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巷後,安顏第一時間打給了宋境。
“剛才我和司祁正視頻通話半個多小時,你跟蹤到他的具體位置了嗎?”
在一陣劈裡啪啦的敲擊聲後,宋境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嗯,已經鎖定了最小範圍,再給我十分鐘,就能得到準確位置!”
“太好了!”安顏鬆了口氣,提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下。
隻要宋境能追蹤到司祁正的位置,那顧時遠和司夜井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證。
但想到暖暖還在那個惡魔手裡,她的心又吊在了半空中。
她壓下起伏的心緒,問宋境:“我現在還可以做什麼?”
宋境聽出了安顏的擔心。
“剛才你跟著顧時遠去城東,已經很冒險了。現在你什麼都不要做,先找個地方停下來,保證自己的安全。等我確定了司祁正的準確位置,會直接發給你。”
安顏也知道貿然動作容易打草驚蛇,點點頭同意:“好,我知道了。”
想了想,她決定還是要做點事情。
至少要讓司祁正相信,她是真的手足無措,沒有一點辦法了。
安顏拿著顧時遠的手機,回撥了那個視頻電話給司祁正。
她裝作繼續跟司祁正要人,降低對方的警惕心!
果然,司祁正看著手機上不斷打過來的視頻電話,無情掛斷之後,輕蔑一笑,心裡儘是得意。
這個蠢女人,真以為他會放了安暖暖?
那就好好等著吧。
後巷,一批黑衣人迅速趕到,把昏迷倒在地上的顧時遠和司夜井拖上了車,又迅速離開。
被幾個男人拖上車的一瞬間,顧時遠身體重重擦過車門,手臂一陣劇痛。
但他硬是忍著,連睫毛的顫動都沒有。
司祁正的幾個手下盯著顧時遠和司夜井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他們是真的暈過去了之後,就拿繩子把兩人又捆了一圈,直接扔在了後座上沒再理會。
“注意觀察四周,小心他的人跟上來!”
幾個黑衣人時刻警惕著四周的動靜,沒發現光線昏暗的車裡,顧時遠悄悄動了動眼皮。
司祁正手下開的這輛車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裡麵能看到外麵,外麵看不到裡麵。
顧時遠趴在後座上一動不敢動,隻能儘力透過窗戶觀察周圍的環境,暗暗戒備,同時暗暗動了動腰。
感受到那個油紙包還牢牢的綁在衣服裡,顧時遠心裡踏實了不少。
現在他和司夜井就如同擺在砧板上的肉,隻能任人宰割。
如果司祁正真的喪心病狂到直接下殺手……
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就跟司祁正同歸於儘!
幾個黑衣人對顧時遠的裝暈一無所知,一路上猛踩油門,在海城市區裡繞來繞去,兜了好幾個圈子之後,才駛入城西郊外。
車子越開越偏,周圍的建築物也越來越少,很明顯是在向荒山野嶺進發。
顧時遠也沒有慌,隻是繼續靜靜裝暈,等待時機。
又走了十來分鐘之後,車子開上了一段顛簸不平的土路。
這裡應該是一個偏遠的村落,即便車子的防震性能很好,顧時遠和司夜井還是被顛簸得頭昏腦脹。
幾個黑衣人一邊發著牢騷,一邊放慢車速,七拐八拐之後,車子開進了一個破敗的小院子裡。
顧時遠和司夜井再次被人從車上拖下來,一路拖進屋子裡,丟在了冰涼的地上。
顧時遠緊緊閉著眼睛,隻能感覺到一股腐敗發黴的味道夾雜著積年的塵土撲麵而來。
隨即,有人彙報:“老大,人帶回來了!”
司祁正從破敗不堪的屋子裡走了出來,一看到昏倒在地上的顧時遠和司夜井,直接抬腳踢了上去。
“老狗,終於落我手裡了!”
又尖又硬的皮鞋尖踢在顧時遠腰間,鑽心地疼,但顧時遠強忍著疼,一動沒動。
司祁正覺得很暢快,忍不住罵道:“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不也像條死狗一樣讓我踢!”
原本他雖然沒有正式回到司氏家族,可他在m國依然是赫赫有名的司家二少。
可現在他居然淪落成了一條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這一切都拜顧時遠所賜!
司祁正越想越氣,對著顧時遠又踢了兩腳。
可顧時遠從始至終一動沒動,像一團沒有生氣的血肉一樣趴在地上。
這讓司祁正覺得很無趣。
也是,現在顧時遠昏迷著,他就算把顧時遠直接剁成爛泥,他也不會覺得痛苦。
要想讓顧時遠痛不欲生,還得殺人誅心才來得有意思。
司祁正從顧時遠身上收回陰冷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司夜井,命令手下給司老夫人打電話。
“給那個老妖婆打電話,我倒要看看,她要錢要權,還是要她孫子和這條老狗的命!”
手下聽令,很快撥通了司老夫人的電話。
此時的m國,正值深夜。
司老夫人被從夢中驚醒,接到司祁正的視頻電話,心臟下意識有些抽搐。
這個小畜生跟她作對這麼多年,現在打視頻電話過來,絕對不是好事!
司祁正也沒跟她繞彎子,電話一接通,直接把攝像頭對準了昏倒在地上的兩個人。
“老夫人,看清這是誰了嗎?你配合一點,跟我說清楚玉璽在哪,不然,我要他們的命!”
“夜井!”
司老夫人雙目瞪圓,看清視頻裡司夜井昏迷的小臉,心裡又驚又怒。
但她驚怒過後,很快穩住了心神。
“司祁正,你把夜井怎麼了?”
“你說出玉璽,你的乖曾孫就會沒事。”
司老夫人曆經半生風雨,早已練就一副堅毅的心腸。
司祁正之所以打電話來逼問她司氏玉璽的下落,無非是還做著有一天重回m國,坐上司氏家族家主寶座的美夢!
既然他有所求,她又有何懼?
她很快鎮定下來,冷冷地睨著司祁正。
“當年我把玉璽給了顧時遠,讓他帶走藏好。為了保證這個秘密不泄露,連我也不知道玉璽的下落。玉璽到底在哪裡,隻有顧時遠一個人知道。你想要玉璽,就先把人弄醒,我要和他說話。”
司祁正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當即怒不可遏。
“你這個老糊塗,居然把玉璽給一個外人!”
司老夫人卻根本不理會他的怒氣,隻神色冰冷地提醒他:“你要是還想拿到玉璽,就儘快。不然等顧時遠真的死了,我們誰也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