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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老爺子和白老夫人這一和好,感情更勝從前,戰家老宅的日子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戰墨辰和安顏不想打擾老兩口幸福甜蜜的小日子,帶著仨小隻和龍鳳胎徹底搬回了碧海天彆墅。
戰老爺子也沒攔著。
他之前身體不好,和白老夫人在一起之後,沒怎麼出過門。
現在身體好了,就一心想著要帶愛妻出去轉轉。
老兩口想孩子的時候,就一起過來看看孩子,其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帶著一群保鏢到處旅遊。
戰墨辰見戰老爺子一心陪著白老夫人,也放心不少。
這幾天他還沒有等到顧時遠的消息,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雖然他和老爺子現在心照不宣,都沒人主動開口提起有關他身世的事情,但這件事不可能永遠掩埋下去,總有被戳破的一天。
焦慮之下,戰墨辰罕見地失眠了幾個晚上。
深夜,安顏一覺睡醒,發現床頭的燈還開著,戰墨辰垂眸靠在床頭,神色鬱鬱。
“老公,你想什麼呢?怎麼還不睡?”
安顏伸手過去抱住他勁窄的腰身,纖細的手指軟軟地從他眉心劃過,試圖抹去那抹憂慮。
戰墨辰抬眸,正好對上小女人睡眼惺忪的一張小臉。
原本沉悶的心情霎時好了很多,他抬手捉住小女人在他臉上作亂的手指,放在唇邊親了親,才低聲歎了口氣。
“顧叔叔那邊一直沒有消息,我不知道爺爺是怎麼想的,心裡沒底。”
“嗯?”安顏有些疑惑,瞬間清醒了:“什麼消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戰墨辰也是一愣,想起來了:“……對,我忘了跟你說。”
他把戰老爺子跑去看守所找顧敬東泄憤的事情說了一遍。
“……顧敬東可能是覺得自己已經落到了這個地步,乾脆破罐子破摔,把戰鈞遠是個冒牌貨的事情告訴了爺爺。爺爺回來之後卻一個字都沒提,我想跟爺爺坦白,但是顧叔叔那邊說讓我先不要提起。”
戰墨辰說著說著,原本平靜的語氣變得低落:“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爺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現在會不會懷疑我不是戰家人……”
“不會的。”
戰墨辰話還沒說完,安顏已經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堅定地搖搖頭。
戰墨辰苦笑:“你怎麼知道不會?”
“因為你這張臉啊。”
安顏目光在戰墨辰俊美的麵容上細細描繪著,澄澈的眼睛裡滿是喜歡和肯定。
“你和爺爺年輕的時候長得有五分相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爺爺的孫子,再說你的行事手段完全就是戰家人的作風,爺爺恐怕懷疑自己不是戰家人,都不會懷疑你。”
“是嗎?”戰墨辰被安顏的話逗笑了,但深邃的眸底依然籠罩著一片愁緒:“這才是我最憂心的事情。”
“如果爺爺確定我是戰家的子嗣,那麼他一定會轉移目標,去查顧家那個跟戰鈞遠交換的兒子。以爺爺的手段,遲早會查到顧叔叔頭上,到時候,必定會給顧叔叔帶去很多麻煩。”
戰墨辰說完,安顏也沉默了。
是啊,兒子被人換了,不是親生的。
但孫子卻是親生的。
任何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想不通,都會想要查個水落石出。
更何況戰老爺子的脾氣秉性都很正直,不可能稀裡糊塗放過這件事。
但是顧時遠和司老夫人之間有過協議,他不可能認祖歸宗。
安顏這麼一想,頓時也是睡意全無。
她也跟著憂心起來:“那顧叔叔那邊怎麼說?他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他說老爺子那邊,他來想辦法應對,不過我現在還沒收到消息。”
安顏聽他這麼說,心裡倒是踏實了幾分:“那我們就再等等,顧叔叔既然說了他會想辦法,他就一定會做出應對。”
“嗯。”戰墨辰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關心則亂,忍不住憂心罷了。
安顏將他對顧時遠的這份憂心看在眼裡,想要再安慰安慰他,卻又覺得不能再繼續說這件事了。
不然今天晚上兩個人湊在一起發愁,誰也彆想安心睡覺。
睡美容覺當然排在第一位。
她抬手扯過被子,貼心地把戰墨辰罩進了溫暖的被窩裡。
“老公,我困了,我們睡吧!”
“好。”
小女人香香軟軟的身體依偎在他懷裡,還無意識地亂蹭亂動,戰墨辰身體一僵。
體內的火苗迅速躥了上來,他喉結滾動,喉嚨一陣發緊。
下一刻,他化被動為主動,反手撈過被子,把人重重按進懷裡裹住,不由分說地親了上去。
安顏:“唔……老公,我想睡覺!”
“睡啊,你睡你的。”
戰墨辰低沉磁性的聲音乍一聽很正經,再一聽卻帶著明顯的戲謔,一雙大手更是在被子裡作亂。
房間裡的溫度快速上升,曖昧的呢喃聲很快傳入沉沉的夜色,化作一室春光。
……
翌日,海城西郊。
位置偏僻的看守所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人頭戴一頂黑色氈帽,穿著一襲黑色長風衣,臉上也蒙著口罩,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
而這個人要求見顧敬東。
顧敬東可是重刑犯,再說還有戰家盯著,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工作人員拒絕了他:“嫌疑人禁止會見,你趕緊走!”
“我有會見許可證明。”
來人拿出一張紙放在工作人員麵前。
工作人員一看,驚得瞪大了眼睛。
這人什麼來頭,這種級彆的證明也能開得出來!
忍著內心的驚駭,工作人員把顧敬東從牢裡提出來,押到了會見室。
這是一間單獨設立的會見室,寬敞又空蕩,灰色的裝修風格讓人心裡感覺很壓抑。
顧敬東被押過來的時候,走得極其緩慢。
那天被抓到之後,被戰墨辰手下卸掉的那隻胳膊至今都還沒有複原,垂在身體一側,每走一步都痛得鑽心。
戰老爺子給他的那一巴掌,也是用足了力氣,顧敬東不但掉了兩顆牙,唇角也裂開了。
再加上依然紅腫的臉頰和蓬亂的頭發,渾濁的眼神,怎麼看怎麼狼狽,完完全全就個風燭殘年的糟老頭子。
黑衣人坐在椅子上,看著他一步步走近,一雙眼睛裡有感慨,但更多的是淡漠。
顧敬東緩緩走過他身邊,最後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隔著一層防彈玻璃,顧敬東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對麵的人,目光裡露出了幾分凶狠和警惕。
“你是誰?”他啞著嗓子,發出粗澀難聽的聲音。
坐在他對麵的黑衣人沉默了兩秒鐘,抬手拿掉了口罩。
“爸,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