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知道雙方都還過得去，那是真的鬆了口氣。
靈曦端著洗好切好的甜瓜回來，聽了幾句，驚訝也不是那麼驚訝，水井啊水潭啊有的地方可能是挖的深，有的地方可能是下麵剛好連著地下水，水源充足。
運氣好不會斷水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靈曦靠著種族天賦，向來順風順水，運氣好點，那對她來說不都是很正常的事。
靈曦沒在這裡多待，東西放下她就忙她自己的去了。
裴宴寧他們並不想讓靈曦去直麵外界的混亂。
災荒也就幾年時間，熬過去了，就徹底過去了，靈曦大可不必去麵對那些。
甚至，裴宴寧他們擔心靈曦無聊，還給弄了不少東西打發時間。
家裡新添了收音機縫紉機。
靈曦的伴生空間又種了兩棵果樹，還種了些很是罕見的藥材，有些還是前段時間老黑給送過來的，裴宴寧的胳膊的傷他是真的一直放在心上的。
也是剛好，裴宴寧用不到老太太卻是用的著。
與此同時，裴瑾也和裴宴寧說起了老太太的事。
“怕是就這段時間的事了……”
他壓低聲音，不敢讓靈曦聽見，自己的心情也及其複雜。
老太太……
過年那段時間，因著老爺子的刺激，她自己跑出去了，他們原本以為她是進了山或者進了林子裡，沒想到，她是自己不知道怎麼著的，在幾個族老的眼皮子底下進了祠堂。
要知道他們祠堂的門向來是鎖著的，鑰匙在族老那裡，祠堂門口的一間門房就住著他們的族老。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躲了進去。
翻過年那會兒族老進去換貢品，哪知道就發現了個黑影，祠堂那種地方陰冷，半夜還黑乎乎的，被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了。
原本她就是顧四從鬼門關搶回來的，這麼一折騰，剩下的半口氣，她又折騰沒了大半。
費心用湯藥吊著，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裴宴寧早已經心裡有數，他點頭：“我這段時間會常回去。”
裴瑾控製著沒叫自己去看顧四，隻和裴宴寧道：“彆的也沒事，我來一趟我還沒看見我們家晗晗，阿昭和小曄子呢！小叔你彆操心，家裡麵一切都挺好的。”
裴宴寧就笑：“去看看吧，已經能坐起來，還會爬了！”
啊？
這下裴瑾是真驚訝。
他轉身就往靈曦那去……
裴宴寧和顧四相視一眼，裴瑾那一瞬間的不對勁，裴宴寧一個人精，顧四一個老妖怪，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裴宴寧屈指敲了敲桌麵：“從醫者的角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吧？”
這話沒指名道姓，雖然是問句，但說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顧四嗯一聲，他仔細給裴宴寧解釋：“心氣是很重要的，她想死的時候是真不想活。
前麵幾回，她都是硬生生被搶救回來的，就這對身體的損傷都是不可逆的。
而經過過年的這一次，她從祠堂裡被帶回來，又被老爺子那一番刺激，是真想活了，可她身體已經不允許了。”
裴宴寧點頭。
“你身子不好，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和靈曦就彆跟著一次次折騰了。”
去乾什麼？
給老太太無謂的希望嗎？
裴瑾那複雜神色，怕是老太太不死心又想起了顧四以前硬生生把她拉回一口氣的事情了吧！
可晚了就是晚了！
顧四點點頭，他沒什麼意見，他對老太太本就是基於靈曦基於裴宴寧他們，才出的手，而他現在根本是有心無力，上回出一次手就且夠他緩上兩年，他現在就是個什麼也做不了的廢人。
至於靈曦……
裴宴寧和顧四自打知道靈曦腦子裡還有另一份兒記憶，他們看靈曦一直對老太太都是避而不談的態度，就隱約猜到些什麼，因此，有意無意的，還將她和老太太隔開。
翁婿倆很有默契，然而，剛出屋，隱約聽見幾句，就大概猜到些什麼的靈曦，麵色變了又變，到底開了口。
“我和爸回去！”
腦海中的記憶紛至遝來。
靈曦的眼圈還是紅了。
顧四和裴宴寧回神，看見靈曦這模樣，裴宴寧哭笑不得：“怎麼還鬨情緒了呢，爸爸也不是不帶你回去對不對？”
顧四嗯了聲，上前將人拉過來，按坐在沙發上，自己坐到她旁邊，“四哥陪你回去啊，四哥和爸不是都怕你知道會掉眼淚？”
靈曦眼淚就下來了！
她記憶含混著，她神魂中的那一份記憶裡，老太太確實是在她生孩子的那晚就沒了，再加上在那之前，還都發生過讓她並不很想回憶的事情。
就算知道她現在還在，她卻總還是想著，還有的是時間，這才……
此時，聽見裴宴寧的話，她突然就覺得她那些彆扭，好像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顧四靈曦他們還沒等到裴宴寧放假有時間離開回村，他們家有水的事情不知道怎麼著的就泄露了出去。
靳清瑤和幾個婦聯的上門，問問他們家方便不方便，將後院的水開放給廠子裡的其他人使用。
裴宴寧顧四靈曦：“……”
！！！
天天從他們家院子裡來來回回取水？是這個意思吧？
還有可能直接在他們家後院就地洗衣服乾什麼的是這個意思吧？
他家後院的菜水靈靈的，到時候順手這個一把那個一把的，那成什麼了？
但靳清瑤能帶人上門說這話，誰也不意外。
這就很靳清瑤。
可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裴宴寧似乎好說話的很。
“是要把家裡麵的水捐出來是吧？”裴宴寧先這麼很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靳清瑤下意識點頭，卻又覺得哪裡好像有點不對。
怎麼就用捐了？
現在集體的觀念還是很強的，是個隻說奉獻隻將貢獻的時候，不管是誰都不覺得自己提出這個問題有什麼過分的。
畢竟，你住在廠裡，你腳下的土地還是廠裡的，雖然屋子是你自己蓋得，井是你自己打的，所有人的固有思維還是這一切都是屬於廠裡的。
提前說一聲隻是禮貌。
裴宴寧不管其他，就笑了笑，“行啊！既然廠裡過來動員捐水，我也是咱們廠裡的一份子，當然要捐。”
“不是動員……”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