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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瑤打了個寒顫,手裡鋒利的刀刃往安顏纖細脖子上壓了壓。
“不要過來!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她厲喝道。
“就憑你?”
戰墨辰薄唇吐出三個字,看向張瑤的眼神,冰寒得猶如看一個死人。
但眼神落在心愛女人蒼白的臉上時,他眸底的寒意一頓。
張瑤看到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心裡有了底氣,得意地笑了起來。
“怎麼樣,害怕了吧?如果你想看你老婆孩子一屍兩命,你儘管過來,否則就快點把我要的東西送來,放我走!”
戰墨辰沒作聲,墨眸翻滾著滔天怒意。
無論是他還是那些保鏢,都能在一瞬間擰斷張瑤的脖子。
可他們都不敢拿安顏和她肚子裡的寶寶做籌碼。
良久對峙。
安顏抬起頭看向戰墨辰,眼底一片濕潤,嘴唇輕輕蠕動了幾下。
戰墨辰突然看懂了。
他抬起雙手,後退了一步,似乎是做出了妥協:“好,我讓人給你準備東西,放你走。”
“哈哈哈,這就是高高在上,威名赫赫的戰爺,現在還不是被我拿捏!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原來和我這個卑微低賤的人一樣怕死,一樣低賤!”
張瑤癲狂地大笑起來,隨後手臂用力,勒了勒安顏的脖子,厲聲低吼:“那就快去,我沒有太多耐心!”
她打了封閉針的右手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來首醫院之前的那一針,撐不了太久!
隨著張瑤粗魯的動作,安顏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但她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剛才她已經向戰墨辰傳遞了自己的想法,他應該看懂了。
安顏知道張瑤的弱點,她想要試著自救!
“相信我!”
這是安顏最後做出的口型,所以戰墨辰也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妥協。
他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吩咐人去拿張瑤需要的一切東西。
張瑤見他說話算話,稍稍鬆了口氣。
但是她這口氣還沒落下去,就聽到安顏的冷笑聲。
“張瑤,你真是可憐!你就是個沒本事的可憐蟲,連下水道裡的老鼠都不如!”
“你說什麼?!”
剛剛才嘲諷了戰墨辰和安顏,在言語上把他們踩在了腳下,猛然聽到這句話,張瑤勃然大怒。
“你這個賤人,你知道什麼!如果不是你害得我變成殘廢,我的設計造詣遠在你之上!”
“你真以為自己的設計天分高過我?就算你手沒殘,你也永遠趕不上我!”
安顏吃力地將身體後仰,紅唇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嘲諷張瑤。
“更何況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廢人,十幾年寒窗苦讀全都化作泡影,隻能像個小醜一樣在陰暗裡苟延殘喘,實在活不下去了,就來求我賞你口飯吃,你說你這種人活著有什麼意思?知道公司裡的人都叫你什麼嗎?叫你寄生蟲啊!”
張瑤臉色大變,眼裡的恨意蝕骨,手裡的刀尖都在顫抖。
安顏不是不害怕,可她如果退縮了,她和寶寶今天都得死。
她看出來,張瑤是真心想她死。
一旦張瑤脫身,一定會毫不猶豫割斷她的喉嚨。
她隻能儘力激發張瑤的怒意,讓她喪失理智,才方便對麵的戰墨辰和保鏢動手。
安顏吸了口氣,繼續激張瑤:“對了,你平時像條狗一樣地去幫我做這做那討好我,心裡是不是恨極了?恨不得一巴掌扇在我臉上對不對?可惜你再恨有什麼用?還不是被我踩得死死的,永遠翻不了身!是不是很想扇我一巴掌?來啊,我等著你,你不敢,張瑤,你這個懦夫,膽小鬼!”
安顏趾高氣揚地冷笑著,語氣裡是張瑤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倨傲鄙夷。
而這殺人誅心的字字句句,都像是鋼針一樣紮進張瑤心底,刺激著她陰暗扭曲的心靈。
讓已經處於崩潰瘋癲中的她徹底失去了最後的理智!
