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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遞了張名片過來:“你們兩個小心點,注意安全,彆和他們正麵衝突,如果需要人送你們回去,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你。”安晨晨接過名片,跟司機道謝。
看來,司機大叔囉嗦歸囉嗦,倒是個實實在在的好人。
安歲歲也被司機這個舉動感動了一瞬,真誠地對他揮揮手:“叔叔再見!”
“再見,你們快去吧。”
司機也揮揮手,憂心忡忡地啟動了車子。
哎,現在的小孩子,膽子也太大了,希望這兩個小家夥一會兒能全身而退!
安晨晨和安歲歲下了車,以最快的速度戴上口罩和墨鏡,隨後往腦袋上扣了一頂鴨舌帽,把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
他們覺得,就算是爹地媽咪現在站在他們麵前,也不一定能認出來他們。
所以倆小隻也沒避著人,大搖大擺地走進醫院,悄悄朝著住院部大樓摸了過去。
但是從車上下來的笛貝卻沒進住院部大樓。
他不知道看見了什麼,站在原地張望了一會兒,忽然大步流星朝著門診大樓走去。
安晨晨和安歲歲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邁開步子:“走,去門診樓!”
門診樓前。
笛貝匆匆走到停車場,繞著一輛紅色的跑車轉了好幾圈,確定這就是白芍的車。
他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
白芍讓他不要再來醫院,他當然不會聽。
可這幾天都沒有見到白芍,他失落之下,打算來醫院再碰碰運氣。
沒想到居然這麼巧!
笛貝心口劇烈跳動了幾下,轉頭就準備去住院部。
但他剛轉過身,又忽然停了下來。
不對,白芍不在住院部!
住院部的停車場裡還有很多空位,白芍如果是去看林靜青或者宋老爺子,完全沒必要把車停在這邊。
難道是她身體不舒服,還沒康複?
笛貝抬頭望了一眼門診樓,很快走了進去。
一樓大廳人群攢動,全都是掛號繳費的。
笛貝在人群中搜尋了幾遍,沒有看到白芍的身影,他又直奔二樓。
隻要白芍在這裡,他一層一層地找,一個診室一個診室地找,總歸能找到。
二樓是兒科,笛貝本來隻是草草掃一眼,卻很快看到了觀察室裡的白芍。
他呼吸一窒,剛要上前,卻發現白芍身邊還有人。
是安顏和照顧小團子的育兒師!
笛貝下意識後退兩步,隱匿在拐角處的柱子後麵,隔著玻璃牆,緊緊盯著觀察室裡的一切。
兒科很吵,笛貝耳邊充斥著此起彼伏的嬰兒啼哭聲,他隻看得見白芍抱著小團子,溫柔地哄著,一點都聽不到她的聲音。
看得見她的人,卻聽不到她的聲音。
這對笛貝來說,比之前還要受折磨!
可是安顏這個女人在,他若是直接出現,安顏一定會發現什麼。
上次就是安顏在白芍麵前胡說八道,才攛掇得白芍跟她避嫌。
這一次,說不定也是這樣!
笛貝心底暗恨,卻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隱身在這見不得人的角落裡,目光渴望地看著白芍,任憑眼底灼熱湧動。
觀察室裡,小團子剛打完針的時候,哼哼唧唧有些鬨人。
白芍抱著哄了一會兒,他就安靜地睡著了。
育兒師見狀,連忙伸手準備把孩子接過去:“少夫人,我來抱小少爺吧,您歇會兒。”
“好。”白芍也沒逞強,小心翼翼地把小團子遞給了育兒師。
小團子一天比一天大,抱起來也是沉甸甸的。
白芍抱了這麼一會兒,胳膊的確是有些酸。
好在小團子睡得很沉,被育兒師接過去之後,隻揮舞了兩下小胳膊,就繼續閉著眼睛呼呼大睡。
白芍漸漸放下心來,隨後起身從育兒師隨身攜帶的母嬰包裡拿出一條小毛巾。
“我去用熱水把毛巾打濕一下,給他擦擦汗。”
“好,我會照顧好小少爺的。”
小團子這會兒已經退了燒,出了一身的汗,育兒師原本打算用棉柔巾給他擦,聽白芍這麼說,也就點點頭。
白芍拿著毛巾起身,安顏有話跟白芍說,也跟了出來。
兩人向觀察室外麵走著,藏在柱子身後的笛貝猝不及防,隻能快速轉身,把臉麵向牆站著,隻留給路人一個背影。
他還刻意垂下肩膀,猛一看,誰也不會看出來是他。
而悄悄跟到兒科門診這邊的倆小隻,也被忽然走出來的白芍和安顏嚇了一跳!
“不好,是小姨和媽咪,快躲!”
倆小隻生怕被安顏發現他們,手忙腳亂地藏進旁邊打印報告的機器旁邊,本來盯著笛貝的視線也收了回來,迅速貼緊牆根站好,生怕被安顏發現。
所以他也沒能發現笛貝眼神裡的異樣和灼熱,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難道笛貝跑來醫院,是來看小團子的?
可他要看小團子,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過去看?
安晨晨滿腦子都是疑惑,但聽著身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和安歲歲一起埋著小腦袋,大氣兒都不敢喘。
白芍滿心都是小團子,自然沒有發現柱子和機器後麵都藏著人。
安顏也一樣。
她跟出來,主要是有點不放心白芍。
“我看你比前幾天又瘦了,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白芍摸摸自己的臉,有些不信:“不會吧?我這幾天都有好好吃飯,一天三頓,一頓不少。偶爾加班的時候,還會吃夜宵,怎麼可能會瘦嘛。”
“不信你自己上個秤,事實勝於雄辯。”安顏指指旁邊診室門口的電子秤。
白芍不信邪,果斷踩了上去。
一看結果,她傻眼兒了:“安姐姐,我居然瘦了整整三斤!可,可我吃的不少啊……”
“吃的不少還在瘦,那就是操心太多。”
安顏拉著白芍在走廊另一側的欄杆旁站住腳步,嚴肅地看著她。
“你先彆急著去擰毛巾,先跟我說說看,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是擔心老爺子的事情擺不平,還是為笛貝的事情擔憂?”
“我……”
白芍本來想說沒有,但是麵對安顏關切的眼神,她還是敗下陣來。
那些煩心事堵在心裡,不能跟任何人說,現在好像也隻能跟安姐姐說一說了。
白芍低下頭,手裡的小毛巾幾乎擰成了麻花,才低聲開口。
“安姐姐,那天掛了笛貝的電話之後,我做了個夢。我夢見笛貝想傷害宋境和小團子……我知道那隻是個夢,可那個夢也太逼真了!”
“這幾天我心裡一直隱隱約約覺得不安寧,睡覺都不敢睡死,生怕一覺醒來,那個噩夢就成真了。我,我實在是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