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家一直也不是中規中矩隻靠種地，山上的獵物要往出賣，裴瑾裴瑜裴瑄自打懂事起就和裴二叔在黑市混，裴瑜跑運輸他折騰的更多。
顧四在星際時原就是商人，這會兒難得說起這個，都很是有興致。
顧四和裴瑾裴瑄兄弟倆說嗨了。
“這藥酒，隻要效果好，根本不愁賣。
要是覺得不好找銷路也簡單，先送人嘛，等到彆人用的效果好了，到時候人家是求著你要買。”
說完藥酒，三人又聊起獵物。
山裡的東西是公家的，每年也就年底那段時間村裡組織集體狩獵往出賣是光明正大的，但私人狩獵想要賣那就得偷偷摸摸的。
裴家向來往黑市或是往一些熟客那裡賣，但這不代表不是冒著風險的。
這會兒說到興頭上，腦子裡的主意一個個往外冒。
野豬野兔野雞傻麅子鹿的，直接賣可能被人看出是山上的野物，可剁成肉泥灌成肉腸，那誰知道是野生的還是家養的？
而且這肉腸還比乾巴巴的直接賣獵物容易運輸，容易儲存。
老太太做肉腸臘腸的手藝就不錯，顧四腦子裡也有不少秘方……
真做出來怕是比直接賣新鮮肉更賺錢。
靈曦肚子裡還有小寶寶，她起初還聽的津津有味兒，但到後麵昏昏欲睡，不清楚到什麼時候，就真的睡著了。
模糊間隻記得好似被四哥抱回了臥室。
還有……
好似，後來還有些吵。
“哇……，小姑父你怎麼尿床！”明暉小朋友一嗓子把睡得迷糊的靈曦，吵得睜開眼。
這石破天驚的一句，驚得靈曦傻呆呆勉強回神，就見此時的自家四哥，已經坐起，正震驚的低頭瞧著自己的睡衣。
靈曦：“……”
靈曦揉了揉眼，再揉揉，眼前的景象還是沒有半點兒改變。
她四哥，他那身煙灰色睡衣，褲子上，濕噠噠一片。
啊啊啊啊啊——
靈曦暈乎乎。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乾什麼？
我為什麼聽見了四哥尿褲子了，我不止聽見了我竟然還看見了。
她一臉的茫然，傻呆呆的覺得這個世界好似都哪裡不對勁兒的樣子。
不是，明暉小朋友為什麼在他們床上？！
顧四終於回神，然明暉小朋友已經蹭蹭爬下炕，一溜煙溜到門口，還扒著門框看炕上的倆大人。
“小姑父，你羞不羞，還尿床……嘖，明暉三歲半就不尿床了！”
他小表情嫌棄極了，而後一溜煙往出跑。
現場一瞬間的寂靜。
靈曦反應過來，默默捂了捂耳朵，往後裡麵挪了挪，果不其然——
“臭小子伱給我站住！”
顧四聲音難得暴躁。
此時的明暉小朋友已經跑到菜園子邊兒上，還悄摸摸轉著腦袋四處瞧了瞧，似乎是確定了沒彆人，才默默放水。
被顧四這一嗓子，還驚了一下。
“噗……”
靈曦實在沒忍住，瞬間笑趴在炕上。
笑的眼淚差點兒出來！
昨晚聊到大半夜，擔心出去的動靜吵到其他人，就留在這邊的客廳窩了一晚上的裴瑾裴瑄：“……”
哈哈哈哈哈！
精神力跟著明暉小朋友全程的顧四：“……”
！！！
他回頭看靈曦。
靈曦笑的眼淚汪汪，他沒好氣點了點她腦袋，倒是沒舍得把她弄得亂七八糟，隻無奈道：“小心些肚子。”
靈曦點頭，笑的不行。
顧四舍不得折騰靈曦，但卻對外麵倆看熱鬨的沒半點兒心疼。
已經解決完人生大事的明暉小朋友聽見笑聲，又溜溜達達，探頭探腦回到這廂房門口，探出了個腦袋：“爸，三叔我跟你們講，小姑父，他尿……”
“啊啊啊啊——”
顧四直接下炕出來。
明暉小朋友撒丫子就跑。
兒子跑了還有老子——
靈曦聽著外麵霹靂乓啷一陣響動，時不時便隨著兩聲——
顧老四我和你拚了。
這樣的話。
還有不知道是被拎回來還是自己跑回來的明暉的啊啊啊啊聲。
熱鬨極了！
靈曦：“……”
！！！
靈曦一早上被這一出鬨的再沒了睡意。
等到她出去的時候，就見自家四哥已經換了衣服，裴瑾裴瑄這邊沒衣服換，身上好幾塊地方被蹭濕了。
那是什麼顯而易見。
還有明暉小朋友……
一副慘遭蹂躪的樣子。
靈曦捂臉。
顧四看她出來，仔細瞧了瞧她麵色，見沒什麼問題，才道：“這會兒天還早，還睡嗎？要不要去那邊臥室睡。”
明暉也不知道怎麼弄的，非得和他們睡，和他們一起睡就罷了，明明一個睡最裡麵一個睡最外麵，卻能弄了他一身。
而且顧四無語的是，人家還特彆仔細了沒弄到被褥上。
靈曦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哈哈哈哈，還是想笑。
裴瑾裴瑄也笑的不行。
但這會兒這一身，很顯然是沒法兒待了，他倆和靈曦說了聲，這才回去換衣服。
靈曦這時候也看見了桌子上放著的……
契書？
她有些疑惑，將那紙拿起。
上麵條條款款的，寫的是幾個人合夥相關分工利益分配等事宜，大差不差都是她昨晚聽到的那些。
靈曦看正拿著毛巾簡單擦洗的顧四，佩服。
“你們晚上睡了沒，商量到半夜也就算了，還寫這麼些字兒，計劃書都搞出來了！”
顧四：“……”
“大哥寫的。”
顧四看靈曦驚訝，想了想他到底將昨晚裴瑾和大堂嫂以及二叔在院子裡那事兒給靈曦講了。
“找點事情給他做，這大概是……”
情場失意職場得意？
這麼形容也不對。
是用工作麻痹自己？
好像也不是。
那就——
無愛一身輕，拔刀自然神？
顧四還未說完就見他媳婦兒似笑非笑。
顧四：“……”
！！！
他表情瞬間僵住。
哈？
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好吧！
顧四說實話。
“我隻是覺得大哥可惜了，可他年紀不大，現在找些事情做也不晚。”
其實，裴二叔才是最叫顧四覺得可惜的那個。
靈曦的親爹宴辭，不提他如何的驚才絕豔，隻說他當年聲名赫赫，自團座，師座，到軍座，一度叫外敵聞風喪膽。
靈曦的親小叔，同樣混的風生水起，隻一個月工資就二百多，這還不算獎金，就能看出他是什麼級彆，而今他也不過二十六七歲。
那，被裴二叔教育長大的裴小叔就已經如此了，和宴辭接受了同樣教育長大的裴二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