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個心裡麵門兒清，能取得現在這樣的成績是因的什麼。
比起那些，上回給的就很不夠看。
可，真想要再感謝，又不能塞錢，這是貪腐，那隻能再意思意思。
靈曦都驚著了。
這財大氣粗的！
顧四覺得他們上道就問：“我那還有個抓老鼠的方子你們要不要？”
還有這種好事兒？！
“要要要！”
藥廠的人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驚喜呢！
他們知道顧四還是個無業遊民，立刻表示他們藥廠就需要顧四這樣的人才，想要啥崗位隨便挑，保證過去就是正式工，又或者，想要進領導班子那也好商量嘛！
顧四：“……”
謝謝！
並不想去。
靈曦給他們端了幾杯茶水，聽見這話，有些想笑。
這個年代，正式工名額是真挺稀罕，但在他們家卻是真沒什麼吸引力。
藥廠的誠意給的相當足，顧四也不能說他壓根兒不想按部就班去上班，他往裴宴寧身上推：“我老丈人和媳婦兒都在機械廠，我去彆的地方不方便，這是其一。
第二呢，我媳婦兒眼看沒幾個月就要生了。
我們家裴副廠長忙，家裡麵沒彆人幫得上，我得留在家裡搭把手，才能讓裴副廠長沒後顧之憂，全心全意為廠裡做貢獻！”
藥廠的人一聽，也沒話再說。
裴宴寧是副廠長，他的工作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但，人家還有備用選項。
“那咱們廠裡有意邀請你當個顧問，這可不能再拒絕了。
尋常不用你去上班，就是遇到什麼事情得幫個忙。”
他們能讓顧四幫什麼？
藥品生產，藥品研發，技術支持？
都不是！
這話也就是說說，真就隻是想要給顧四送點福利的。
那倆方子讓藥廠一直受益……
比起那方子創造的價值，一月的工資福利，說是九牛一毛都不過分。
顧四這次是點頭了。
作為一個商人，要是按照以前的邏輯，他高低得簽個分成協議，現在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他拿的一點兒不心虛。
藥廠最近的經濟效益還是很不錯的，經濟效益不錯就意味著油水足。
逢年過節，每月福利，肯定不會少了他的。
這個年代，能有個光明正大賺外快的門路，顧四一點兒都不嫌棄東西多。
至於說以後……
要是以後相處愉快，顧四不介意再扒拉幾張藥方子出來。
這會兒就算了，過猶不及。
機械廠那邊陪同過來的領導一直都捏著一把汗。
廠裡麵的翻譯組現在s語還磕磕絆絆的，裴副廠長這女婿要是跟藥廠跑了，他都不敢想……
因此，此時聽見顧四說不去那著實是鬆口氣，等到藥廠那邊的領導走了，連忙跑去找廠長去了。
當天晚上，外麵下著小雨，廠長鄭秉就親自上門，手上還拎著一瓶酒兩罐奶粉。
鄭秉和裴宴寧關係不錯。
他這會兒，不像是來談公事更像是來拉家常的。
帶酒就是蹭飯，奶粉是給靈曦的。
靈曦坐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毯子抱著個抱枕，見人來正要起身，裴宴寧就一把按住。
“坐好了，你站起來再坐不費勁兒啊！”
鄭秉看見開門的是顧四，進門就笑：“對對對都是自家人哪裡就那麼多禮了，累得慌。”
他回頭就看顧四：“古有劉玄德三顧草廬，今兒個我來請，小顧同誌還得給叔兒這個麵子，咱們廠裡確實是需要小顧同誌這樣的人才。”
顧四不是廠裡的職工，有這回藥廠的事兒，他們始終擔心顧四跑了，上門來就是想要把顧四徹底和機械廠綁死。
比如入職當個正式工人這種的。
顧四：“……”
裴宴寧靈曦看顧四的眼神兒帶著打趣。
小顧同誌呀！
顧四：“……”
顧四無奈。
他跟著鄭秉往客廳走，開口卻道：“是真不行，沒和您拿喬。”
顧四覺得現在就挺好。
翻譯也沒耽擱。
除去最開始，顧四不知道靈曦會睡多久，現在一般都是固定早上靈曦還沒睡醒的時候他早起到那邊待上幾個小時，半上午回來還能看著靈曦吃飯，中午也會去上兩個小時。
s國專家組和國內專家教授組那邊都已經習慣了顧四的節奏。
顧四去的時候，他們跟著s國的人學習討論交流，顧四不去的時候，他們就自己做研究，將自己埋在一堆稿紙中。
再說了還有廠裡的翻譯組呢！
反正進度倒是真沒下去多少。
裴宴寧也點頭，“我閨女精神短，一天能睡十四五個小時，隻多不少，家裡麵誰能放心。
要是他去工作那我就得在家。”
鄭秉：“……”
翻譯再重要能有你重要？
讓裴宴寧在家……
這不是開玩笑麼！
但，聽見裴宴寧的話也嚇了一跳。
鄭秉一個大老爺們兒，也不知道到底懷孕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但——
這個年代，懷孕生孩子生在田間地頭的，自己給咬斷臍帶然後用衣服一包，轉身繼續割麥子的有的是。
像是工廠裡，隔段時間也能聽到誰誰誰在車間生了個閨女，誰誰誰在食堂生了個小子。
人家臨到生孩子還能乾活。
她這個，一睡就睡那麼多時間……
簡直嚇人。
但顧四裴宴寧憂心忡忡，一看也沒糊弄他的必要，鄭秉到底沒再強求。
這天傍晚，靈曦端著顧四剛給她蒸的蛋羹，吃的美滋滋。
顧四直接將碗給端起來，讓她靠著沙發背。
“我給你喂——”
靈曦挺著個大肚子顧四看她吃飯的姿勢都累得慌。
不止累，還擔心。
靈曦對於顧四十分周到的服務已經很習慣了。
卻在此時，房門被推開。
裴宴寧拎著一筐子西瓜，和後麵同樣拎著筐子裴二叔裴瑾他們一起進來。
他們有個把月沒回去。
裴二叔這乍一見到靈曦就驚了一下，回頭用眼神詢問裴宴寧。
裴瑾看靈曦站起來，連忙將人按回去。
“你坐好……
彆站著嚇人。
”感覺這肚子比明暉要生下來的時候也差不了多少了。
靈曦眨了眨眼，在肚子上戳了戳，不好意思：“真的，很嚇人呀，還，好吧！”
她沒覺得自己怎麼了。
至於說睡覺時間變長了……
她以前修複神魂的時候，睡的時間更長。
“你奶說要來看你，這得虧沒來……”
裴二叔還是擔心。
老太太不知怎的，最近神神叨叨的，總覺得周圍好像有什麼。
這要是看見靈曦這樣，怕不是得被嚇出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