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
白芍心事重重回了家,剛好和白老夫人撞上。
白老夫人看著她臉色不對,疑惑問道:“你不是出門找小顏玩了嗎,怎麼跟誰欠了你錢似的,玩的不開心?”
“沒什麼,我,我沒見到安姐姐……”白芍期期艾艾,不敢去看白老夫人的眼睛。
她不確定這件事能不能讓奶奶知道。
白老夫人眼神略微一掃,就知道白芍撒謊了。
“有什麼事情就說,不然我去問你父親也是一樣的。”
“奶奶……”白芍抬起頭,眼眶紅了,“安姐姐她失蹤了!”
“安顏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白老夫人神情一緊,頓時著急不已,一迭聲追問:“人還沒有找到嗎?是在哪裡失蹤的?”
“就在我們白家秀場外麵,我大哥已經幫忙報案了。”
“光報案怎麼行,我這就讓人去找!”
白老夫人立刻叫傭人打電話叫白雨淙回來。
白雨淙接到電話,也不敢多耽擱,立刻趕了回來。
一進門,白老夫人就問他:“安顏失蹤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白雨淙一驚:“媽,這件事您也知道了?戰家的人正在找,我的意思是咱們暫時不插手……”
“怎麼能不插手,安顏是我們白家服裝秀請來的評委,還是我和小芍的客人,人要是真不見了,誰也落不得好!”
白老夫人臉色一沉,不怒自威。
白雨淙連忙解釋:“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們不插手戰家的事情……”
“我不管你插不插手戰家的事情,安顏這個人你必須想辦法給我找到!”
白老夫人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哪怕動用我們家所有人脈也在所不惜!”
白老夫人說得斬釘截鐵,白雨淙心底一驚。
母親什麼時候居然這麼重視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了?
要是彆的事情,他也就順著母親的意思來,就當哄老人家開心了。
可這件事……
想了想,白雨淙硬著頭皮再次開口,試圖說服白老夫人。
“媽,白氏的服裝秀明天就要結束,安顏不在,還有備用的評委,服裝秀不會受到影響。可要是鬨開了……這當口,我們白家不能鬨出太大動靜,容易落人口舌。”
白老夫人一聽這話,徹底怒了:“人命關天的大事,你竟然隻想著不能落人口舌?我們白家家規什麼時候教過你,利益比人命還重要?”
白老夫人大為光火,對著兒子一通怒斥,氣得胸口一陣起伏。
白雨淙嚇得不輕,連忙湊過去給白老夫人拍著背,好聲好氣認錯:“您彆生氣,是我說錯話了……”
白老夫人手“啪”地一聲拍在沙發的紅木扶手上:“知道錯了就去給我找人!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找到安顏!”
“好,兒子聽您的。”
白雨淙看著盛怒之下的母親,隻好照做。
廢棄的廠房。
安顏拍了許久房門,都沒有任何回應。
最後精疲力儘靠在牆角,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昏昏沉沉半夢半醒間熬過了一晚。
翌日,頭的天窗再次透進來光亮的時候,門口突然有了點響動。
安顏爬起來,趕緊跑到門口。
門上一塊小木板被拉開,露出一個小小的洞口,一碗飯菜從洞口被遞了過來。
安顏趕緊接過飯碗,頭迅速低下去想要看清外麵到底是誰。
“啪!”小木板被拉上。
安顏知道那人沒那麼快走遠,抓住機會對著外麵喊道:“你是誰?你到底想要什麼?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她的聲音在屋子裡回蕩,可對方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安顏趴在門板上,耳朵緊貼著聽外麵的動靜,直到聽到對方腳步聲一聲聲遠去,她徹底死了心。
想到那個跟戰墨辰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綁架犯,安顏心底又是一沉。
那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尋仇?
安顏目光落在手裡的碗上。
白瑩瑩的米飯,上麵蓋著淺紅色的大蝦還有青翠欲滴的白灼青菜。
菜色雖然不是很豐富,但至少葷素搭配,而且還是她最愛吃的菜。
誰尋仇還讓仇敵吃飽喝足?
敲詐勒索?
看著也不像,要勒索前,不都要從“肉票”身上拿個什麼東西證明一下?
她被綁進來後,連綁匪人都沒看到。
難道直接去勒索戰墨辰了?
安顏不是自尋煩惱的人,剛好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她一點也沒客氣,端著碗在原地坐下,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逃自然還是要逃的,不過逃跑之前能吃頓飽飯也不錯。
吃飽了才有力氣逃!
門外,安爭鳴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了。
翟洋也偷摸著尋了回來,跟他站在一起。
剛才他故意弄出走開的動靜,也是按照安爭鳴指令行事,雖然不明白對方是想做什麼。
不過這個男人一直陰沉不定,城府頗深,翟洋自問沒有那個本事可以猜到他的意圖。
安爭鳴聽著裡麵安顏吃飯的聲音,臉上慢慢浮現一絲笑容。
他本來還擔心安顏會絕食,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想得開,不僅吃了他送進去的飯,還吃得津津有味。
這幅鎮定自若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隻是可惜了,他還是懷念十三歲那年的那個女孩,他隻不過殺了一隻貓,她卻躲起來哭泣。
她那麼脆弱單純,就需要他這樣的男人來嗬護、疼愛,變堅強了,他就看不到她哭了。
翟洋看著安爭鳴臉上的笑意,心裡發毛。
可從昨天到今天,他有點兒拿不準這位安總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費儘心思把人抓過來,卻什麼也不乾。.xlwen.
既不圖財也不劫色,還讓他專門跑那麼遠給這女人買大蝦蓋飯。
現在又站在門口偷窺,難道就為了把這女人關起來看她吃飯?
這都什麼見鬼的嗜好!
翟洋一陣吐槽之後,心裡又有些害怕。
這明明就是綁架,是犯法的。
可惜他稀裡糊塗就跟著安爭鳴乾了這種事情,這要是被抓到了,極有可能把牢底坐穿啊。
翟洋越想越不安,咬咬牙問安爭鳴。
“安總,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我可從來沒乾過這種事情,這是頭一次擄人,我有點害怕……”
安爭鳴扶了扶鏡框,拍拍翟洋的肩:“你放寬心,他們隻會懷疑戰墨辰,沒人知道是你做的。”
“可是,可是公司那邊已經打電話問我怎麼還沒去上班……”
“沒關係,公司那邊我來處理。”安爭鳴依舊耐心寬慰他。
可翟洋還有話沒說,他欲言又止地看著安爭鳴:“安總,我最近的工資……”
安爭鳴心底冷笑,麵色卻更加溫和,抬手製止了翟洋再繼續說下去。
他知道這種人想要什麼,有利可圖才會甘願聽命於他,替他辦事,這很好。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