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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眼皮微掀,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番安琪,心裡暗自搖頭。
眼前這個女孩子長得雖然漂亮,但實在是沒什麼氣質,尤其是笑容裡透著一種謙卑討好,一股子的小家子氣,跟年輕時冷傲張揚的白雨欣一點都不像。
但出於禮貌,沈瑤還是給了安琪兩分薄麵,輕輕頷首:“你好。”
安琪得到了回應,高興極了,瞬間覺得自己肯定是入了這位沈夫人的眼。
更加親熱的上前挽住白老夫人的手臂,跟沈夫人聊起來。
“沈阿姨您長得真好看,一看就年輕。”
沈瑤對這種尬聊煩不勝煩,冷冷回了一句:“不年輕了,我和你母親同歲。”
“您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難怪我一看到沈阿姨就好像看到了我媽媽一樣。”安琪自以為討巧地回了一句。
“是嗎?”
沈瑤一愣,差點兒嗤笑出聲,心頭隻感覺到一陣惋惜和悲哀。
白雨欣當年是個多麼優秀的人啊,偏偏生出來的女兒,就連想要奉承彆人也這麼沒頭沒腦。
而且她和白雨欣長相完全不同,再沒眼光的人也不會覺得她倆長得像。
沈瑤心裡頓時對白老夫人充滿了同情。
寵愛的女兒早早過世,留下一個外孫女又是這樣不入流的人,老人家也真是不容易。
白老夫人又怎麼感覺不出來沈瑤的臉色變化,看向安琪時,眼裡已經帶了幾分不喜。
偏偏安琪自己毫無所覺,把沈夫人禮貌得體的微笑誤解成了對她的滿意。
她表現的這麼好,這麼給白老夫人長臉,以後這個死老太婆總不能不待見她吧?
安琪得意洋洋,更是挽著白老夫人的手不肯鬆開,白老夫人走到哪裡她跟到哪裡,寸步不離地陪著。
直到白老夫人說累了要去休息一會兒,安琪才隨意找了個借口走開。
“那姥姥好好休息,我去一下洗手間。”
“你去吧。”白老夫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處處失禮而不自知,實在是丟白家的臉。
可這是她女兒的血脈,白老夫人也不忍心指責安琪。隻後悔沒能早點找到人,白白耽誤了這麼多年。
安琪走出休息室,也長長鬆了一口氣。
她是來白家做千金貴女的,可不是要來伺候這個老太婆的。
外麵人多也就算了,她再怎麼樣也要裝裝樣子,現在又沒人看見,她可不想再小心翼翼去巴結那個老太婆。
安琪拎著裙擺走進洗手間,拿出化妝包又仔仔細細補了個妝。
剛打開水龍頭洗手,外麵兩個女人的議論聲就傳進了她耳朵裡。
女人的笑聲滿是不懷好意,極儘挑撥之能。
“龔姐姐你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張狂,仗著白公子喜歡她,根本就不把彆人放在眼裡,範小姐跟她搭話,她連理都不理呢!”
“就她?哼,真以為彆人不知道她的底細。”另一道充滿嘲諷不滿的聲音響起,是那位龔小姐在說話。
“不知道哪個山角旮旯裡出來的麻雀,小門小戶的,光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自己照照鏡子!”
“剛才我表姐一看她就認出來了,說她前幾天還進過c局,最後被白大哥保釋出來的,就這還有臉出來混,這臉皮可真是夠厚的!”
前麵那個女人立馬發出誇張的驚叫:“天哪,真的嗎?那她這也太不要臉了!”
“就是,就這種貨色,還敢跟著白大哥大搖大擺出現在這裡,我一會兒就去跟白大哥拆穿她……”
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都掩蓋不了女人語氣裡的鄙夷,更掩蓋不了安琪的怒氣。
被人這樣揭瘡疤,安琪臉色瞬間氣的煞白,哪裡還忍得住?
她眼底陰狠閃過,蜷了蜷手指,直接走出去扇了對方一巴掌:“你說你要拆穿誰?”
“你說誰不要臉?你再敢多說一句試試!”
安琪甩甩手指,眼睛冒火,怒瞪著那個女人,心裡一陣痛快,卻又有點後知後覺的害怕。
她沒忍住脾氣,如果這個女人還手,她們打起來的話,白家人會不會覺得她不懂事?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女人見勢不妙,立刻轉身開溜,隻留下剛才還憤怒不已的龔小姐,捂著臉目瞪口呆。
“你,你……”龔小姐捂著臉想還手,卻又生生忍住了。
她愛慕白嵩卜好些年,但是家世不如白家,白嵩卜也從來沒有把她看進眼裡。
如果她跟眼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打起來,她並不能保證白嵩卜一定會站在她這邊。
安琪見龔小姐挨了自己一巴掌,卻始終不敢還手,哪還能猜不出對方在想什麼。
不就是忌憚白家!
那就好辦了。
心裡那一點點擔心立刻變成了得意,很好,真是太好了!
安琪更加得意洋洋,手往腰上斜斜一叉,下巴高高揚起,盛氣淩人罵道:“快滾!以後不準出現在我麵前,不然見你一次打一次!”
尖利的嗬斥聲像是一記無聲的耳光,再一次抽在龔小姐臉上。
龔小姐羞憤欲死,但也隻能忍氣吞聲,捂著臉轉身離去。
安琪這才拍拍手,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走出洗手間,心情好的不得了。
才不過跟著白嵩卜在人前露了個麵,就沒有人敢惹她,等她真正的身份亮出來,還不嚇破那些人的膽?
從此以後,看誰還敢跟她過不去!
到那個時候,墨辰哥也一定會後悔的吧?
說不定看到白家這樣的權勢之後,還會拋棄安顏那個賤-人,轉而來討好她!
安琪幻想著以後的日子,走路都有些飄飄然起來。
不過她剛走出洗手間,大門口就傳來一陣聲響。
驚歎聲和讚歎聲不絕於耳,比她挽著白嵩卜進來時候還要熱鬨。
這是她的認親宴,她才是主角,居然有人敢來搶她的風頭?
安琪不悅地朝著大門口看過去。
宴會廳大門口,安顏跟戰墨辰相攜而至。
男人高大俊美,一身矜貴又強勢的上位者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女人更是雪膚花貌,容色傾城,行走間,一襲紫色禮服裙擺微微搖曳在宴會廳流轉的光華裡,說不出的風華絕代。
有人驚訝讚歎,也有人屏住了呼吸,生怕一個大喘氣,就吹走了眼前的絕代佳人。
安琪瞳孔驀地緊縮,長長的指甲瞬間掐進手心。
居然又是安顏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