呢。

要是換大春兒回來,那就五個字:沒雞把啥事兒~

聽大強子說完,張掌櫃的手裡捏著那張押金條笑了笑,道:“這就是張廢紙”。

“可是……”

大強子解釋道:“我是親眼看見滿德傑和那個娘們兒把錢押在煉鋼廠的啊!”

“嗬嗬”

張掌櫃的隨手把押金條扔在一邊輕笑著說道:“這就是一種走江湖湖弄人的鬼把戲,你說的那個於敏就是這個滿德傑的目標了”。

“那……那那兩個娘兒們呢?”

“他們一起的”

張掌櫃的裹了一口煙袋鍋子,道:“這就是個扣兒,連環扣兒,看著明白,可最是容易掉進去”。

“啊啊!我差點真以為……嗬嗬”

大強子還是沒明白,但是掌櫃的明白了就好。

這會兒揉了揉臉,放下了心裡的激動和貪念,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張掌櫃的笑了笑,道:“不怪你,這是人家故意給咱們擺的道兒,咱們要是敢得寸進尺,那就連著咱們一起收拾了”。

“啥!”

大強子聽見掌櫃的話不由得一愣,隨即冷汗都下來了。

他有點兒明白了,滿德傑要是像掌櫃的所說,跟那兩個娘們兒是一夥兒的。

那在小彆墅就是演習了,給誰看的?

“啪!”

大強子伸手就給了自己一嘴巴,罵道:“勿起貪念!”

“哎!”

張掌櫃的攔了一下,說道:“也算是個成長,見的多了就好了”。

“掌櫃的,那大春兒會不會有危險?”

大強子現在有點兒擔心一個人留在鋼城的大傻春兒了。

“不會,他比你安全呢”

掌櫃的笑了笑說道:“要不怎麼說是連環扣兒呢,你看不明白不危險,看明白了一半兒才危險,越明白越危險,除非你能戰勝自己的貪念”。

大強子皺著眉頭底下了頭,他還是想不明白。

“嗬嗬,這人又有幾個能戰勝自己的貪念呢”

張掌櫃的笑了笑,並沒有責備大強子,反而安慰了幾句。

大強子不甘心地抬起頭看著掌櫃的問道:“咱們要不要……”

“不要妄動!”

聽大強子彙報,聽大強子說他自己的錯誤張掌櫃的都沒變臉色。

當大強子起了歹念的時候張掌櫃的冷下了臉。

“布這麼大的一個局,牽扯進來這麼多人,你當那是個簡單角色?”

張掌櫃的站起身,走到窗戶前看了看已經配好車的列車組說道:“上次來的那個年輕人也許是他們的背後之人,也許跟這個滿德傑一樣,都是辦事的人”。

大強子看了看掌櫃的背影,問道:“那咱們的藥材不會有危險吧?”

“嗬嗬,不會的”

張掌櫃的搖了搖頭,說道:“滿德傑是從這裡走的,不會因為這麼點兒東西跟咱們翻臉,再說咱們還有他們的地址呢”。

“那……那這個押金條呢?”

大強子不甘心地看著桌子上那張他緊張兮兮守護了一路的東西。

“你是不是傻?”

張掌櫃的轉回身笑道:“肉是直接卸到吉城車站的,用個屁的押金條,這是湖弄那些人呢”。

大強子晃了晃腦袋,捋了捋思路,問道:“那他們憑什麼找咱們幫忙啊?就為了兩車藥材?為了兩個幫忙的?”

“當然不是,是要咱們扛雷的”

張掌櫃的很是澹然地說道:“從你上火車,到下火車,應該有人跟著這張條子來吉城了”。

“啊!這王八蛋!”

大強子就知道那個滿德傑沒有憋好屁,怒著臉就要開罵。

可張掌櫃的倒是不在意的樣子。

“不然人家憑什麼給咱們這麼個機會啊”

他倒是看得明白,從聞三兒一開口他就明白了。

他們是知道滿德傑從哪兒來的,也是陪著滿德傑去鋼城的。

一旦出了事情,那鋼城的一定會按照滿德傑去鋼城的路追過來。

追到吉城也必定會找到大強子,找到大春兒,找到他。

那他會說出滿德傑的信息嗎?

當然不會,如果說出去,那兩火車皮的肉就吃不到嘴了。

即使收到了肉,賣出去了,得到錢了,他們也不敢把滿德傑交代了。

跟江湖規矩沒有半毛錢關係,跟錢有關係。

鋼城的再牛嗶敢去京城撒野?

