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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亮了,笛貝坐在鑒定機構的走廊裡,全身僵硬,大腦一片空白。
鑒定機構的人看他這樣子,於是同情地為他倒了杯水,也沒出聲趕他離開。
等到笛貝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抽離出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
外麵的陽光明亮又溫暖,他卻如同置身冰窖。
笛貝茫然地走出鑒定機構,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籌劃了這麼久,不惜違背心意追求顧婉,不惜使出種種手段,到最後才知道原來是自己一廂情願鬨了一場烏龍。
可是顧時遠不是他的親生父親,誰才是呢?
難道真的是笛靖?
不,他寧可相信自己是一個私生子,都不想承認自己是笛靖的兒子。
笛貝緊緊攥著那份鑒定報告,疲憊地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頭,走進街邊一家咖啡館。
猛灌了三杯冰美式,笛貝昏昏沉沉的腦子才算是清醒了。
他把從小到大所有關於那張照片的事情全都回憶了一遍,驟然想起,照片上還有另一個男人。
而林靜青對著照片哭訴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顧時遠的名字。
難道他一直找錯了方向,他的親生父親其實是照片上另一個男人?
笛貝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當年的事情林靜青不肯告訴他,必定有什麼隱情。
要揭開這些真相,看來隻能從另一個男人身上入手了。
笛貝很快理順了亂糟糟的思緒,起身向外走去。
笛貝腳步匆匆,出門的時候還在低著頭想事情,一不小心就和進門的人撞上了。
走進門的女人閃身避了一下還是沒躲開,兩人的胳膊撞了一下,笛貝手裡的鑒定報告“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
“沒關係。”
笛貝慌忙道歉,女人也沒說什麼,還好脾氣地幫忙撿起地上散落的紙張,整理好遞給了他。
隻不過她眼神落在其中一張紙上麵的時候,指尖顫了顫。
笛貝沒有察覺女人的異樣,連忙接了過來,低著頭匆匆走人,甚至都沒心思去看女人長什麼樣子。
白雨欣卻還記得笛貝這個人。
那天晚上在雲庭酒店遇上的時候,顧時遠給她介紹過,說是顧婉的男朋友。
可為什麼剛才那張鑒定報告上的兩個名字,是笛貝和顧時遠?
他們之間做什麼親緣鑒定?
顧時遠不是從來沒有結過婚嗎?
無數的疑惑湧上心頭,白雨欣轉過身來看著笛貝,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頭人群裡,她才轉過身去,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如果笛貝是顧時遠的兒子,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個叫林靜青的女人,和顧時遠又是什麼關係?
白雨欣想起林靜青看向顧時遠的眼神,越想心裡越不舒服。
安顏在一旁一直沒出聲,此刻見白雨欣站著發呆,於是搖了搖她手臂:“媽,我們進去吧。”
白雨欣這才回過神來,點點頭和安顏一起走了進去。
安顏照著白雨欣的口味點了咖啡,想和媽媽聊聊天,但白雨欣明顯有些魂不守舍。
安顏想起剛才瞄到的那張鑒定報告上的名字,心裡暗暗歎了口氣。
媽媽怕是也看清了那張鑒定報告,心裡對顧時遠起了疑心。
之前顧婉對戰墨辰下手,顧時遠明明知道一切,卻還是選擇對他們撒謊,她就是顧忌著媽媽白雨欣和顧時遠的關係,才沒有讓媽媽知道那些事。
可現在看來,顧時遠的秘密遠不止之前那些,這個人的身上,謎團還不知道有多少個。
而剛剛出去的年輕人,正是被顧婉算計的那個笛貝,如果笛貝和顧時遠是父子關係,那這往後的事情……
安顏想到這裡,臉色也變了變,想勸白雨欣幾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總不能直接跟白雨欣說,顧時遠這人太複雜了,你以後不要見她了吧?
母女兩人默默相對,喝完了咖啡。
安顏看白雨欣還是有些心神不寧,提議道:“媽,之前你說想去看看那幾家高定品牌這一季的新款,我讓人安排了他們秀場的位置,要不要去看看?”
白雨欣之前提起看秀還興致勃勃,此刻直接搖頭:“不用了,難得你有空陪我出來逛街喝咖啡,這也逛了一早上,你回公司忙去吧,我也有點累,想回去休息會兒。”
“那好吧,我先送你回去。”
安顏聽白雨欣這麼說,也不勉強,點點頭起身,挽著白雨欣的手一起出了咖啡館。
到了晚上下班,戰墨辰回家之後,安顏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了他,並且說了心裡的猜想。
“早上我和媽一起出去喝咖啡,撞見了笛貝,他手裡居然拿著他和顧時遠的親子鑒定報告。你說,這個笛貝跟顧時遠難道真有什麼關係?真是親父子?”
“不可能。”戰墨辰臉色微變,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安顏很少見到戰墨辰這樣沉不住氣,愣住了:“你怎麼這麼肯定?難道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
戰墨辰搖搖頭,他也說不清剛才脫口而出的那種本能衝動是怎麼回事。
可安顏既然問了,他隻能解釋道:“顧時遠一輩子都沒結過婚,隻領養了一個女兒,說明他不是那種會亂來的人。”
安顏卻不以為然,反駁道:“那也說不定,他一輩子不結婚,並不能證明他沒有喜歡的女人吧。”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會不會就是顧時遠喜歡過笛貝的媽媽,兩個人以前有過一段?所以笛貝才會去查顧時遠和他的親子關係。”
戰墨辰沉默不語。
顏顏說的沒錯,顧時遠雖然沒有結過婚,但不能說明他以前沒有和女人交往過。
想起之前司夜井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戰墨辰心情更複雜了。
他這邊還在調查顧時遠是不是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那邊又冒出來一個笛貝。
顧時遠的身上,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