沒錯,她早就想扇安顏這種偽聖母一巴掌了!
每次她聽到彆人在她麵前誇安顏重情重義,對她有大恩大德,她都恨得要命!
明明是安顏把她害成這樣的,她憑什麼還要對安顏感恩戴德?
憑什麼?!
安顏以為自己不敢打她是嗎?
那她就讓安顏也嘗一下被人扇耳光的滋味!
張瑤想也沒想,抬手就朝著安顏臉上扇去!
可她忘了,她一隻手拿著刀,一隻手勒著安顏的脖子。
當她抬起勒住安顏脖子的手,鉗製一鬆,安顏已經迅速身體後仰。
脖頸遠離了刀刃!
安顏利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猛然推了張瑤一把,踉蹌著朝戰墨辰的方向衝了過去!
“顏顏!”
戰墨辰身體緊繃。
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在安顏推張瑤的同時,他已經飛撲過去,一把將安顏攬進了懷裡!
張瑤心頭一震,猛然反應過來。
該死!
安顏這個賤人居然騙她!
憤怒蒙蔽了她的理智,無視一擁而上的黑衣保鏢,張瑤奮力舉起手裡的匕首向被戰墨辰抱在懷裡的安顏刺下去。
戰墨辰餘光瞥見一道寒芒,迅速抱著溫言轉了個身。
隨即大腳用力一踹。
“嘭!”
張瑤小腹被踢中。
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搖搖晃晃地摔在地上。
一擁而上的保鏢迅速把她死死按在了地上!
“不,不!”
張瑤像是瀕死的困獸,絕望地嘶吼掙紮,用儘最後力氣把手裡的匕首朝著安顏的方向擲了過去!
去死,都去死!
她活不成了,安顏也彆想活!
可惜同歸於儘的慘烈場景隻存在於她的幻想中,安顏被戰墨辰牢牢護在懷裡,她拚儘全力扔過去的匕首,離倆人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就落在地上,發出冰冷的聲響。
安顏埋首在戰墨辰懷裡,心砰砰直跳。
而戰墨辰的身體在不住地輕顫。
剛要安慰他說自己沒事,卻感覺到他的手臂猛然抖動了一下。
“怎麼回事?”
安顏顧不上自己的狼狽,從戰墨辰懷裡掙紮出來,看向他的手臂。
男人深灰色的西裝衣袖上,被匕首劃出了一道細細的口子,而破口的周圍,已經被顏色暗紅的血跡洇濕了一圈。
“我沒事。”戰墨辰想要安撫她。
安顏心口一陣抽痛,連忙按住戰墨辰的傷口,轉身叫人:“快,快拿繃帶和消毒水過來!”
“是!”
保鏢很快從病房裡拿了急救箱過來。
安顏顧不得自己披頭散發,當場把西裝外套從戰墨辰身上扒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察看他的傷口。
肌肉堅實的手臂上被匕首劃了一道細細的口子,雖然不嚴重,但還是有血跡不斷地滲出來,足可以想見那柄匕首的鋒利。
安顏回想著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忍不住紅了眼眶,迅速拿起藥棉要為戰墨辰擦拭。
戰墨辰攔住了她,輕輕按住她的後腦勺,把人按在自己胸口。
“彆哭,你一哭我心會痛。再說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一點都不疼,藥水味道太大,我們的寶寶一動聞不慣,讓他們來。”
安顏默默將藥棉交給了一旁的保鏢。
她知道戰墨辰是擔心她聞不慣,自從懷孕後,她嗅覺變得十分敏感,一點刺鼻的氣味都不能聞。
而她也擔心自己處理不好傷口,她現在的手都還是抖的。
戰墨辰一手攬緊了小妻子,另一隻手伸出去平舉著,讓手下幫忙處理胳膊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