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四對她們的心思一清二楚。
無語的看她們，想什麼美事呢！
“娶媳婦兒是得我養人家，我入贅那才是人家養我。”
顧四不搭理他們，自個兒回屋去了。
隻留剩下的眾人麵麵相覷。
顧家是村子裡少有的紅磚房，顧四的屋子，約莫十五平米的樣子，雖說在村子裡算是難得的寬敞，可比起靈曦那一室一廳一廚的結構差了遠了。
更遑論，靈曦那邊還帶著個正房五間的青石院子。
靈曦嫁給他，應該是越過越好的，而不是過的遠遠不如從前。
他微微皺眉，想著怎麼才能建個院子。
至於說入贅……
星際人不講究這個。
但，不管會怎麼著，顧四都覺得，至少他得和靈曦有個自己的家。
顧四下午沒再去上工，餌料已經在曬場實驗過，曬場上小孩子們烤了一上午的麻雀，一個個吃的肚子鼓鼓囊囊的，村兒裡也早就傳開了。
是以，顧四這餌料是真的是好東西。
他趕在顧大川出門上工前，將他早前準備好的兩份兒餌料遞給他，“一包能用半個月，您幫我要點兒工分，我就不去了。”
顧大川：“……”
就知道……
他在門檻上磕了磕煙袋鍋子，看這個叫他越來越覺得陌生的小兒子：“和爹說說，你是咋想的？
人家閨女啥情況？”
顧四先前那誰養誰的話，彆人可能沒聽出其他的，顧大川一個大隊長，揣摩領導的心思揣摩點經驗出來，聽出點兒門道，這才有此一問。
顧四微微挑眉，沒瞞著：“隔壁村裴家您應該知道，她爸是早些年沒了的裴家老大，現在和她二叔住一塊兒。”
他補充：“她家呢，是疼閨女，希望留在家裡，但也沒說非留不可，您呢想要養著我們，那我們就留在家，不想養，那就讓老裴家養唄。”
顧四回答的相當光棍，說完又補充：“她也是個身子弱的，從小家裡麵什麼好的都緊著她，精細糧肉的她就沒斷過，還從來沒下地乾過活，總不能到咱家啥啥都比不上在娘家的時候，那我不要麵子的？”
顧大川：“……”
偷聽他們說話的王冬妮：“……”
顧大嫂顧二嫂：“……”
！！！
這兒子小叔子，不能要了！
就沒見著這麼不要臉，還理直氣壯的。
顧四撂完這話，將兜裡還有些機油味兒的兩毛錢塞給顧大川，轉身就走了，他去裴家找靈曦。
終於不用再被捆在地裡了。
顧四沒走兩步又回頭：“她還說，要是入贅，還能給在咱們村兒蓋個院子呢！”
靈曦當然沒說，但是顧四想蓋，就當是靈曦蓋的好了。
老顧家的人都有些驚喜，這院子蓋在他們村兒裡，這說是入贅，可和娶媳婦兒有啥不一樣。
至多，王冬妮這個婆婆在兒媳婦兒麵前擺不起婆婆的譜兒，可話又說回來，人家要是不樂意嫁，他們家老四這媳婦兒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入贅也好啊，入贅了，這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老四，是不是以後就有老裴家養著了，對吧！
就這麼著，老顧家的人把自己說服了。
都等不及忙完，老顧家婆媳就去找了十裡八村有名的喜媒婆，讓她幫忙說親。
生怕一個不注意，能養他們家兒子的冤大頭就沒了。
靈曦和顧四還真不知道這些。
靈曦是有午睡的習慣的，她從惡夢中驚醒，意識剛剛回籠，就隱約察覺什麼不對，她下意識轉了一下腦袋，就看見靜靜靠坐在炕上，手上還拿著一本書的顧四。
靈曦睜著眼看了一會會兒，確定眼前並非幻覺，她眨了眨眼，直接往他身上撲。
“四哥我好想你哦。”
“乖，四哥也想你。”顧四一把將人接住，給人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圈在了懷裡。
至於先前手上隨意撈過來的史書，早已撒手丟在一邊兒。
他伸出空著的一隻手，順手撈過炕桌上放涼的白開水，送到她嘴邊，看她乖乖喝下，問她：“還要嗎？”
靈曦慢騰騰搖搖腦袋：“四哥我夢見我爸了，他不要我了。”
她有點兒委屈。
靈曦自打和這具身體融合，因著她神魂力的特殊，那些記憶對她而言，如同感同身受。
自己和裴靈曦，她早已經分不清。
顧四一愣，摟著人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不會，我們靈曦最乖最好了，四哥就最喜歡靈曦，隻喜歡靈曦。”
剛醒的靈曦有點兒粘人，抱著人不撒手，她在他懷裡輕輕蹭了蹭，迷迷糊糊的語氣有點兒含糊：“他要是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
靈曦有點兒賭氣，很顯然被夢裡的那人氣狠了。
靈曦一直捋記憶，就發現，她親爸當年是因著時局變化，不得已才讓人將靈曦送回了村裡，送回去時，那人就告訴家裡說她爸爸沒了。
但實際上，她爸是一直把她送到村口，親眼看著她跟著人進到的老裴家的。
所以，他死沒死的，真不好說。
後來，小叔叔回家……
靈曦的目光逐漸飄遠，她和顧四說起了誰也沒和說過的話。
“我是四九年回到村子裡的，五零年的時候，我見到了據說許久沒回家的小叔叔。
彆人眼中隻是長得像爸爸氣質卻截然不同的小叔叔，在我麵前除了年齡不同，他麵對我的時候神態舉止眼神不管是什麼，就是我爸爸。
我也一直覺得小叔叔就是爸爸，一直到現在，我都分不清。”
儘管理智上他也清楚，小叔叔比爸爸小十三四歲呢，再怎麼像也不可能是一個人。
可小叔叔都好幾年沒回來了，不再親眼見著人，再親自確認一下，她心裡過不去那道坎兒。
所以，她主動給他寫了信。
她想要叫小叔叔回來，弄清楚。
爸爸是自己家的爸爸，小叔叔以後卻是要有自己的家的。
她不應該一直那麼含混下去。
可，今兒個夢見的那些，叫她覺得……
這爸不找也罷！
小叔叔那麼好，怎麼可能是夢裡那個可惡的爸爸！
啊啊啊啊，氣死她了！
他娶了媳婦兒生了娃就算了，他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叫彆人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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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爹裴宴寧：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