彆說京城了,就是吉城他們也得趴著。

這就是張掌櫃的底氣,給滿德傑他們扛雷的底氣。

給大強子解釋完,張掌櫃的又叮囑了幾句,讓大強子直接跟著貨車回了鋼城。

這個扣兒張掌櫃的看得明白,也就這幾天的事兒,最遲不會躲過肉到的那天。

至於大強子和大春兒的安全,張掌櫃的想的明白,那個滿德傑一定會偷偷跑路。

出來混嘛,遲早要還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鈴鈴鈴~”

“鈴鈴鈴~”

……

“這個時候誰來電話啊?”

何雨水正跟於麗坐在沙發上看著小怪獸,聽見電話鈴聲響起都覺得挺突然的。

這部電話是軋鋼廠按照乾部級彆和崗位給李學武配備的,知道這部電話存在的就那麼些單位。

但也不排除先前聯係的吉城李學武二叔和羊城他三叔家。

於麗更是知道李學武走前交代給自己的任務

所以這會兒於麗沒有回答何雨水的問題先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軋鋼廠打來的,說是遠在邊疆的李學武副處長給家裡報平安,隨後便掛了電話。

這個信號於麗是知道什麼意思的,掛上電話後連忙取了腰上掛著的鑰匙,打開了李學武書桌上的抽屜。

拿出一疊信件穿了衣服便往出走。

“於姐!”

何雨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於麗有些緊張便問了一句。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趟倒座房,一會兒就回”

於麗這邊說著,人已經換好了鞋出門去了。

何雨水站在玄關處看了看於麗的背影,神神秘秘的乾啥呢。

於麗沒乾啥,隻不過來到倒座房將信件交給了老彪子。

老彪子早就得了李學武的吩咐,見著手裡的信就知道咋回事兒了。

吩咐幾個小子給威利斯加水,老彪子則是檢查了信件上的地址,隨後換了正式衣服,拿了自己的證件便出了屋。

於麗一直送了老彪子出門,這才回了後院兒。

李學武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跟那些關聯單位聯係上,隻能留了這麼一條路。

此去邊疆,他就知道時間才是最緊要的,所以什麼事都打出了提前量。

跟機關單位辦事兒,李學武明白,最忌諱突然襲擊,最好給這些人留出開會的時間,哪怕是電話會議的時間。

所以老彪子的幾封信分彆送去了華清副校長李叢雲、市局鄭富華等人的家裡。

回到後院兒的於麗恢複了正常,並沒有給何雨水解釋剛才的事兒,反而問起了傻柱的事兒。

“你哥跟秦淮茹妹妹的事兒黃了?”

“嗯,徹底黃了”

何雨水搭著腿,磕著瓜子,一臉荒誕地說道:“以損失兩塊錢收場了,可以說是一地雞毛”。

“你哥也夠可以的了”

於麗坐回到沙發上,抓了一把瓜子說道:“要是她妹妹真答應了,你哥準能給出這個錢”。

“唉~我那傻哥哥啊~”

何雨水歎了一口氣,看著小怪獸裡的京劇表演,無奈地說道:“就奔著顏色去,也不尋思以後”。

於麗笑了笑,沒再說什麼,雨水倒是說起她了。

“哎~聽說了嘛,三大爺又倒下了”

何雨水身子撞了撞於麗,輕聲說道:“好像跟李學武他爸說了好多兒女不孝順的話”。

“不知道,哪有工夫聽他們家的事兒”

於麗現在對閆解成家倒是少了在意。

“不過他怎麼跟李叔說上了?不是兩人關係不好嘛~”

“誰說不是呢!”

何雨水笑著說道:“今天晚上棒梗還在院裡叨咕呢,說這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逗死我了”。

“嗬嗬嗬嗬~”

於麗也被逗得嗆了一下,喝了口水笑道:“怎麼想起這麼一句來了”。

“說是三大爺曾經教的,要還給老師”

何雨水也是下班回來正巧趕上院裡的熱鬨的。

“三大爺家熱鬨,秦姐家更熱鬨”

說著話給當時在倒座房忙活著的於麗說了秦淮茹家裡的事兒。

於麗點點頭,道:“我回來那會兒遇見了,秦淮茹正送她二叔走呢”。

說著話歎了一口氣說道:“家家?

?有本兒難念的經,你哥是沒攤上,要是真找了這個樣兒的,瞧你家熱鬨吧”。

“我家熱鬨才好呢!”

何雨水倒是個不愁的,笑著說道:“這家就我跟我哥兩個,來個熱鬨的才好”。

說著話還拿肩膀撞了撞於麗,道:“你喜歡我們這樣清靜的不?要不你跟我哥湊合湊合?”

“嗬嗬”

於麗瞥了何雨水一眼,輕笑道:“你要是喜歡熱鬨的,應該撮合你哥和秦淮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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