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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老夫人一番權衡之後,這段時間被憤怒衝昏的頭腦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不,不能再動白雨欣,也不能再跟顧時遠計較。
既然顧時遠給她留了餘地,那她就順著台階下。
暫時放棄對白雨欣肚子裡孩子動手而已,不代表以後永遠沒有動手的機會。
白雨欣要生就生好了,反正白雨欣本身也是五十多歲的超高齡產婦,說不定用不著她動手,白雨欣自己就保不住孩子。
另外,能生下來算什麼本事?生下來,養得大,那才是真本事!
想起自己英年早逝的兒子和孫子,司老夫人心底湧出一股濃濃的惡意。
偏偏她偽裝得好,生生讓這股惡意在她臉上催生出關切和憤慨來。
“時遠,你儘管放心,如果有人敢打雨欣和孩子的主意,不但你要和他至死方休,就是我,也絕對不會饒恕這種小人行徑!”
“我向你保證,隻要有我在一天,在m國的地盤上,就沒人敢動雨欣和孩子一根手指頭!我一定會全力保證雨欣和孩子的安全,直到雨欣平安生產為止。司家的保鏢,你隨便調用,決不能讓那個暗中在我們母子之間挑撥離間的小人得逞!”
司老夫人的憤慨聽起來很真誠。
但顧時遠並不在乎她真不真誠,他在乎的,是司老夫人終於明確表態了。
他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點點頭:“謝謝母親,有您這句話,我就再沒什麼顧慮了。”
司老夫人這個人,雖然性格狠厲,但為人很守承諾,隻要是她說出口的話,一定會算數。
司老夫人也鬆了口氣:“你的顧慮也沒錯,我們母子,現在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我們反目。但隻要我們母子一條心,誰也彆想看我們的笑話。”
“以後你心裡有任何想法,都儘管像今天這樣,來和我直說。彆暗地裡揣測,讓我們之間徒生嫌隙。”
“母親說得對,我和您的心也是一樣的。”
顧時遠點點頭,笑著迎合司老夫人這虛假的溫情。
而人心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都沒必要湊近了細看。
……
當天下午,司老夫人的保鏢團隊裡,悄無聲息少了一個人。
顧時遠隨口一問:“阿正怎麼不在?”
保鏢首領隨口一答:“他有彆的任務先乘坐國際航班回m國了。”
“哦。”
顧時遠什麼都沒再問。
那個會說古希臘語的保鏢,的確不適合待在司老夫人身邊。
身為保鏢,口風不嚴,就該隨著這場較量的暫時落幕,一起消失。
顧時遠又給司老夫人指派了幾個保鏢,隨後前往醫院陪伴白雨欣。
司老夫人帶著司夜井安安靜靜待在顧家彆墅,足不出戶,麵對上門打探的各路媒體,也拒不見麵,任憑海城的各大頭條把她來華國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貼身伺候司老夫人的王媽也跟著司老夫人來了華國,看著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連忙來請示司老夫人。
“老夫人,很多人猜測您是代表女王過來的,我們要不要出麵澄清?”
“不需要。”
司老夫人看到了那些離譜的揣測,但她樂見其成。
顧時遠都能懟到她臉上來警告她,誰知道戰家和白家會不會發現什麼蹊蹺?
她並不怕跟他們對上,但現在她和夜井身在華國,還是要以安全為上。
華國這邊的各大勢力越是為她造勢,戰家和白家越是要忌憚她。
就算知道了什麼,也會礙於輿論,不敢把她怎麼樣,更不敢阻礙她回m國。
但這些,她自己心裡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讓王媽一個傭人知道。
王媽也不敢多探究,老夫人說不需要,那就當做不知道好了。
醫院裡,戰老爺子拿過老管家報上來的資料看了又看,麵色凝重。
“司家這個女人真的很奇怪。”
白老夫人看著手機上的各種新聞,點點頭:“說來聽聽。”
“我讓人去查了她的底細,據說司家在m國向來行事低調,這位老夫人也是深居簡出,很少出門。怎麼來了華國,就這麼高調?”
“是啊,前後很矛盾。”
白老夫人也深以為然,但同為女人,同為獨自支撐過家族的掌舵者,白老夫人大概能明白司老夫人的用意。
“我聽說她這麼多年撐著司家,結了不少死敵,也可能是第一次來華國,心裡沒底,想用這種方式保護她和司夜井的安全。”
“要是這樣……那我們戰家倒不妨賣她個麵子。”
戰老爺子沉吟了一下,讓白老夫人把宴請的時間儘量提前。
“我們明天就在康華酒店設宴招待她,要讓海城所有人知道,她是和我們戰家交好的,背地裡要是有人想算計什麼,也要掂量掂量。這樣,也算是給她一份人情,以後時遠願意回戰家的時候,想必她也不好意思再從中阻撓。”
白老夫人明白戰老爺子的心思,知道他現在一舉一動,都是在為時遠回家鋪路。
她爽快答應下來:“好,就按你說的辦,宴席安排在明天,今晚我就給她送請帖。”
白老夫人當即吩咐人在康華酒店訂好宴會廳,又親自擬了菜色,還讓人專門去顧家彆墅那邊給司老夫人送請帖,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力求把這場宴請辦得正式隆重。
司老夫人剛用過晚餐,就收到了戰家的請帖。
而她前腳收到請帖,後腳顧時遠也從醫院回來了。
司老夫人儘力掩下心頭不悅,但言語間還是帶出來了幾分質疑。
“戰家邀請我赴宴的事情,你知道?”
“是,戰老先生半個小時前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明天陪同您一起赴宴,一來給您接風,二來,答謝您當年對我的救命之恩。”
“沒有必要。”司老夫人不動聲色地把請帖丟去茶幾上,委婉拒絕。
“我當年救了你,你已經用這三十年的忠誠報答了我。你以後既然不會回戰家,那我也不好意思受他們的感謝,再說我剛到華國,還有些水土不服,實在是沒有精力赴宴。”
“你替我給戰老先生回個電話,謝謝他的好意,以後有機會大家再相聚。”
“是。”
顧時遠也不覺得讓司老夫人和戰家人頻繁見麵是什麼好事,本意也不並不想讓司老夫人去。
司老夫人拒絕了也好。
顧時遠轉身去給戰老爺子回電話,司老夫人看著他順從的模樣,疑心病卻又犯了。
她臉色變了變,問站在身側欲言又止的王媽:“阿玲,你覺得,我該不該去赴這場接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