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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室裡還是沒有消息。
戰老爺子卻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老爺子很生氣,不怒自威地掃了眾人一眼,語氣憤憤:“這麼大的事情,怎麼都沒有人告訴我?”
戰墨辰知道爺爺這麼生氣,是擔心白老夫人,連忙上前解釋。
“爺爺您先冷靜,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還沒來得及告訴您。”
說完,他壓低聲音,儘量簡單地把事情跟戰老爺子說了一遍,讓他不要嚷嚷。
“姥姥這會兒心情很不好,您最好小點聲。”
“我……”
戰老爺子像是瞬間被人下了封口令,氣勢全無。
戰墨辰趁機指了指窗口的方向,戰老爺子一眼看過去,心口突突直跳。
雲萍她又在求神拜佛!
每次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白老夫人萬般無助之下,就會求助神佛。
而每一次她許下的承諾,都讓戰老爺子心疼。
上次戰老爺子病危,白老夫人向菩薩發了跪拜觀音山的宏願。
這次顧澤宇病危,她又發了什麼宏願給菩薩?
戰老爺子來不及多想,大步走過去,一把握住了白老夫人合十的雙手。
“雲萍,你先彆急,我們再想想辦法,一定有辦法能救澤宇的!”
“我知道。”白老夫人點點頭,冷靜異常,但求神拜佛的心思依舊堅定。
“大家都在想辦法救澤宇,我也做不了什麼,隻能求菩薩保佑,你不必攔我。”
“不行不行,你先歇會兒,一會再拜!”
戰老爺子生怕白老夫人心急之下再胡亂許諾什麼,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現代醫學這麼發達,醫生既然知道了澤宇是什麼情況,還能拿出治療方案,那澤宇就一定會好起來,你彆杞人憂天。”
戰老爺子耐心安慰著白老夫人,抽空又轉過頭去對孫子吹胡子瞪眼。
“顧敬東抓過來了嗎?你辦事怎麼這麼慢?”
戰墨辰無辜被遷怒,也不好反駁,隻能點點頭:“已經讓人去帶他過來了。”
“哼,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一天不死就一天要興風作浪!”
戰老爺子一口鬱氣堵在胸口,恨不得現在就把顧敬東拉過來千刀萬剮。
幸好不到十分鐘,顧敬東就被人帶了過來。
手術室外麵圍著一大圈人,不是說話的地方。
戰墨辰直接讓人把顧敬東帶去了一旁專用的休息室,白老夫人立刻起身要過去。
戰老爺子陪著她,安顏也連忙跟了進去。
休息室的隔音做得很好,門一關上,外麵就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顧敬東嘴裡的布團被拿掉,脫口而出的謾罵詛咒也被隔絕在室內。
戰老爺子二話不說,上去就踹了他一腳:“你給我閉嘴!”
顧敬東修養了不到兩天,身體還是孱弱得像是風中落葉。
戰老爺子這一腳過去,他跌倒在地上,身體緊緊蜷縮在一起,差點背過氣去。
戰墨辰連忙上前攔住戰老爺子。
“爺爺,你先冷靜點,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
勸住了戰老爺子,戰墨辰轉頭,居高臨下地盯住了倒在地上的顧敬東。
“如果你還想活命,就老實交代,顧澤宇到底中了什麼毒?解藥在哪裡?”
“中毒?”顧敬東眼底精光一閃,試探道:“他怎麼會中毒?”
戰墨辰一眼看穿了他想要打探的心思,但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顧敬東的殘餘勢力已經被一網打儘,他也懶得再和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演戲了。
“顧澤宇去找你的手下,受傷了在搶救,醫生說他的血液裡有慢性毒素,被這次的傷激發了,你知道這毒是什麼回事,對吧?”
“顧澤宇被我手下傷了?”顧敬東揪住了關鍵字眼問道。
戰墨辰看著他沒說話,他知道顧敬東最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果然,顧敬東囁嚅道:“我手下……”
“被抓了,一個不剩。”
顧敬東麵如死灰跌落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
他嘴裡喃喃重複著這幾個字,原本蜷縮成蝦米的身體一下子舒展開,癱軟在地上。
“我給顧澤宇的暗語明明是假的,我是騙他的,隻要他去找我的手下,我的手下就會抓住他,然後來救我!你一定是騙我的,我手下的人不會失敗,他們絕不會失敗!”
“他們是人不是神,為什麼不會失敗?”
戰墨辰看出了顧敬東的精神已經處在崩潰邊緣,從一邊保鏢的手裡拿過剛才的抓捕視頻,遞到顧敬東麵前。
“你自己親眼看看,看還有沒有遺漏沒抓到的?”
“這,這是……我不信,我不信!”
顧敬東死死瞪著視頻裡一個個被抓捕的手下,崩潰嘶喊,不願意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但他心裡很明白,如果不是手下全部失敗,戰墨辰就不會這麼直白地把真相告訴他。
而且顧澤宇體內的毒素已經被激發,說明他是真的和自己那些手下交手了,所以才會受傷。
他所有的後路都被斬斷了,再也沒有自救之力!
顧敬東崩潰地伏在地上,用頭砰砰撞地,剛剛結痂的額頭再次滲出血跡。
片刻後,他又忽然抬起頭,像是豁出去了,狀若瘋癲地對著麵前的幾個人獰笑。
“失敗就失敗了,反正顧澤宇也必死無疑!他體內的毒沒有解藥,他隻有死路一條!我早就防著那個該死的小白眼狼,當年選擇給他下毒,真是我這輩子做過最英明的決定!”
顧敬東瘋狂的呐喊讓休息室內的人都悚然變色。
真的是顧敬東給顧澤宇下的毒!
他真是好狠的心!
白老夫人聽到顧澤宇體內的毒沒有解藥,再也沉不住氣,踉蹌著衝到顧敬東麵前憤怒質問:“你為什麼要對一個嬰兒下手,你有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不衝著我來?”
“當年的澤宇,隻是一個無辜的孩子,他視你為親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害他?!”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想讓他死,讓所有人死,讓你們所有人給我兒子陪葬!”
最後的希望已經破滅,顧敬東再無顧忌,不裝瘋也不裝傻,露出了最真實的麵目,整個人都透著惡毒到極點的喪心病狂。
他像個瘋子一樣在地上捶打著,聲嘶力竭怒罵:“老天爺對我不公平,我就要報複老天爺!”
“憑什麼我的兒子死了,彆人的兒子都還能好好活著?”
“你們的兒子,你們的子孫後代都要死,都要死!我要全世界人給我兒子陪葬!哈哈哈,什麼戰家,什麼白家,都是我的手下敗將,都是我兒子的陪葬品……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